京剧《汾河湾》(一)唱词台词 剧本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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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汾河湾》(一)
【主要角色】
薛仁贵:老生
柳金花:正旦
薛丁山:小生

【情节】
旧说部称唐薛仁贵从军征高丽,在外十数载,以积功?升,官至平辽王。事平,衣锦归。将抵家,至汾河湾,见一儿童弯弓射雁,雁悉应弦落,矢无虚发。薛仁贵甚忌其技之神,而加乎己之上也。因乘其不备,抽矢殪之。及抵家门,复效《桑园会》中秋胡子、《武家坡》中滑头同宗弟兄薛平贵等之故事,伪作己友,并出金以戏言挑妻。其妻柳氏,适亦如秋胡妇及王宝钏之贞节,颇怒其无礼。薛仁贵乃知妻之无他,乃始直告己名,并历述投军时困苦状况,不爽毫厘,柳金花乃放之入。既而柳金花入厨治餐,薛仁贵见床下有童鞋一双,大滋疑窦,几至误杀柳金花。怒诘之再,始知己出门后,柳金花即生一子,取名丁山,今已头角峥嵘,英武奕奕矣。回忆当年束发从军时,柳金花固怀孕在身也。继问儿何在,柳金花告以往汾河湾射雁去未归。薛仁贵闻语愕然,再诘丁山服何服、冠何冠,柳金花一一语之。薛仁贵乃大惊悔,懊丧万状,方知向所射殪者即儿也。踌躇有顷,不得已以直告。柳金花闻语,悲痛欲死,伤感不已。相传薛丁山为王禅老祖渡去,授以武艺。及异日平西,父子始相遇云。

【第一场】
(盖苏文上。)
盖苏文:(点绛唇牌)本命青龙,转世辽东,恨薛蛮,跨海争雄,逼某家刎海中。
(白)某盖苏文阴魂是也。可恨仁贵,杀得某家全军覆没,将某赶至海岸,勒逼某家自刎江心。他今日官高爵显,父子团圆。今日午时三刻,他子丁山,定在汾河打雁。待某使个遮眼法,叫他亲自射死丁山,方消我心头之恨也!
(西皮原板)可恨仁贵逼死俺,叫他亲自射丁山。
驾起阴风往前趱,去到汾河索命还!
(盖苏文下。)

【第二场】
(柳金花上。)
柳金花:(引子)夫往长安,十八载,未见回还。
(念)自从儿夫去投军,离别已有十八春。
撇下母子难度食,打雁充饥过光阴。
(白)奴家,柳氏金花。配夫薛仁贵,去至长安投军,不觉一十八载,杳无音信。撇下妻儿寒窑栖身,难以度日。今日天气晴和,不免唤儿出来,去至汾河,打些雁儿,也好充饥。
丁山在哪里?
(薛丁山上。)
薛丁山:(念)吾父投军赴长安,叮咛取名唤丁山。
(白)吓,母亲在上,孩儿拜揖。
柳金花:(白)罢了,坐下。
薛丁山:(白)孩儿告坐。母亲唤孩儿出来,有何吩咐?
柳金花:(白)趁此天气晴和,我儿去至汾河湾前,打些雁儿回来,你我母子也好充饥。
薛丁山:(白)孩儿遵命。
柳金花:(白)听我吩咐:
(西皮原板)母子们坐在寒窑院,细听为娘说根源:
儿的父投军赴长安,十八载不见转回还。
养吾儿不觉十八年,指望儿坟台把土添。
儿打些雁儿早回转,免得为娘挂心间。
薛丁山:(西皮摇板)母亲不须嘱咐言,孩儿句句记心间。
辞别了母亲出窑院,汾河打雁走一遍。
(薛丁山下。)
柳金花:(西皮摇板)吾的儿出了寒窑院,不由为娘把心耽。
转身且把窑门关,等候吾儿转回还。
(柳金花下。)

【第三场】
(王禅老祖上,虎形上。)
王禅老祖:(西皮原板)命虎儿带路往前趱,去至汾河救丁山。
将身来在汾河边,候白虎星官到此间。
(薛丁山上。)
薛丁山:(白)走吓!
(西皮摇板)辞别了母亲离窑院,去向汾河打飞雁。
移步儿来至在汾河边,空中来了一群雁。
腰间取出弓和箭,对准宾鸿撒了弦。
金丝鲤鱼水面泛,枪镖鲤鱼世间罕。
耳旁忽听銮铃响,看是何人到此间。
薛仁贵:(内白)马来!
(薛仁贵上。)
薛仁贵:(西皮摇板)薛仁贵打马奔阳关,扭回头望不见锦长安。
催马儿来到蒲州县,十里铺前打过尖。
不觉已到汾河湾,见一顽童射飞雁。
枪镖鲤鱼世罕见,他的武艺占我前。
谁家生的麒麟子,不知哪家的好奇男。
扳鞍离镫路旁站,叫一声顽童听我言。
(白)吓,顽童请了。
薛丁山:(白)请了。
薛仁贵:(白)在此则甚?
薛丁山:(白)在此打雁。
薛仁贵:(白)一箭能射几雁落地?
薛丁山:(白)一箭能射单雁落地。
(作风声。盖苏文上。)
薛仁贵:(白)哈哈哈,军家一箭能射双雁落地。
薛丁山:(白)我却不信。
薛仁贵:(白)你若不信,试试你看。
薛丁山:(白)你若能射双雁落地,我就情愿拜你为师。
薛仁贵:(白)好,你将弓箭借我,射与你看!
薛丁山:(白)请拿去。
薛仁贵:(西皮摇板)这顽童人人可羡,世间哪有这奇男!
(作雁叫声。)
薛仁贵:(西皮摇板)空中飞来一群雁,
(盖苏文作势,下。)
薛丁山:(白)在哪里?
薛仁贵:(西皮摇板)对准宾鸿撒了弦!
(薛丁山中箭,虎形背薛丁山。虎形、王禅老祖同下。)
薛仁贵:(白)哎呀,不料一箭将那顽童射死。只见猛虎背上山去。哎呀,倘若有人到此,看破机关,不当稳便。这这这,这便如何是好?哦,啊,有了!趁此无人之际,打马就走。正是:
(念)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白)走吓!
(薛仁贵下。)

【第四场】
(柳金花上。)
柳金花:(念)吾儿去打雁,未见转回还。
(白)奴家柳金花,吾儿清晨走至汾河打雁。吓,日已晌午,怎么还不回来?是我放心不下,咳,待我出得窑门,盼望吾儿回来便了。
(西皮摇板)丁山儿汾河去打雁,日已晌午不见还。
(薛仁贵上。)
薛仁贵:(西皮摇板)适才间射死小英男,见一位大嫂坐窑前。
前形好似柳金花,后影好像我妻房。
扳鞍离镫将妻见……呀,我夫妻离别十八春。
试试她的贞和节,然后再与她吐真言。
(白)呀,大嫂请来见礼。
柳金花:(白)奴家不便还礼,军爷莫非迷失路途?
薛仁贵:(白)非也!我是特地来找名问姓。
柳金花:(白)有名便知,无名不晓。
薛仁贵:(白)此人大大的有名。
柳金花:(白)是哪一个?
薛仁贵:(白)是那柳员外之女,薛仁贵之妻:名唤柳金花。
柳金花:(白)你敢是与她有亲?
薛仁贵:(白)无亲。
柳金花:(白)敢是有故?
薛仁贵:(白)无故。
柳金花:(白)唔,非亲非故,问她则甚?哼哼,好没有来由!
薛仁贵:(白)哈哈哈!大嫂非知。我与那薛大哥,一标吃粮,同营当兵。他今托我带得家书一封,故而动问。
柳金花:(白)你是投书的么?
薛仁贵:(白)正是。
柳金花:(白)请军爷少待。
薛仁贵:(白)大嫂请便。
(柳金花背对薛仁贵。)
柳金花:(白)吓,我家丈夫去至长安投军,一十八载,杳无音信。至今才有家书,烦人带回。待我向前接书。呀,且慢,身上衣衫褴褛,只恐被他耻笑。哦,奴自有道理。
吓,军爷,那柳奶奶出外去了,你将书信留下,我与你转达便了。
薛仁贵:(白)哎,见了本人,方可交待。
柳金花:(白)倘若不见本人呢?
薛仁贵:(白)原书带回,打马就走!
柳金花:(白)军爷,暂且请慢。
薛仁贵:(白)敢是在家么?
柳金花:(白)不是。
(柳金花背对薛仁贵。)
柳金花:(白)且住,我若说了实话,只恐被他耻笑;如若不说实话,他就要原书带回。这这,这便如何是好?哦,有了。不免向前说了实话,他必然将书信留下。
吓,军爷,你一定要见本人么?
薛仁贵:(白)是吓。
柳金花:(白)请远看。
薛仁贵:(白)并无一人。
柳金花:(白)近瞧。
薛仁贵:(白)哦,大嫂莫非就是柳奶奶么?
柳金花:(白)不敢,妾身就是仁贵之寒妻。
薛仁贵:(白)方才失敬了。薛大嫂请来见礼。
柳金花:(白)适才行过礼了。
薛仁贵:(白)哈哈哈,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吓!
柳金花:(白)哼,好个“礼多人不怪”!你拿来吓!
薛仁贵:(白)拿什么吓?
柳金花:(白)拿书信吓!
薛仁贵:(白)哎呀,这这,这便如何是好?
柳金花:(白)因何慌忙?
薛仁贵:(白)咳,大嫂,是我自不小心,将那书信竟是失落了!
柳金花:(白)军爷,将我家书失落,是何道理?
薛仁贵:(白)咳,大嫂,失落你家家书到还不致紧要,如今却又一桩要事。
柳金花:(白)什么要事?
薛仁贵:(白)有道是“报喜不报忧”。
柳金花:(白)怎么是“报喜不报忧”?
(薛仁贵背对柳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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