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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剧《盘妻索妻》（五）
梁孙氏：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母女！
梁玉姣：我且问你，那一日我送信给哥哥，听见哥哥对你说：
“务须行动小心、言语谨慎，若被母妹知道，其祸非小”，
这是什么意思啊？
谢云霞：这……
梁玉姣：哼！哥哥此言实蹊跷，为什么怕我们母女来知道？
为什么你平日对我们都冷淡，为什么似有怨恨藏眉梢，
分明是内中有非常事，故说到泄谋祸非小。
谢云霞：这是我们夫妻之间在房中的戏言，姑娘想到哪里去了。
梁孙氏：哼，好一张利口。你可知蛛丝马迹难掩遮，事出有据休抵赖，休抵赖！
梁玉姣：你貌同谢云霓，分明你是朝廷女犯谢云霞，谢云霞！
谢云霞：我姓冯怎会变姓谢？无故见疑我非猜解，名同貌同人不少，怎能无端把罪加？
梁玉姣：花言巧语不重用，劝你还是讲真话，讲真话。
谢云霞：句句实言你不信，这天大的冤枉我担不下。辞别婆婆回刘家。
梁孙氏：且慢，你到哪里去？
谢云霞：继母并体未愈，回去侍奉。
梁孙氏：哼嘿嘿，今天休想出我家。
谢云霞：你们，你们怎能如此不讲理呀？
梁孙氏：哼，同你还讲什么理，快与我回房去！
梁孙氏：去。下去！
梁玉姣：娘，她咬定牙关不肯承认，还是明日送官拷问，怕她不招！
梁孙氏：对，今夜将她倒锁房内，明日一早送官，玉姣，快随娘来。
【第八场：索妻】
谢云霞：窗闭塞，门倒锁，看来今夜逃无路。
官人啊官人，你远在京都，怎知为妻身遭大祸啊！
恨只恨贼母女心肠奸险，看起来此一番要命丧九泉，
我一不甘双父母冤沉海底，二遗恨与兄长至今未见，
三难舍与官人夫妻永别，山样恩海样情竟化云烟。
官人……官人啊，可敬你大义薄云天，愧我无知错责遣。
我只道来日方长可补报，想不到一别永绝难再见。
云霞命薄缘何浅，辜负你深情厚爱恩一片，
我左思右想心如煎岂甘束手遭祸陷，
恨无双翅飞出外，旧恨新仇怨冲天。是谁？
荷香：是我荷香。
谢云霞：荷香，来此作甚。
荷香：前来相救大娘。
谢云霞：救我？
荷香：大娘，日间之事荷香都已偷听明白，我不忍大娘遭害，故而偷了锁匙前来相救大娘。
谢云霞：荷香，云霞若有报仇之日决不忘你的大恩。
荷香：哎呀，大娘不必如此，噢，趁此黑夜无人快些走吧。
荷香：慢，大娘。大娘，大娘，后门开着！
梁玉娇：钦犯送官厅，方消心头恨。快给我绑起来。小姐，大娘不见了。
梁玉娇：啊？！这门还锁着，她怎样逃走？菊香、梅香，快请夫人到来。
梅香：是。
梁孙氏：死丫头，人绑好了没有？
梅香：夫人……
梁宝：夫人，夫人……禀夫人，相公回来了。
梁孙氏：啊，怎么回来得这样快呀？
梁玉书：参见母亲。
梁孙氏：玉书啊，你得中第几名啊？
梁玉书：孩儿得中一甲一名。
梁孙氏：啊呀，好宝贝啊，你得中头名状元了，这正是荣宗耀祖啊。
梁玉娇：妹子向哥哥道喜了。
梁玉书：母亲，请房内坐。
梁玉书：啊母亲，我娘子她在哪里呀？
梁玉娇：哥哥，嫂嫂不是你亲自把她送到刘家去的吗？
梁玉书：方才我已去过刘家，岳父言道昨日母亲已将她接回来了。妹子，快去唤你嫂嫂前来。
梁孙氏：这……我到哪里去叫啊？
梁玉书：母亲，我娘子她在哪里？
梁孙氏：呃……她在哪里我怎能知道啊？问你妹子去吧。
梁玉书：妹子，我娘子到底在哪里呀？
梁玉娇：哥哥，我老实地告诉你吧，昨天啊确是接了嫂嫂回来，今天一早房中却不见她的人，我们也正在寻找呢。
梁玉书：莫非娘子她……啊母亲，昨日才将她接了回来，今天怎么又会不见了呢？
梁孙氏：这我怎能知道呢？
梁玉书：请问母亲昨日为何要将她接回家来？
梁玉娇：娘有病才把她接回来得呀。
梁玉书：母亲得的什么病？
梁宝：相公，夫人昨天根本没有生病。
梁玉娇：梁宝，你胡说些什么！
梁宝：夫人是没有生病嘛。
梁玉书：梁宝，你与我从实讲来。
梁宝：是。相公，昨天小姐命我去接大娘回来，
梁玉书：嗯。。
梁宝：说是夫人生了急病，
梁玉书：哎，哎。
梁宝：可是等大娘回来一看啊，夫人好好地坐在堂上，哪里有什么病啊！
梁玉娇：梁宝你胡说！
梁宝：是没有生病嘛，我又没有骗人。
梁玉书：后来便怎么样？
梁宝：后来夫人小姐将大娘关在房里还上了锁。
梁玉书：听此言来魂魄飞，看来我娘子泄了机。梁福、梁宝，唤全府家丁，
与我府中细搜查，
梁孙氏：哪个敢无理！
梁玉书：大胆搜！
梁福：
梁宝：是。
梁孙氏：玉书，你好放肆！
梁玉书：若不见我娘子，休怪玉书无道理。
梁孙氏：你要怎么样？
梁玉书：我要你们还我的娘子。
梁玉娇：哥哥，嫂嫂若是淫奔私逃，难道你也向我们母女要人不成？
梁玉书：你，你说什么？
梁玉娇：我说她淫奔私逃！
梁玉书：贱人！
梁玉娇：啊呀……
梁宝：相公。
梁福：相公，我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搜查过了，还是不见大娘。连个影子也没有。
梁孙氏：你们都与我滚！
梁玉娇：哇……
梁玉书：你们要还我的娘子……
梁孙氏：玉书，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人。竟敢对我如此无理，真是岂有此理！
梁玉娇：哼，老实地告诉你她就是朝廷钦犯谢云霞。
梁玉书：啊？
梁玉娇：我们就把她杀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哼！
梁玉书：你们害死了我的娘子，我也要你们的命！
梁孙氏：玉书，你竟敢如此无法无天，我告诉你爹爹知道决不饶你。
梁玉书：娘子。。
梁孙氏：玉娇，人到底到哪里去啦？
梁玉娇：你还来问我，我哪里知道呢，哎哟……
梁孙氏：啊呀好了好了不要生气，我们快去报官去，你这个小畜牲！
梁玉书：娘子……娘子……娘子……心如裂，意如煎，恨深似海。
无情剑，斩断了，夫妻恩爱。忆当初，春二月，还佩相会。
一往情，才换的，雀选屏开。实指望，与娘子，偕老白岁。
恨无端，一封书，逼赴秋闱。我只望，弃官回，常相唱随。
祸同当，难共尝，不求富贵。又谁知，回家来，便生意外。
对玉佩，不见妻，我肠断心碎。悔不该科场去夺高魁，
悔不该轻别离两地分开。害娘子残遭毒手尸难追，害娘子就遗恨在泉台。
从今后剩孤鸾凄凉怎慰？我愿随你到阴司成双成对！
娘子呀……娘子……！
荷香：呀，婷相公声声哭妻房，铁石的人儿也悲伤。
他如此多情世无双，我怎忍心对他瞒真相。
相公，相公请用参汤。
梁玉书：谁要用什么参汤。娘子，你死得好苦啊……
荷香：相公不必伤心，大娘她还安在呀。
梁玉书：你说什么？
荷香：大娘他不曾死啊。
梁玉书：啊！她不曾死？
荷香：嗯。
梁玉书：荷香……
荷香：相公你有所不知，昨日夫人、小姐将大娘倒锁房内，
梁玉书：嗯。
荷香：说是今日一早要送官查办。
梁玉书：哎哎。
荷香：荷香心中不忍，故而昨夜三更偷了锁匙私放大娘逃走了。
梁玉书：荷香，你，你此话是当真？
荷香：当真。
梁玉书：果然？
荷香：果然呀！
梁玉书：哎呀，荷香，请上受我一拜！
荷香：啊呀相公，折煞奴婢了……
梁玉书：荷香，你大娘现在何处啊？
荷香：啊，相公，你何不再到刘相公家去问问？
梁玉书：对呀！人未死重逢有希望，赶往刘家去寻妻房！
荷香：相公走好。
梁玉书：噢，多谢荷香！
荷香：啊呀，相公……
【第九场：?友】
谢云霞：急忙忙，行匆匆，好似飞鸟脱樊笼，逃出虎口庆重生，
观东方日露红，这扬州看来难久留，投奔舅父往山东，
远走高飞别无挂，抛不下官人情意重。啊，倒不如转托恩兄留行踪，
它日夫妻能重逢。哎呀，我若此刻去到刘家若被那梁家发觉，
岂非要连累恩兄一家。这，寸心无主意发慌。
梁孙氏：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母女！
梁玉姣：我且问你，那一日我送信给哥哥，听见哥哥对你说：
“务须行动小心、言语谨慎，若被母妹知道，其祸非小”，
这是什么意思啊？
谢云霞：这……
梁玉姣：哼！哥哥此言实蹊跷，为什么怕我们母女来知道？
为什么你平日对我们都冷淡，为什么似有怨恨藏眉梢，
分明是内中有非常事，故说到泄谋祸非小。
谢云霞：这是我们夫妻之间在房中的戏言，姑娘想到哪里去了。
梁孙氏：哼，好一张利口。你可知蛛丝马迹难掩遮，事出有据休抵赖，休抵赖！
梁玉姣：你貌同谢云霓，分明你是朝廷女犯谢云霞，谢云霞！
谢云霞：我姓冯怎会变姓谢？无故见疑我非猜解，名同貌同人不少，怎能无端把罪加？
梁玉姣：花言巧语不重用，劝你还是讲真话，讲真话。
谢云霞：句句实言你不信，这天大的冤枉我担不下。辞别婆婆回刘家。
梁孙氏：且慢，你到哪里去？
谢云霞：继母并体未愈，回去侍奉。
梁孙氏：哼嘿嘿，今天休想出我家。
谢云霞：你们，你们怎能如此不讲理呀？
梁孙氏：哼，同你还讲什么理，快与我回房去！
梁孙氏：去。下去！
梁玉姣：娘，她咬定牙关不肯承认，还是明日送官拷问，怕她不招！
梁孙氏：对，今夜将她倒锁房内，明日一早送官，玉姣，快随娘来。
【第八场：索妻】
谢云霞：窗闭塞，门倒锁，看来今夜逃无路。
官人啊官人，你远在京都，怎知为妻身遭大祸啊！
恨只恨贼母女心肠奸险，看起来此一番要命丧九泉，
我一不甘双父母冤沉海底，二遗恨与兄长至今未见，
三难舍与官人夫妻永别，山样恩海样情竟化云烟。
官人……官人啊，可敬你大义薄云天，愧我无知错责遣。
我只道来日方长可补报，想不到一别永绝难再见。
云霞命薄缘何浅，辜负你深情厚爱恩一片，
我左思右想心如煎岂甘束手遭祸陷，
恨无双翅飞出外，旧恨新仇怨冲天。是谁？
荷香：是我荷香。
谢云霞：荷香，来此作甚。
荷香：前来相救大娘。
谢云霞：救我？
荷香：大娘，日间之事荷香都已偷听明白，我不忍大娘遭害，故而偷了锁匙前来相救大娘。
谢云霞：荷香，云霞若有报仇之日决不忘你的大恩。
荷香：哎呀，大娘不必如此，噢，趁此黑夜无人快些走吧。
荷香：慢，大娘。大娘，大娘，后门开着！
梁玉娇：钦犯送官厅，方消心头恨。快给我绑起来。小姐，大娘不见了。
梁玉娇：啊？！这门还锁着，她怎样逃走？菊香、梅香，快请夫人到来。
梅香：是。
梁孙氏：死丫头，人绑好了没有？
梅香：夫人……
梁宝：夫人，夫人……禀夫人，相公回来了。
梁孙氏：啊，怎么回来得这样快呀？
梁玉书：参见母亲。
梁孙氏：玉书啊，你得中第几名啊？
梁玉书：孩儿得中一甲一名。
梁孙氏：啊呀，好宝贝啊，你得中头名状元了，这正是荣宗耀祖啊。
梁玉娇：妹子向哥哥道喜了。
梁玉书：母亲，请房内坐。
梁玉书：啊母亲，我娘子她在哪里呀？
梁玉娇：哥哥，嫂嫂不是你亲自把她送到刘家去的吗？
梁玉书：方才我已去过刘家，岳父言道昨日母亲已将她接回来了。妹子，快去唤你嫂嫂前来。
梁孙氏：这……我到哪里去叫啊？
梁玉书：母亲，我娘子她在哪里？
梁孙氏：呃……她在哪里我怎能知道啊？问你妹子去吧。
梁玉书：妹子，我娘子到底在哪里呀？
梁玉娇：哥哥，我老实地告诉你吧，昨天啊确是接了嫂嫂回来，今天一早房中却不见她的人，我们也正在寻找呢。
梁玉书：莫非娘子她……啊母亲，昨日才将她接了回来，今天怎么又会不见了呢？
梁孙氏：这我怎能知道呢？
梁玉书：请问母亲昨日为何要将她接回家来？
梁玉娇：娘有病才把她接回来得呀。
梁玉书：母亲得的什么病？
梁宝：相公，夫人昨天根本没有生病。
梁玉娇：梁宝，你胡说些什么！
梁宝：夫人是没有生病嘛。
梁玉书：梁宝，你与我从实讲来。
梁宝：是。相公，昨天小姐命我去接大娘回来，
梁玉书：嗯。。
梁宝：说是夫人生了急病，
梁玉书：哎，哎。
梁宝：可是等大娘回来一看啊，夫人好好地坐在堂上，哪里有什么病啊！
梁玉娇：梁宝你胡说！
梁宝：是没有生病嘛，我又没有骗人。
梁玉书：后来便怎么样？
梁宝：后来夫人小姐将大娘关在房里还上了锁。
梁玉书：听此言来魂魄飞，看来我娘子泄了机。梁福、梁宝，唤全府家丁，
与我府中细搜查，
梁孙氏：哪个敢无理！
梁玉书：大胆搜！
梁福：
梁宝：是。
梁孙氏：玉书，你好放肆！
梁玉书：若不见我娘子，休怪玉书无道理。
梁孙氏：你要怎么样？
梁玉书：我要你们还我的娘子。
梁玉娇：哥哥，嫂嫂若是淫奔私逃，难道你也向我们母女要人不成？
梁玉书：你，你说什么？
梁玉娇：我说她淫奔私逃！
梁玉书：贱人！
梁玉娇：啊呀……
梁宝：相公。
梁福：相公，我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搜查过了，还是不见大娘。连个影子也没有。
梁孙氏：你们都与我滚！
梁玉娇：哇……
梁玉书：你们要还我的娘子……
梁孙氏：玉书，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人。竟敢对我如此无理，真是岂有此理！
梁玉娇：哼，老实地告诉你她就是朝廷钦犯谢云霞。
梁玉书：啊？
梁玉娇：我们就把她杀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哼！
梁玉书：你们害死了我的娘子，我也要你们的命！
梁孙氏：玉书，你竟敢如此无法无天，我告诉你爹爹知道决不饶你。
梁玉书：娘子。。
梁孙氏：玉娇，人到底到哪里去啦？
梁玉娇：你还来问我，我哪里知道呢，哎哟……
梁孙氏：啊呀好了好了不要生气，我们快去报官去，你这个小畜牲！
梁玉书：娘子……娘子……娘子……心如裂，意如煎，恨深似海。
无情剑，斩断了，夫妻恩爱。忆当初，春二月，还佩相会。
一往情，才换的，雀选屏开。实指望，与娘子，偕老白岁。
恨无端，一封书，逼赴秋闱。我只望，弃官回，常相唱随。
祸同当，难共尝，不求富贵。又谁知，回家来，便生意外。
对玉佩，不见妻，我肠断心碎。悔不该科场去夺高魁，
悔不该轻别离两地分开。害娘子残遭毒手尸难追，害娘子就遗恨在泉台。
从今后剩孤鸾凄凉怎慰？我愿随你到阴司成双成对！
娘子呀……娘子……！
荷香：呀，婷相公声声哭妻房，铁石的人儿也悲伤。
他如此多情世无双，我怎忍心对他瞒真相。
相公，相公请用参汤。
梁玉书：谁要用什么参汤。娘子，你死得好苦啊……
荷香：相公不必伤心，大娘她还安在呀。
梁玉书：你说什么？
荷香：大娘他不曾死啊。
梁玉书：啊！她不曾死？
荷香：嗯。
梁玉书：荷香……
荷香：相公你有所不知，昨日夫人、小姐将大娘倒锁房内，
梁玉书：嗯。
荷香：说是今日一早要送官查办。
梁玉书：哎哎。
荷香：荷香心中不忍，故而昨夜三更偷了锁匙私放大娘逃走了。
梁玉书：荷香，你，你此话是当真？
荷香：当真。
梁玉书：果然？
荷香：果然呀！
梁玉书：哎呀，荷香，请上受我一拜！
荷香：啊呀相公，折煞奴婢了……
梁玉书：荷香，你大娘现在何处啊？
荷香：啊，相公，你何不再到刘相公家去问问？
梁玉书：对呀！人未死重逢有希望，赶往刘家去寻妻房！
荷香：相公走好。
梁玉书：噢，多谢荷香！
荷香：啊呀，相公……
【第九场：?友】
谢云霞：急忙忙，行匆匆，好似飞鸟脱樊笼，逃出虎口庆重生，
观东方日露红，这扬州看来难久留，投奔舅父往山东，
远走高飞别无挂，抛不下官人情意重。啊，倒不如转托恩兄留行踪，
它日夫妻能重逢。哎呀，我若此刻去到刘家若被那梁家发觉，
岂非要连累恩兄一家。这，寸心无主意发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