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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剧《新狸猫换太子》（五）
【第六场：拷打】
刘妃：（唱）黑夜沉沉，烈焰熊熊，管叫妖妃葬身冷宫。
非是我昭阳正宫心凶狠，争权夺宠决雌雄。
都只为昨日一见小太子，顿使我满腹疑窦忧心忡忡。
为什么太子容貌像李妃，为什么青春十二年份同，
为什么从未听说有三殿下，为什么游园却进冷宫中？
怕只怕太子本是妖妃后，那寇承御当年抗旨留孽种。
因此要查根究底除隐患，今夜晚火烧冷宫把妙计用。
寇珠：（白）奴婢寇珠叩见娘娘千岁。
刘妃：（白）平身。寇姑娘，十二年来，哀家待你如何？
寇珠：（白）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
刘妃：（白）好。那就该知恩报恩，把当年九曲桥畔之事，从实讲来，自有你的好处。
寇珠：（白）是。
（唱）娘娘重提当年事，容将实情来禀知。
想当年我奉命来调包，狸猫换出小太子。
将婴儿抛入御河内，九曲桥下早淹死。
从此我守口如瓶十二年，滴水不漏无人知。
刘妃：（白）噢，果真如此？
寇珠：（白）全是真情实话。
刘妃：（白）哼，你看！
寇珠：（白）冷宫起火了！李娘娘――
刘妃：（白）哈哈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看你还是从实讲了吧。
寇珠：（白）娘娘，寇珠已和盘托出，还说些什么呀？
刘妃：（白）我来问你，当年你和陈琳是怎样串通一气蒙骗哀家？
寇珠：（白）哎呀，娘娘，此话是从何说起？
刘妃：（白）不动刑罚量你不招。郭槐，将贱人绑下了！
郭槐：（白）是。来人――
众待卫：（白）有！
寇珠：（白）娘娘……
刘妃：（白）你招是不招？
寇珠：（白）娘娘，奴婢冤枉啊！
刘妃：（白）拖下去狠狠地打！
郭槐：（白）是！
寇珠：（白）娘娘，娘娘，娘娘――
刘妃：（白）郭槐，怎么不打了？
郭槐：（白）娘娘，打死贱人断了口供，只怕难以追根。倒不如把陈琳宣进宫来，与她当面对质。
刘妃：（白）好主意。宣陈琳――
郭槐：（白）是！娘娘有旨，陈琳进宫――
众待卫：（白）陈琳进宫，陈琳进宫，陈琳进宫――
陈琳：（唱）三更天声声传凶多吉少，恨刘妃焚冷宫夜举黑刀。
满怀悲愤进昭阳……
寇珠：（白）哎哟――
陈琳：（唱）惊闻寇珠悲惨号。
莫非是当年事发在今朝，事到临头莫焦躁。
（白）奴婢陈琳见驾娘娘千岁。
刘妃：（白）平身。
陈琳：（白）谢娘娘。深夜宣奴婢进宫不知为了何事？
刘妃：（白）陈公公，哀家有话问你。
陈琳：（白）娘娘，请讲。
刘妃：（白）十二年前，哀家命寇珠办一件大事，她竟没有办好，听说这件大事你也知道？
陈琳：（白）什么大事，奴婢想不起来了。
刘妃：（白）噢，真的想不起来了？
陈琳：（白）哎呀，年长日久，实在忘怀了。
郭槐：（白）哼！可是寇珠她已讲过了！
陈琳：（白）她讲什么？
郭槐：（白）你不要装糊涂了。
刘妃：（白）你若不讲，休怪哀家翻脸无情！
郭槐：（白）娘娘要你死，你就活不成！
陈琳：（白）郭槐，你敢把我怎样？咱家有先帝免死金牌。噢，娘娘，夜深了，容奴婢回宫慢慢想来，若能想起即来禀告。辞驾。
刘妃：（白）慢！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何必急着要走呢？
陈琳：（白）噢，不知还有何事？
郭槐：（白）
寇珠：（白）
刘妃：（白）你说，寇珠坏了哀家的大事，该不该打？
陈琳：（白）该打……该打。
郭槐：（白）好。把寇珠带上来！
众待卫：（白）是！
刘妃：（白）郭槐，与我再打！
郭槐：（白）是！
寇珠：（白）打得好，打得好！
（唱）打得寇珠铁了心，打得贼子胆战惊。
打断铁棍枉徒劳，打死姑娘何足论？
人生在世谁无死，留得清白好名声！
郭槐：（白）死贱人！
陈琳：（唱）见姑娘血肉模糊太凄惨，我心头好似乱箭穿。
她为救太子遭苦难，何人助我挽狂澜？
刘妃：（白）陈琳，我命你打。
陈琳：（白）娘娘，奴婢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打得？
郭槐：（白）哼！皇后懿旨，你敢违抗？打！
陈琳：（白）娘娘……
郭槐：（白）打！
寇珠：（白）陈琳，你与刘妃串通害我，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刘妃：（白）陈琳，还不与我快打！
陈琳：（白）领旨――
（唱）手举棍棒重千斤，心如刀绞泪难忍。
面对亲人怎下手？
刘妃：（白）陈琳！
陈琳：（唱）被逼无奈狠狠心。
寇珠啊，你竟敢违抗娘娘命，莫怪咱家棒无情。
刘妃：（白）陈琳，你打得这么轻，莫非怕她攀你不成？
寇珠：（白）陈琳，你打，你重重地打！
陈琳：（白）没奈何佯作重打再举棒……
刘妃：（白）慢！
（唱）你还需打一棒来问一声。
陈琳：（白）问她什么？
刘妃：（白）问她当年和谁串通，盒中藏过何物？
陈琳：（白）寇珠，你当年和谁串通，盒中藏过何物？
寇珠：（白）哼，此话从何说起？难道你曾看见？
陈琳：（白）呃，我何曾看见？娘娘，呃，你可曾看见？
刘妃：（白）这……哼，哀家当然看见，就看她招是不招。
寇珠：（白）哼！娘娘既已看见，何必还要问我？！
刘妃：（白）好一张利嘴！陈琳，你与我重重地打，狠狠地打，打得她招认方休！
陈琳：（白）娘娘……
郭槐：（白）嗯？陈琳，你不敢重打，看来，你们一定是串通的了？
寇珠：（白）胡说！
陈琳：（白）你！
寇珠：（白）陈琳，你只管重打好了。
陈琳：（白）这，这是要丧命的啊！
寇珠：（白）冤有头，债有主，寇珠决不怪你。你打吧。
陈琳：（白）只是你……
刘妃：（白）陈琳，还不与我重重地打！打！
郭槐：（白）打！
寇珠：（白）陈琳，你打，你打死我吧，你成全我吧！
陈琳：（白）也罢！
（唱）三次举起无情棒，血泪滚滚腹中淌。
狠狠心肠重重打……一棒棒打在我心上。
刘妃：（白）陈琳！
陈琳：（唱）肝胆裂呀，心悲怆。
可怜她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为保太子她甘舍命。
看来她招与不招皆要亡，恨不能代她一死将她保，
怕只怕真情败露，太子难留，三命丧。
我死也难来保也难，为报仇只得含悲忍痛活世上。
（白）寇宫人
（唱）想你是个聪明女，生死关头要细思量。
娘娘她命你招供为国事，难道还会有冤枉？
你若不肯来招认，无情棒下一命亡。
陈琳若是成全你，岂非要万人唾骂遗恨长？
寇珠：（唱）棒无情，人有情，话中话，意深深。
国事为重奴为轻，深明大义理该应。
我还是舍命身先死，免得他为难苦折腾；
我还是灭口身先亡，奸贼断线难除根。
只要保得忠良在，九泉之下也欢欣。
陈琳啊，打死我不过一时痛，你活着苦果要吃一生。
（白）刘妃，奸贼！
（唱）任凭你拷打逼供施毒计，斩草除根心太狠。
我恨不能食你之肉剥你皮，我死后化作厉鬼以血还血偿我命！
刘妃：（白）还不与我往死里打！
郭槐：（白）打！
寇珠：（白）李娘娘，寇珠随你来了――
陈琳：（白）寇珠，寇珠，寇珠――
小黄门：（白）娘娘，娘娘，启禀娘娘，碧云宫烧为灰烬，就是不见李妃尸骨。
刘妃：（白）你说什么？
小黄门：（白）就是不见李妃尸骨！
郭槐：（白）娘娘……
刘妃：（白）走，去看个究竟。
陈琳：（白）寇珠，我的好宫人，英烈女呀――我对你讲，李娘娘没有死，太子他也没有死，我陈琳也没有死，好姑娘，你看，天，快要亮了！
【第六场：拷打】
刘妃：（唱）黑夜沉沉，烈焰熊熊，管叫妖妃葬身冷宫。
非是我昭阳正宫心凶狠，争权夺宠决雌雄。
都只为昨日一见小太子，顿使我满腹疑窦忧心忡忡。
为什么太子容貌像李妃，为什么青春十二年份同，
为什么从未听说有三殿下，为什么游园却进冷宫中？
怕只怕太子本是妖妃后，那寇承御当年抗旨留孽种。
因此要查根究底除隐患，今夜晚火烧冷宫把妙计用。
寇珠：（白）奴婢寇珠叩见娘娘千岁。
刘妃：（白）平身。寇姑娘，十二年来，哀家待你如何？
寇珠：（白）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
刘妃：（白）好。那就该知恩报恩，把当年九曲桥畔之事，从实讲来，自有你的好处。
寇珠：（白）是。
（唱）娘娘重提当年事，容将实情来禀知。
想当年我奉命来调包，狸猫换出小太子。
将婴儿抛入御河内，九曲桥下早淹死。
从此我守口如瓶十二年，滴水不漏无人知。
刘妃：（白）噢，果真如此？
寇珠：（白）全是真情实话。
刘妃：（白）哼，你看！
寇珠：（白）冷宫起火了！李娘娘――
刘妃：（白）哈哈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看你还是从实讲了吧。
寇珠：（白）娘娘，寇珠已和盘托出，还说些什么呀？
刘妃：（白）我来问你，当年你和陈琳是怎样串通一气蒙骗哀家？
寇珠：（白）哎呀，娘娘，此话是从何说起？
刘妃：（白）不动刑罚量你不招。郭槐，将贱人绑下了！
郭槐：（白）是。来人――
众待卫：（白）有！
寇珠：（白）娘娘……
刘妃：（白）你招是不招？
寇珠：（白）娘娘，奴婢冤枉啊！
刘妃：（白）拖下去狠狠地打！
郭槐：（白）是！
寇珠：（白）娘娘，娘娘，娘娘――
刘妃：（白）郭槐，怎么不打了？
郭槐：（白）娘娘，打死贱人断了口供，只怕难以追根。倒不如把陈琳宣进宫来，与她当面对质。
刘妃：（白）好主意。宣陈琳――
郭槐：（白）是！娘娘有旨，陈琳进宫――
众待卫：（白）陈琳进宫，陈琳进宫，陈琳进宫――
陈琳：（唱）三更天声声传凶多吉少，恨刘妃焚冷宫夜举黑刀。
满怀悲愤进昭阳……
寇珠：（白）哎哟――
陈琳：（唱）惊闻寇珠悲惨号。
莫非是当年事发在今朝，事到临头莫焦躁。
（白）奴婢陈琳见驾娘娘千岁。
刘妃：（白）平身。
陈琳：（白）谢娘娘。深夜宣奴婢进宫不知为了何事？
刘妃：（白）陈公公，哀家有话问你。
陈琳：（白）娘娘，请讲。
刘妃：（白）十二年前，哀家命寇珠办一件大事，她竟没有办好，听说这件大事你也知道？
陈琳：（白）什么大事，奴婢想不起来了。
刘妃：（白）噢，真的想不起来了？
陈琳：（白）哎呀，年长日久，实在忘怀了。
郭槐：（白）哼！可是寇珠她已讲过了！
陈琳：（白）她讲什么？
郭槐：（白）你不要装糊涂了。
刘妃：（白）你若不讲，休怪哀家翻脸无情！
郭槐：（白）娘娘要你死，你就活不成！
陈琳：（白）郭槐，你敢把我怎样？咱家有先帝免死金牌。噢，娘娘，夜深了，容奴婢回宫慢慢想来，若能想起即来禀告。辞驾。
刘妃：（白）慢！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何必急着要走呢？
陈琳：（白）噢，不知还有何事？
郭槐：（白）
寇珠：（白）
刘妃：（白）你说，寇珠坏了哀家的大事，该不该打？
陈琳：（白）该打……该打。
郭槐：（白）好。把寇珠带上来！
众待卫：（白）是！
刘妃：（白）郭槐，与我再打！
郭槐：（白）是！
寇珠：（白）打得好，打得好！
（唱）打得寇珠铁了心，打得贼子胆战惊。
打断铁棍枉徒劳，打死姑娘何足论？
人生在世谁无死，留得清白好名声！
郭槐：（白）死贱人！
陈琳：（唱）见姑娘血肉模糊太凄惨，我心头好似乱箭穿。
她为救太子遭苦难，何人助我挽狂澜？
刘妃：（白）陈琳，我命你打。
陈琳：（白）娘娘，奴婢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打得？
郭槐：（白）哼！皇后懿旨，你敢违抗？打！
陈琳：（白）娘娘……
郭槐：（白）打！
寇珠：（白）陈琳，你与刘妃串通害我，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刘妃：（白）陈琳，还不与我快打！
陈琳：（白）领旨――
（唱）手举棍棒重千斤，心如刀绞泪难忍。
面对亲人怎下手？
刘妃：（白）陈琳！
陈琳：（唱）被逼无奈狠狠心。
寇珠啊，你竟敢违抗娘娘命，莫怪咱家棒无情。
刘妃：（白）陈琳，你打得这么轻，莫非怕她攀你不成？
寇珠：（白）陈琳，你打，你重重地打！
陈琳：（白）没奈何佯作重打再举棒……
刘妃：（白）慢！
（唱）你还需打一棒来问一声。
陈琳：（白）问她什么？
刘妃：（白）问她当年和谁串通，盒中藏过何物？
陈琳：（白）寇珠，你当年和谁串通，盒中藏过何物？
寇珠：（白）哼，此话从何说起？难道你曾看见？
陈琳：（白）呃，我何曾看见？娘娘，呃，你可曾看见？
刘妃：（白）这……哼，哀家当然看见，就看她招是不招。
寇珠：（白）哼！娘娘既已看见，何必还要问我？！
刘妃：（白）好一张利嘴！陈琳，你与我重重地打，狠狠地打，打得她招认方休！
陈琳：（白）娘娘……
郭槐：（白）嗯？陈琳，你不敢重打，看来，你们一定是串通的了？
寇珠：（白）胡说！
陈琳：（白）你！
寇珠：（白）陈琳，你只管重打好了。
陈琳：（白）这，这是要丧命的啊！
寇珠：（白）冤有头，债有主，寇珠决不怪你。你打吧。
陈琳：（白）只是你……
刘妃：（白）陈琳，还不与我重重地打！打！
郭槐：（白）打！
寇珠：（白）陈琳，你打，你打死我吧，你成全我吧！
陈琳：（白）也罢！
（唱）三次举起无情棒，血泪滚滚腹中淌。
狠狠心肠重重打……一棒棒打在我心上。
刘妃：（白）陈琳！
陈琳：（唱）肝胆裂呀，心悲怆。
可怜她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为保太子她甘舍命。
看来她招与不招皆要亡，恨不能代她一死将她保，
怕只怕真情败露，太子难留，三命丧。
我死也难来保也难，为报仇只得含悲忍痛活世上。
（白）寇宫人
（唱）想你是个聪明女，生死关头要细思量。
娘娘她命你招供为国事，难道还会有冤枉？
你若不肯来招认，无情棒下一命亡。
陈琳若是成全你，岂非要万人唾骂遗恨长？
寇珠：（唱）棒无情，人有情，话中话，意深深。
国事为重奴为轻，深明大义理该应。
我还是舍命身先死，免得他为难苦折腾；
我还是灭口身先亡，奸贼断线难除根。
只要保得忠良在，九泉之下也欢欣。
陈琳啊，打死我不过一时痛，你活着苦果要吃一生。
（白）刘妃，奸贼！
（唱）任凭你拷打逼供施毒计，斩草除根心太狠。
我恨不能食你之肉剥你皮，我死后化作厉鬼以血还血偿我命！
刘妃：（白）还不与我往死里打！
郭槐：（白）打！
寇珠：（白）李娘娘，寇珠随你来了――
陈琳：（白）寇珠，寇珠，寇珠――
小黄门：（白）娘娘，娘娘，启禀娘娘，碧云宫烧为灰烬，就是不见李妃尸骨。
刘妃：（白）你说什么？
小黄门：（白）就是不见李妃尸骨！
郭槐：（白）娘娘……
刘妃：（白）走，去看个究竟。
陈琳：（白）寇珠，我的好宫人，英烈女呀――我对你讲，李娘娘没有死，太子他也没有死，我陈琳也没有死，好姑娘，你看，天，快要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