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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狸猫换太子》(二本)(十)
刘世昌(白):叨扰了。
【西皮摇板】赵大哥待弟真慷慨,霎时间酒菜摆上来。
到明日我主仆千谢万拜,身体困倦所为哪般?
赵大(白):客官再饮几杯。
刘世昌(白):酒已够了。
赵大(白):我不陪你们了。(下)
刘世昌唱:【西皮导板】酒饭下肚心焦躁,
(白)哎呀。
【摇板】浑身上下似火烧?回头便把刘升唤!
(刘升死介)哎呀!
【摇板】数声不应为哪般?
是是是来明白了,中了赵大计笼牢。远望着家乡高声叫,儿的娘啊!
大谅一命赴阴曹。(死介)
赵大妻上(白):死了死了,这怎么办?两个死人,摆在家里头,不是事!
赵大(白):不要紧,我们家里,不是烧盆,拿他们剁成肉泥,烧成盆,卖给人家,你看好不好?
赵大(白):照计而办。(笑介)哈哈。(下)
【第四十场】
张别古上(白):老了,不能小了,若要小了,就费了事了。小老儿张别古,自幼打草鞋为生,只因赵大短我几双草鞋钱,就此走走,去去行行到了,哈,改换门庭,我来喊两声,赵大。
赵大上(白):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得夜料不肥。谁啊?在外挖拉拉挖的,哈!原来是老小子。干什么来的?
张别古(白):你我有话说。
赵大(白):上大爷会客厅?
张别古(白):哦,都有了会客厅了。
赵大(白):你找我干什么?
张别古(白):只因你短了我几双草鞋钱。
赵大(白):放屁!你看看大爷,头上带的,身上穿的,脚下蹬的,短你的草鞋钱?
张别古(白):大爷,不是您短的,是老底子窑夫短的。
赵大(白):大爷这几天没有钱。
张别古(白):那没我讨饭,你总要给我个盆。
赵大(白):要盆?好。给你个盆跟大爷上盆库。
张别古(白):啊,盆都有了库了。(走介)赵大,你害了人了吧?
赵大(白):怎么?
张别古(白):我刚要进去,阴风惨惨的。
赵大(白):年纪大了,受不住窑风,你看哪个好?
张别古(白):我看都好。
赵大矮:哪能都给你,我给你找一个,我一窑就烧了这么一个盆,我给他起个名字,叫做乌盆。
(拉彩人介)我可告诉你,下次不准来,若要再来,我拿你当贼拿。(下)
张别古(白):哎,话也没说回来呐,
东风常向北,北风也有转南时。
机关说话:张别古。
张别古(白):谁啊?
机关:卑人刘世昌,南阳人氏,贩卖布匹为生,出外贸易三载,存银三百余两,回家探母,行至此处,天降大雨,投宿赵大家中,不想被赵大谋害,望求老丈,带我包公那里,前去伸冤,保你福寿康宁。
张别古:我不去。
机关:拿你头痛。
张别古(白):哎呀呀,好了,去去去,我见了有点儿怕官。
机关:你告我诉。
张别古唱:【摇板】奇怪奇怪真奇怪,赵大图财把人害,
抱抱乌盆往前埃,击鼓来见包公台。
(白)来此已是。待我击动堂鼓。(击鼓介)
(四青袍、二差人、一门子、包兴、包公上白)
包公(白):带击鼓人。
张别古(白):参见老爷。
包公(白):有何冤枉,擅击老夫堂鼓。
张别古(白):我没有冤枉。他有冤枉。
包公(白):它有什么冤枉。
张别古(白):您不相信?您问他,他会说话。
包公(白):乌盆。
青袍(白):不应。
包公(白):乌盆乌盆。来,轰了下去。
众(白):下去!
张别古(白):乌盆。
机关:有。
张别古(白):哎,你叫我带你上堂去,为什么不说话呢?
机关:老丈有所不知,有门神挡住,不能进去。望求太爷,赏下纸钱,烧化已毕,方可进去。
张别古(白):那么你得进去。啊,我又来了。
包公(白):你为何去而复转?
张别古(白):老爷,这乌盆他又说了话了。
包公(白):他说什么?
张别古(白):他说有门神挡住,不能进来,望求老爷赏下纸钱,烧化已毕,方能进来。
包公(白):好,赏纸钱一份。
(烧纸介)乌盆,乌盆,乌盆!
好!胆大的老头儿,竟敢搅闹公堂,来,与我重责四十。
众(白):喳!(打介)
包公(白):赶下堂去。
众(白):下去。
张别古(白):哎呀哎呀!哎,乌盆。
机关:有。
张别古(白):哎,你怎么又不说话?
机关:那赵大夫妻,害我的时节,赤身露体,包老爷后来有三堂之位,不敢冲动,望求太爷赐我青衣一件,方可进去。
张别古(白):我是不去。
机关:不去?拿你头痛。
张别古(白):哎呀,我去我去,我去屁股疼。不去脑袋疼,反得总有一痛,老爷,你又来了。
包公(白):你又来则甚?
张别古(白):乌盆他又说了话了。他说老爷后来有三台之位,不敢冲撞,求老爷赐他青衣一件,遮住身体,方可进来。
包公(白):好,赏他青衣一件。
(拿衣介)乌盆。
机关(白):有!(三次)
包公(白):呀!【摇板】自从盘古到如今,乌盆讲话是奇文。
看来苍天有报应。一一从头问分明。
(白)乌盆。有何冤枉从实诉来。本县代你伸冤就是。
机关:小人名叫刘世昌,乃南阳人氏,贩卖绸缎为生,出外贸易三年,存银三百余两,只因回家探母,行至中途,偶遇大雨,在赵大家借宿,谁知他夫妇心起不良,用毒酒灌醉,将我主仆二人害死,烧成乌盆,这是句句实言,望求太爷禄位高升。
包公(白):来,乌盆入库,来,拿我火灰,提拿赵大夫妻前来。
一差人(白):遵命。(下)
包公(白):来,这有火灰一道,命你去到南阳,提调刘世昌家属,前来领取乌盆。
一差人(白):遵命。(下)
一差人上(白):赵大夫妻拿到。
包公(白):带上堂来。
赵大夫妻(白):参见老爷。
包公(白):这一女子带下去。(妻下)
赵大,你怎样害死刘世昌,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赵大(白):小人只晓得烧窑,不晓得害人。
包公(白):现有张别古,你二人质对。
赵大(白):回老爷话,他是借贷不遂,讹诈小人。
包公(白):住口!
【摇板】赵大做事太胆大,谋害人命犯王法。
人来与我乱棍打!(众打赵大死介)
包兴(白):不要打,不要打!(摸介)不好了,打死了。
包公(白):唉!(下位摸介)
【摇板】赵大刑毙染黄沙。
(白)且住!想赵大上得堂来,未曾审出口供,今被刑毙公堂,倘若上官闻知,丢官是小,俱家性命难保。也罢,审明刘世昌的冤枉,罢职丢官,又待奈何?来!将赵大尸首拖了下去。(赵大下)带赵氏。
赵氏上(白):你丈夫已死,本县也不难为与你,将你押在监中,候上司发落。(赵氏下)
张别古(白):老爷,还有我呐。
包公(白):想本县重责你四十大板,赏你五两银子,插花披红,送了出去。
张别古(白):不要忙!你再打我四十板,给我凑十两吧。
包公(白):哎,撵了下去。
张别古(白):香的不要要臭的。(下)
包公(白):李保收拾行囊,准备新官上任。退堂。(同下)
留李保(白):我想此事重大,跟他一块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待我连行囊收拾收拾,跑了拉倒。哎!就是这个主意。(下)
【第四十一场】
(四宫娥、杨忠、刘妃上)
刘妃:【二黄摇板】身坐皇宫心烦闷,害缺陈琳方称心。
(白)想如今老王晏驾,幼主登基,又恐怕当年之事发觉,不免将郭槐宣进宫来,商量此事。杨忠宣郭槐进宫。
杨忠(白):娘娘有旨,郭槐进宫。
郭槐(内白):领旨!(上念)封官不封官,何必耻笑咱。
(白)参见国太千岁。
刘妃(白):平身。
郭槐(白):宣奴婢进宫有何事故?
刘妃(白):想如今幼主登基,哀家恐怕当年之事发觉,将你宣进宫来,想一条计策,将陈琳害死。以免后患。
郭槐(白):奴婢早有此心,奴婢造下一把转心壶,有毒药的酒倒给陈琳喝,没有毒药的酒,倒给奴婢喝,谅他也难解此情。
刘妃(白):如此将壶拿来我看。
郭槐(白):遵旨。(取壶介)娘娘,你看朝外一转,就是有毒的,朝里一转,便没有毒药的。将他害死,岂不很便?
刘妃(白):既然如此,宣陈琳进宫。
陈琳上(白):忽听国太宣,上前问根源。参见国太。
刘妃(白):平身。
陈琳(白):宣奴婢进宫,有何吩咐?
刘妃(白):哀家命你在玉宸宫摆宴,不得违误。
陈琳(白):遵旨。(下)
刘妃(白):摆驾玉宸宫。【摇板】内侍臣摆驾玉宸宫往,管叫陈琳命丧无常。(同下)
【以下暂缺】
刘世昌(白):叨扰了。
【西皮摇板】赵大哥待弟真慷慨,霎时间酒菜摆上来。
到明日我主仆千谢万拜,身体困倦所为哪般?
赵大(白):客官再饮几杯。
刘世昌(白):酒已够了。
赵大(白):我不陪你们了。(下)
刘世昌唱:【西皮导板】酒饭下肚心焦躁,
(白)哎呀。
【摇板】浑身上下似火烧?回头便把刘升唤!
(刘升死介)哎呀!
【摇板】数声不应为哪般?
是是是来明白了,中了赵大计笼牢。远望着家乡高声叫,儿的娘啊!
大谅一命赴阴曹。(死介)
赵大妻上(白):死了死了,这怎么办?两个死人,摆在家里头,不是事!
赵大(白):不要紧,我们家里,不是烧盆,拿他们剁成肉泥,烧成盆,卖给人家,你看好不好?
赵大(白):照计而办。(笑介)哈哈。(下)
【第四十场】
张别古上(白):老了,不能小了,若要小了,就费了事了。小老儿张别古,自幼打草鞋为生,只因赵大短我几双草鞋钱,就此走走,去去行行到了,哈,改换门庭,我来喊两声,赵大。
赵大上(白):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得夜料不肥。谁啊?在外挖拉拉挖的,哈!原来是老小子。干什么来的?
张别古(白):你我有话说。
赵大(白):上大爷会客厅?
张别古(白):哦,都有了会客厅了。
赵大(白):你找我干什么?
张别古(白):只因你短了我几双草鞋钱。
赵大(白):放屁!你看看大爷,头上带的,身上穿的,脚下蹬的,短你的草鞋钱?
张别古(白):大爷,不是您短的,是老底子窑夫短的。
赵大(白):大爷这几天没有钱。
张别古(白):那没我讨饭,你总要给我个盆。
赵大(白):要盆?好。给你个盆跟大爷上盆库。
张别古(白):啊,盆都有了库了。(走介)赵大,你害了人了吧?
赵大(白):怎么?
张别古(白):我刚要进去,阴风惨惨的。
赵大(白):年纪大了,受不住窑风,你看哪个好?
张别古(白):我看都好。
赵大矮:哪能都给你,我给你找一个,我一窑就烧了这么一个盆,我给他起个名字,叫做乌盆。
(拉彩人介)我可告诉你,下次不准来,若要再来,我拿你当贼拿。(下)
张别古(白):哎,话也没说回来呐,
东风常向北,北风也有转南时。
机关说话:张别古。
张别古(白):谁啊?
机关:卑人刘世昌,南阳人氏,贩卖布匹为生,出外贸易三载,存银三百余两,回家探母,行至此处,天降大雨,投宿赵大家中,不想被赵大谋害,望求老丈,带我包公那里,前去伸冤,保你福寿康宁。
张别古:我不去。
机关:拿你头痛。
张别古(白):哎呀呀,好了,去去去,我见了有点儿怕官。
机关:你告我诉。
张别古唱:【摇板】奇怪奇怪真奇怪,赵大图财把人害,
抱抱乌盆往前埃,击鼓来见包公台。
(白)来此已是。待我击动堂鼓。(击鼓介)
(四青袍、二差人、一门子、包兴、包公上白)
包公(白):带击鼓人。
张别古(白):参见老爷。
包公(白):有何冤枉,擅击老夫堂鼓。
张别古(白):我没有冤枉。他有冤枉。
包公(白):它有什么冤枉。
张别古(白):您不相信?您问他,他会说话。
包公(白):乌盆。
青袍(白):不应。
包公(白):乌盆乌盆。来,轰了下去。
众(白):下去!
张别古(白):乌盆。
机关:有。
张别古(白):哎,你叫我带你上堂去,为什么不说话呢?
机关:老丈有所不知,有门神挡住,不能进去。望求太爷,赏下纸钱,烧化已毕,方可进去。
张别古(白):那么你得进去。啊,我又来了。
包公(白):你为何去而复转?
张别古(白):老爷,这乌盆他又说了话了。
包公(白):他说什么?
张别古(白):他说有门神挡住,不能进来,望求老爷赏下纸钱,烧化已毕,方能进来。
包公(白):好,赏纸钱一份。
(烧纸介)乌盆,乌盆,乌盆!
好!胆大的老头儿,竟敢搅闹公堂,来,与我重责四十。
众(白):喳!(打介)
包公(白):赶下堂去。
众(白):下去。
张别古(白):哎呀哎呀!哎,乌盆。
机关:有。
张别古(白):哎,你怎么又不说话?
机关:那赵大夫妻,害我的时节,赤身露体,包老爷后来有三堂之位,不敢冲动,望求太爷赐我青衣一件,方可进去。
张别古(白):我是不去。
机关:不去?拿你头痛。
张别古(白):哎呀,我去我去,我去屁股疼。不去脑袋疼,反得总有一痛,老爷,你又来了。
包公(白):你又来则甚?
张别古(白):乌盆他又说了话了。他说老爷后来有三台之位,不敢冲撞,求老爷赐他青衣一件,遮住身体,方可进来。
包公(白):好,赏他青衣一件。
(拿衣介)乌盆。
机关(白):有!(三次)
包公(白):呀!【摇板】自从盘古到如今,乌盆讲话是奇文。
看来苍天有报应。一一从头问分明。
(白)乌盆。有何冤枉从实诉来。本县代你伸冤就是。
机关:小人名叫刘世昌,乃南阳人氏,贩卖绸缎为生,出外贸易三年,存银三百余两,只因回家探母,行至中途,偶遇大雨,在赵大家借宿,谁知他夫妇心起不良,用毒酒灌醉,将我主仆二人害死,烧成乌盆,这是句句实言,望求太爷禄位高升。
包公(白):来,乌盆入库,来,拿我火灰,提拿赵大夫妻前来。
一差人(白):遵命。(下)
包公(白):来,这有火灰一道,命你去到南阳,提调刘世昌家属,前来领取乌盆。
一差人(白):遵命。(下)
一差人上(白):赵大夫妻拿到。
包公(白):带上堂来。
赵大夫妻(白):参见老爷。
包公(白):这一女子带下去。(妻下)
赵大,你怎样害死刘世昌,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赵大(白):小人只晓得烧窑,不晓得害人。
包公(白):现有张别古,你二人质对。
赵大(白):回老爷话,他是借贷不遂,讹诈小人。
包公(白):住口!
【摇板】赵大做事太胆大,谋害人命犯王法。
人来与我乱棍打!(众打赵大死介)
包兴(白):不要打,不要打!(摸介)不好了,打死了。
包公(白):唉!(下位摸介)
【摇板】赵大刑毙染黄沙。
(白)且住!想赵大上得堂来,未曾审出口供,今被刑毙公堂,倘若上官闻知,丢官是小,俱家性命难保。也罢,审明刘世昌的冤枉,罢职丢官,又待奈何?来!将赵大尸首拖了下去。(赵大下)带赵氏。
赵氏上(白):你丈夫已死,本县也不难为与你,将你押在监中,候上司发落。(赵氏下)
张别古(白):老爷,还有我呐。
包公(白):想本县重责你四十大板,赏你五两银子,插花披红,送了出去。
张别古(白):不要忙!你再打我四十板,给我凑十两吧。
包公(白):哎,撵了下去。
张别古(白):香的不要要臭的。(下)
包公(白):李保收拾行囊,准备新官上任。退堂。(同下)
留李保(白):我想此事重大,跟他一块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待我连行囊收拾收拾,跑了拉倒。哎!就是这个主意。(下)
【第四十一场】
(四宫娥、杨忠、刘妃上)
刘妃:【二黄摇板】身坐皇宫心烦闷,害缺陈琳方称心。
(白)想如今老王晏驾,幼主登基,又恐怕当年之事发觉,不免将郭槐宣进宫来,商量此事。杨忠宣郭槐进宫。
杨忠(白):娘娘有旨,郭槐进宫。
郭槐(内白):领旨!(上念)封官不封官,何必耻笑咱。
(白)参见国太千岁。
刘妃(白):平身。
郭槐(白):宣奴婢进宫有何事故?
刘妃(白):想如今幼主登基,哀家恐怕当年之事发觉,将你宣进宫来,想一条计策,将陈琳害死。以免后患。
郭槐(白):奴婢早有此心,奴婢造下一把转心壶,有毒药的酒倒给陈琳喝,没有毒药的酒,倒给奴婢喝,谅他也难解此情。
刘妃(白):如此将壶拿来我看。
郭槐(白):遵旨。(取壶介)娘娘,你看朝外一转,就是有毒的,朝里一转,便没有毒药的。将他害死,岂不很便?
刘妃(白):既然如此,宣陈琳进宫。
陈琳上(白):忽听国太宣,上前问根源。参见国太。
刘妃(白):平身。
陈琳(白):宣奴婢进宫,有何吩咐?
刘妃(白):哀家命你在玉宸宫摆宴,不得违误。
陈琳(白):遵旨。(下)
刘妃(白):摆驾玉宸宫。【摇板】内侍臣摆驾玉宸宫往,管叫陈琳命丧无常。(同下)
【以下暂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