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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珠帘寨》（杨少楼）（三）
【第九场】
（大皇娘、二皇娘同上。）
大皇娘：（西皮摇板）昨晚一梦在长安，
二皇娘：（西皮摇板）醒来不觉在北番。
（李嗣源上。）
李嗣源：（西皮摇板）离了前堂到后帐，
（李嗣源进。）
李嗣源：（西皮摇板）见了母后说端详。
（白）参见二位母后。
（李嗣源哭。）
大皇娘：（白）我儿为何啼哭？
李嗣源：（白）母后有所不知，今有长安程敬思恩公，前来搬兵求救。爹爹不发人马，倒还罢了，反将孩儿推出去斩，多亏程恩公讲情，才得活命。特到后堂请二位母后前去讲个人情。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哦，长安程恩官来了，如此太保带路。
大皇娘：（西皮摇板）太保带路往前进，
二皇娘：（西皮摇板）见了恩官问安宁。
（大皇娘、二皇娘、李嗣源同下。）
【第十场】
（李克用、程敬思同上。）
程敬思：（白）咳！
（西皮快板）过了一天又一天，心中好似滚油煎。
远望长安难得见，不知我主驾可安。
（李嗣源自下场门暗上。）
李克用：（西皮快板）恩官举目仔细瞧，众儿郎一个个杀气高：
大太保亚赛温侯道，二太保生来韬略高；
三太保上山擒虎豹，四太保下海斩过蛟；
五太保双枪耍得好，六太保手使丈八矛；
七太保手使枣阳槊，八太保鞭插在马鞍桥；
九太保双锏耍得好，亚赛个秦叔宝，十太保手使青龙偃月刀；
还有一个小太保，一个又比一个高。
哪怕黄巢兴兵到，我与他枪对枪，刀对刀。
程敬思：（西皮摇板）你有乌纱我不戴，你有蟒袍我不穿。
李克用：（西皮摇板）劝贤弟宽饮宴，
程敬思：（西皮摇板）程敬思闷坐酒席前。
（大皇娘、二皇娘同上。）
大皇娘：（西皮摇板）头上青丝打成鬓，
二皇娘：（西皮摇板）八宝金环坠耳根。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太保儿过来。
李嗣源：（白）参见二位母后。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罢了。前去禀报你父王，就说二位皇娘要见。
李嗣源：（白）是。
启奏父王：二位皇……
李克用：（白）“皇”什么？
李嗣源：（白）二位皇娘要见。
李克用：（白）长安贵客在此，少时退堂再见。
李嗣源：（白）父王有令：长安贵客在此，少时退堂再见。
大皇娘：（西皮摇板）老大王传令不用见，
二皇娘：（西皮摇板）看看当朝一品官。
（白）且住，闻得人言：程恩公长得仪表非俗。待我来偷看偷看。
（二皇娘与程敬思对看，笑。）
二皇娘：（白）原来也是一个老头子。
（大皇娘、二皇娘同下。）
程敬思：（西皮摇板）这老儿不发人和马，丢丑就在这眼前。
（大皇娘抱剑、二皇娘抱令旗同上。）
大皇娘：（西皮摇板）怀抱令旗和令箭，
二皇娘：（西皮摇板）叫声太保听娘言。
（白）太保儿过来，启奏你父王：二位皇娘二次要见。
李嗣源：（白）是。
二皇娘：（白）回来。对你言讲：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见定了！
李嗣源：（白）是。
启奏父王：二位皇……
李克用：（白）“皇”什么？
李嗣源：（白）二位皇娘二次要见。
李克用：（白）方才言过，长安贵客在此，少时后堂相见。
李嗣源：（白）母后说：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见定了！
李克用：（白）咳，太絮叨了！
（李克用碰程敬思帽翅。）
程敬思：（白）千岁请坐。
（李克用坐。）
李嗣源：（白）待我假传一令。
父王有令：进见。
大皇娘：（西皮摇板）姊妹双双宝帐进，
二皇娘：（西皮摇板）见了恩公问安宁。
（大皇娘、二皇娘、程敬思同跪。）
程敬思：（西皮摇板）程敬思撩袍跪席前，尊声皇娘听我言：
千岁不发人和马，有何脸面回长安。
大皇娘：（西皮摇板）尊声恩公且请起，
（大皇娘、二皇娘、程敬思同起。）
二皇娘：（西皮摇板）他不发兵我发兵。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参见老大王。
李克用：（白）唉，你们怎么糊里糊涂进来了？方才言道：长安贵客在此，少时退帐再见。你们怎么进来了？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程恩公到此求救，就该发兵才是。
李克用：（白）孤与唐王久有仇恨，岂能借兵与他？
二皇娘：（白）珠宝可曾收下？
李克用：（白）孤王早收下了！
二皇娘：（白）凤冠霞佩呢？
李克用：（白）凤冠霞佩，孤入了库了！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自古道：君子不忘旧。看在程恩公面上就该发兵才是。
李克用：（白）孤不发兵，谁敢发兵！
二皇娘：（白）给你脸，不要脸！你敢说三声“不发兵”么？
李克用：（白）人马是孤家的，慢说三声“不发兵”，就是三百声我也敢讲！
二皇娘：（白）这一个？
李克用：（白）一个不发兵！
二皇娘：（白）这二个？
李克用：（白）二个不发兵！
大皇娘：（白）你真敢叫！
李克用：（白）你看看愚兄的家规。
程敬思：（白）千岁家规是好的。
二皇娘：（白）三个？
李克用：（白）三个不发兵！
二皇娘：（白）你且坐下了！
（西皮摇板）一支将令往下传，他不发兵我发兵。
（白）太保儿过来。
李嗣源：（白）在。
二皇娘：（白）传令下去，尽起沙陀番汉四十五万雄兵，二位皇娘挂帅，命你父王以为前战先行，辕门听点。来早便罢……
李嗣源：（白）倘若来迟？
二皇娘：（白）提头来见！
（大皇娘、二皇娘同下。）
李嗣源：（白）父王听令：母后有令，二位皇娘挂帅，命父王以为前战先行，兴动沙陀番汉四十五万雄兵，兴唐灭巢，辕门候令。来早便罢……
李克用：（白）倘若来迟？
李嗣源：（白）提头来见。
（李嗣源下。）
李克用：（白）太保回来，商议商议。
程敬思：（白）太保走远了。
李克用：（白）回来商议商议。
程敬思：（白）太保走远了，与学生商议罢。
李克用：（白）贤弟，
（西皮摇板）太保生来一坏种，在后帐搬来一窝蜂。
顺水推舟我把人情送，我为你发动了帐下兵雄。
程敬思：（西皮摇板）千岁不必表人情，学生心中明如灯。
二位皇娘发人马，程敬思不领这空头情。
李克用：（西皮摇板）贤弟不必笑呵呵，休笑愚兄我怕……
程敬思：（白）怕什么？
李克用：（西皮摇板）我怕老婆。
沙陀国内访一访，
程敬思：（白）访什么？
李克用：（西皮摇板）怕老婆的人儿有酒喝。
（笑）哈哈哈……
（李克用、程敬思同下。）
【第十一场】
（十家太保同上，同起霸。点绛唇牌。李嗣源上，起霸。）
李嗣源：（念）头戴银盔明灿亮，身穿铠甲似秋霜。跨下一骑白龙马，要把黄巢踏平阳！
（八刀手同上，带马。众太保同拉出。）
李嗣源：（白）众位贤弟请了。
众太保：（同白）请了。
李嗣源：（白）母后升帐，你我辕门伺候。
众太保：（白）请。带马。
（刀手同带马。众人同下。）
【第十二场】
（李克用上，起霸，一大?跟上。）
李克用：（念）白发苍苍似银条，胸中韬略志气高。
也是黄巢大树倒，叫他试试孤家定唐刀！
（二老军同上。）
李克用：（白）哎，今有黄巢造反，将唐王赶至西岐美良。只为恩公程敬思，前来搬兵，孤不肯借，这二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借兵与他。糊里糊涂，把这先行，就点在孤王的头上。孤不肯遵，她的家法实在的厉害。
来来来，带马！
【第九场】
（大皇娘、二皇娘同上。）
大皇娘：（西皮摇板）昨晚一梦在长安，
二皇娘：（西皮摇板）醒来不觉在北番。
（李嗣源上。）
李嗣源：（西皮摇板）离了前堂到后帐，
（李嗣源进。）
李嗣源：（西皮摇板）见了母后说端详。
（白）参见二位母后。
（李嗣源哭。）
大皇娘：（白）我儿为何啼哭？
李嗣源：（白）母后有所不知，今有长安程敬思恩公，前来搬兵求救。爹爹不发人马，倒还罢了，反将孩儿推出去斩，多亏程恩公讲情，才得活命。特到后堂请二位母后前去讲个人情。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哦，长安程恩官来了，如此太保带路。
大皇娘：（西皮摇板）太保带路往前进，
二皇娘：（西皮摇板）见了恩官问安宁。
（大皇娘、二皇娘、李嗣源同下。）
【第十场】
（李克用、程敬思同上。）
程敬思：（白）咳！
（西皮快板）过了一天又一天，心中好似滚油煎。
远望长安难得见，不知我主驾可安。
（李嗣源自下场门暗上。）
李克用：（西皮快板）恩官举目仔细瞧，众儿郎一个个杀气高：
大太保亚赛温侯道，二太保生来韬略高；
三太保上山擒虎豹，四太保下海斩过蛟；
五太保双枪耍得好，六太保手使丈八矛；
七太保手使枣阳槊，八太保鞭插在马鞍桥；
九太保双锏耍得好，亚赛个秦叔宝，十太保手使青龙偃月刀；
还有一个小太保，一个又比一个高。
哪怕黄巢兴兵到，我与他枪对枪，刀对刀。
程敬思：（西皮摇板）你有乌纱我不戴，你有蟒袍我不穿。
李克用：（西皮摇板）劝贤弟宽饮宴，
程敬思：（西皮摇板）程敬思闷坐酒席前。
（大皇娘、二皇娘同上。）
大皇娘：（西皮摇板）头上青丝打成鬓，
二皇娘：（西皮摇板）八宝金环坠耳根。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太保儿过来。
李嗣源：（白）参见二位母后。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罢了。前去禀报你父王，就说二位皇娘要见。
李嗣源：（白）是。
启奏父王：二位皇……
李克用：（白）“皇”什么？
李嗣源：（白）二位皇娘要见。
李克用：（白）长安贵客在此，少时退堂再见。
李嗣源：（白）父王有令：长安贵客在此，少时退堂再见。
大皇娘：（西皮摇板）老大王传令不用见，
二皇娘：（西皮摇板）看看当朝一品官。
（白）且住，闻得人言：程恩公长得仪表非俗。待我来偷看偷看。
（二皇娘与程敬思对看，笑。）
二皇娘：（白）原来也是一个老头子。
（大皇娘、二皇娘同下。）
程敬思：（西皮摇板）这老儿不发人和马，丢丑就在这眼前。
（大皇娘抱剑、二皇娘抱令旗同上。）
大皇娘：（西皮摇板）怀抱令旗和令箭，
二皇娘：（西皮摇板）叫声太保听娘言。
（白）太保儿过来，启奏你父王：二位皇娘二次要见。
李嗣源：（白）是。
二皇娘：（白）回来。对你言讲：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见定了！
李嗣源：（白）是。
启奏父王：二位皇……
李克用：（白）“皇”什么？
李嗣源：（白）二位皇娘二次要见。
李克用：（白）方才言过，长安贵客在此，少时后堂相见。
李嗣源：（白）母后说：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见定了！
李克用：（白）咳，太絮叨了！
（李克用碰程敬思帽翅。）
程敬思：（白）千岁请坐。
（李克用坐。）
李嗣源：（白）待我假传一令。
父王有令：进见。
大皇娘：（西皮摇板）姊妹双双宝帐进，
二皇娘：（西皮摇板）见了恩公问安宁。
（大皇娘、二皇娘、程敬思同跪。）
程敬思：（西皮摇板）程敬思撩袍跪席前，尊声皇娘听我言：
千岁不发人和马，有何脸面回长安。
大皇娘：（西皮摇板）尊声恩公且请起，
（大皇娘、二皇娘、程敬思同起。）
二皇娘：（西皮摇板）他不发兵我发兵。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参见老大王。
李克用：（白）唉，你们怎么糊里糊涂进来了？方才言道：长安贵客在此，少时退帐再见。你们怎么进来了？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程恩公到此求救，就该发兵才是。
李克用：（白）孤与唐王久有仇恨，岂能借兵与他？
二皇娘：（白）珠宝可曾收下？
李克用：（白）孤王早收下了！
二皇娘：（白）凤冠霞佩呢？
李克用：（白）凤冠霞佩，孤入了库了！
大皇娘、二皇娘：（同白）自古道：君子不忘旧。看在程恩公面上就该发兵才是。
李克用：（白）孤不发兵，谁敢发兵！
二皇娘：（白）给你脸，不要脸！你敢说三声“不发兵”么？
李克用：（白）人马是孤家的，慢说三声“不发兵”，就是三百声我也敢讲！
二皇娘：（白）这一个？
李克用：（白）一个不发兵！
二皇娘：（白）这二个？
李克用：（白）二个不发兵！
大皇娘：（白）你真敢叫！
李克用：（白）你看看愚兄的家规。
程敬思：（白）千岁家规是好的。
二皇娘：（白）三个？
李克用：（白）三个不发兵！
二皇娘：（白）你且坐下了！
（西皮摇板）一支将令往下传，他不发兵我发兵。
（白）太保儿过来。
李嗣源：（白）在。
二皇娘：（白）传令下去，尽起沙陀番汉四十五万雄兵，二位皇娘挂帅，命你父王以为前战先行，辕门听点。来早便罢……
李嗣源：（白）倘若来迟？
二皇娘：（白）提头来见！
（大皇娘、二皇娘同下。）
李嗣源：（白）父王听令：母后有令，二位皇娘挂帅，命父王以为前战先行，兴动沙陀番汉四十五万雄兵，兴唐灭巢，辕门候令。来早便罢……
李克用：（白）倘若来迟？
李嗣源：（白）提头来见。
（李嗣源下。）
李克用：（白）太保回来，商议商议。
程敬思：（白）太保走远了。
李克用：（白）回来商议商议。
程敬思：（白）太保走远了，与学生商议罢。
李克用：（白）贤弟，
（西皮摇板）太保生来一坏种，在后帐搬来一窝蜂。
顺水推舟我把人情送，我为你发动了帐下兵雄。
程敬思：（西皮摇板）千岁不必表人情，学生心中明如灯。
二位皇娘发人马，程敬思不领这空头情。
李克用：（西皮摇板）贤弟不必笑呵呵，休笑愚兄我怕……
程敬思：（白）怕什么？
李克用：（西皮摇板）我怕老婆。
沙陀国内访一访，
程敬思：（白）访什么？
李克用：（西皮摇板）怕老婆的人儿有酒喝。
（笑）哈哈哈……
（李克用、程敬思同下。）
【第十一场】
（十家太保同上，同起霸。点绛唇牌。李嗣源上，起霸。）
李嗣源：（念）头戴银盔明灿亮，身穿铠甲似秋霜。跨下一骑白龙马，要把黄巢踏平阳！
（八刀手同上，带马。众太保同拉出。）
李嗣源：（白）众位贤弟请了。
众太保：（同白）请了。
李嗣源：（白）母后升帐，你我辕门伺候。
众太保：（白）请。带马。
（刀手同带马。众人同下。）
【第十二场】
（李克用上，起霸，一大?跟上。）
李克用：（念）白发苍苍似银条，胸中韬略志气高。
也是黄巢大树倒，叫他试试孤家定唐刀！
（二老军同上。）
李克用：（白）哎，今有黄巢造反，将唐王赶至西岐美良。只为恩公程敬思，前来搬兵，孤不肯借，这二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借兵与他。糊里糊涂，把这先行，就点在孤王的头上。孤不肯遵，她的家法实在的厉害。
来来来，带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