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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战长沙》（周信芳）（二）
【第六场】
（四红龙套、关羽同上。）
关羽：（唱）黄忠老将好武艺，敢与关某来对敌。
我把黄忠好一比，绵羊见虎把头低。
将身来到宝帐里……
（报子上。）
报子：：（白）黄忠讨战！
关羽：（白）再探！
报子：（白）得令！
（报子下。）
关羽：（唱）三军带过追风骑，今日战场见高低。
（四上手、黄忠同上。会阵。）
关羽：（白）黄忠，昨日饶你不死，今日又来送命不成？
黄忠：（白）今日与你决一死战。
关羽：（白）口出不利之言，定被我擒。
黄忠：（白）看刀！
（关羽、黄忠开打，黄忠败下，关羽追下。）
【第七场】
（四蓝龙套、韩玄同上。）
韩玄：（西皮散板）黄忠二次战场到，不由本帅挂心稍。
下得马来上城道，观看两家比英豪。
（黄忠上。）
黄忠：（西皮摇板）紧催战马用目瞧，关羽追我不欲饶。
拉弓搭弦扭转腰，
（黄忠射箭，下。关羽上，接箭。）
关羽：（西皮摇板）接过雕翎箭一条。
明知深山有虎豹，大胆上山去砍樵。
（关羽下。黄忠上。）
黄忠：（西皮摇板）关羽不解其中情，紧急加鞭随后跟。
二次开弓放雕翎，
（黄忠射箭，下。关羽上，接箭。）
关羽：（西皮摇板）连接雕翎箭二根。
百步穿杨射虽准，放箭哪有某接箭能。
（关羽下。黄忠上。）
黄忠：（叫头）且住！
（白）关羽不解其中之情，紧紧跟随。俺不免折去箭头，直射盔缨，不射咽喉，看他可解否？
（黄忠去箭头。）
黄忠：（白）呔，关羽看箭！
（黄忠射箭，下。关羽上，四红龙套自两边分上。）
关羽：（白）呜呼呀！原来是无头雕翎。黄忠老将定有降顺桃园之意。
众将官！
四龙套：（同白）啊！
关羽：（白）将长沙团团围住了！
四龙套（同白）啊！
（关羽、四龙套同下。）
韩玄：（白）哎呀，不好了！
（西皮散板）本帅敌楼来观定，黄忠起了降敌心。
人来带马回大营，定斩老儿黄汉升。
（四上手、黄忠同上。）
黄忠：（西皮散板）揽住丝缰到辕门，元帅发怒为何情？
（白）参见元帅。
韩玄：（白）不消。
黄忠：（白）元帅怒气不息，为着何来？
韩玄：（白）就为你来。
黄忠：（白）为末将何来？
韩玄：（白）黄忠，你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今日连放三箭，直射盔缨，不射咽喉，是何道理？
黄忠：（叫头）元帅！
（白）事到如今，末将也不敢隐瞒。昨日在两军阵前，末将被关羽拖下马来，他不忍伤害，反放我回营，换马再战。为此今日在阵前连放三箭，直射盔缨，不射咽喉，以报他不杀之情。明日末将出马，定要生擒关羽进帐。
韩玄：（白）你待怎讲？
黄忠：（白）生擒关羽进帐。
韩玄：（白）大胆！
（西皮摇板）分明你欲把敌投，暗把长沙送敌手。
喝令两旁刀斧手，速速斩却黄忠头。
（四刀斧手同上。）
黄忠：（西皮摇板）号令一声绳上肘，推出营门要斩人头。
大丈夫一死何惧有？可叹长沙付水流。
（四刀斧手押黄忠同下。）
韩玄：（白）刀下暂且停刑！
（西皮散板）又恐关羽来争斗，谁人领兵到阵头？
且候魏延催粮转，黄忠首级暂停留。
（众人同下。）
【第八场】
（四车夫、魏延同上。）
魏延：（西皮散板）元帅传令如雷吼，四路催粮转营头。
（白）俺，魏延。奉了元帅将令，四路催运粮草，军前听用。粮草催齐，回营交令。
军士们，趱行者！
（西皮流水板）韩玄老儿理不周，不允魏延统貔貅。
鞭稍一指催前走，到阵前建功勋方趁某心头。
（众人同下。）
【第九场】
黄忠：（内西皮导板）年迈为国反斩首，
（四刀斧手、黄忠同上。）
黄忠：（西皮原板）汗马功劳不到头。
都只为奉命去争斗，某与关羽动貔貅。
百步穿杨报恩厚，军法无情不容留。
再不能领兵疆场走，再不能建功把名留。
再不能把敌齐扫就，再不能确保长沙太平秋。
含悲泪且进法场口，好一似祭祀猪羊等时候。
（四车夫、魏延同上。）
魏延：（西皮原板）来在法场用目瞅，只见老将绑桩头。
翻鞍离镫下走兽，老将军醒来问从头。
黄忠：（西皮导板）眼望苍天无人求，
（西皮流水板）抬头只见魏参谋。
将军快来把我救，迟来一步我命休。
魏延：（西皮流水板）你与关羽来争斗，为何捆绑法场口？
黄忠：（西皮流水板）我被关羽拖下马，他不忍杀害把性命留。
百步穿杨报恩厚，只射盔缨不射咽喉。
元帅敌楼冲冲怒，他道我黄忠把敌投。
进帐去不容某张口，因此上捆绑就要斩人头。
魏延：（西皮流水板）老将军，免担忧，有俺魏延莫惊愁。
他若是准了我请求，万事全了两罢休。
他若是不准我请求，定叫韩玄露乖丑。
回头来叫一声刽子手，你把老将留一留。
老将若有好和歹，定要尔等项上头。
人来与爷带走兽，魏延进帐把情求。
（四车夫、魏延同下。）
黄忠：（西皮摇板）魏文长说话多粗鲁，怕的是元帅不能留。
（众人同下。）
【第十场】
（四蓝龙套、韩玄同上。）
韩玄：（西皮摇板）黄忠老儿真胆大，箭射盔缨犯军法。
（四车夫、魏延同上。）
魏延：（西皮摇板）来在辕门下战马，
（四车夫同下。）
魏延：（西皮摇板）假意不知故问他。
（白）参见元帅，末将交令。
韩玄：（白）将军少礼，请坐。
魏延：（白）谢座。
韩玄：（白）粮草可曾催齐？
魏延：（白）具已催齐，请元帅查点。
韩玄：（白）不必查点，将军之功也！
（魏延四下观看。）
韩玄：（白）将军看什么？
魏延：（白）为何不见黄老将军？
韩玄：（白）老儿起了降敌之心，将他推出辕门斩首。
魏延：（白）黄老将军南征北战，大有功劳，元帅宽容才是。
韩玄：（白）定斩不赦！
魏延：（白）斩了黄忠，桃园兴兵前来，何人抵挡？
韩玄：（白）自然是魏将军出马。
魏延：（白）你赦了黄老将军，俺便出马；若是不赦黄忠，俺便不管你的闲事。
韩玄：（白）嗯！
（西皮摇板）魏延说话理太差，军法无私怎容他？
不看你素日功劳大，定要将你头来杀。
魏延：（西皮摇板）听一言来怒气发，你把魏延当小娃。
你赦了黄忠还则罢，你不赦呀我要犯军法。
韩玄：（白）大胆！
（西皮摇板）魏延说话真胆大，藐视军法把我压。
吩咐两旁刀斧手，黄忠、魏延一齐杀。
魏延：（白）喳喳喳！哇呀呀呀！
（西皮摇板）怒发冲冠火上发，不由魏延咬钢牙。
钢刀一举头割下，
（魏延杀韩玄。）
魏延：（西皮摇板）两边儿郎一起杀。
（魏延杀龙套。）
魏延：（西皮摇板）用刀劈开长沙印，我看你赦他不赦他？
（白）嗯嗯嗯！我杀他的满门家眷！
（魏延下。）
【第六场】
（四红龙套、关羽同上。）
关羽：（唱）黄忠老将好武艺，敢与关某来对敌。
我把黄忠好一比，绵羊见虎把头低。
将身来到宝帐里……
（报子上。）
报子：：（白）黄忠讨战！
关羽：（白）再探！
报子：（白）得令！
（报子下。）
关羽：（唱）三军带过追风骑，今日战场见高低。
（四上手、黄忠同上。会阵。）
关羽：（白）黄忠，昨日饶你不死，今日又来送命不成？
黄忠：（白）今日与你决一死战。
关羽：（白）口出不利之言，定被我擒。
黄忠：（白）看刀！
（关羽、黄忠开打，黄忠败下，关羽追下。）
【第七场】
（四蓝龙套、韩玄同上。）
韩玄：（西皮散板）黄忠二次战场到，不由本帅挂心稍。
下得马来上城道，观看两家比英豪。
（黄忠上。）
黄忠：（西皮摇板）紧催战马用目瞧，关羽追我不欲饶。
拉弓搭弦扭转腰，
（黄忠射箭，下。关羽上，接箭。）
关羽：（西皮摇板）接过雕翎箭一条。
明知深山有虎豹，大胆上山去砍樵。
（关羽下。黄忠上。）
黄忠：（西皮摇板）关羽不解其中情，紧急加鞭随后跟。
二次开弓放雕翎，
（黄忠射箭，下。关羽上，接箭。）
关羽：（西皮摇板）连接雕翎箭二根。
百步穿杨射虽准，放箭哪有某接箭能。
（关羽下。黄忠上。）
黄忠：（叫头）且住！
（白）关羽不解其中之情，紧紧跟随。俺不免折去箭头，直射盔缨，不射咽喉，看他可解否？
（黄忠去箭头。）
黄忠：（白）呔，关羽看箭！
（黄忠射箭，下。关羽上，四红龙套自两边分上。）
关羽：（白）呜呼呀！原来是无头雕翎。黄忠老将定有降顺桃园之意。
众将官！
四龙套：（同白）啊！
关羽：（白）将长沙团团围住了！
四龙套（同白）啊！
（关羽、四龙套同下。）
韩玄：（白）哎呀，不好了！
（西皮散板）本帅敌楼来观定，黄忠起了降敌心。
人来带马回大营，定斩老儿黄汉升。
（四上手、黄忠同上。）
黄忠：（西皮散板）揽住丝缰到辕门，元帅发怒为何情？
（白）参见元帅。
韩玄：（白）不消。
黄忠：（白）元帅怒气不息，为着何来？
韩玄：（白）就为你来。
黄忠：（白）为末将何来？
韩玄：（白）黄忠，你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今日连放三箭，直射盔缨，不射咽喉，是何道理？
黄忠：（叫头）元帅！
（白）事到如今，末将也不敢隐瞒。昨日在两军阵前，末将被关羽拖下马来，他不忍伤害，反放我回营，换马再战。为此今日在阵前连放三箭，直射盔缨，不射咽喉，以报他不杀之情。明日末将出马，定要生擒关羽进帐。
韩玄：（白）你待怎讲？
黄忠：（白）生擒关羽进帐。
韩玄：（白）大胆！
（西皮摇板）分明你欲把敌投，暗把长沙送敌手。
喝令两旁刀斧手，速速斩却黄忠头。
（四刀斧手同上。）
黄忠：（西皮摇板）号令一声绳上肘，推出营门要斩人头。
大丈夫一死何惧有？可叹长沙付水流。
（四刀斧手押黄忠同下。）
韩玄：（白）刀下暂且停刑！
（西皮散板）又恐关羽来争斗，谁人领兵到阵头？
且候魏延催粮转，黄忠首级暂停留。
（众人同下。）
【第八场】
（四车夫、魏延同上。）
魏延：（西皮散板）元帅传令如雷吼，四路催粮转营头。
（白）俺，魏延。奉了元帅将令，四路催运粮草，军前听用。粮草催齐，回营交令。
军士们，趱行者！
（西皮流水板）韩玄老儿理不周，不允魏延统貔貅。
鞭稍一指催前走，到阵前建功勋方趁某心头。
（众人同下。）
【第九场】
黄忠：（内西皮导板）年迈为国反斩首，
（四刀斧手、黄忠同上。）
黄忠：（西皮原板）汗马功劳不到头。
都只为奉命去争斗，某与关羽动貔貅。
百步穿杨报恩厚，军法无情不容留。
再不能领兵疆场走，再不能建功把名留。
再不能把敌齐扫就，再不能确保长沙太平秋。
含悲泪且进法场口，好一似祭祀猪羊等时候。
（四车夫、魏延同上。）
魏延：（西皮原板）来在法场用目瞅，只见老将绑桩头。
翻鞍离镫下走兽，老将军醒来问从头。
黄忠：（西皮导板）眼望苍天无人求，
（西皮流水板）抬头只见魏参谋。
将军快来把我救，迟来一步我命休。
魏延：（西皮流水板）你与关羽来争斗，为何捆绑法场口？
黄忠：（西皮流水板）我被关羽拖下马，他不忍杀害把性命留。
百步穿杨报恩厚，只射盔缨不射咽喉。
元帅敌楼冲冲怒，他道我黄忠把敌投。
进帐去不容某张口，因此上捆绑就要斩人头。
魏延：（西皮流水板）老将军，免担忧，有俺魏延莫惊愁。
他若是准了我请求，万事全了两罢休。
他若是不准我请求，定叫韩玄露乖丑。
回头来叫一声刽子手，你把老将留一留。
老将若有好和歹，定要尔等项上头。
人来与爷带走兽，魏延进帐把情求。
（四车夫、魏延同下。）
黄忠：（西皮摇板）魏文长说话多粗鲁，怕的是元帅不能留。
（众人同下。）
【第十场】
（四蓝龙套、韩玄同上。）
韩玄：（西皮摇板）黄忠老儿真胆大，箭射盔缨犯军法。
（四车夫、魏延同上。）
魏延：（西皮摇板）来在辕门下战马，
（四车夫同下。）
魏延：（西皮摇板）假意不知故问他。
（白）参见元帅，末将交令。
韩玄：（白）将军少礼，请坐。
魏延：（白）谢座。
韩玄：（白）粮草可曾催齐？
魏延：（白）具已催齐，请元帅查点。
韩玄：（白）不必查点，将军之功也！
（魏延四下观看。）
韩玄：（白）将军看什么？
魏延：（白）为何不见黄老将军？
韩玄：（白）老儿起了降敌之心，将他推出辕门斩首。
魏延：（白）黄老将军南征北战，大有功劳，元帅宽容才是。
韩玄：（白）定斩不赦！
魏延：（白）斩了黄忠，桃园兴兵前来，何人抵挡？
韩玄：（白）自然是魏将军出马。
魏延：（白）你赦了黄老将军，俺便出马；若是不赦黄忠，俺便不管你的闲事。
韩玄：（白）嗯！
（西皮摇板）魏延说话理太差，军法无私怎容他？
不看你素日功劳大，定要将你头来杀。
魏延：（西皮摇板）听一言来怒气发，你把魏延当小娃。
你赦了黄忠还则罢，你不赦呀我要犯军法。
韩玄：（白）大胆！
（西皮摇板）魏延说话真胆大，藐视军法把我压。
吩咐两旁刀斧手，黄忠、魏延一齐杀。
魏延：（白）喳喳喳！哇呀呀呀！
（西皮摇板）怒发冲冠火上发，不由魏延咬钢牙。
钢刀一举头割下，
（魏延杀韩玄。）
魏延：（西皮摇板）两边儿郎一起杀。
（魏延杀龙套。）
魏延：（西皮摇板）用刀劈开长沙印，我看你赦他不赦他？
（白）嗯嗯嗯！我杀他的满门家眷！
（魏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