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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法门寺》（九）
赵廉：胡说！不动大刑料你不招。来呀！箍起来！
刘彪：小人有招。小人那晚实想到孙家调戏孙玉姣，听见房中一男一女鼾睡，恨气不过，手执钢刀磕喳！――
赵廉：怎么样？
刘彪：一刀杀了两个。念起小人乃是初犯，下次不敢。
赵廉：呃。怎么男尸有头，女尸无头？
刘彪：这颗人头么？（看刘公道）
赵廉：人头哪里去了？
刘彪：我孝敬了我乡约伯啦！
刘公道：好崽娃子，你拿这事照顾伯哩！
赵廉：这就是了。刘公道你身为乡约，藏匿人头不报，该当何罪！
刘公道：（跪）小人并没有见什么人头。若见人头，我就用红漆搅盘端着给老爷送来了。
赵廉：满口狡辩。来！与我箍起来！
刘公道：老爷慢着，我见人头来。
赵廉：怎么有人头？
刘公道：有人头。
赵廉：人头现在哪里？
刘公道：撂在后院枯井内边啦。糟糕，这一下巴下啦！
赵廉：打道刘公道家中。（转场，役将刘彪带下）下井打捞人头。（役下）
（宋国士上）
宋国士：（唱二六）我儿把事料的就，朱砂井里捞人头。
我在一旁高操手，看他此案怎穷究。（截）
衙役：禀老爷，捞上来人头一颗，还有一副死尸。
赵廉：哦？怎么还有一具尸首？也糊里糊涂捞上来！（捞尸上）前去检验。
衙役：禀老爷，后脑门被铁器打伤。
赵廉：刘公道过来！
刘公道：伺候老爷。
赵廉：这是何人的尸首？
刘公道：这是我先人手里的事，事老人嫩，我不知道。
赵廉：掌嘴！
刘公道：慢着。这是宋兴儿的尸首。
赵廉：哎呀不好！（从椅子上溜下）
宋国士：罢了儿！
（唱尖板）见我儿将父的三魂吓掉，
（转带板）忍不住疼烂新痛哭嚎啕。
刘公道把你的性命害了，他反来诬赖你盗物逃跑。（留）
赵廉：宋先生，刘公道害了令郎，有他这老奴才偿命。
宋国士：你不该罚我十两银子。
赵廉：本县补赔你百两。
宋国士：你又叫我儿坐监！
赵廉：本县一时之错。
宋国士：赵廉，咳狗官！（以头撞赵，役用手将宋国士架住）
（唱带板）恨狗官手贿赂颠倒词讼，刘公道害我儿天理不容。
难道说我的儿不是人命，我和你这赃官罢了不成！（留）
好赃官，我要告你！（下）
赵廉：快，快将宋国士追回！（一役下）
（惊慌的自言自语）你，你告我着为何！你，你告我着为何？
刘公道：老爷你不要慌忙，你命小人前去，我保险把宋先生给你追回来。
赵廉：呃！（磨锤子，拉刘公道胡唱喝场）刘，刘，刘公道！
刘公道：（喝场）太，太老爷！
赵廉：（接唱）儿是个真禽兽！（打刘一掌）害死兴儿真狠毒！
一时上气无解救，（冷笑）哈哈！嘿嘿！哈哈哈哈！
管叫奴才一命休！（截）（（打）
衙役：老爷，刘公道打不得了。
赵廉：怎么打不得了？
衙役：打死刘公道，缺少活口对证。
赵廉：是了。险些儿误记。将宋兴儿的尸首用棺木成殓；将公道的家业俱断与宋先生以作养老；再到狱中释放傅朋孙玉姣，叫他们在九千岁台前候命；将一干人犯一齐押解，随老爷在九千岁上边听审。与老爷带马即速起程了！
（唱带板）险些儿打死了活口对证，恨不得叫奴才立地丧生。
叫人役将人犯一齐押动，即速去与千岁细禀分明。（留）
（一齐下）
【第十五场：结案】
（贾贵带校卫上）
贾贵：（唱硬二六）
幼受皇恩挂紫袍，出入宫禁乐逍遥。
养尊处优享富贵，胜过乡间学渔樵。（截）
咱家贾贵。孙家庄刀伤二命一案，千岁爷限眉坞县三天将人犯一齐带到。今日三天啦，等他到来，咱家好将他摆布摆布。（坐）
衙役：奉了太爷命，前来投公文。给公公大人请安。（贾贵不理，请了几次仍不理）
贾贵：外，我说你是干什么的，鸡毛子乱叫的，你是哪儿来的？
衙役：我是眉坞县来投公文的。
贾贵：你这个公文就是这么个投法吗？
衙役：还要怎么个投法？
贾贵：你们县太爷哩？
衙役：随后就到。
贾贵：你们县太爷也不打听打听行市规矩，他为什么来，咱家我为什么来？他为的是升官加封，我跑烂了靴子底算谁的呢？
衙役：公公大人你少等。（下）
贾贵：真他妈混账，连这个都不懂！
（衙役领二役抬礼物上）
衙役：公公大人，这是我们县太爷孝敬公公大人的一点小意思。
贾贵：哈哈，咱家和你闹着玩呢，怎么给认真起来了。哈哈，既然抬来了，也不好意思叫你抬回去。给你们县太爷说，稍刻见了千岁，叫他不用骇怕，有咱家我，保管叫他丢不了官。
衙役：全仗公公大人。（下）
贾贵：有请千岁。
刘瑾：禀政霸朝纲，雄呼掌威权。（坐）
贾贵：禀千岁爷，这是眉坞县送来的详文。
刘瑾：又是什么事情来麻烦咱家？
贾贵：你老人家忘了，就是孙家庄一刀连伤二命一案，千岁限眉坞县三日将人犯带齐。他现在押解人犯，听候你老人家发落。
刘瑾：好，那叫他进来吧。
贾贵：千岁传眉坞县。
（赵廉上）
赵廉：（跪）臣赵廉参见千岁千千岁。
贾贵：眉坞县到。
刘瑾：眉坞县你将人犯全带齐了吗？
赵廉：人犯俱已带齐，请千岁发落。
刘瑾：你是县太爷，你看着办就对了，怎么还要咱家发落？
贾贵：哎呀千岁爷，你不给他作主，他怎么敢办哩。常言水大漫不过鸭子。
刘瑾：哼，有咱家这个大鸭子哟，哈哈。如此将人犯带上来！
贾贵：别忙。千岁爷，你看人家也是个父母官儿，跟他的儿女百姓跪在一起，有点不好看吧？
刘瑾：你说叫他起来吗？
贾贵：千岁爷的恩典。
刘瑾：好，眉坞县你起来。
赵廉：谢过千岁。
刘瑾：带人犯！
贾贵：别忙。
刘瑾：怎么老拦着？
贾贵：将人犯带来，他就要问案，站在那里，是怎没问法。
刘瑾：以你之见？
贾贵：千岁爷赏他个座位。
刘瑾：好，就叫他坐了。
赵廉：谢过千岁。
刘瑾：速快带人犯！
贾贵：带人犯！
（刘彪、刘公道、刘媒婆被押上跪）
刘彪：参见千岁！
刘瑾：这小子好大的嗓门！眉坞县。
赵廉：千岁。
刘瑾：他是干什么的？
赵廉：他就是孙家庄一刀连伤二命的凶犯，名叫刘彪。
刘瑾：?！好一大胆刘彪，怎么一刀连伤二命，以实招来！
刘彪：千岁容禀！
（唱带板）半夜三更睡不着，一心要想结丝罗。
一男一女同床卧，钢刀一举两个人头落。
跪求千岁饶了我，回家与你念弥陀。（截）
刘瑾：我说贵儿呀，这一小子一刀连伤二命，犯的什么罪呀？
贾贵：问眉坞县太爷呀，他是干这个的。
刘瑾：这是眉坞县。
赵廉：千岁。
刘瑾：这小子该问个什么罪？
赵廉：入室杀人，罪当立斩。
刘瑾：好，拉出去大卸八块！（校衙拉刘彪下）这个老家伙是干什么的？
赵廉：这就是藏匿人头，打死兴儿的刘公道。
刘瑾：呔！这个老家伙名叫公道，做事有点不公道。怎么藏匿人头，打死兴儿，以实招来！
刘公道：千岁容禀了：
（唱带板）千差万差是我差，打死兴儿犯王法。
千岁开恩饶了我，变牛变马来报答。
刘瑾：眉坞县，刘公道犯的什么罪？
赵廉：此人身犯凌迟之罪，臣已将他的家产断与宋国士，也与他个斩罪。
刘瑾：好。拉出去宰了！（校卫拉刘公道下）这个婆子又是什么罪？
赵廉：是她到孙家诓骗绣鞋才引起她儿子刘彪谋奸杀人。
刘瑾：这婆子也不是好东西。来！将她推出去宰了！
赵廉：慢着千岁。刘媒婆不过贪图财物，惹出大祸，已将她儿子正法，千岁开恩将她释放。
刘瑾：好。你的父母官给你讲情，那你回去吧。
刘媒婆：谢过千岁。
刘瑾：这一下该完了吧？
赵廉：还有那傅朋、孙玉姣俱是冤屈，臣已将他们释放，现在宫门候命。
刘瑾：好。传傅朋、孙玉姣。
贾贵：传傅朋、孙玉姣！
（傅朋、孙玉姣上）
傅朋、孙玉姣：（跪）参见千岁。
刘瑾：这是傅朋。
傅朋：是晚生。
刘瑾：你是个世袭指挥，就该习文演武，好好务你的功名，怎么弄了个玉镯，以在大街招引幼女，这是你读书人干是事吗？
傅朋：呃这个……
（宫女上）
宫女：禀千岁，老佛爷有旨，叫傅朋和孙玉姣成婚，成全他二人的心愿。（下）
刘瑾：呃！这是傅朋、孙玉姣，老佛爷的旨意叫你二人成婚，这算你们的造化高，你们回去成婚吧。
傅朋、孙玉姣：谢过千岁。
刘瑾：回来。
傅朋：千岁。
刘瑾：这是眉坞县，你错断这案官司，咱家罚你三百两银子，与孙玉姣备办妆奁，你可情愿？
赵廉：尽在千岁。
刘瑾：傅朋、孙玉姣，谢过你家县太爷。
傅朋：谢过大人。（与孙玉姣出门，二人伸出腕上玉镯，相视而笑。下）
刘瑾：这一下还有什么事情？
赵廉：还有那原告宋巧姣，臣已将宋公道的家业断与她父，还须千岁定夺。
刘瑾：这是你的差事，你就这么办吧。这一下该完了吧！
贾贵：这一下完了。人犯俱已处决，眉坞县出宫去吧！（与刘瑾下）
赵廉：谢过千岁。（出门）
（衙役暗上）
衙役：接见老爷。
赵廉：带马回衙。正是：
无头命案错审问，引起巧姣来叩阍。
若非究清杀人犯，丢官事小命难存。（同下）
【剧终】
赵廉：胡说！不动大刑料你不招。来呀！箍起来！
刘彪：小人有招。小人那晚实想到孙家调戏孙玉姣，听见房中一男一女鼾睡，恨气不过，手执钢刀磕喳！――
赵廉：怎么样？
刘彪：一刀杀了两个。念起小人乃是初犯，下次不敢。
赵廉：呃。怎么男尸有头，女尸无头？
刘彪：这颗人头么？（看刘公道）
赵廉：人头哪里去了？
刘彪：我孝敬了我乡约伯啦！
刘公道：好崽娃子，你拿这事照顾伯哩！
赵廉：这就是了。刘公道你身为乡约，藏匿人头不报，该当何罪！
刘公道：（跪）小人并没有见什么人头。若见人头，我就用红漆搅盘端着给老爷送来了。
赵廉：满口狡辩。来！与我箍起来！
刘公道：老爷慢着，我见人头来。
赵廉：怎么有人头？
刘公道：有人头。
赵廉：人头现在哪里？
刘公道：撂在后院枯井内边啦。糟糕，这一下巴下啦！
赵廉：打道刘公道家中。（转场，役将刘彪带下）下井打捞人头。（役下）
（宋国士上）
宋国士：（唱二六）我儿把事料的就，朱砂井里捞人头。
我在一旁高操手，看他此案怎穷究。（截）
衙役：禀老爷，捞上来人头一颗，还有一副死尸。
赵廉：哦？怎么还有一具尸首？也糊里糊涂捞上来！（捞尸上）前去检验。
衙役：禀老爷，后脑门被铁器打伤。
赵廉：刘公道过来！
刘公道：伺候老爷。
赵廉：这是何人的尸首？
刘公道：这是我先人手里的事，事老人嫩，我不知道。
赵廉：掌嘴！
刘公道：慢着。这是宋兴儿的尸首。
赵廉：哎呀不好！（从椅子上溜下）
宋国士：罢了儿！
（唱尖板）见我儿将父的三魂吓掉，
（转带板）忍不住疼烂新痛哭嚎啕。
刘公道把你的性命害了，他反来诬赖你盗物逃跑。（留）
赵廉：宋先生，刘公道害了令郎，有他这老奴才偿命。
宋国士：你不该罚我十两银子。
赵廉：本县补赔你百两。
宋国士：你又叫我儿坐监！
赵廉：本县一时之错。
宋国士：赵廉，咳狗官！（以头撞赵，役用手将宋国士架住）
（唱带板）恨狗官手贿赂颠倒词讼，刘公道害我儿天理不容。
难道说我的儿不是人命，我和你这赃官罢了不成！（留）
好赃官，我要告你！（下）
赵廉：快，快将宋国士追回！（一役下）
（惊慌的自言自语）你，你告我着为何！你，你告我着为何？
刘公道：老爷你不要慌忙，你命小人前去，我保险把宋先生给你追回来。
赵廉：呃！（磨锤子，拉刘公道胡唱喝场）刘，刘，刘公道！
刘公道：（喝场）太，太老爷！
赵廉：（接唱）儿是个真禽兽！（打刘一掌）害死兴儿真狠毒！
一时上气无解救，（冷笑）哈哈！嘿嘿！哈哈哈哈！
管叫奴才一命休！（截）（（打）
衙役：老爷，刘公道打不得了。
赵廉：怎么打不得了？
衙役：打死刘公道，缺少活口对证。
赵廉：是了。险些儿误记。将宋兴儿的尸首用棺木成殓；将公道的家业俱断与宋先生以作养老；再到狱中释放傅朋孙玉姣，叫他们在九千岁台前候命；将一干人犯一齐押解，随老爷在九千岁上边听审。与老爷带马即速起程了！
（唱带板）险些儿打死了活口对证，恨不得叫奴才立地丧生。
叫人役将人犯一齐押动，即速去与千岁细禀分明。（留）
（一齐下）
【第十五场：结案】
（贾贵带校卫上）
贾贵：（唱硬二六）
幼受皇恩挂紫袍，出入宫禁乐逍遥。
养尊处优享富贵，胜过乡间学渔樵。（截）
咱家贾贵。孙家庄刀伤二命一案，千岁爷限眉坞县三天将人犯一齐带到。今日三天啦，等他到来，咱家好将他摆布摆布。（坐）
衙役：奉了太爷命，前来投公文。给公公大人请安。（贾贵不理，请了几次仍不理）
贾贵：外，我说你是干什么的，鸡毛子乱叫的，你是哪儿来的？
衙役：我是眉坞县来投公文的。
贾贵：你这个公文就是这么个投法吗？
衙役：还要怎么个投法？
贾贵：你们县太爷哩？
衙役：随后就到。
贾贵：你们县太爷也不打听打听行市规矩，他为什么来，咱家我为什么来？他为的是升官加封，我跑烂了靴子底算谁的呢？
衙役：公公大人你少等。（下）
贾贵：真他妈混账，连这个都不懂！
（衙役领二役抬礼物上）
衙役：公公大人，这是我们县太爷孝敬公公大人的一点小意思。
贾贵：哈哈，咱家和你闹着玩呢，怎么给认真起来了。哈哈，既然抬来了，也不好意思叫你抬回去。给你们县太爷说，稍刻见了千岁，叫他不用骇怕，有咱家我，保管叫他丢不了官。
衙役：全仗公公大人。（下）
贾贵：有请千岁。
刘瑾：禀政霸朝纲，雄呼掌威权。（坐）
贾贵：禀千岁爷，这是眉坞县送来的详文。
刘瑾：又是什么事情来麻烦咱家？
贾贵：你老人家忘了，就是孙家庄一刀连伤二命一案，千岁限眉坞县三日将人犯带齐。他现在押解人犯，听候你老人家发落。
刘瑾：好，那叫他进来吧。
贾贵：千岁传眉坞县。
（赵廉上）
赵廉：（跪）臣赵廉参见千岁千千岁。
贾贵：眉坞县到。
刘瑾：眉坞县你将人犯全带齐了吗？
赵廉：人犯俱已带齐，请千岁发落。
刘瑾：你是县太爷，你看着办就对了，怎么还要咱家发落？
贾贵：哎呀千岁爷，你不给他作主，他怎么敢办哩。常言水大漫不过鸭子。
刘瑾：哼，有咱家这个大鸭子哟，哈哈。如此将人犯带上来！
贾贵：别忙。千岁爷，你看人家也是个父母官儿，跟他的儿女百姓跪在一起，有点不好看吧？
刘瑾：你说叫他起来吗？
贾贵：千岁爷的恩典。
刘瑾：好，眉坞县你起来。
赵廉：谢过千岁。
刘瑾：带人犯！
贾贵：别忙。
刘瑾：怎么老拦着？
贾贵：将人犯带来，他就要问案，站在那里，是怎没问法。
刘瑾：以你之见？
贾贵：千岁爷赏他个座位。
刘瑾：好，就叫他坐了。
赵廉：谢过千岁。
刘瑾：速快带人犯！
贾贵：带人犯！
（刘彪、刘公道、刘媒婆被押上跪）
刘彪：参见千岁！
刘瑾：这小子好大的嗓门！眉坞县。
赵廉：千岁。
刘瑾：他是干什么的？
赵廉：他就是孙家庄一刀连伤二命的凶犯，名叫刘彪。
刘瑾：?！好一大胆刘彪，怎么一刀连伤二命，以实招来！
刘彪：千岁容禀！
（唱带板）半夜三更睡不着，一心要想结丝罗。
一男一女同床卧，钢刀一举两个人头落。
跪求千岁饶了我，回家与你念弥陀。（截）
刘瑾：我说贵儿呀，这一小子一刀连伤二命，犯的什么罪呀？
贾贵：问眉坞县太爷呀，他是干这个的。
刘瑾：这是眉坞县。
赵廉：千岁。
刘瑾：这小子该问个什么罪？
赵廉：入室杀人，罪当立斩。
刘瑾：好，拉出去大卸八块！（校衙拉刘彪下）这个老家伙是干什么的？
赵廉：这就是藏匿人头，打死兴儿的刘公道。
刘瑾：呔！这个老家伙名叫公道，做事有点不公道。怎么藏匿人头，打死兴儿，以实招来！
刘公道：千岁容禀了：
（唱带板）千差万差是我差，打死兴儿犯王法。
千岁开恩饶了我，变牛变马来报答。
刘瑾：眉坞县，刘公道犯的什么罪？
赵廉：此人身犯凌迟之罪，臣已将他的家产断与宋国士，也与他个斩罪。
刘瑾：好。拉出去宰了！（校卫拉刘公道下）这个婆子又是什么罪？
赵廉：是她到孙家诓骗绣鞋才引起她儿子刘彪谋奸杀人。
刘瑾：这婆子也不是好东西。来！将她推出去宰了！
赵廉：慢着千岁。刘媒婆不过贪图财物，惹出大祸，已将她儿子正法，千岁开恩将她释放。
刘瑾：好。你的父母官给你讲情，那你回去吧。
刘媒婆：谢过千岁。
刘瑾：这一下该完了吧？
赵廉：还有那傅朋、孙玉姣俱是冤屈，臣已将他们释放，现在宫门候命。
刘瑾：好。传傅朋、孙玉姣。
贾贵：传傅朋、孙玉姣！
（傅朋、孙玉姣上）
傅朋、孙玉姣：（跪）参见千岁。
刘瑾：这是傅朋。
傅朋：是晚生。
刘瑾：你是个世袭指挥，就该习文演武，好好务你的功名，怎么弄了个玉镯，以在大街招引幼女，这是你读书人干是事吗？
傅朋：呃这个……
（宫女上）
宫女：禀千岁，老佛爷有旨，叫傅朋和孙玉姣成婚，成全他二人的心愿。（下）
刘瑾：呃！这是傅朋、孙玉姣，老佛爷的旨意叫你二人成婚，这算你们的造化高，你们回去成婚吧。
傅朋、孙玉姣：谢过千岁。
刘瑾：回来。
傅朋：千岁。
刘瑾：这是眉坞县，你错断这案官司，咱家罚你三百两银子，与孙玉姣备办妆奁，你可情愿？
赵廉：尽在千岁。
刘瑾：傅朋、孙玉姣，谢过你家县太爷。
傅朋：谢过大人。（与孙玉姣出门，二人伸出腕上玉镯，相视而笑。下）
刘瑾：这一下还有什么事情？
赵廉：还有那原告宋巧姣，臣已将宋公道的家业断与她父，还须千岁定夺。
刘瑾：这是你的差事，你就这么办吧。这一下该完了吧！
贾贵：这一下完了。人犯俱已处决，眉坞县出宫去吧！（与刘瑾下）
赵廉：谢过千岁。（出门）
（衙役暗上）
衙役：接见老爷。
赵廉：带马回衙。正是：
无头命案错审问，引起巧姣来叩阍。
若非究清杀人犯，丢官事小命难存。（同下）
【剧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