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法门寺》(五)唱词台词 剧本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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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法门寺》(五)
傅朋:这也不过要我傅朋一死!唉也罢!
(唱慢板)我祖先世世享朝廷禄俸,受五刑也算是败坏门风。
到今日遭此事身落陷阱,纵然有天大祸我愿应承。
赵廉:我且问你孙家庄杀人可曾是实?
傅朋:(接唱)杀不杀我情愿与你偿命。
赵廉:我问你奸情可曾是实?
傅朋:(接唱)罢罢罢我招认原有奸情。
赵廉:因奸杀人,按律当斩!
傅朋:(接唱)也不过斩首级要我性命,大料想上不了火熬油擎。(慢截)
赵廉:照这样说,你杀人是实?
傅朋:是实。
赵廉:奸情是真?
傅朋:是是是真。
赵廉:杀人是实,奸情是真,命他画供。
傅朋:这……咳!死且不惧,何惧画供。(画供)
赵廉:呃!(看口供单)杀人是实,奸情是真,只是男尸有头,女尸无头,虽然画了供,我是怎样的上详?这是傅朋。
傅朋:老父台。
赵廉:我且问你。这男尸有头,女尸无头,你将女尸的头首藏在何处?从实招来。
傅朋:哎老父台!
(唱七锤带板)
既杀人要首级作何使用,又非是两军阵斩将立功。
人命事无奈何满口承应,要人头我岂能指虚捏空!(截)
赵廉:这是傅朋,想是你一误之间将人杀坏,你若将首级招出,本县笔下留情,申请上司,留你一条活命。你可该以实招来。
傅朋:我纵然想招,哪里来的人头。
赵廉:呃!既然杀人,首级焉有不知?
(傅朋摇头,含泪,不语)
衙役:禀老爷,傅朋双目含泪,一言不发。
赵廉:呃。――明天二堂定要审出人头!上刑收监。
衙役:当堂上刑,上锁,标封,寄监。
傅朋:咳!(带锁,顿足下)
赵廉:退堂。(役等下)书吏留步。
书吏:老爷有何吩咐?
赵廉:(从桌后走出)孙家庄杀人一案,傅朋已经招认。只是男尸有头,女尸无头,不便上详。我命你到监中,吩咐禁子,叫

傅朋与孙玉姣在监中相见一面,听他二人讲说将人头藏在哪里。你暗录口供,回报我知。
书吏:遵命。(下)
赵廉:哎!(唱硬二六)
问杀人他那里满口承应,问人头却怎么无影无踪;
人命事无首级难把案定,因此上到狱中暗录口供。(留)(下)

【第九场:窃供】
(书吏携文具上)
书吏:(唱硬二六)
二堂里我奉了老爷严命,转步儿到狱中暗录口供。(截)
禁子走来。
禁子:刘师爷到了,有何吩咐?
书吏:你叫傅朋和孙玉姣在狱中见得一面。
禁子:怎么叫傅朋和孙玉姣见面,那不怕他二人串了口供吗?
书吏:不妨。老爷吩咐叫我听他二人讲说甚么?
禁子:如此待我唤去。
书吏:莫忙。叫我坐在内边,你将帘子放下。(坐帘内)
禁子:女犯走来!(暗下)
孙玉姣:(内应)来了。
(戴铐上唱尖板)
唤女犯我不敢装聋卖哑,
(转苦音二六)
女孩儿入监牢将人羞煞。
自幼儿守闺中描龙绣画,几时候还经过这样刑法!
恨县官他将我酷刑拷打!假口供又将我押进公衙。
行一步我来在前监廊下,看一看赵知县怎样开发。(坐)(留)
傅朋:哎!
(戴铐上唱带板)
在大堂问口供信手来画。
(喝场)苍天爷,杀人的天!
似这样平白的任他锁拿。(留)
(再叫板唱二六)
行一步我来在前监廊下,冤枉事不由我两泪巴巴。(留)
孙玉姣:苦!
傅朋:噢!(唱二六)
见一个女犯人站在廊下,披着发戴着锁愁眉交加。
是一个女孩儿尚未出嫁,却怎么黄花女也犯王法。
细观她面庞儿令人惊讶,他和那孙大姐半点不差。
再端详果是她确真不假,引得我怒气生切齿咬牙。(留)
那边可是孙大姐?(冷冷地)
孙玉姣:我是孙玉姣。(羞怯地)
傅朋:想我傅朋与你素无瓜葛,你家哪里来的无头命案,无故将我攀扯在内,害的我好苦也!
孙玉姣:公子,这是我屈冤于你了!
(唱二六)
你那日买雄鸡相遇门小,临行时遗玉镯才生祸芽。
我舅父和舅母绣房住下,到天明血淋淋命染黄沙。
报官府为的是人命事大,官验尸见玉镯诬赖奴家。
他说我有私情伤风败化,一霎时尸棚里动了刑法。
女孩儿受不住五刑拷打,那玉镯实实是惹祸根芽!(留)
傅朋:(唱二六)
自那日我路过你家门下,买雄鸡我问过你的妈妈。
咱二人并未讲半句情话,也未曾久停留戏笑嗑牙。
那玉镯还怪我有――(看有人否)有意掉下!
细思想也不算盗柳偷花。
问的她无言语低头口哑,倒叫我有恶气难将怒发。(截)
孙玉姣:公子莫要怨我,只怪奴家受刑不过,牵连于你。今生不能如愿,愿许来生……
傅朋:大姐不可。瑞出此言,恐人笑话。(微有讽意)
孙玉姣:公子不信,我情愿与你盟誓了!
(跪唱尖板)
孙玉姣跪狱中泪如雨下,告空中过往的神灵鉴察。
在今生不能把娥眉来画,我情愿许终身来世结发。(留)
傅朋:(被感动,唱紧拦头)
只见她吐真情汪汪泪下,(转二六)不由我背过身也把泪擦。
她那里发誓愿情真不假,细思想这冤屈难怪于她。(截)
(扶起玉姣)
深感大姐一片诚心,小生没世不忘。今日此事只怪县令无才断案,屈打成招,你我同遭冤狱。若遇清官,你我或有一线生机。
禁子:(在内)呃咳!
傅朋:有人来了,你我还是各回监中。
孙玉姣:只得如此。
傅朋:玉镯引起祸根芽,
孙玉姣:冰清玉洁天鉴察。
傅朋:誓许来生情非假,
孙玉姣:水中明月镜中花。(哭,同下)
禁子:(上)刘师爷请出来,他们回监去了。
书吏:(出)你可曾听见,他们讲说将人头藏在哪里?
禁子:并未曾听见他们讲说将人头藏在哪里。刘师爷,休怪小人多口,我看老爷将这一案八分断错了!
书吏:听他二人讲说,此案原是冤屈。待我将方才暗录他们的口供,回禀老爷得知,再看如何发落。(同下)

【第十场:诬赃】
(赵廉上)
赵廉:(引)有尸无头难定案,傅朋分明是刁顽。
(书吏上)
书吏:参见老爷。
赵廉:我命你在监中暗听他二人讲话,可曾听出人头的下落。
书吏:并未听出人头的下落。
赵廉:怎么无有听出人头的下落?
书吏:听他二人讲说,此案恐有冤屈。
赵廉:怎么还是冤屈?
书吏:这是暗录的口供,老爷过目。
赵廉:(看介)嗯,你且下去。(书吏下,院子暗上)照这口供看来,遗镯是真,奸情是假,若无奸情,怎能杀人呀?
(唱硬二六)
观口供奸情事并无踪影,看起来这凶犯不是傅朋。
孙家庄现摆着两条人命,是何人黑夜间提刀行凶?(留)
这人不是傅朋杀的,是哪个杀的?(想介)
噢想起来了。(唱硬二六)
猛想起刘公道家中遇盗,莫非是那雇工杀人逃跑。(留)
猛想起乡约刘公道,告他的雇工盗物逃走,莫非这两案有什么牵连?来!取孙刘两家状子来。(院子取状子上,即下,赵廉看

状)孙寡居家中一刀连伤二命,五月十三日晚。刘公道雇工宋兴儿盗物逃走,五月十三日晚。咳咳巧呵。这两案出在一晚又同

在一村,莫非宋兴儿这个奴才,夜晚到孙家迎戏孙玉姣,女子不从,惊动她舅父舅母,兴儿情急将人杀坏,也是有之?――哎

呀不妥。若是兴儿将人杀坏,逃命不及,怎能又到刘家盗物呢?(自问自答)哎!我想兴儿将人杀坏,只得逃走,临行又到刘

家偷盗财物,以做盘费,也是有之。这样看来,这人十有八九是宋兴儿所杀?(还不敢十分肯定)哎!(马上又肯定了)说什

么十有八九,不是他杀的,还有哪个?哈哈,这凶犯必是宋兴儿奴才无疑了!
(唱硬二六)
孙家庄这一晚出下命案,偏偏的宋兴儿逃走外边。
这两案在一村又在一晚,杀人犯分明是宋家儿男。(截)
人来!
衙役:(上)伺候老爷。
赵廉:火签一枝,速拿宋兴儿到案。
衙役:是。
赵廉:回来!他若不在,将他全家提来,当堂听审!
衙役:是。(下)
赵廉:击鼓升堂。
(升堂,役上)
衙役:禀老爷,宋兴儿家小带到。
赵廉:带上堂来。
衙役:是,宋先生上堂回话。
(宋国士与宋巧姣上)
宋国士:君子安贫,达人息讼。
宋巧姣:朱签来提,不知何情。
宋国士:父台在上,生员宋国士拜揖。(巧姣跪拜)
赵廉:宋先生少礼。(巧姣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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