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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十老安刘》(马连良)
【剧情】《十老安刘》敷衍汉初孝惠帝刘盈死后,他的母亲吕雉临朝称制。吕雉立侄吕台、吕产、吕禄和吕台的儿子吕通为王,又封诸吕六人为列侯。吕雉这种“非刘氏而王,非有功而侯”的措施,大大地违反了她的丈夫汉高祖刘邦的遗言,于是刘氏一些宗亲和老臣便设法要刈除诸吕的势力。当时,刘邦的少子淮南厉王刘长镇淮南,有兵权;蒯彻、栾布和李左车三个顾命旧臣亲去淮南说服刘长起兵除吕扶汉。刘长的母亲原是故赵王张敖的美人,从刘邦后,被吕雉害死;刘长为吕雉抚养成人,不了解这种情况。蒯彻等讲明因由,刘长坚持要看到皇家宗卷才肯相信。不想吕雉惧怕泄露事实,早将宗卷焚毁;因此淮南派出盗取宗卷的田子春以无法复命刘长,便向陈平追究,陈平则向守卷官张苍索取。张苍焦急得想要自杀,幸亏他的儿子张秀玉把真正宗卷交出,说是吕雉烧的乃是张秀玉抄录的伪本,才解救了他的困难。刘长得到真的宗卷,便联合当时做内应的朱虚侯刘章,兵围长安,屠戮诸吕,胁迫吕雉自焚死,并推举刘恒继位。刘恒就是史书所称的汉孝文帝。
京剧《淮河营》为马连良马派经典剧目,大概剧情为:吕后拟夺汉室,惧宗室反对,遂骗出御史张苍保管的刘氏宗谱, 当时烧毁,适淮河梁王刘通(一作刘长)命田子春向签相陈平索取宗卷,陈命张交出,张无卷拟自尽。张子秀玉早将真卷藏起, 吕后所烧乃副本;张闻知大喜,将真卷交与陈平。 刘通不知被吕后所害的戚姬是自己生母,蒯彻、李左车、栾布等前往说之,被囚。田子春又盗出宗卷证明,梁王才觉悟,联合七国及周勃、陈平、张苍等,一起扶助汉文帝刘恒即位,杀吕姓全族报仇,吕后焚宫自杀。
《淮河营》主要演的是李左车、栾布等三人去劝说刘长起兵讨吕,上面讲的是《十老安刘》的故事梗概。《淮河营》本是《十老安刘》的一部分,由于十老安刘时间过长,所以《淮河营》这出戏常常单独演出。
《十老安刘》里的“十老”指的是在这个封建统治阶级内部倾轧事件里反对吕雉的刘贾、刘交、蒯彻、陈平、栾布、王陵、周勃、张苍、李左车、田子春等十人。传统剧目只有《监酒令》和《盗宗卷》,马连良先生在一九三七年至一九三八年之间根据《史记》、《汉书》和《西汉通俗演义》,并参酌有关的地方剧本,交由吴幻荪先生贯串成为今本。其中如吕雉自焚等与史实不符的情节很多,则系迁就故事内容完整性而使然的。《淮河营》的蒯彻和《盗宗卷》的张苍是马连良先生创造出来的两个性格鲜明的人物,前者以机智勇敢而富有说服力量的念白取胜,后者以表现忽喜忽惧而感情急遽变化的演技擅长,都是他的代表作。
【唱词】
吕禄:(西皮摇板)老王晏驾归海藏,
吕产:(西皮摇板)国太登基封十王。
刘章:(西皮摇板)怒在心头笑在面,满腹心事不敢言。
吕雉:(西皮摇板)此女生来好貌相,天生一对美鸳鸯。
李左车:(西皮摇板)大家悄悄过小巷,来到蒯侯府门墙。
蒯彻:(西皮导板)忽听家院一声报道,(流水)不由得老夫怒心梢!
我也曾告职归林朝事不问了,圣旨召我就为哪条?
刘贾:(西皮摇板)可恨吕后把位篡,
刘交:(西皮摇板)指使刘长杀刘渊。
刘贾:(西皮摇板)眼见社稷遭危险,
刘交:(西皮摇板)有劳列公走淮南。
蒯彻:(西皮流水)果然是中了我判断,定有缘故在其间。
一定是栾布老儿把我荐,叫我一人去闯难关。
低下头,心盘算,拉他二人一同走淮南。
刘贾:(西皮散板)有劳三位淮南到,
李左车:(西皮散板)粉身碎骨不辞劳。
栾布:(西皮散板)我今倒被他算了,
蒯彻:(西皮散板)你夸嘴的大夫药不高。
蒯彻:(西皮摇板)奉使命来淮南逞说舌辩,
栾布:(西皮摇板)我三人来到了这鬼门关前。
蒯彻:(西皮摇板)淮南王他把令传下,
李左车:(西皮摇板)分作三班去见他。
蒯彻:(西皮摇板)分明是先把虎威诈,不由得吾等――
蒯彻、李左车:(西皮摇板)笑哈哈。
栾布:(西皮流水)战鼓不住咚咚打,只打得栾布心内麻。
乘此机会我就溜了吧,生死的关头屎也不叫拉。
蒯彻:(西皮流水)此时间不可闹笑话,胡言乱语怎瞒咱?
在长安是你夸大话,为什么事到如今耍奸滑?
左手拉住了李左车,右手再把栾布拉。
三人同把那鬼门关上爬,(散板)生死二字且由他。
李左车:(西皮摇板)小刘长摆下刀和剑,要吓左车难上难。
李左车:(西皮摇板)香宫娘娘死得惨,空留幼主在人间。
刘长:(西皮摇板)听一言来怒满膛,花言巧语你骂孤王!
进得淮营胡乱讲,搬弄是非你罪怎当?
人来囚起候发放,再宣二班就见孤王。
栾布:(西皮小导板)辕门摆下刀枪阵,(流水)明晃晃好不怕煞人!
来至在营门我用目睁,两眼昏花我也看不真。
栾布:(西皮流水)忽听得里面传将令,吓得我栾布心内惊。
此一番进去怒恼了他的性,那时节推出了那辕门以外,
本儿八古几老命就归了阴。大着胆儿我就钻刀阵,
他问我一言我答一声。
栾布:(西皮散板)霎时之间上绑绳,吓得我栾布心内惊。我高叫老蒯来救命哪!
蒯彻:(西皮散板)虞侯为何上了刑?
栾布:(西皮散板)刘长这小子他是概而不论,不容我分说就上绑绳。
咱三人倒有两个上了捆,这救命的全仗你一个人!
蒯彻:(西皮散板)听罢言来笑吟吟,我有言来你是听:
你既知小刘长暴虐烈性,为什么举荐我来见他人?
这也是你耍刁滑自己的报应,要求救你只好另请高明。
劝虞侯且忍耐略等一等,待我去见刘长舍命拚生。
但愿得说动他乃炎汉之幸,也不枉我三人千里迢迢走淮营,
我们同来同行。全凭我三寸舌在败中取胜,
栾布:(西皮散板)你进去也得留着点神!
蒯彻:(西皮散板)低下头来暗思忖,怎样说动就把他赢?
我将主意来拿稳,衣帽斜跨见他人。
撩袍我且钻刀阵,看他把我怎样行!
刘长:(西皮摇板)他那里一言将我问,(流水)我这里答辩不出声。
本当与他动蛮横,怎奈是先王驾前年迈苍苍一老臣!
暂且忍下我心头恨,再与蒯彻说分明。
刘长:(西皮摇板)听罢蒯彻三罪论,如梦方醒愧在心。
急忙下位礼恭敬,多蒙先生训后生。
蒯彻:(西皮摇板)冒渎千岁失恭敬,快快赦回二老臣。
刘长:(西皮散板)传令快把二老请,
李左车:(西皮散板)想是蒯彻把功成。
蒯彻:(西皮小导板)辞别千岁长安转,(流水)得意洋洋笑连天。
看半副銮驾排列站,这一场荣耀非等闲。
死里逃生我好险,似这样虎口扳牙的事儿哪一个大胆敢向前!
摇摇摆摆我出前殿,
李左车:(西皮散板)实不愧舌辩侯――
栾布:(西皮散板)名不虚传!
刘长:(西皮摇板)蒯彻大胆逞舌辩,口似悬河胆包天!
低下头来暗思念,霎时七孔又生烟!
李左车:(西皮摇板)忽听又把三班唤,
栾布:(西皮摇板)这回进去可要玩儿完!
蒯彻:(西皮摇板)三人一同上金銮,见了千岁便开言。
刘长:(西皮摇板)忙将三老上了捆,
田子春:(西皮摇板)急忙走进淮河营。快将三老来松捆,
要斩先斩我田子春。
刘章:(唢呐二黄导板)微风起露沾衣铜壶漏响,(原板)披残星戴斜月巡查宫墙。
站立在金水桥举目观望,又只见,又只见紫雾腾云绕建章。
这龙楼与凤阁依然无恙,只不见当年的创业高皇。
刘章:(西皮原板)忧国家只觉得神魂飘荡,细思量又添了无限惆怅。
高皇帝三尺剑起义芒砀,风云会斩白蛇威名四方。
(二六)用张良与韩信登台拜将,灭秦楚兴炎汉霸王死在乌江。
锦山河归一统不能安享,(摇板)只落得星月冷空照未央。
周勃:(西皮摇板)恨吕后谋山河妄起风浪,
王陵:(西皮摇板)倘遇那朱虚侯再做商量。
刘章:(西皮摇板)炎汉家与吕氏如同鹬蚌,何惧那权奸贼有俺刘章!
请二公在午门一同守望,显忠勇我定要扫灭强梁。
周勃:(西皮摇板)看起来汉江山却还有望,
王陵:(西皮摇板)用言语打动那小刘章。
吕雉:(西皮慢板)高皇爷晏了驾龙归灵境,自立为女国王九五之尊。
理应当荣祖先大封同姓,好保我坐龙楼独掌乾坤。
八王:(西皮摇板)一个个冠戴起都要齐整,未央宫摆酒宴庆贺公卿。
刘章:(西皮摇板)着蟒袍戴金冠威风凛凛,俺本是亲宗侄天衍麒麟。
我欲得除国贼假意恭敬,臣刘章特地来叩贺皇亲。
刘章:(西皮摇板)朱虚侯今做了饮酒监令,未央宫俱都是吕氏宗亲。
向席前施一礼列公俱请,今日里当尽醉同乐太平。
刘章:(西皮摇板)俺奉旨监酒令大似军令,你这等区区辈焉敢不尊!
有三尺龙泉剑要尔姓名,
吕产:(西皮摇板)胆大的小刘章擅杀皇亲!我这里走向前与你拼命,
吕雉:(西皮摇板)大胆的小刘章擅杀皇亲!
刘章:(西皮摇板)谢皇娘不降罪出离宫廷,想谋朝欲图位只恐不能!
陈平:(西皮散板)未央宫中火光现,急忙进宫见君前。
陈平:(西皮散板)一言未发退宫殿,陈平有口也难言。
撩袍端带出宫殿,张苍做事无心肝。
宗卷本在孝廉殿,不该拿来献君前!
若是淮河发人马,你一家大小难保全!
张苍:(西皮散板)一见陈平变了脸,吓得我张苍就不敢言。
倘若是淮河发人马,我一家大小难保全。
田子春:(西皮摇板)淮河奉了幼主命,盗取宗卷走一程。
田子春:(西皮摇板)不吃酒来假装醉,昏昏沉沉倒街心。
田子春:(西皮摇板)听说宗卷被火焚,不由子春吃一惊。
低下头来暗思忖,忽然一计想在心。
张苍:(西皮流水)正在府中愁闷坏,陈平有贴请我来。
张苍:(西皮摇板)家院掌灯把路引,相见陈平饮杯巡。
陈平:(西皮流水)背地里只把国太怪,火焚宗卷理不该。
将身且坐二堂外,等候张苍他到此来。
张苍:(西皮流水)心中只把国太恨,宗卷不该用火焚。
家院与我把路引,不觉来到相府的门。
张苍:(西皮摇板)张苍撩衣进府门,(流水)里面为何冷清清?
站立二堂用目睁,只见陈平饮杯巡。
陈平:(西皮流水)正在府中把宴摆,府门外来了张御台。
走上前,忙下拜,过往神灵听开怀。
我若有心向国太,老天与我降祸灾。
叩罢头,抽身摆,我看张苍怎起来。
张苍:(西皮流水)双膝跌跪在尘埃,过往神灵听开怀:
我若有心向着吕,老天与我降祸灾。
叩罢头,抽身起,问声相爷可安泰?
张苍:(西皮小导板)听一言吓得我魂飞不定,(散板)黑洞洞摸出了相府的门。
张苍:(西皮散板)张苍撩袍跪埃尘,拜谢我主的爵禄恩。
一把钢刀项上刎,这明亮亮的钢刀就吓煞人!
我站立在前厅高声叫,叫了十声九不应。
舍不得娇儿我到书房叫,不知奴才往哪厢存?
人活白岁也是死,不如一命了残生。
这一把钢刀项上刎,
张夫人:(西皮散板)老爷为何这样行?
张夫人:(西皮摇板)听一言来吃一惊,一家性命难保存。
张秀玉:(西皮摇板)忽听前堂放悲声,急忙上前问分明。
张秀玉:(西皮摇板)后堂取出宗卷本,双手付与老爹尊。
张苍:(西皮流水)小奴才被我胆吓懵,拿本古书当卷宗。
是与不是从头看,叫一声夫人你掌灯红。
(摇板)高祖起义在沛丰,(快板)拔剑斩蛇路途中。
头排写的汉高祖,吕后娘娘是正宫。
三宫六院有排位,关东十王也有名。
宗卷看到第七部,刘长本是那赵妃生。
张苍:(西皮摇板)辞别夫人出府门。
张苍:(西皮散板)家院掌灯把路引,有了宗卷我伯何人!
小首不坐在大首坐,他问我一言我就答一声。
张苍:(西皮摇板)辞别相爷出府门,再与相爷把话云。
张苍:(西皮摇板)辞别相爷出府往,
陈平:(西皮摇板)重振汉室锦家邦。
吕雉:(西皮导板)听说刘长造了反,(散板)心中好似乱箭穿。
刘长:(西皮导板)三军困了皇宫院,(散板)今日要报生母冤!
吕雉:(西皮散板)悲切切我把亲儿唤,快将人马撤淮南。
刘长:(西皮摇板)孤王非是你亲养,
刘章:(西皮摇板)赵国母是他亲生的娘,你不该将她来毒丧,
刘长:(西皮摇板)今日要报冤一场!
吕雉:(西皮摇板)为何听信他人讲?无凭无据你太荒唐!
刘长:(西皮摇板)说什么无凭太荒唐,现有宗卷做主张。
刘章:(西皮摇板)宗卷本在宫内藏,焉能流落在外厢!
刘长:(西皮摇板)说什么宗卷大内藏,霎时叫你看端详!
坐立雕鞍唤张苍,
张苍:(西皮摇板)午门以外下丝缰。
国太可曾把位让?要看宗卷在这厢。
刘长:(西皮摇板)你把宗卷高声讲,字字行行要念端详!
张苍:(西皮快板)顾不得喘息话难讲,高举宗卷念端详:
老王爷写在这第一卷上,吕国太写在这宗巷二章。
关东十王宗亲党,第七卷写的是香官娘娘。
她也曾宫中幼主养,爵封淮南名刘长。
他母实被吕毒丧,看来报应行昭彰!
刘长:(西皮摇板)坐立雕鞍把令降,诛吕扶汉功非常!
吕雉:(西皮摇板)刘长翻脸不商量,啼哭打动他心肠。
刘长:(西皮摇板)国太珠泪如雨降,霎时打动儿心肠。
养育之恩怎能忘?
刘章:(西皮摇板)此时叫我也彷徨。
张苍:(西皮快板)淮南王哭得意惨伤,功败垂成心意慌。
上前扯过太尉讲,有什么妙计你定家邦?
吕雉:(西皮快板)三军齐把刘长向,倒叫哀家无主张。
宫中自尽把火放,
张苍:(西皮摇板)大家齐把午门闯,
大太监:(西皮摇板)捧来玉玺接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