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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姚期》(方荣翔)(三)
(白)姚能过来!
姚能:(白)在。
姚期:(白)我想你亦非姚家所生,你、你、你……逃命去吧!
姚能:(白)哎呀爹爹呀,孩儿虽非姚家所生,也是姚家所养,愿随爹爹上殿领罪呀!
姚刚:(白)兄长这里来!想那郭荣老贼乃是我一人打死,好汉作事好汉当,岂能连累于你?你呀,逃命去吧!
姚能:(白)情愿一同领罪。
姚刚:(白)怎么着,情愿一同领罪吗?
姚能:(白)正是。
姚刚:(白)好小子!
姚期:(白)一家大小过来!二家院、二丫鬟
(同白)在。
姚期:(白)你们收拾各人行李,哎,逃命去吧!
(二丫鬟、二家院同向姚期跪。)
二家院、二丫鬟:(同白)哎呀王爷呀,王爷待小人等恩重如山,情愿一同领罪。
姚期:(白)你们情愿一同领罪?
二家院、二丫鬟:(同白)正是。
姚期:(白)好哇!
(二家院、二丫鬟同起,分立。)
姚期:(白)我想此祸非小,难免灭门。我死为“忠”;子死为“孝”;这妻死为“节”;难得你们大家成全老夫一个“义”字。请上受我全家,哎,一拜呀!
(姚期、姚夫人同拜。二丫鬟、二家院同还拜。)
姚期:(二簧摇板)难得尔等们全忠义,留下美名万古题。二堂之上忙绑起,
(白)绑!
(众人同下。闭幕。幕开。众人同上。)
姚期:(白)哎!
(二簧摇板)我一家大小甚惨凄。悲悲切切金殿去,
(众人一翻、两翻。)
姚期:(二簧摇板)有罪之人跪丹樨。
(大太监上。)
大太监:(念)御街人已静,何人叩丹樨?
姚期:(白)臣、姚期,带领全家,前来请罪,念老臣草桥啊!
(排子。)
(大太监下,捧旨上。四校尉自两边分上。)
大太监:(白)姚家父子听旨呀!姚期纵子行凶,姚刚用太湖石将郭老太师压死。万岁酒醉,娘娘传旨,将姚家满门绑至西郊,午时三刻开刀问斩。校尉的!
四校尉:(同白)有!
大太监:(白)押下去!
四校尉:(同白)呕!
(大太监下。)
姚期:(白)完了!小奴才呀小奴才!我一家大小的性命,送在你一人之手,嘿嘿嘿……罢!
(众人同下。)
【第十场】
马武:(内白)马来!
(马武上。)
马武:(念)草桥遭围困,回朝搬救兵。
(白)今有牛邈搬来七十二崆人马,将草桥关围得水泄不通。是俺马武杀出重围,回朝搬请姚家父子。就此马上加鞭!
(马武下。)
【第十一场】
(四校尉押姚期、姚能、姚刚、姚夫人、二家院、二丫鬟同上。)
姚期:(白)罢了哇,罢了!
(脱布衫牌)忠良无故被刀残,
(白)嘿!
(绣花鞋牌)怨我主听谗言。疆场上显威严,论功劳也枉然。
(马武上。)
马武:(白)呔!西郊之外,为何这样喧哗?
四校尉:(同白)监斩姚家父子。
马武:(白)怎么讲?
四校尉:(同白)监斩姚家父子。
马武:(白)慢着慢着!
姚刚:(白)马叔父来了!
马武:(白)姚王兄,你暂受一时之屈,待咱老马进宫保奏。校尉的!将姚千岁交与尔等,倘有差迟,我招尔等的人头哇!
(马武下。)
姚刚:(白)你们听见没有?
(众人同下。)
【第十二场】
(四太监引刘秀同上。
刘秀:(二簧散板)每日宫中把酒饮,
(刘秀坐。郭妃上,大太监随上。)
郭妃:(白)喂呀,万岁作主呀!
(郭妃哭。)
刘秀:(白)起来,起来。为何这等模样?
郭妃:(白)今有姚刚用太湖石将太师压死。妾妃已替万岁传旨,将姚家父子斩首。万岁作主呀!
刘秀:(白)不要哭,不要哭,孤王与你作主也就是了。
(遴响声。)
大太监:(白)何人传点!
马武:(内白)马武回朝,有本启奏。
大太监:(白)候着。
(大太监背供。)
大太监:(白)嘿!老头子!救命星回来了。
(大太监进殿。)
大太监:(白)启万岁:马武回朝,有本启奏。
刘秀:(白)宣他进宫。
大太监:(白)马武进宫啊!
马武:(内白)领旨!
(马武上。)
马武:(念)搬兵如火速,回朝叩当今。
(白)臣、马武见驾,吾皇万岁!
刘秀:(白)平身。
马武:(白)万万岁!娘娘千岁!
(郭妃不悦。)
郭妃:(白)平身!
马武:(白)千千岁呀!
刘秀:(白)马皇兄还朝,有何事议?
马武:(白)臣启我主:只因牛邈搬来七十二崆人马,将草桥关围得水泄不通。特地回朝搬请姚家父子,共灭牛贼。
刘秀:(白)这个!
郭妃:(白)啊万岁,姚家父子已要斩首了!
刘秀:(白)是呀,那姚家父子已要斩首了。
马武:(白)但不知姚王兄身犯何罪,为何要将他斩首?
刘秀:(白)这个!
郭妃:(白)啊万岁,今有姚刚用太湖石压死太师,理当全家问斩!
刘秀:(白)是呀,用太湖石压死国丈,故尔将他斩首。
马武:(白)压死国丈,就该一人抵命。为何将他全家问斩?
刘秀:(白)这个!
郭妃:(白)啊万岁,那姚期纵子行凶,理当全家问斩!
刘秀:(白)是呀,姚期纵子行凶,理当全家问斩。
马武:(白)臣有本冒奏!
郭妃:(白)不必奏了!让他出宫去吧!
刘秀:(白)容他奏来。
马武:(白)容奏!想那郭太师在朝卖官售爵,似这样卖国的奸臣,是死而无怨!
刘秀:(白)这个!哎呀!
郭妃:(白)啊万岁,马武冒奏本章,连他也应一同斩首!
刘秀:(白)?!胆大马武,进得宫来,冒奏本章,连你一同斩首!
马武:(白)将臣斩首,不值紧要;牛邈兴兵前来,我主江山有些不稳!
刘秀:(白)啊这!
(刘秀惊。)
刘秀:(白)江山不稳哪……
郭妃:(白)啊万岁,拼着江山不要,也要将他斩首。
刘秀:(白)唉,江山不要,也要将你斩首。
马武:(白)万岁,江山事小,万岁与娘娘性命,也有些难保!
刘秀:(白)这!
郭妃:(白)啊万岁,就是你我性命不要,也要斩首!
刘秀:(白)是呀,性命不要,也要斩首,斩定了!
马武:(白)啊万岁,姚王兄有十大汗马功劳,将他父子赦了吧!
刘秀:(白)这个!定斩不赦!
马武:(白)啊娘娘,将姚家父子赦了吧?
郭妃:(白)定斩不赦!
马武:(白)喳!喳!哇呀呀……
(马武拿鞭。)
马武:(白)啊万岁,你赦了姚家父子的好!
刘秀:(白)定斩不赦!
马武:(白)你当真不赦?
刘秀:(白)当真不赦!
马武:(白)果然不赦?
刘秀:(白)果然不赦!
马武:(白)你不赦吗?
刘秀:(白)啊,怎么样啊?
马武:(白)我就要――
刘秀:(白)要怎么样?
马武:(白)呸!着打!
(马武举鞭欲打,郭妃吓得躲在刘秀身后。刘秀执笔在马武手心上写“赦”字。马武看。)
马武:(白)“赦”!
(马武背供。)
马武:(白)嘿,叫我朦着啦!
(马武下。)
郭妃:(白)喂呀!
(郭妃拉刘秀。刘秀甩郭妃,下,郭妃哭下。)
【第十三场】
(马武上,姚期、姚能、姚刚、姚夫人、二家院、二丫鬟自下场门同下。)
马武:(念)非是马武性卤莽,为救忠良保家邦。
(白)姚家父子接旨呀!
姚期:(白)万岁!
(姚期、姚能、姚刚、姚夫人、二家院、二丫鬟同跪。)
马武:(白)跪听宣读。诏曰:“姚刚压死太师,理当全家问斩。念马武进宫苦苦保奏,死罪已免;活罪难容,命姚家父子征战牛邈,得胜回来,将功折罪。”若是败了哇――
姚刚:(白)怎么样?
马武:(白)没事儿,没事儿。
(四校尉与众人松绑,众人同起。四校尉暗同下。)
姚期:(白)姚刚,谢过马叔父讲情!
姚刚:(白)多谢马叔父讲情!
(姚刚行礼。马武搀姚刚。)
马武:(白)姚刚,此番随你父出兵,杀退牛邈,方显你姚家父子英勇!
姚刚:(白)那个不含糊!
马武:(白)好小子!
姚期:(白)大家将房披挂。
(众人扯斜门同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