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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姚期》(方荣翔)(二)
(大太监、姚期同上。)
姚期:(二簧原板)皇恩浩诏老臣龙庭独往,龙恩重愧无报心意彷徨。转过了望花亭太和殿上,换戎装卸甲胄来见君王。
(白)臣、姚期见驾,吾皇万岁!
(姚期跪。)
刘秀:(白)皇兄平身。
姚期:(白)万万岁!
(姚期起。)
姚期:(白)娘娘千岁!
(姚期行礼。)
郭妃:(白)皇兄平身。
姚期:(白)谢娘娘!
刘秀:(白)皇兄!
姚期:(白)臣!
刘秀:(白)将镇守草桥之事一一奏与朕知。
姚期:(白)容奏!
(二簧原板)数万儿郎边关镇,蛮夷不敢扰边庭。干戈宁靖民安顺,万民瞻仰歌圣恩。
刘秀:(二簧原板)姚皇兄镇草桥威名远振。那牛邈闻名吓掉魂。内侍臣看过了皇封御饮,表一表孤与你君臣之情。
(大太监捧酒,姚期接酒。)
姚期:(二簧原板)谢过了我主爷赐臣酒饮,愿吾皇驾千秋福寿康宁。
郭妃:(白)啊万岁,姚皇兄乃有功之臣,妾妃要敬酒一樽。
刘秀:(白)啊皇兄!
姚期:(白)臣。
刘秀:(白)娘娘要敬酒一樽。
姚期:(白)自盘古以来,只有臣敬君酒;哪有反礼而行?
刘秀:(白)你乃开国元勋,又待何妨!
郭妃:(白)宫娥们!二宫娥
(同白)有。
郭妃:(白)看酒!
(宫女甲执壶,宫女乙把盏。)
姚期:(白)罪煞老臣!
郭妃:(二簧原板)都只为那牛邈屡犯边境,姚皇兄每日里哪得安宁。宫娥们看过了酒一樽,哀家敬与有功的臣。
(郭妃敬酒。姚期跪,接酒。)
姚期:(二簧原板)老臣我年迈如霜降,娘娘待老臣恩如山。
刘秀:(二簧原板)叫内侍忙摆驾后殿来进,
(四太监、大太监、二宫女、郭妃、二宫女同下。)
刘秀:(二簧散板)孤与你去后宫议论军情。
(刘秀下,姚期下。)
【第六场】
姚刚:(内白)闷坏了!
(内西皮导板)花园中闷坏姚霸林,
(姚刚抱石锁上。)
姚刚:(白)嘿!
(西皮摇板)不由豪杰怒气升!
(白)实指望跟随爹爹回得朝来,闲游散闷;谁知将我锁在花园,又坠了一块大石头。不能出去玩耍,好不闷煞人也。我不免去至二堂求母亲讲个人情,将这块石头去掉了。我就是这个主意。
(姚刚走小圆场。)
姚刚:(白)孩儿有请母亲!
(二家院、二丫鬟、姚能、姚夫人同上。)
姚夫人:(念)圣上龙恩重,一家受皇封。
(姚夫人坐。)
姚刚:(白)孩儿参见母亲!
姚夫人:(白)请出为娘为了何事?
姚刚:(白)啊母亲,少时我爹爹回来,与孩儿讲个人情,将这个石锁去掉了。
姚夫人:(白)只因你性情不好,怕你出外生事。日后必须改过!
姚刚:(白)唉!
姚夫人:(白)等你爹爹回来,与你讲个人情也就是了。
姚刚:(白)多谢母亲!妈呀,我饿啦!
姚夫人:(白)家院,带他下面用饭。
(姚夫人离坐。)
家院甲:(白)是。
(家院乙、二丫鬟、姚能、姚夫人同下。)
家院甲:(白)少公爷走哇!
姚刚:(白)哪儿去?
家院甲:(白)吃饭去。
姚刚:(白)怎么着,吃饭去?好,吃饱了,好玩儿去!走着!
(姚刚、家院甲同下。)
【第七场】
郭荣:(内白)开道!四青袍
(内同白)啊!
(四青袍、郭家院引郭荣同上。)
郭荣:(念)边外将军威权重,朝臣令旨难施行。
(白)只因姚家父子久守草桥,恐其生变,是我生计,命马、杜、岑三人前去镇守,调姚家父子回朝,陪王伴驾。明为思念功臣,实为撤其兵权。万岁每日在太和殿赐宴,以安其心。适才宴罢而归。左右,打道。
四青袍:(同白)啊!
(家院甲、姚刚同上。)
姚刚:(白)呔!何人在此鸣锣开道?
郭荣:(白)住轿!家院,看看何人在此喧哗?
郭家院:(白)是。
(郭家院看。)
郭家院:
(白)伴驾王之子姚刚。
郭荣:(白)子侄之辈,待我上前训教于他。老夫在此!
姚刚:(白)他是何人?
家院甲:(白)当今国丈郭老太师。
姚刚:(白)郭荣啊老贼!瞎了尔的狗眼!现有碑文在此:文官下轿、武将离鞍。你这老贼竟敢鸣锣开道,是何道理?
郭荣:(白)漫说是小小的安定府;就是万岁的金銮宝殿,老夫也任意行走。
姚刚:(白)我且问你:在朝为官你凭文?
郭荣:(白)不凭文。
姚刚:(白)这论武?
郭荣:(白)也不论武。
姚刚:(白)凭着何来,在朝为官?
郭荣:(白)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女西宫陪王伴驾,喏喏喏,当今“国丈”啊!
姚刚:(白)怎么讲?
郭荣:(白)当今的国丈!
姚刚:(三笑)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白)嘿!我道你三弓两箭挣来的乌纱蟒袍;却原来是裙边带来的官儿,你呀,真真地不害羞噢!
郭荣:(白)我把你这小奴才,竟敢出口不逊?溜说是你,就是你父在朝也惧怕老夫三分!
姚刚:(白)怎么讲?
郭荣:(白)惧怕于我!
姚刚:(白)哇呀呀……着打呗!
(姚刚以石锁打郭荣,郭荣死。四青袍、郭家院同跑下。家院甲下。姚刚摸郭荣。)
姚刚:(白)哟,打死啦!没我的事,溜了吧!
(姚刚下。)
【第八场】
(家院甲上。)
家院甲:(白)有请太夫人!
(家院乙、二丫鬟、姚能、姚夫人同上。)
姚夫人:(念)我儿性情刚,叫娘挂心肠。
(白)何事?
家院甲:(白)今有少公爷用太湖石将郭老太师压死了!
姚夫人:(白)不好了!
(二簧摇板)听一言来吃一惊,胆大奴才胡乱行。家院带路花园进!
(姚刚暗上。)
姚夫人:(白)好奴才!
(姚刚跑下。)
姚夫人:(二簧摇板)快与王爷报信音。
(家院乙、二丫鬟、姚能、姚夫人同下。家院甲下。)
【第九场】
(家院甲自下场门上,四龙套、姚期同上。)
家院甲:(白)哎呀王爷,今有少公爷用太湖石将郭太师爷压死了!
(姚期惊,几乎由马上跌下。)
姚期:(白)啊!吁!回府!四龙套
(同白)啊!
(众人同走圆场。家院乙、二丫鬟、姚能、姚夫人同上。)
姚夫人:(白)王爷!
姚期:(叹)哎!
(姚期下马。四龙套暗同下。姚期进。)
姚夫人:(白)启王爷:今有逆子姚刚,用太湖石将郭太师压死了!
姚期:(白)呕!我知道了。啊夫人!这,这,这……逆子今在何处?
姚夫人:(白)姚能看守。
姚期:(白)唤他来,唤他来!
家院甲:(白)是。有请少公爷!姚能、
姚刚:(白同白)来也!
(姚能、姚刚同上。)
姚能:(念)父子在朝功劳大,
姚刚:(念)打死奸贼不犯法。
(姚能、姚刚同进,同向姚期施礼。)
姚刚:(白)孩儿参见爹爹!
(姚期气,发抖。)
姚期:(白)尔是、是、是……姚刚?
姚刚:(白)正是孩儿。
姚期:(白)嘿嘿嘿……好,儿进前来!
(姚期徐徐向姚刚走近。)
姚期:(白)为父有话,对我儿言讲。
姚刚:(白)唉!来啦,来啦,讲说什么?
(姚期打姚刚耳光。)
姚期:(白)好奴才!
姚刚:(白)啊!
姚期:(二簧摇板)小奴才做事儿真胆大,压死了国丈你犯王法。人来与爷忙绑下!
(四龙套暗同上,欲绑,姚刚不让绑。)
姚刚:(白)哪个敢绑?哪个敢绑?
(姚期上前攥住姚刚的手腕,姚刚跪。)
姚期:(白)绑上!
(四龙套同绑姚刚。)
姚期:(二簧摇板)也免得万岁爷来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