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弦岔曲《反紫绶金章》(律承荣)
癣疥连疮长满身旁,不成人出家外净起腻在烟馆瘾难当。
最可叹无人理有人防,挖斗寻灰去帮苦忙。(过板)
只落得身穿裤衩头长秃疮,足登那号金蟾张大嘴,绑定钱串趿拉板鞋一双。
手拿着渍油泥专打狗,不瞎装瞎的哭丧棒。
一步步或门旁或街上,手敲着瓦岔儿是胡乱唱。
唱得是洋药局中陆作图,一品公膏铺帷上。
怎如我一盏残灯一杆短枪一躺身形一缩脖子没钱挑烟我犯了愁肠,瘾死喷活的真不良。
收收收放放放,收起那早晨搓罢的三路灰,放下那破斗坏灯扔一炕。
清晨起桥头上,向阳之处将身躺。伸出来两腿晒疥疮。
亲戚嫌朋友伤,赊借无门我满处当。
无奈何要小钱抬嫁妆,净打执事我抬不动杠。
挣了钱有主张,喝烧酒就马肠,玉米面白薯窝窝头,卤虾秦椒葱蘸酱,真不饱何须让。
信步闲游我至背巷,捋顺城根儿就把烟友访,
在那一路上瞧见个倒卧泪两行,怕只怕终究我跟着他一样。
霎时来在了破草房,无论这男女躺一炕,只抽得翘腿弓腰眼睛弩,油干灯灭这钎子烫。
过罢瘾溜下了炕,瞧了瞧红日西斜明月上,
任凭你紫绶金章皆虚谎,怎如我这苦乐穷忙[卧牛]身如炸酱,
瘾死胜似登金榜,敢比那服毒归阴的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