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弦牌子曲《霸王别姬?悲歌散楚》(张伯扬)
【曲头】
嬴秦无道施虐政,民不聊生遍地哀鸿,夺江山争社稷风云变色,楚汉相争。这项王恃英勇,困垓下怨苍穹,子房悲歌散楚兵,实可叹叱咤风云一代的英雄。
【数唱】
在史记中项羽的本纪,记载了霸王的生平。
说项羽乃楚将项燕的后裔,通韬略好击剑十分骁勇。
和叔父项梁起义抗秦,为响应那吴广陈胜。
他也曾拔兵救赵,威风大逞。
渡淮江破釜沉舟,把军心镇定。
战巨鹿九斗章邯,各诸侯胆战心惊。
灭嬴秦兵下咸阳,迫子婴把降书来奉。
奠定了楚国的基业,消四海天下太平。
划鸿沟楚汉定盟,罢干戈各占西东。
那刘邦反复无常,渡陈仓遣兵犯境。
曾命那韩信为帅,谋士有张良与陈平。
又命那李左车诈降项羽,要将霸王诓出彭城。
【南锣北鼓】
李左车设牢笼,请大王出奇兵,定创汉军把韩信胜。
这众文武俱吃惊,尊大王容吾禀,李左车的谏言不能用。
【罗江怨】
汉军的情况,尚未查明,冒然进取,绝不可能,望大王出兵杀敌您要三哪、哎这三思而后定。
群臣们屡谏,耐项羽执意不从,领人马兵法沛郡,与汉兵对垒交锋,在那九里山前哎把干、哎戈、干戈动。
那韩信埋伏在十面,有百万精兵,将项羽围困在垓下,他乘隙巧取了彭城,这霸王直杀了一夜才有周、哎哪周兰接应。
喘息稍定,率众回营,虞子期接入军中,近前来忙把礼行,启大王彭城失守皆因汉哪、哎哪汉兵势众。
依臣见暂回到荆襄,搬请救兵,我君臣重整人马,再来抗衡,尚可能恢复旧业哎是转、哎是转败可为胜。
霸王闻听,命三军速返彭城,众三军齐声说得令,连夜而行,这日来到萧县境。
【金钱莲花落】
楚项羽勒住了丝缰左右看,韩信果真占了彭城。钟离昧在马前躬身把话禀,(哩落莲花,一呀朵梅花)启大王率领子弟兵回江东。(依么嗨,哎嗨老莲花,一朵梅花落啊嗨)
宜图再举能取胜,如不然损兵折将反无功。楚项羽一闻此言双瞳瞪,大叱一声叫众卿。孤家我用兵以来身经百战无敌手,谁敢与孤来抗衡。胯夫小儿把奸计弄,孤家焉能够将他容。誓必生擒碎尸万段,我斩杀了小儿气才平。而今随在孤的军后,看孤怎战汉家兵。楚项羽他整束戎装双脚踏镫,(哩落莲花,一呀朵梅花)捻钢枪大叱一声要往回行。(依么嗨,哎嗨老莲花,一朵梅花落啊嗨)
来至在九里山前闯入了阵,恰似活虎与生龙。闯重围左冲右突往来如入无人径,一日之间战败了汉营上将数十名。孙可怀未及一合丧了命,鞭打戚思丧残生。马未倒退枪未点地,他是越杀越勇汉营将士个个胆战又心惊。楚项羽回顾众将说孤家勇不勇,(哩落莲花,一呀朵梅花)众将说大王是真乃盖世的英雄。(依么嗨,哎嗨老莲花,一朵梅花落啊嗨)
韩信一见难取胜,吩咐鸣金快收兵,回营来他是束手无策心不定,急请那张良议军情。啊先生,现如今项羽虽然被围困,看来取胜恐难成。倘若他突出了重围到江东去,再整人马难抗衡。张良说项羽虽勇何足惧,所虑者乃江东八千子弟兵。他们人人奋勇不惜命,如同猛虎把翼生。带我略施一小计,我管叫他八千子弟离了楚营。何愁项羽他那样的神勇,(哩落莲花,一呀朵梅花)我要生擒霸王在反掌之中。(依么嗨,哎嗨老莲花,一朵梅花落啊嗨)
【靠山调】
韩信急问张良说到,啊先生您有何妙策把楚兵战胜?张良移席近前密语韩信说到,良少游下邳得遇异人传授,善能吹箫。当此深秋良夜投鸡鸣山至九里山一带,沿山作歌,使其字字断肠句句伤感,虽铁石之人闻之也伤情。
我管叫他八千子弟兵是不战而走。何劳元帅您拔剑张弓。
韩信闻听心中大喜,拱手于额又拜伏于地。说
【拨浪鼓】先生神算奥妙无穷,子弟兵退他孤掌难鸣,事不宜迟咱就照计而行。
他这才四面多设战车增添甲士严加防范可就是按兵不动。再说霸王项羽在垓下被困一连三日并未交锋。
这一天忽有季布项伯周兰桓楚等人进帐来报禀。启禀大王,目下三军无粮战马无草军士多有埋怨,倘有敌人乘隙蛊惑军心唯恐有事故发生。
依臣见莫若大王亲率子弟兵当先,某等保虞娘娘断后。趁此月夜之际,我君臣协力同心杀出汉营。
霸王此时也只好是点头称善,随即传令。吩咐三军整束枪马准备冲锋。
三军闻听是齐声说得令。大家伙暗地商议,说我等从军日久,衣破未缝,当此深秋天气严寒,连日缺粮又饿又冷,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何再去冲锋陷阵呢,唉,是实难从命。众人捱到一更将尽,偶闻那秋风飒飒这木落有声。
真是客思无聊已动归乡之念,绝粮遭困又当愁苦之怀,子弟兵三个一群五个一起正在烦闷之际,偶闻高山之上顺风吹下数声萧韵,一曲悲歌如怨如诉,把人的离情引动。愈闻而欲感,欲感而愈悲,虽铁石之肝肠为之摧裂,虽冰霜之节操为之改易,真果是伤感悲怀,这心绪不宁。
清和哀切透入了五中,离散英雄之心消磨壮烈之志,其歌曰:
九月深秋兮四野飞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怆。
最苦戍边兮日夜彷徨,披坚执锐兮孤立沙冈。
离家十年兮父母生别,妻子何堪兮独宿孤房。
虽有余田兮谁与之守,邻家酒熟兮孰与之尝。
白发倚门兮望穿秋水,稚子忆念兮泪断肝肠。
胡马嘶风兮尚知恋土,人生客久兮宁忘故乡。
一旦交兵兮倒刃而死,骨肉为泥兮衰草濠梁。
魂魄悠悠兮枉知所倚,壮志寥寥兮付之荒唐。
当此永夜兮追思退省,及早散楚兮免死殊方。
我歌岂诞兮天遣告汝,汝其知命兮勿谓渺茫。
汉王有德兮降军不杀,哀告归寄兮放汝翱翔。
勿守空营兮粮道已绝,指日擒羽兮玉石俱伤。
楚之声兮散楚卒,我能吹兮协六律。
我非胥兮品丹阳,我非邹兮歌燕室。
仙音彻兮通九霄,秋风起兮亡楚日。
楚既亡兮汝焉归,时不待兮如电疾。
歌兮歌兮三百字,字字句句有深意。
望汝莫作等闲看,入耳关心当熟记。
这一曲歌来是又悲又痛,子弟兵人人落泪个个都伤情。
【怯快书】
子弟兵闻听楚歌心酸痛,一个个思妻念子都动了归情。
想我等跟随大王奋勇杀敌不惜命,为的是消平四海早罢干戈享太平。多年来并无一日能安定,骨肉何日得相逢。现如今绝粮遭困天又冷,看来有死可并无生。
倒不如咱们早日散去逃性命,胜似死守在空营,众军士三五成群商议定,乱纷纷各弃铠甲离了楚营,一霎时八千子弟十有八九皆骚动,就连那许多的楚将也离了楚营。
此时节霸王酣睡尚未醒,大势已去还不知情。张子房悲歌散楚项羽虽勇终何用,到了后来在垓下别姬就痛坏了双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