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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上回说到:薛仁贵、薛丁山父子在白虎关下双双被丑鬼杨藩用毒药飞刀打伤,堪堪废命;外边杨藩又整天堵着营门撒泼骂阵;唐营无人应战,只有高挂免战牌;最后还是程咬金去寒江关好话说尽,才请来小姐樊梨花,先出手治好了薛仁贵、薛丁山的毒药刀伤,又出马临敌战胜了杨藩;没想到的是,薛丁山醒转后不但不念及樊梨花的救命之恩,反而拳脚相向、把人家暴打一顿,只是樊梨花再次出离唐营,悲切切回转寒江关;大帅薛仁贵得到禀报后,虽然着急,可事已至此,无力挽回;仍是立时带病升帐,处理善后 ――先按军规打了薛丁山八十军棍,又罚他去到劳军营效力思过;又下令全营将士继续休整、养精蓄锐。
再说那杨藩败阵回营后,自知凭着一己之力难以抵御强敌,便修书信请来了自己的授业恩师“扭头祖”,并在白虎关城侧的白虎山摆下一座“白虎大阵”要与唐营一阵赌输赢;薛仁贵接到“限期破阵”的挑战后,亲自进山观阵,不料想中了埋伏、被困阵中,最后虽然被薛丁山拼死救出,可又身受重伤身体日衰;勉强挣扎聚集众将商议破阵之法,奈何无人能参透阵内机关,如何破阵更是无从说起,万般无奈之下,君臣们决定再次派程咬金去寒江关搬请樊梨花;程咬金临行前先去试探薛丁山的口风,得知薛丁山经过这段时间的回想和反思,思想有了很大的转变,并且言谈话语间也透露出对樊梨花的理解和愧疚,便叫他写了封赔情认错的亲笔书信,自己揣着去了寒江关。
程咬金到了寒江关,见了樊梨花母女,是受尽白眼、好话说尽,又把薛丁山的亲笔信掏出来,让樊梨花母女看了,看得个樊梨花眼泪围着眼圈儿直转,她觉得这封信写的情深意切、发自肺腑,看来这回薛丁山是真的改变了态度;便决定再次随程咬金去白虎关帮着唐营战杨藩、破大阵。因为惦念阵前军情紧急,樊梨花和程咬金心急如焚,便马上加鞭、星夜兼程地往前赶,并且为了抄近路、赶时间,他们就偏离了大道,沿着盘山道进了大山。
他俩进山路也就走出三十里的路程,前面闪现一片密林,忽听得一棒铜锣响亮,紧接着放起三支响箭,从树林内闯出一队人马,约有五六百人,一个个绢帕罩头,大带煞腰,服装杂乱,手持长短兵器,封锁了道路为首的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嘿!这个孩子长得可是太好了,是又漂亮又精神。
【唱】樊梨花和程咬金勒马看分明,
见小将连人带马好似一个粉妆成;
看光景也不过十五六岁,
少年英俊真是威风;
他浑身上下似银砌,
能人制就了百花儿的名;
芍药花儿的烂银盔就在他的头上戴,
珍珠花儿的两朵素白花儿的缨;
龙鳞花儿的白色银叶儿甲,
柳絮花儿的征袍上绣着团花儿的龙;
护心花儿的宝镜冰盘大,
兰草花儿的丝带系在腰中;
走兽花儿的壶中插着雕翎花儿的箭,
豆角花儿的洒带苜蓿花儿的弓;
虎尾花儿的钢鞭插在背后,
龙泉花儿的宝剑藏在鱼皮花儿的绿鞘中;
皂角花儿的战靴挑着他那葵花儿的镫,
八宝花儿的鞍磔绣着万年花儿的松;
坐骑一匹胭脂花儿的马,
有一口绣绒花儿的大刀擎在手中;
不光是刀马盔甲搭配的好,
更显出小将长得漂亮透着聪明;
生就一张人见人爱的银盆面,
是白里透粉粉里透红;
月牙花儿的一对弯眉添秀气,
葡萄花儿的一双大眼露春情;
悬胆花儿的鼻子菱角花儿嘴,
八宝花儿的耳轮富贵盛;
前文光说薛丁山他长得俊,
比起这小孩儿他还差一成!
只见他手摆大刀摇头晃脑,
扯开嗓子喊的凶:
小爷生来山里住,
不种庄稼不经营;
路边转等买卖客,
供我吃喝两消停;
留下钱财放尔走,
若不然,一刀一个脖儿里平!
虽然他咋咋呼呼声量大,
可字字句句透着童声;
樊梨花觉着挺有趣,
程咬金忍耐不住笑出了声:
梨花你在这里把我等,
我去给这尥蹶子的小马儿理理鬃!
樊梨花在一旁还未搭话,
他一催战马就往前冲;
不举兵器不摆架势,
大大咧咧把人蒙:
我说小孩儿你要劫道,
这回你可碰上了劫道的老祖宗;
我乍出道就曾劫过皇杠,
啸聚山林我是头一名;
今天你这小毛孩子要劫我,
也不事先去打听;
让开了吧呀让开了吧,
要不然我生气把你的山扫平!
没想到,那小将不吃这一套,
一言不发就下了留情;
举大刀力劈华山往下剁,
疾如闪电快如风;
程咬金急忙带马一旁闪,
那小将又刀当枪用戳前胸;
程咬金躲避不及栽下马,
喽?过来就上了绑绳。
樊梨花一见吓了一跳,
没想到占山的娃娃武艺精;
程咬金被抓非同小可,
于私于公都说不清;
她用刀一指高断喝:
呔!对面的小孩儿您听清;
赶快你把老人放,
若不然,休怪我刀下不容情!
那小将可真有点儿不高兴,
怎么都把我一口一个”小孩儿“称;
他故意的绷脸儿把眼瞪,
拿腔作调儿装老成:
你冲谁开口闭口把小孩儿叫,
我是你杀人吃人的小祖宗;
倒是你年纪轻轻地不呆在绣房内,
抛头露面理不通;
小太爷我岂能与你来交战,
落一个欺负女流的恶名可不好听;
哎!――你既然来了也别先忙着走,
通通姓来报报名!
樊梨花见状差点儿被逗乐,
强忍着不笑把话明:
梨花我本是樊家的女,
家就在后面不远的寒江城。
那小将闻听梨花把名报,
心中激荡”哎呀!“一声;
他撒手扔刀滚鞍下马,
跪伏在地叩拜不停;
嘴里还不住地直把”亲娘“叫,
臊得个梨花粉面通红;
用刀一指又把”小孩儿“叫,
你你你怎么胡言乱语把人坑;
你姓甚名谁赶快讲,
混不要卖傻又装疯!
那小将见问忙又叩首,
尊声母亲你是听:
我的父薛丁山我母就是你,
我是你不孝的儿男薛应龙;
我的娘你当初狠心把我弃,
我恩师才把我带上山峰;
我跟随师父学艺一十二载,
长大成人武艺学成;
数月前奉师命把高山下,
去唐营寻父母认祖归宗;
谁料想路过此遭遇劫匪,
言语不和大动刀兵;
我牛刀小试斩了匪首,
气汹汹除民害要把山平;
众喽罗跪满地求我饶命,
带他们到军前弃暗投明;
也是我半途中盘缠用尽,
无办法才违心地占据山峰;
当初你为何狠心将儿抛弃,
莫非是我幼小顽劣你把气生?
今日里重相逢你还不肯认,
难道说你的心真是铁打的不成?
樊梨花闻听言语大差,
心暗想这其中必有隐情;
忙问道,你师父他是哪位?
你认祖归宗有何为凭?
小将说:我师父修行就在香山大白云观,
三元李静李药师就是他的名;
要说这其中的始末缘由我有没弄懂,
我怀里还揣着他写给你们的书信一封。
【白】话说樊梨花一报出姓名,那孩子就下马磕头,冲着樊梨花就喊亲娘,你说把樊梨花给臊的啊――虽说她已经和薛丁山成亲拜过堂了,可两个人还没入洞房就闹掰了,这冷不丁地又冒出个活蹦乱跳的大儿子来;再说了,这孩子也不想想,樊梨花顶大不过十八九岁,自己十五六,上下总共也差不了个三四岁,愣是一张嘴就叫娘,这一下子就把樊梨花给懵了;可容她静下心来一想,这里面肯定藏有隐情,经她仔细一问,果不其然――那孩子说了,他师父就是风尘三侠的头一位李靖李药师,这李静李药师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没有不知道的;并且那孩子还从怀里掏出师父写的亲笔书信,递给樊梨花。
樊梨花接过来打开看完,心中的疑团豁然间就全解开了――信上的主要意思就是讲述了这个孩子的来历:原来这孩子是李静李道爷十三年前云游天下时,在山西境内一个叫薛家庄的地方捡的一个婴儿,当时的情况是一伙山里的强盗抢劫血洗了整座薛家庄,这孩子的父母亲人也都被杀害了,这孩子躺在父母身边的血泊中大声啼哭,是哭声把李道爷给吸引了过来,李道爷慈就这样把孩子给救了,可经过多方打听,都说薛家庄全庄子的人都姓薛,没有外姓,可到最后也没打听出孩子的父母到底是谁,便把这个苦命的孩子带回了香山大白云观,自己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薛应龙;经过十二年的悉心教养,这孩子不但已经长大成人了,还跟师父学成了满身的武艺;孩子大了,想的也就多了,整天缠着师父问"自己的父亲是谁”?“自己的母亲是谁”?“自己的家是哪里的”?被孩子缠的实在没法了,李道爷就顺口说“你呀――你爷爷就是鼎鼎大名的平辽王薛仁贵,你的父亲就薛丁山。母亲樊梨花”;从此,这孩子就牢牢地记在心里了,并且又添了个新毛病,问师傅嘛时候能下山去找爹娘认祖归宗;李道爷也是从心里不想让他跟随自己终老山林,就决定让他投奔唐营军前效力,可自己又要赶着去峨眉山会友盘道,便亲笔写了封书信,书信的主要内容就是说明这个孩子的出身来历,最后特别注明,如果薛大帅和薛丁山、樊梨花愿意收下这个苦命的孩子那是最好不过,如果不愿意收留,就把他当作一般战将留在营内出力报效。
樊梨花看完书信,心里明白了,可也为难拿不定主意,便把书信的内容和程咬金学说了一遍,又让他给拿主意;本来这程咬金虽然被绳子捆着,可双耳没被棉花套子塞着啊,他在旁边也听了个满耳朵,心的话:这回是越来越热闹了。这时候知道了事实真相,便把樊梨花拉到一边儿,大包大揽地说“梨花啊,李道爷的声望和为人那是没说的,这事就这么着吧,等到了唐营我去与万岁和元帅他们讲,保管他们都高兴”;转过身又对薛应龙说“樊梨花就是你亲娘,薛丁山就是你亲爹”。就这样,让薛应龙遣散了众喽罗,然后三人一同上路赶奔白虎关。
【唱】樊梨花薛应龙程咬金风尘仆仆进唐营,
惊动了君臣大小列队相迎;
军卒们奔走相告来了梨花女,
霎时间士气高涨齐沸腾;
皇王旨元帅令同时传下,
欢庆修整放假歇兵;
樊梨花薛丁山重修旧好,
续良缘再拜花灯;
礼成后樊梨花又把洞房入,
薛丁山坐案前思绪不清;
想一回阵前敌对比武较量,
想一回失手落马缘定三生;
想一回寒江关里喜结连理,
想一回我听信谗言翻脸无情;
想一回洞房以内拳脚相向,
想一回一时气盛弃了鸳盟;
想一回我劳军营被罚受苦,
想一回她披麻戴孝葬父灵;
想一回父子阵前失利战败,
想一回刀伤难医昏迷之中;
想一回她不计前嫌巧施妙手,
想一回她战胜强敌扬威立功;
想一回自己醒后又把她打,
想一回她泪流满面又离了唐营;
想一回喜今天重拜天地,
想一回呆一会儿我要郑重赔情;
想一回她要是恶语抢白我如何答对,
想一回她要是笑颜安慰我无地自容;
正是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闯进来冒失鬼义子英龙;
在外边他受了众人挑唆,
洞房内讨赏钱喜气盈盈;
见了薛丁山撩衣襟双膝拜倒,
口中忙把“爹爹”称;
薛丁山见状可就傻了眼,
头皮发炸心发蒙;
“你你是何人我不认识,
你你你张口叫爹理不通”,
薛应龙说“我娘樊梨花爹爹就是你,
我是你儿薛应龙”;
薛丁山如坠雾里摸不透,
“你从何处而来,如何进的营?
薛应龙见问如实讲,
“我是跟随我娘进的唐营”;
薛丁山一见火冒三丈,
心中又把歹念生;
看起来我当初并没错,
樊梨花水性杨花是实情;
我两次打她她无悔改,
难耐寂寞有了奸情;
这次前来显眼是图富贵,
还把奸夫携带进营中;
名为母子不知羞耻,
欺我耿直毫不知情;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薛丁山他怒火攻心发了疯;
猛抬腿把英龙踢翻在地,
手脚并用就下了绝情;
薛应龙手抱头地下乱滚,
薛丁山越打越气骂不绝声;
惊动了樊梨花上前阻拦止,
”将军慢动手!内有隐情“;
薛丁山闻言气更盛,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可不内有隐情“;
行说着一挥手,
一巴掌掴了樊梨花一个乌眼儿青,
这一回樊梨花不再忍让,
和上两回情形不同;
一伸手扯下了头上的珠凤冠,
又脱下身上的霞披地下扔;
披头散发口脚淌血,
手指着薛丁山掷地有声,
姓薛的,一张人皮怎么就披在了你身的上,
莫非你的心被那猪油蒙;
莫非说苍蝇下蛆脏了你的肝肺,
在一个孩子的身上你竟把邪念生;
你不但侮辱了孩子也糟蹋了我,
你叫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倒不如今天我与你拼了吧,
我陪你阎王殿上去说分明。
【白】唐营里请来了樊梨花,君臣们都觉得有了指望,可以战杨藩破大阵扬眉吐气了;今天樊梨花和薛丁山重拜花堂,全营上下喜气洋洋、欢庆鼓舞,君臣们聚在大帐设宴祝贺。
正在大家痛饮畅谈之际,军卒报禀说”营外来了一个出家道士,自称是三原李靖“――原来这李道爷数月前打发薛应龙下山后,自己也匆匆赶往峨眉山,没想到行至半路,得到信息“会友盘道的日期往后推了”,因不放心徒儿,便改道尾随徒儿来了唐营;说起这位李静李道长,他以前就和二主唐王李世民、程咬金他们认识交好,并且不止一次地帮助身处危难之际的他们化险为夷;所以他们一听说是李道爷来了,就急忙请进帐中,设素宴款待,在吃喝闲谈的同时,李道爷又把薛应龙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大伙都觉得是件好事。
可就在这时候,又有人慌慌张张地进帐禀报“洞房里又打起来了,薛丁山把薛应龙打了,樊梨花也动手了,”众人也顾不得喝酒了,忙撂下杯筷赶奔洞房,等来到洞房一看:薛应龙蹲着墙角上一边用手抹擦鼻下嘴角的血迹,一边抽抽搭搭地哭啼,樊梨花和薛丁山两个人像斗鸡一样气昂昂地对面站着,樊梨花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不过这回薛丁山也没占什么便宜,衣服也扯了,帽子也歪了,鼻青脸肿的没一点儿好地方了。李道爷一看薛应龙被打的鼻口窜血,还没等旁人说话越众而出“无量天尊,恕贫道喧宾夺主,我先说两句,哪位是薛丁山?哪位是薛少帅?让贫道开开眼见识见识!”
薛仁贵强压怒火,颤声说到”奴才!还不赶快过来见过李道长!“;薛丁山一见他爹也觉得心里发憷,虽然不知道面前站的这位老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是深施一礼;陈咬金在一旁说”小子,认识吗?这就是风尘三侠的头一位,李静李道长!“;薛丁山闻听心里一愣,我可多次听恩师念叨说什么”天下练武的甭跟人家比,人家是祖宗尖儿哪!他来干什么?看我笑话?李道爷二目如电,上下打量打量薛丁山:“我且问你,你为什么打薛应龙?”;“啊,他管我叫爹!”;“叫爹你就揍他?甭问,你心邪呀!你把事想瞎了,难道他跟樊小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事吗?”接着李道爷又把薛应龙的来历经过简要讲了一遍。
薛丁山这回听明白了,可是也晚了;樊梨花的气更大了,用手指着薛丁山“姓薛的,你听明白了没有?你不但侮辱了孩子,也侮辱了我,我樊梨花岂能容你!”说这话往上一纵,摆宝剑分心便刺;这一下可把大伙全吓傻了,都认为这回樊梨花非下绝情不可,这事搁谁身上也没完;薛丁山听李道爷说明因果后,也是追悔不及“噢――是这么回子事儿,我是个什么人呢?让人家李大爷把我数落了一大顿,我真是脏心烂肺!无缘无故地把人家孩子揍得鼻青脸肿的,把发梨花连打带骂的,人家能完得了吗?“这时的薛丁山恨不得有个河沟子一头扎进去淹死就得了,因此,樊梨花掉着眼泪一宝剑刺过来,他躲有没躲、动也没动,把眼一闭、脖儿一伸,矗在那儿等死了。
樊梨花挺宝剑刺向薛丁山,要是薛丁山还手,她就也下绝情了;可是薛丁山不但没还手,而是把眼一闭,把头伸过来了,同时她还发现薛丁山二目之中滚下了两行热泪,不由得心中一颤,手腕一软”?啷啷――“哭着转身离去。不一会,军卒来报“樊小姐单人独骑出了唐营,奔寒江关方向去了;李道爷也带领着薛应龙告辞离去;”别的人也都各自散去,洞房里只剩下薛丁山木雕泥塑般的呆立不动。
突然间帅帐聚将鼓响如爆豆,又听的中军官门外高喊“呀――呔!元帅有令,着薛丁山进帐回话!”预知后薛丁山进帐回话,如何应对,薛仁贵又将且如何处置,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