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恨悠悠
(新编传奇故事小川剧)
●长歌悠悠
时 间： 不拘泥年代。
地 点： 旷野、山村、坟场。
人 物： 冉云官、素婉、小蛟。
冉云官 (内唱)情切切,意茫茫。
[身背行囊、宝剑，风尘仆仆上。
(接唱)疾步流星返故庄。
别妻离家闯天涯，
访师学剑奔他乡。
终南山下拜师长，
结识剑友邙山旁。
峨眉山麓遇知音，
华山古道练剑枪。
东瀛道长传绝技，
精学剑艺在武当……
荏苒光阴未虚幌，
功夫超群英名扬。
今归故里情激荡，
绕道来到祖坟场。
虔心诚意祭祖上，
佑我逐志永吉祥。
[景从旷野变为坟场，墓碑从内推到舞台右侧。冉云官取下行囊、宝剑放于墓旁毕恭毕敬叩头作揖。忽传铿锵声响。
[一男童英姿勃勃舞剑上，寒光闪闪，飒飒有声，犹雄鹰凌空，似蛟龙出水，令人目不暇接。冉云官看得目瞪口呆。
冉云官 (由衷赞叹)剑艺精妙，招式超群！
小 蛟 (闻声止舞，提剑怒斥)何方浪人，竟敢在此窥吾练功！
冉云官 (大笑)俺伟岸丈夫，岂会窥你蒙童雕虫小技！
小 蛟 (蔑视地)口吐狂言，我倒要讨教讨教！
冉云官 以剑会友乃武林常情，(真挚地)休言讨教，与小哥切磋倒也使得。
小 蛟 请！
[二人比剑，边舞边唱。
冉云官 (唱)小彪童形桀骜剑艺精妙。
剑飞舞光闪闪顿起狂飙!
[若干回合未分胜负。
小 蛟 (唱)趁不备施小技将他刺到。
[冉云官被小蛟晃剑扫腿刺到。冉云官惊讶，略一回神，笑对小蛟。
冉云官(唱)小阿哥果真是剑高一招！
(由衷地)身手不凡！身手不凡！
小 蛟(傲然狂笑)哈哈……终归是游方卖弄之徒，哪有什么精深武艺？
冉云官适才被你侥幸取胜，乃俺一时疏忽。观你招式虽佳，但神、气不足，且杂乱无章，并非无懈可击。荒村僻壤，小小村童，真乃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接招！
［二人击剑，奋力搏击。小蛟虽竭力还击，终被冉云官刺倒。
冉云官(欲扶小蛟)失礼！失礼！
［小蛟恼羞成怒，蓦地腾起，一脚将冉云官击倒。
小蛟 羞煞，羞煞！俺广拜高师，苦练多年，曾击败了称雄乡里十余载、不可一世的剑霸王登鼎，而名冠乡里。万不料今日却败于你手！哎！今日之耻，永世不忘，十年之后，再来较量！(转身离开)
［冉云官愣住，正待追去，前方空中传来轰鸣：“十年之后，再来较量！”转身，后方转来：“十年之后，再来较量！”继而四方传来：“十年之后，再来较量！”
……
冉云官 哎呀，诧异！想俺冉云官当年在乡里比剑正是败于王登鼎之手，故尔辞家访师学艺，曾立下“十年之后，再来较量”之誓言。今归故里，听这村童言道他已击败王登鼎而名冠乡里，难怪这般桀骜不训。他年轻力壮，剑艺精湛，十年之后，必然在我之上，我那时怎能称雄乡里！？哎呀！
(唱)一句话搅得我心中烦恼，
酸楚楚痛切切愤恨难消！
只道是返乡里称雄显耀，
谁料想僻壤里卧虎藏蛟。
小蛟童剑法精不可轻邈，
十年后功夫深定把我超。
哎！是强者先下手未雨绸缪，
为巨龙必须得先除小蛟。
假意儿上前去把他指教，
除后患还需要笑里藏刀。
(向内)那位小哥，在下方才失手，这厢赔礼了。(小蛟出)某观你气宇轩昂，日后必成大器，有心再点拨你几招，不知小哥意下如何？
小 蛟 果真？
冉云官 请！
［二人对剑，各怀心思，边舞边唱。
冉云官(唱)出剑时力猛烈眼到心到。
小 蛟(唱)剑击处手要准脚下要牢。
冉云官(背唱)小野种剑艺精令人怒恼！
小 蛟(背唱)这浪人果真是剑术高超。
冉云官(背唱)防未然去祸根不可误缪，
小 蛟(背唱)我倒要细学他一式一招。
冉云官(背唱)寻破绽除却这枭雄恶少！
［冉云官虚晃一剑，小蛟急架，冉云官突然转身扫腿将小蛟绊倒，举剑欲刺，却又猛然收剑跳出圈外。
冉云官(背白)哎呀！不可！俺堂堂须眉，七尺
男儿，若将他置于死地，岂不被人耻笑？哎，童言无忌，由他去吧。
［冉云官抽身欲走，此时长空又传来“十年之后，再来较量！”的轰鸣声。
冉云官 (背白)且住！留下祸根，后患无穷！这便如何是好？…… 有了！倒不如点他穴道，毁他功夫，这既可留他小命，又可消除隐患，真乃一举两得。正是：杀人不用刀，应验在今朝！
[小蛟举剑反扑，冉云官瞅住时机，抓住小蛟手反绞于后，起手点小蛟穴道，小蛟手臂猛然僵硬，剑落]
冉云官 (假意相扶)小哥，那里不适？
[小蛟不知究里，茫然。突然跪扑在地向冉云官叩头。
小 蛟 尊师在上，晚辈有眼无珠，多有冒犯，万望原宥，请受徒儿参拜。
冉云官 这……断然使不得。
小 蛟 师傅不收徒儿，我便跪死此地！
冉云官 这……
素 婉 (内呼)小蛟！小蛟！(边喊边上)
[素婉与冉云官相见，惊疑。俄顷，相迎向前。]
冉云官 你……你是素婉？
素 婉 你……你是云官？
冉云官 妻呀！
[惊喜交集，相互偎依。小蛟一下愣住。
素 婉 (韵白)一别十三春，天涯何处存？踪迹音讯杳，夜夜梦夫君。
冉云官 (韵白)别去十三春，五湖四海行。一心为剑艺，苦煞了夫人！
素 婉 (韵白)别后第二春，蛟儿降世尘。剑霸王登鼎，欺凌到家门，携儿远逃遁，保住冉家根。广拜众高手，雏燕剑艺精。
冉云官 习剑？(韵白)我儿剑艺精，冉家喜临门。
素 婉 (转身拉住呆在一旁的小蛟)呆着做啥，还不上前拜见你父亲。
冉云官 (大惊失色)什么？他是我儿子？
素 婉 是呀！
冉云官 (膛目结舌，心如刀割，仰天惨叫)天～～啦！(僵尸倒地)
素 婉 (惊呼)云官！
小 蛟 (抱起冉云官)爹！
冉云官
我……小蛟儿，爹有愧于你呀！(双手颤抖着抚摸小蛟手臂)
小 蛟 爹，什么事呀？
冉云官 哎！
(唱)素婉妻不知情听我细论，
坟墓地见小童剑艺颇精。
忧恐他羽翼丰压我头顶，
岂非要夺去我一世英名。
因此上明指点暗中挑衅，
瞅破绽点穴道毁了亲生！
素 婉 (惊)果真？！这穴道可有解法？
冉云官 (摇头叹气)不能解了！
素 婉 (急)儿的功夫岂不是真的毁了？！
[冉云官悔恨不迭地点头。
素 婉 (气极)你这狠心的贼！(狠狠地给冉云官一记耳光，瘫软倒地)
小 蛟 母亲！(跪在素婉前，双手捧头，对天呼叫)天～啦！(对冉云官)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父亲呀！你、你、你杀人不用刀，杀人未见血，手段可谓高明，用心实在险恶！你点我穴道，毁我功夫，葬我前程，哪有一点人性？！哪配做父亲？！我、我与你拼了！！(挥剑刺官，但手臂僵硬，不听使唤)
小 蛟 (惊呼)苍天呀！我不能击剑，活在世上还有何用？母亲！(跪拜)儿只有来生来世再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转向冉云官)贼子！今生被你算计，来生来世定报此仇！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
[冉云官，素婉见状欲阻挡，小蛟一脚跌翻冉云官，自刎倒地。冉云官、素婉扑上前抱住小蛟悲痛欲绝。
冉云官 儿～～啦！天～～啦！我真作孽呀！
素 婉 (大恸)儿～～啦！
(唱)见蛟儿自刎颈悲愤难忍，
好一似雷轰顶地裂山崩！
想当初王登鼎欺人太甚，
母子俩逃他乡何等艰辛。
抚蛟儿受苦累腰疾劳损，
寻良师妻不顾沥血呕心。
为只为你冉家宗祠有胤，
愿只愿小蛟儿显耀门庭。
盼只盼妻的夫早返乡井，
父传子子承父代代剑英。
望穿眼盼来了这般惨景，
眼望穿迎来了雨血风腥。
青出蓝胜于蓝蓝之更甚，
后浪推前浪涌后继有人。
枉自你十雨载江湖上混，
这一点粗浅理尚且不明。
诛邪恶扶危困行侠根本，
你竟然点穴道寡义绝情。
武林中同门道理当照应，
为然何整内行如此“高明”！
嫉妒火烧得你入了迷径，
嫉妒火烧得你利令智昏，
嫉妒火烧毁你父子情份，
嫉妒火烧毁你冉氏苗根，
虎虽毒不食子古有遗训，
蛇蝎心与你比差之万分！
你既然全无有骨肉情份。
我也就不念及夫妻之情。(抓住冉云官掷于坟前)
坟台前对祖宗扪心自问，
天地间怎容得你这歹人！
血沸腾悲泪尽切齿愤恨，
抽利刃断痴情以死相拼！
[素婉抽剑猛刺云官，云官躲闪避让，打击乐套音乐配二人舞蹈，渲染气氛。冉云官迫不得已用剑招架，素婉悲痛欲绝，尽力劈刺，因用力过猛，收不住脚，冉云官退避不及，素婉胸扎在冉云官剑刃上。她捂胸，剑落。冉云官抱其腰，素婉瘫于冉云官怀内，有顷，素婉眼微睁，愤怒火，竭尽全力挣出其怀，狠狠打冉云官两记耳光，随着手势，霹雷巨响，撕肝裂胆！素婉踉跄至坟前，向祖宗叩头，猛然向墓碑撞去，饮恨身亡。
冉云官(飞跪至妻前)妻～～呀！
(唱)雨倾盆电闪闪五雷轰顶，
天昏昏地沉沉鬼泣神惊。
子已亡妻也丧咽喉哽哽，
悲戚戚惨凄凄痛彻肝心。
儿呀儿妻呀妻呼之不醒，
愧呀愧悔呀悔悔之不赢。
悔不该迷心窍良莠不辩，
悔不该迷心窍皂白不分，
悔不该嫉能人错于一瞬，
悔不该点穴道罪重孽深。
倒尽那长江水洗刷不净，
倾尽那黄河浪荡涤不清。
一失足铸就这千古遗恨，
活世间有何颜面对苍生！
罢、罢、罢！不如刎颈身亡，以求来世，妻呀！儿呀！我赎罪来了！
［冉云官俯身拾剑，素婉忽然起身举剑欲刺，定格。冉云官惊愕、疑惑地揉眼再看，素婉踉跄欲倒，冉云官急扶，却扶空――素婉仍于血泊中僵卧。冉云官又傻眼地扑向小蛟，小蛟也起身横眉怒目地举剑欲劈，定格。冉云官急避，再看。小蛟仍僵卧血泊。――原来是幻觉。)
冉云官(惊呼)妻呀！儿呀！
［空中回响：“妻呀！儿呀！”冉云官顿觉头痛欲裂，惨叫一声：“苍～天～啦！”木然呆滞。有顷，猛然发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怪叫，偏偏倒倒走向天幕……
〔幕徐闭。
剧终
(新编传奇故事小川剧)
●长歌悠悠
时 间： 不拘泥年代。
地 点： 旷野、山村、坟场。
人 物： 冉云官、素婉、小蛟。
冉云官 (内唱)情切切,意茫茫。
[身背行囊、宝剑，风尘仆仆上。
(接唱)疾步流星返故庄。
别妻离家闯天涯，
访师学剑奔他乡。
终南山下拜师长，
结识剑友邙山旁。
峨眉山麓遇知音，
华山古道练剑枪。
东瀛道长传绝技，
精学剑艺在武当……
荏苒光阴未虚幌，
功夫超群英名扬。
今归故里情激荡，
绕道来到祖坟场。
虔心诚意祭祖上，
佑我逐志永吉祥。
[景从旷野变为坟场，墓碑从内推到舞台右侧。冉云官取下行囊、宝剑放于墓旁毕恭毕敬叩头作揖。忽传铿锵声响。
[一男童英姿勃勃舞剑上，寒光闪闪，飒飒有声，犹雄鹰凌空，似蛟龙出水，令人目不暇接。冉云官看得目瞪口呆。
冉云官 (由衷赞叹)剑艺精妙，招式超群！
小 蛟 (闻声止舞，提剑怒斥)何方浪人，竟敢在此窥吾练功！
冉云官 (大笑)俺伟岸丈夫，岂会窥你蒙童雕虫小技！
小 蛟 (蔑视地)口吐狂言，我倒要讨教讨教！
冉云官 以剑会友乃武林常情，(真挚地)休言讨教，与小哥切磋倒也使得。
小 蛟 请！
[二人比剑，边舞边唱。
冉云官 (唱)小彪童形桀骜剑艺精妙。
剑飞舞光闪闪顿起狂飙!
[若干回合未分胜负。
小 蛟 (唱)趁不备施小技将他刺到。
[冉云官被小蛟晃剑扫腿刺到。冉云官惊讶，略一回神，笑对小蛟。
冉云官(唱)小阿哥果真是剑高一招！
(由衷地)身手不凡！身手不凡！
小 蛟(傲然狂笑)哈哈……终归是游方卖弄之徒，哪有什么精深武艺？
冉云官适才被你侥幸取胜，乃俺一时疏忽。观你招式虽佳，但神、气不足，且杂乱无章，并非无懈可击。荒村僻壤，小小村童，真乃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接招！
［二人击剑，奋力搏击。小蛟虽竭力还击，终被冉云官刺倒。
冉云官(欲扶小蛟)失礼！失礼！
［小蛟恼羞成怒，蓦地腾起，一脚将冉云官击倒。
小蛟 羞煞，羞煞！俺广拜高师，苦练多年，曾击败了称雄乡里十余载、不可一世的剑霸王登鼎，而名冠乡里。万不料今日却败于你手！哎！今日之耻，永世不忘，十年之后，再来较量！(转身离开)
［冉云官愣住，正待追去，前方空中传来轰鸣：“十年之后，再来较量！”转身，后方转来：“十年之后，再来较量！”继而四方传来：“十年之后，再来较量！”
……
冉云官 哎呀，诧异！想俺冉云官当年在乡里比剑正是败于王登鼎之手，故尔辞家访师学艺，曾立下“十年之后，再来较量”之誓言。今归故里，听这村童言道他已击败王登鼎而名冠乡里，难怪这般桀骜不训。他年轻力壮，剑艺精湛，十年之后，必然在我之上，我那时怎能称雄乡里！？哎呀！
(唱)一句话搅得我心中烦恼，
酸楚楚痛切切愤恨难消！
只道是返乡里称雄显耀，
谁料想僻壤里卧虎藏蛟。
小蛟童剑法精不可轻邈，
十年后功夫深定把我超。
哎！是强者先下手未雨绸缪，
为巨龙必须得先除小蛟。
假意儿上前去把他指教，
除后患还需要笑里藏刀。
(向内)那位小哥，在下方才失手，这厢赔礼了。(小蛟出)某观你气宇轩昂，日后必成大器，有心再点拨你几招，不知小哥意下如何？
小 蛟 果真？
冉云官 请！
［二人对剑，各怀心思，边舞边唱。
冉云官(唱)出剑时力猛烈眼到心到。
小 蛟(唱)剑击处手要准脚下要牢。
冉云官(背唱)小野种剑艺精令人怒恼！
小 蛟(背唱)这浪人果真是剑术高超。
冉云官(背唱)防未然去祸根不可误缪，
小 蛟(背唱)我倒要细学他一式一招。
冉云官(背唱)寻破绽除却这枭雄恶少！
［冉云官虚晃一剑，小蛟急架，冉云官突然转身扫腿将小蛟绊倒，举剑欲刺，却又猛然收剑跳出圈外。
冉云官(背白)哎呀！不可！俺堂堂须眉，七尺
男儿，若将他置于死地，岂不被人耻笑？哎，童言无忌，由他去吧。
［冉云官抽身欲走，此时长空又传来“十年之后，再来较量！”的轰鸣声。
冉云官 (背白)且住！留下祸根，后患无穷！这便如何是好？…… 有了！倒不如点他穴道，毁他功夫，这既可留他小命，又可消除隐患，真乃一举两得。正是：杀人不用刀，应验在今朝！
[小蛟举剑反扑，冉云官瞅住时机，抓住小蛟手反绞于后，起手点小蛟穴道，小蛟手臂猛然僵硬，剑落]
冉云官 (假意相扶)小哥，那里不适？
[小蛟不知究里，茫然。突然跪扑在地向冉云官叩头。
小 蛟 尊师在上，晚辈有眼无珠，多有冒犯，万望原宥，请受徒儿参拜。
冉云官 这……断然使不得。
小 蛟 师傅不收徒儿，我便跪死此地！
冉云官 这……
素 婉 (内呼)小蛟！小蛟！(边喊边上)
[素婉与冉云官相见，惊疑。俄顷，相迎向前。]
冉云官 你……你是素婉？
素 婉 你……你是云官？
冉云官 妻呀！
[惊喜交集，相互偎依。小蛟一下愣住。
素 婉 (韵白)一别十三春，天涯何处存？踪迹音讯杳，夜夜梦夫君。
冉云官 (韵白)别去十三春，五湖四海行。一心为剑艺，苦煞了夫人！
素 婉 (韵白)别后第二春，蛟儿降世尘。剑霸王登鼎，欺凌到家门，携儿远逃遁，保住冉家根。广拜众高手，雏燕剑艺精。
冉云官 习剑？(韵白)我儿剑艺精，冉家喜临门。
素 婉 (转身拉住呆在一旁的小蛟)呆着做啥，还不上前拜见你父亲。
冉云官 (大惊失色)什么？他是我儿子？
素 婉 是呀！
冉云官 (膛目结舌，心如刀割，仰天惨叫)天～～啦！(僵尸倒地)
素 婉 (惊呼)云官！
小 蛟 (抱起冉云官)爹！
冉云官
我……小蛟儿，爹有愧于你呀！(双手颤抖着抚摸小蛟手臂)
小 蛟 爹，什么事呀？
冉云官 哎！
(唱)素婉妻不知情听我细论，
坟墓地见小童剑艺颇精。
忧恐他羽翼丰压我头顶，
岂非要夺去我一世英名。
因此上明指点暗中挑衅，
瞅破绽点穴道毁了亲生！
素 婉 (惊)果真？！这穴道可有解法？
冉云官 (摇头叹气)不能解了！
素 婉 (急)儿的功夫岂不是真的毁了？！
[冉云官悔恨不迭地点头。
素 婉 (气极)你这狠心的贼！(狠狠地给冉云官一记耳光，瘫软倒地)
小 蛟 母亲！(跪在素婉前，双手捧头，对天呼叫)天～啦！(对冉云官)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父亲呀！你、你、你杀人不用刀，杀人未见血，手段可谓高明，用心实在险恶！你点我穴道，毁我功夫，葬我前程，哪有一点人性？！哪配做父亲？！我、我与你拼了！！(挥剑刺官，但手臂僵硬，不听使唤)
小 蛟 (惊呼)苍天呀！我不能击剑，活在世上还有何用？母亲！(跪拜)儿只有来生来世再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转向冉云官)贼子！今生被你算计，来生来世定报此仇！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
[冉云官，素婉见状欲阻挡，小蛟一脚跌翻冉云官，自刎倒地。冉云官、素婉扑上前抱住小蛟悲痛欲绝。
冉云官 儿～～啦！天～～啦！我真作孽呀！
素 婉 (大恸)儿～～啦！
(唱)见蛟儿自刎颈悲愤难忍，
好一似雷轰顶地裂山崩！
想当初王登鼎欺人太甚，
母子俩逃他乡何等艰辛。
抚蛟儿受苦累腰疾劳损，
寻良师妻不顾沥血呕心。
为只为你冉家宗祠有胤，
愿只愿小蛟儿显耀门庭。
盼只盼妻的夫早返乡井，
父传子子承父代代剑英。
望穿眼盼来了这般惨景，
眼望穿迎来了雨血风腥。
青出蓝胜于蓝蓝之更甚，
后浪推前浪涌后继有人。
枉自你十雨载江湖上混，
这一点粗浅理尚且不明。
诛邪恶扶危困行侠根本，
你竟然点穴道寡义绝情。
武林中同门道理当照应，
为然何整内行如此“高明”！
嫉妒火烧得你入了迷径，
嫉妒火烧得你利令智昏，
嫉妒火烧毁你父子情份，
嫉妒火烧毁你冉氏苗根，
虎虽毒不食子古有遗训，
蛇蝎心与你比差之万分！
你既然全无有骨肉情份。
我也就不念及夫妻之情。(抓住冉云官掷于坟前)
坟台前对祖宗扪心自问，
天地间怎容得你这歹人！
血沸腾悲泪尽切齿愤恨，
抽利刃断痴情以死相拼！
[素婉抽剑猛刺云官，云官躲闪避让，打击乐套音乐配二人舞蹈，渲染气氛。冉云官迫不得已用剑招架，素婉悲痛欲绝，尽力劈刺，因用力过猛，收不住脚，冉云官退避不及，素婉胸扎在冉云官剑刃上。她捂胸，剑落。冉云官抱其腰，素婉瘫于冉云官怀内，有顷，素婉眼微睁，愤怒火，竭尽全力挣出其怀，狠狠打冉云官两记耳光，随着手势，霹雷巨响，撕肝裂胆！素婉踉跄至坟前，向祖宗叩头，猛然向墓碑撞去，饮恨身亡。
冉云官(飞跪至妻前)妻～～呀！
(唱)雨倾盆电闪闪五雷轰顶，
天昏昏地沉沉鬼泣神惊。
子已亡妻也丧咽喉哽哽，
悲戚戚惨凄凄痛彻肝心。
儿呀儿妻呀妻呼之不醒，
愧呀愧悔呀悔悔之不赢。
悔不该迷心窍良莠不辩，
悔不该迷心窍皂白不分，
悔不该嫉能人错于一瞬，
悔不该点穴道罪重孽深。
倒尽那长江水洗刷不净，
倾尽那黄河浪荡涤不清。
一失足铸就这千古遗恨，
活世间有何颜面对苍生！
罢、罢、罢！不如刎颈身亡，以求来世，妻呀！儿呀！我赎罪来了！
［冉云官俯身拾剑，素婉忽然起身举剑欲刺，定格。冉云官惊愕、疑惑地揉眼再看，素婉踉跄欲倒，冉云官急扶，却扶空――素婉仍于血泊中僵卧。冉云官又傻眼地扑向小蛟，小蛟也起身横眉怒目地举剑欲劈，定格。冉云官急避，再看。小蛟仍僵卧血泊。――原来是幻觉。)
冉云官(惊呼)妻呀！儿呀！
［空中回响：“妻呀！儿呀！”冉云官顿觉头痛欲裂，惨叫一声：“苍～天～啦！”木然呆滞。有顷，猛然发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怪叫，偏偏倒倒走向天幕……
〔幕徐闭。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