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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老生
潘洪：净
赵德芳：小生
马牌子：丑
夫人：正旦
剧情简介
杨继业碰碑后，杨延昭进京告御状。金牌宣召寇准刻日进京，审问潘、杨二家之事。寇准本一县令，抵京后，潘妃贿以金帛。寇准直告八贤王，八贤王嘱以暂领贿金，留作证据。审问时潘洪欺寇准官卑职小，傲不为礼。寇准请过圣旨，潘洪始下跪。然口供一昧狡赖。
注释
此剧于寇准进京时，夜宿店中，左思右想，坐至天明，所唱一段二黄，调颇动听，入后则全系白口取神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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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
（四青袍同上，寇准上。）
寇准 （引子） 做清官民之父母，积阴功留与儿孙。
（念） 读诗书智广才高，中状元青史名表。三杯御酒加封号，被谗臣一本参掉。
（白） 下官寇准，蒙圣恩得中一甲一名，又被权相参掉。是我在吏部效力三载，除授霞?县正堂。到任以来，黎民倒也好训。今当三、六、九日，放告之期。左右将放告牌抬出。
金牌官 （内白） 圣旨下。
四青袍 （同白） 圣旨下。
寇准 （白） 有请！
（金牌官上。）金牌官 （白） 金牌下，寇准听者：圣上有旨调寇准连夜进京，不得有误。
（念） 金牌如虎啸，
寇准 （念） 即刻便登程！
（金牌官下。）寇准 （白） 掩门。
（四青袍同下，家院上。）寇准 （白） 有请夫人。
家院 （白） 有请夫人。
（夫人上。）夫人 （念） 夫受皇家禄，妻沾雨露恩。
（白） 吓，老爷，
寇准 （白） 吓，夫人请坐。
夫人 （白） 适才金牌到此，不知为了何事？
寇准 （白） 金牌调我连夜进京，不知所为何事。
夫人 （白） 想是老爷为官清正，加官受爵，也未可知。
寇准 （白） 但愿如此。
夫人 （白） 不知老爷几时起程？
寇准 （白） 即刻起程。
夫人 （白） 妾身备得有酒与老爷饯行。
寇准 （白） 有劳夫人。看衣衾更换。
（寇准换衣。）家院 （白） 马牌子走上。
（马牌子上。）马牌子 （白） 什么事？
家院 （白） 老爷进京，命你备马二匹。
（马牌子允，下。）夫人 （白） 丫鬟看酒。
（丫鬟允。）夫人 （二黄原板） 叫丫鬟看过了酒一樽，
我与老爷来饯行。
但愿老爷早到京，
但愿得老爷步步高升。
寇准 （二黄原板） 接过了夫人酒一樽，
背转身来谢神灵。
叫家院请右堂来护印，
你就说你老爷即刻登程。
（家院下。）寇准 （二黄原板） 夫人请上受一礼，
礼下还有所托情：
老母老母你孝顺，
早晚侍奉要殷勤。
辞别夫人跨金镫，
披星戴月奔帝京。
（马牌子带马上，马牌下。寇准跨马，下。）夫人 （二黄摇板） 一见老爷足踏镫，
但愿老爷早回程。
（夫人下。）【第二场】
（马牌子、家院、寇准同上，同走圆场。）
寇准 （二黄摇板） 马蹄踏遍路旁草，
日落西山小桃红。
（寇准下马。）马牌子 （白） 咳，这里有人么？
（驿丞官上。）驿丞官 （白） 什么人吵？
马牌子 （白） 我们跟寇老爷来的，安排什么地方？
驿丞官 （白） 你这么海外，你是什么人？
马牌子 （白） 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个马牌子！
驿丞官 （白） 哦，马牌子，认识我么？
马牌子 （白） 不认识。
驿丞官 （白） 我是驿丞官，单管你们马牌子！
马牌子 （白） 哎吓，上司老爷来了！带马遛了吧。
（马牌子下。）驿丞官 （白） 滚下去吧！
参见大老爷。
寇准 （白） 罢了。
（寇准、家院同进门。）驿丞官 （白） 老爷可用些什么？
寇准 （白） 前途俱已用过，取明灯一盏。
驿丞官 （白） 老爷，明灯到。
寇准 （白） 退下了。
（驿丞官允，下。）寇准 （白） 家院，四更时官带伺候。
（家院允，下。）寇准 （白） 想我寇准，职授霞?县令，上不亏君，下不亏民。金牌调我连夜进京，也不知所为何事。今夜独宿馆驿，好不愁闷人也！
（〖起初更鼓〗。）寇准 （二黄慢板） 一更一点月东升，
闷坐馆驿自思忖。
臣伴君好一似羊伴虎，
尽得忠来难把孝行。
（〖起二更鼓〗。）寇准 （二黄原板） 二更二点月正明，
睡不安来坐不宁。
在霞?并不曾亏负百姓，
金牌调我所为何情？
（〖起三更鼓〗。）寇准 （二黄原板） 三更三点月照阶，
想起了霞?县管万民。
早堂接状早堂审，
午堂接状审得清。
到晚来接下了无头状，
一盏红灯审到天明。
（家院捧茶上。）家院 （白） 请老爷更衣。
（〖起四更鼓〗。寇准换衣。）寇准 （二黄原板） 四更时分衣冠正，
叫一声家院听分明：
回家去与老爷送上一信，
一路之上莫要留停。
若是夫人来问你，
你就说你老爷平安到京。
倘若是太夫人来问你，
你就说你老爷已进京城，见万岁，一步一步，步步高升，请太夫人放心！
家院 （白） 是。
（家院下。寇准出驿。）寇准 （二黄原板） 朝臣待漏五更尽，
铁甲将军夜渡津。
东华门乃是文官走，
西华门本是武将行。
有寇准也打从东华门进，
又听得两班内文武笑声。
是是是来明白了，
他笑我七品县令当今。
有志何在官大小，
无才枉受爵禄恩。
撩袍端带御街进，
品级台前口称臣。
（白） 臣寇准见驾，吾皇万岁！
宋王 （内白） 卿家进京来了？
寇准 （白） 臣进京来了。调臣进京所为何事？
宋王 （内白） 调卿进京非为别事，只为潘、杨二家官事命卿审问。
寇准 （白） 一家太师之职，一家郡马之职，臣官卑职小，难以审问。
宋王 （内白） 外廉御史，加升西台御史；外赐圣旨一道。审明回奏。
（赵德芳上，坐。太监捧圣旨上。）太监 （念） 金殿赐圣旨，
寇准 （念） 捧旨下龙庭。
太监 （白） 贤爷在此！
寇准 （白） 参见八千岁。臣寇准见驾，念臣有圣旨在身，不能全礼，贤爷千岁！
赵德芳 （白） 寇卿回京来了？我叔皇调卿进京所为何事？
寇准 （白） 调臣进京，审问潘、杨二家官事。
赵德芳 （白） 卿可知前任御史之事？
寇准 （白） 臣却不知。
赵德芳 （白） 只因他审问潘、杨二家官事，不明不白，被小王金锏打死！
寇准 （白） 内侍回复御旨。
赵德芳 （白） 且慢！卿家只管问。倘有不明之处，到我南清宫领教。
寇准 （白） 臣领钧旨。
（二黄摇板） 八千岁做了主大胆审问，
哪怕潘洪是皇亲。
（寇准下。）赵德芳 （二黄摇板） 好一个忠心小寇准，
七品县令审皇亲。
（赵德芳下。）【第三场】
（四青袍、马牌子、寇准同上。）
寇准 （二黄摇板） 金殿之上奉圣命，
升迁西台审皇亲。
（〖吹打〗。）衙役 （内白） 公公到！
（太监上。）太监 （念） 一封丹草诏，飞下九重霄。
（白） 请旨！
寇准 （白） 有请！公公驾到，未曾远迎，恕罪！
太监 （白） 恭喜寇老先生，贺喜寇老先生！
寇准 （白） 喜从何来？
太监 （白） 七品县令升为西台御史，可喜可贺！
寇准 （白） 公公提拔。
太监 （白） 潘、家二家官事，在贵衙审问么？
寇准 （白） 在敝衙审问。
太监 （白） 后宫潘娘娘有份礼单，拿去看来！
寇准 （白） 好一份厚礼！吓，公公此礼为何？
太监 （白） 后宫潘娘娘有句话嘱咐你：只要太师在，不要太师坏。你要动了他一根毫毛，哥哥你这顶乌纱戴不牢了！
寇准 （白） 王法森严，必须要照律而断！
太监 （白） 礼单收下！
寇准 （白） 无功不受禄！
太监 （白） 受禄必有功！收下了好！
寇准 （白） 不敢收！
太监 （念） 暂离西台地，
（太监下。）寇准 （念） 王法不容情！
（白） 且住，正要升堂理事，后宫潘娘娘有份礼单前来。若是收下，岂不学了前任御史之故；欲是不收，后宫潘娘娘降罪，这、这、这便如何是好？吓，有了，方才八千岁言道：若有为难之处，去往南清宫领教。我不免前去领教便了。来，打道南清宫。
（二黄摇板） 吩咐人役把路引，
南清宫内问分明。
（寇准下。）【第四场】
（赵德芳、太监同上。）
赵德芳 （二黄摇板） 独坐宫中心烦闷，
等候寇准到来临。
（寇准上。）寇准 （二黄摇板） 将身来在宫闱境，
只为疑难见圣人。
（白） 来此已是，待我扣环。
太监 （白） 何人扣环？
寇准 （白） 烦劳通禀：寇准求见。
太监 （白） 启千岁：寇准求见。
赵德芳 （白） 传他进来。
太监 （白） 千岁传，小心了。
寇准 （白） 寇准见驾，贤爷千岁。
赵德芳 （白） 平身赐座。
寇准 （白） 谢座。
赵德芳 （白） 卿家审问潘、杨如何？
寇准 （白） 正要升堂理问，后宫潘娘娘有份礼单前来，千岁请看。
（赵德芳看。）赵德芳 （白） 好一份厚礼！卿家就该收下。
寇准 （白） 恐怕学那前任刘御史之故耳。
赵德芳 （白） 卿家只管收下，有孤家作主。
寇准 （白） 为此暂存南清宫，事完之后，再来领取。
赵德芳 （白） 来，收下。
（太监收礼。）赵德芳 （白） 可叹吓，可叹！
寇准 （白） 千岁此叹何来？
赵德芳 （白） 我想那潘老太师犯罪，就有后宫潘娘娘送卿家一份厚礼；那杨郡马与孤王是门内亲，孤王又是个穷王子，没有什么东西相送卿家，岂不惭愧？
（寇准跪。）寇准 （白） 臣必照律而断！
赵德芳 （白） 卿家请起。
（寇准起身。）赵德芳 （白） 卿家还是马来，还是轿来？
寇准 （白） 臣是步行而来。
赵德芳 （白） 岂不跑坏了卿家？我叔皇赐孤上朝御马，金鞍玉辔，今送与卿家罢！内侍带马。
（太监带马。）寇准 （白） 往下带。
赵德芳 （白） 带上些。
寇准 （白） 带下些。
赵德芳 （白） 嗒，?！
（二黄摇板） 内待带马不中用，
孤王亲自带白龙。
（寇准跪。）寇准 （二黄摇板） 自盘古哪有个君与臣带马，
赵德芳 （二黄摇板） 功劳买动贤卿心。
（寇准起身。）寇准 （二黄摇板） 臣大胆谢千岁忙跨金镫，
满脸红光笑盈盈。
（笑） 哈哈哈！
太监 （白） 呔！这是什么地方！
寇准 （白） 吓！
（寇准下。）赵德芳 （二黄摇板） 内侍带路后宫进，
等候寇准奏分明。
（赵德芳下。）【第五场】
（四青袍、马牌子、寇准同上。）
寇准 （二黄摇板） 御史衙前下金镫，
钦奉圣命审皇亲。
（寇准坐。）寇准 （白） 来，潘洪到此，叫他报门而进。
四青袍 （同白） 呵！
（潘洪上。）潘洪 （白） 从前做事差，如今后悔迟。
四青袍 （同白） 哦吓！
潘洪 （白） 小小御史衙门，倒有些威风杀气！
马牌子 （白） 衙门虽小，威风是有的。你来了么？
潘洪 （白） 与老夫报名而进。
马牌子 （白） 报：犯官告进！
潘洪 （白） 要叫“太师”！
马牌子 （白） 要叫“犯官”！
潘洪 （白） “太师”！
马牌子 （白） 当初在雁门关兵马大元帅，可以叫得“太师”；如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好叫“犯官”。
潘洪 （白） 还是“太师”！
马牌子 （白） 就是太师。报：太师犯官告进！
（马牌子下。）潘洪 （白） 吾道是谁，原来是小寇儿。请了！
寇准 （白） 潘洪，见了本御史为何不跪？
潘洪 （白） 见了你下跪，见了当今的万岁，岂不俯伏在地？
寇准 （白） 你欺我官卑职小。请过圣命！
（〖吹打〗。四青袍同请圣旨。）潘洪 （白） 臣潘洪见驾，吾皇万岁！
寇准 （白） 潘洪：圣旨在上面，本御史在此，快将谋害杨家，私通胡儿，一一讲来！
潘洪 （白） 臣启万岁：臣在边关，日间与胡儿交战，晚来与我主耽忧。杨六懒战貅貔，诬告老臣，万岁做主！
寇准 （白） 我把你潘洪这大胆的奸贼！想你身为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不好？不该宠信你子潘豹在天齐庙摆下百日擂台，指望将天下的英雄打尽，就要扬名天下。也是杨老将军家教不严，杨七将军私出府门，行到天齐庙前，见你子潘豹在擂台之上洋洋得意：请吓，请吓！那杨七将军性如烈火，上得擂台，三拳两足，将你子潘豹打死！你这老贼与杨老将军抓袍夺带，面见圣上。好一个有道明君，不加罪与他，与你两家讲和。谁知你老贼暗修书信一封，勾通北国胡儿，打来连环战表，要夺我主江山。你这老贼在金殿讨印，要那杨老将军马前先行。那杨老将军恐怕你这老贼要报打子旧恨，连退数本，怎奈万岁不准。偏偏的八千岁养病在宫，杨老将军情急无奈，在金殿讨下保官。圣上命呼老将军以为杨家的保官。你这老贼也要讨下保官，满朝文武，谁肯与你老贼作保。只有贺朝进与你老贼作保，想那贺朝进乃是你这老贼同党，正好朋比为奸！那杨老将军情急无奈，去到瓦雀三关，调来他六子共灭胡儿。天气炎热，误了你的卯期，也是有的。你就要将他斩首。那呼老将军进帐讲情，你把他假情准下，暗命小军报道：营中无粮。你命呼老将军催运军粮。那呼老将军乃是杨家的保官，岂是与你催押粮草之人？出得营来，气呕身亡。杨老将军见他保官一死，反初大营，不服你的调度。你命白牌令箭调他父子回营。那杨七将军性如烈火，打碎白牌，扭断令箭，也是有的。那杨老将军原是知罪的臣子，命他六子进帐请罪。你也不管他是朝廷的郡马，一捆四十。传下将令：黄道之日，不许他父子出马；黑道之日，命他父子出兵。这黄道吉日出兵，必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那黑道之日出兵，不是损兵，就是折将。偏偏的得胜而回，你就该立刻开关，迎接他父子进关才是。你不开关也罢了，反命贺朝进带领五百名雁翎刀手，把住关口，又命他父子将胡儿斩尽杀绝，方可开关。那胡儿人马如潮水一般，一时焉能斩尽？他父子只得杀一阵败一阵，败到两狼山下！只困得里无粮草，外无救兵。杨老将军无奈，命他七子回来颁兵。你这老贼想起打子旧恨，将他诓下马来，用酒灌醉，绑在芭蕉树上，射了他一百零三箭，将他射死！你也消了心头之恨，就该发兵，救他父子回朝，才是你为帅之道。怎么按兵不动？那杨老将军二次命他六子打听他七子下落。可叹那杨老将军在两狼山，望兵兵不到，盼子子不归，无奈撞死在李陵碑下！杨六将军闻知他父已死，逃回京来，告下御状，圣上命刘御史审问你这老贼的口供，不明不白，被八千岁金锏打死。圣上又命银銮尉调下官连夜进京，审问你这老贼。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今日犯在本御史之手，岂肯容易！
（二黄摇板） 老贼不信抬头看，
本御史不比前任的官。
（白） 来，打！
潘洪 （白） 老夫皇亲国戚，谁人敢打！
寇准 （二黄摇板） 你道是皇亲国戚我不敢打，
打的谋朝篡位臣！
（四青袍同打。）潘洪 （二黄导板） 上堂来打我四十大板，
马牌子 （白） 大刑到！
潘洪 （白） 这作什么？
马牌子 （白） 这是伺候你老人家的。
潘洪 （白） 不用。
马牌子 （白） 一刻儿就用。
潘洪 （白） 拿下些。
马牌子 （白） 我偏要拿上些。
潘洪 （白） 罢了！
马牌子 （白） 大了？这是小三号！
潘洪 （白） 咳！
马牌子 （白） 矮吓矮，垫块砖。
潘洪 （白） 罢了吓，罢了！
（二黄摇板） 打得两腿鲜血淋。
咬定牙关不招认，
看他把我怎样行！
寇准 （白） 潘洪，圣上在此，将苦害杨家，一一讲来！
潘洪 （白） 杨六诬告老臣，万岁做主！
寇准 （白） 住口！
（二黄摇板） 钻天鹞子拔你翅，
走兽麒麟抽你筋！
人来看过铜夹棍，
看他招承不招承！
（四青袍同用刑。）寇准 （白） 问他有招无招？
潘洪 （白） 无招。
寇准 （白） 收！
（四青袍同收刑。）四青袍 （同白） 吓，昏去了！
寇准 （白） 潘洪，圣上问你，私通北国胡儿，谋害杨家，谁与同谋？
潘洪 （白） 要问同谋之人，就是你小寇儿！
寇准 （白） 呀呀呸！
（二黄摇板） 口如砂糖舌如刀，
心如狼虎未长毛。
人来看过铜铁链，
不招即刻赴阴曹！
（四青袍同收刑。）马牌子 （白） 启老爷：太师厥去了！
寇准 （白） 哎呀，且住，五刑俱已用过，老贼没有口供，人已昏去，这、这、这便怎么处？
马牌子 （白） 老爷不要着急，人不伤，心不死，一口凉水就活。
寇准 （白） 快去取来。
（马牌子喷水，潘洪醒。）潘洪 （白） 哦……
马牌子 （白） 太师放了个屁。
寇准 （白） 出了一口气，搀扶起来！
四青袍 （同白） 太师醒来！
潘洪 （二黄原板） 铜铁链烧得我昏迷不醒，
三魂渺渺又还阳。
猛然睁开昏花眼，
面前站的对头人。
手摸胸膛想一想，
后宫是我什么人？
太师上前奏一本，
管叫削职为庶民！
寇准 （白） 太师不必动怒，待下官将此事多推在杨六郎身上，与太师无干。
潘洪 （白） 这便才是！
寇准 （白） 来，搀下去。
（马牌子搀潘洪同下。）寇准 （白） 哎呀，且住，老贼没有口供，这便怎么处？哇，有了，不免去到南清宫，与八千岁商议，再作道理。
来，打道南清宫。
（四青袍同允，四青袍、寇准同下。）（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