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两个版本,一个是《新小偷公司》,描写新时代下小偷公司的情况。一个是《小偷公司续》,从当年小偷公司被警察连窝端写起。谨以此种形式向梁左、冯巩、牛群先生致敬。
牛: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冯: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牛:你就不能换一句?
冯:我想死你们了,观众朋友们。
牛:你这人就会一句话不行,你要在我们那个单位就完了。
冯:你们单位?你们单位是什么单位?
牛:我们单位是国家级保密单位,不能说,说了要受处分。
冯:哟,那一定是科研单位。
牛:相关。
冯:高精尖。
牛:没错。
冯:真羡慕你们这些高技术人才啊。
牛:不用羡慕,我们这碗饭也难吃啊。
冯:你们这碗饭还难吃,都是国宝级的人物。
牛:国宝?也对,有的时候国家会把我们单独的保护起来。
冯:这我知道,全是全副武装的警察真枪实弹。
牛:对,六七米高的城墙,上面还有铁丝网。
冯:就怕外面的人进来呀。
牛:不,是怕我们出去。
冯:那不一样吗?
牛:不一样,不让进和不让出去可是两回事,你说的是国家怕坏人进来把人才抓走。
冯:你说的呢?
牛:我说的是国家怕坏人出去抓别人的钱。
冯:啊?说了半天你是小偷啊?
牛:小偷就小偷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冯:我说怎么保密单位呢?还科研,还高精尖?我呸!
牛:(一擦脸)
冯:朋友们,这样的人多可恨,成天不劳而获,两手指头一动就来钱,(伸出两手指),象我们伸出两手指,连根烟都没有。(递到嘴边)
牛:你对我们这个行业有偏见,典型的光看贼吃肉没看贼挨揍。
冯:你们?
牛:我们的工作一般人可干不了,成天在外面跑,真是刮风一身土,下雨一身泥,得手怕挨抓,失手饿肚皮。有钱不能归自己,没钱瞪眼干着急啊。
冯:你还一套一套的。
牛:我容易吗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从基层干起,十几年一把钱一把钱的才爬到今天科长的位置。
冯:你还是个领导?
牛:我是我们那一批入行职位最低的,你像周涛啊冯巩啊他们现在最次都是局长了。
冯:那你怎么混的那么差?
牛:我和领导一没亲戚关系,二我没给我们领导送礼啊。我们单位刚来半年的小孩现在就是副科了,我一打听是我们董事长的亲侄子。
冯:都靠关系。
牛:我这个气啊,这是不正之风,我给我们董事长打报告,我要抗议,实名抗议。
冯:应该抗议。
牛:董事长看了我的报告把我叫到办公室,很严肃的对我说,老牛啊,你说的对,凭什么是我的亲戚来了半年就当上了副科长?这样同事怎么看?同行怎么看?我这个董事长还怎么当?当时我听了这句话眼泪都下来了,他还真得有一个有正义感的董事长啊。
冯:感动了。最后事情怎么解决的?
牛:他侄子升为科长,我降为副科长。
冯:啊?报告还不如不打呢。
牛:我这个气啊,我觉得他降我的职也不单是因为这事。
冯:还有别的事?
牛:那不去年吗?他看别人出书也要出本书,最后写了大半年弄出一本《偷盗心理学》
冯:这也有心理学?
牛:要我说你在我们单位肯定混不下去,你这一句话就永远别想当领导了,你看和我一样是科长的陈佩斯脑子就灵,专门给这本书写了个序,直接提成正处了。
冯:怎么写的?
牛:盗董事长历时五年不眠不休的完成了这本《偷盗心理学》,它的出版添补了这么多年国内偷盗行业没有专业技术丛书的空白,也有力的回击了国外同行对于我们的不屑一顾,它是我们偷出国门,盗向世界的明灯,是盗界和人类的一大幸事。(慷慨激昂)
冯:拍马屁拍到这样也不容易。那书后来卖的好吗?
牛:不让出版,我们偷着印的,本来安排在一个卖场安排现场签售的,后来没签成,现在在小偷劳务总公司能买到。三块五一本,董事长想的很周到,怕有些字不认识还附赠一本新华字典。
冯:你们小偷这都什么文化程度?那出这本书你哪得罪你们董事长了?
牛:写完的时候他让我校稿,结果我挑出来三万多错别字。(低头,不好意思)
冯:那本书一共多少字?
牛:四万。
冯:都这样了还出书!!!怪不得赠新华字典呢!
牛:你说我也欠,挑到两万个错别字的时候我就该撒谎说没有了。(带着幻想的口气)
冯:两万也不少啊?
牛:还有去年年底的时候,董事长看别的公司都有个名誉顾问他也找了一个。
冯:找那干嘛?
牛:充门面吗?一个美国人,一米九的个,一句中文不会说,专门给他弄了一个办公室,董事长一介绍就是国际盗窃集团亚太地区执行总监,牛津底儿大学高材生。后来一打听一美国小混混,小学都没毕业。
冯:和你们董事长差不多。
牛:你说你一小偷公司你弄一外国人成天坐那有什么用,你还想上市啊?
冯:你们董事长也够虚容的了。
牛:我把想法和他说了,他一指门口,给我回了一句:“OUT!”(生气的说)
冯:跟你们那亚太执行总监学的。
牛:我前后提了三次意见,这不找我麻烦了吗。
冯:事情都发生了。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牛:怎么办?我不干了,辞职,有这一门手艺我到哪不吃口饭。
冯:手艺人!呵呵。
牛:你还别说,我这一辞职马上就有好几家公司找我来了。
冯:还挺受欢迎。
牛:都开出不错的条件,其中有一个叫你的就是我的娱乐有限公司开出的条件最丰厚了。
冯:都有什么?
牛:十险一金,带薪休假,任行动局局长,配专车,不配司机。
冯:怎么不配司机。
牛:26自行车,配个司机俩人骑交警不让。
冯:自行车啊?也行,还有十险一金,带薪休假呢。你去不去?
牛:我为什么不去,我在原单位干了十几年就闹今天这么一下场,现在正是我大展拳脚的时候,直接我就答应了,不过一到他们单位我就后悔了。
冯:怎么还后悔了?
牛:你的就是我的娱乐有限公司本来在业界是很有声望的,没有关系不送礼是进不去的,但是这几年管理不善,全公司都是亲戚,干活的少,拿工资的多,再加上奖金分配不合理,所有员工不务正业,不求上进,连年亏损,连外国顾问都回美国了。
冯:他们那也有一个?
牛:我琢磨来琢磨去,既然来了,就做出点业绩出来,让他们后悔去吧。
冯:还下了决心了。
牛:说干就干,上班第一天我就提议把公司名字改了,你的就是我的一听就是贼窝,我得换一个。
冯:换成什么?
牛:我以前的单位叫什么没和你说,现在我告诉你,叫苍蝇财务转移有限公司,我得和他们对着干。我们公司改成,老虎财务转移有限公司。老虎,苍蝇,他们和我们怎么比?
冯:呵呵,苍蝇老虎一块打,你们这俩名字都挺玄我告诉你。
牛:换完名字我就成立了保卫科和工程科。
冯:保卫科?
牛:一方面防盗一方面防止警察把我们一锅端。
冯:那有什么具体措施吗?
牛:当然有,从进大门开始就有两道关。
冯:都哪两道关?
牛:一个是要配戴工作证,没有证不让进,二是指纹门禁,一个手指头一个杆,指纹不对噌噌噌就窜出五个大小伙子一痛毒打。
冯:这是城管?
牛:进到办公楼还要求视网膜扫描,发现可疑人员马上警笛就响。
冯:这么严密?那工程科呢?
牛:我让他们先加高单位的外墙,由原来的两米高变成八米,上面再安上铁丝网,再给保卫科在墙上修了一个办公室,一个探照灯,派人二十四小时执班。
冯:你这是不让进还是不让出啊?
牛:接下来就要求工程部挖地道。
冯:挖地道?
牛:万一被警察包围了,领导层可以做一个电梯直接到地下,然后顺着地道就出去了。
冯:费尽心机。
牛:我叮嘱工程部,这是公司的核心工程,一定要保质保量,而且挖的是越远越好。
冯:穿山甲。
牛:下一步我开始查帐,不查不知道,这公款吃喝也太严重了,中央三令五申严格控制三公消费你们不知道吗?(捏腰)查完了帐开始安排职业考试,考一次不合格可以补考一次,补考再不合格就辞退。你看看你们,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谈恋爱,四年的时间你们学到什么了?你们对得起谁?
冯:听着不象是说你们员工,像是大学生。
牛:裁完了员就得招人。
冯:招人,那你还裁。
牛:不一样,招得招有专业技能的人。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们这个行业不景气,表面上是和电商有关系。
冯:和电商有什么关系?
牛:大家都在家在网上买东西,就不用上街了,想买什么用鼠标一点,直接给你送家去,你就说十一月十一号吧,在我们行业内部这几年都是不上班的。
冯:上街也没人,偷谁去。
牛:表面上是这样,但我觉得关键不在这。
冯:那是什么?
牛:是从业人员业务能力差,还有高风险低回报造成的人才流失。
冯:分析的还头头是道,当过县长就是不一样。
牛:我要招人,招能人。我以前的单位为什么两个人能养活一百多号人,现在一百多号小偷养不了俩领导?
冯:为什么?
牛:你像我们干活那是,一眼就知有没有,得着机会就下手,手机钱包信用卡,除了密码全带走。
冯:这还是一代有文化的小偷。
牛:你再看现在大部分小偷。
冯:现在怎么样?
牛:大大劣劣的偷,明目张胆的抢,一个口哨三同党,刀枪棍棒全上场。
冯:这不是偷是抢!看样是得招人,怎么招呢?
牛:电视和报纸肯定是不行了,于是我在小偷劳务总公司贴了招聘通知。
冯:怎么写的?
牛:朋友,你还想整天东游西逛生活没有保障吗?你还想一个人在街上四处游荡吗?赶快来我们老虎财务转移责任有限公司吧,这里环境优美,待遇优厚,只要你有真本事,我们愿意给你一次机会,监狱的大门,不是,成功的大门时刻为你打开。
冯:说了实话了,贴出去之后真有来的吗?
牛:真有来的吗?面试的那天来了一千多人,人山人海,很多人钱包都挤丢了。
冯:那不是挤的。
牛:经过海选,PK,复活赛等等一系列的角逐,最后剩下了十六个。
冯:一千多人才留十六个?
牛:常言说的好,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不在多,能偷就行。
冯:技术人才。
牛:这面招人,另一面我还对工作在劳动第一线的员工进行技能培训,定期组织大家到全国各地参观学习。
冯:这有用吗?
牛:你还别说,大家学习完了之后思想上都有了变化。
冯:什么变化?
牛:都提出了辞职。
冯:怎么还辞职?
牛:见识了祖国的壮美河山,都没心思工作了,想在自己年轻的时候多出去走走。
冯:那不就剩领导了。
牛:对呀,我一看这不行,于是我就改革了公司的工资制度。
冯:都有什么?
牛:你比如一年三周的代薪休假,一天工作不能超过五个小时,上夜班的要给餐费补助,去外地作业的要给出差补助,周日出勤的提成要多百分之四十五,最有吸引力的是如果你能推荐手艺好的人到公司来,公司除了给你奖励外他以后偷到的每一笔财物你都能有提成。(目光坚定的看着冯)
冯:(看着牛不说话,结结巴巴的说)你这不是小偷公司,好象是传销吧。
牛:你别管是什么,我这么一改啊,一大半都不走了,一小半要走的都被我做通了思想工作,决定先留下来。
冯:这是洗脑了。
牛:基层队伍人数变多了,素质提高了,公司的面貌焕然一新,业绩那是节节攀升啊。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我们CEO的坐驾从二八自行车一下换到了电动三轮。
冯:这还CEO呢?
牛:正在公司扭亏为盈的时候,风声一下变得很紧,好几个大的小偷公司都被查处了,其中就包括我以前的单位,苍蝇财务转移有限公司。
冯:苍蝇没跑了,老虎更跑不了。
牛:而且保卫科说最近总有一辆小轿车在公司外面停着,怀疑公司已经被警察盯上了。
冯:早晚的事。
牛:公司的保卫很严,暂时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工程部的地道也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给上面打了一个暂时停业的报告。
冯:报告还真多。
牛:CEO一看画了一个圈,给人事部长自行决定。
冯:这叫圈阅。
牛:人事部长看完了画了一个圈给行政科长决定。行政部长看完了画了一个圈又交给了生产科长,生产科长看完了也画了一个圈直接贴在公告栏上。
冯:四个圈。
牛:员工一看,四个圈,明白了,真是人多好干活,十多个小伙子到公司门口就把停在外面的奥迪车给抬回来了。
冯:抬回来了?不是,四个圈是这意思吗?
牛:他们的理解能力也就这样了。轿车抬进来之后,一开后备箱从里面出来一百多个警察。
冯:抬进来的不是轿车,是火车。
牛:我一看情况不好,趁着警察暂时进不了办公楼,我赶紧和领导们下了地道了。
冯:这是要跑啊。
牛:跑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从一个下水井盖钻了出去,我一上来喘了半天气,心想可下安全了。
冯:早晚把你们给逮着。
牛:CEO也累的不行了,看了边上停了几辆车,上面还有字母,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
冯:怎么念的?
牛:泼哦了依次鹅(拼音的发音)。念完还问财务总监是什么意思?
冯:这拼音听着有点别扭。
牛:财务总监看了看说这不是英文吗?拼了一下说,PLEASE!好象是请的意思。
冯:车上用英文写个请干什么?
牛:我也纳闷呢,一抬头,这哪是PLEASE,是POLICE!
冯:啊?警察啊?那不是警车吗?
牛:我一念,连鞋袋都竖起来了,一瞬间我们就被二百多个准备下班的警察给围上了。
冯:咳!地道挖公安局院里了!
牛:我心想这样完了,给我恨的,我冲着工程科长的屁股就是一脚,你说你挖地道也看着点啊。
冯:这地方刚刚好。
牛:工程科长一脸委曲,你不说是让挖的越远越好吗?
冯:实在人。
牛: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我看着二百多个警察说了一句。
冯:说什么?
牛:民警同志我们是来自首的。
冯:谁信哪?
完
模仿冯巩先生和牛群先生的经典相声《小偷公司》而成,特标注。
真心希望两位先生能再次合作,给喜爱他们的观众奉献更多更好的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