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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书《施公案》(五?二)
第五?一回 华堂上灌醉新郎 洞房中误逢和尚
却说秦明来拉李根,早有高三将他扶起,道:“秀士何必如此,女婿乃是半子,理合人内受拜。”说着便命行人升炮,将秦明、李根一齐邀人厅上。李根心下直是乱抖,只得大着胆量向秦明说道:“大王乃一世英雄,人赘寒门,已万分之幸。何敢自居长辈,受此重札。”高三那里肯听,早命秦明拜了四拜。厅下鼓乐暄大,倒也十分热闹。黄天霸与赵五弟兄,早已换了装束,扮作文士模样,儒冠儒服,站立阶前:此时见秦明行过仪注,当即向前作了一揖,命人奉过莲茶,请秦明上坐。但见他身高八尺向开,黑漆漆的面目,两道锅底眉,一双铜铃眼,高鼻梁,阔口,腮下一部短须,丑陋之中露出杀气。他也不知是天霸等人,见他文土衣服,心下暗暗笑道:“这两个朽烂腐儒,居然有这大胆,敢来陪我。俺且用两句话,吓他一吓。”随向大霸说道:“你这人尊姓何名,两臂有多大膂力,每天能杀几人么?”天霸见秦明如此言语,明知他来吓自己,乃道:“某等乃文墨之士,不知杀人。大王若肯教传十日半月,照着大王头颅,即照这个可也杀去。”秦明见他这样,也不知有意骂他。乃道:“秀士你也不知利害了,杀人两字乃性之所致,岂是传教而来?你若俺教你,等俺花烛之后,一同到俺山上,看俺杀人如何?”天霸道:“大王说俺不会杀人,今日便想显显手段。不知大王可惧怕么?”大众也大笑起来。赵五道:“黄贤弟又发狂论了,常言道‘书呆造反,永不成功’,也与你杀人的一样。”
李根此时,恨不得将秦明送进里面,早早完结他性命,当时说道:“今日天已不早,厅前备下酒肴。且请大王聊饮数杯,然后送人洞房,与小女百年和合。”说着,便请众人人座。天霸与赵五有意将秦明灌醉,人座之后,任意传杯,你三拳我五杯,上了四五个大菜,秦明已有了五六分醉意。高三在旁笑道:“大王今日花烛,酒是不可使尽。黄秀士可看主人薄面,少饮一杯。”天霸想他烂醉如泥,前去摆布,忽见高三插言拦阻,暗道:“你这助纣为虐的强盗!他本人已情愿如此,你反这般讲究。若不将你灌醉,也算不得俺之手段。”乃道:“高寨主所言虽是,今晚乃吉日良辰,理合开怀畅饮,不醉元归。你既恐大王昏醉,你何妨为大王代饮呢。”说着,满斟一杯,递了过来。高二不好推却,只得一饮而干。赵五,赵四也是如此,于是你来我往,有半个时辰,早将两个媒人醉得如泥塑木雕的相似。秦明虽有了几分醉意,只因一心好色,恨不得立刻人内,心下尚是明白,向着李根说道:‘岳父年迈,理当安息。令媛想他盼望,何不就此席散。且小婿酒量太浅,设若误了佳期,反恐令媛不译。”说着,便想起身进去。天霸见他要走,恐他进去,看出破绽,心下正然着急,却好李根女儿的乳娘甚为伶俐,见秦明尚未大醉,赶着上前言道:“老奴奉小姐之命,转告郎君,请郎君多饮一杯,以助兴致。”说着,取过大斗,满斟一杯,奉敬过来。秦明听说是小姐之命,只乐得心痒难熬,便伸手接过,一饮而尽。谁知这里面放下醉药,顷刻之间酩酊大醉。
天霸想此时就结果他性命,元奈他带来的唆兵俱在厅下,只得令人奏乐,将秦明送人里面。一面命赵五兄弟拦着腰门,自己同他直至里面,向着那几个随身的喽兵说道:“你家寨主今日花烛,这里面无招呼。外边备下酒肴,汝等且出去饮酒。”说毕,使一齐出去。天霸照着送房的仪注,命两个女仆掌着两张灯在前引路。到了洞房门口,见里面直是漆黑,一点灯光没有,不由的含糊问道:“俺今日来前招亲,正夫妻完聚之日。为何这里没有灯光,难道你家小姐不在里面么?”天霸听了正吃一惊,忽见乳娘答道:“寨主也太粗暴了。我家小姐乃金玉之体,兰蕙之姿,从来在闺房里面不见生人。今日寨主前来,虽是夫妻情面,初次见面总有点羞答答的,故命老奴将灯息灭。寨主进去,脚下放稳一点,不要惊吓了小姐。”秦明听了笑道:“咱们既为夫妻,还有什么害臊?既然如此,俺便轻轻走路便了。”说着,果然如踹死蚂蚁一般走入里面。
此时普润躲在床上,吃了满肚的黄酒,将上下衣服脱个干净,直挺挺仰在床上。听见秦明进来,当时也不声张,先将那口戒刀顺在手内。但听秦明噗咚一声将门关上,嘴里咕咕哝哝的说道:“我的娇娇滴滴的心肝,魂灵儿为你想煞了。”说着,又听见外衣脱去,一连脱了几件,遥想也是个赤身。走到床前,两手先将床沿一摸,却巧普润直挺挺睡在那里,那只手摸在他大腿上面。秦明哈哈大笑:“我道你衣服未脱,那知道在此等候了。”说着,便将磕膝跪,来一个硬梆梆的家伙便想鼓动。此时普润实在忍耐不得,左手向前一伸,揪住那个巨货,身体向上一拗,高声骂道:“你这狗强盗!道俺是谁,还不为我滚去!”说着,向外一摔,直听哎呀一声,秦明早跌了下去。知道有了变局,赶着在此拗起,直奔前来,
以便开门逃走。普润那里容他,跳下床来便是一刀,黑暗下砍去。秦明幸是一个会手,听见有刀风到了身上,赶向左边一让,伸手想摸个物件可以抵挡,却巧窗格里面竖着个盆木架,提在手中、便上下左右乱舞一阵。无如木架甚大,房间里面地方狭窄,虽然有这伴手的家伙,不是碰了这件,就是打倒那件,全然不能顺手。二来有几分酒意,加之由外面亮处进去,黑暗之中不分皂白,比不得普润本在黑处暗看,尚有个地步。两人乱打一会,此时天霸在外面,早听两个动手,遂赶着脱去长衫,拔出腰刀,踢了进去,高声喝道:“汝这无名的草寇!俺黄天霸是也。还不为我将头留下!”当时劈面进来,前后攻杀。秦明听是黄天霸三字,已吓得魂不附体,架上单刀,便想夺门而去。不知秦明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一回 华堂上灌醉新郎 洞房中误逢和尚
却说秦明来拉李根,早有高三将他扶起,道:“秀士何必如此,女婿乃是半子,理合人内受拜。”说着便命行人升炮,将秦明、李根一齐邀人厅上。李根心下直是乱抖,只得大着胆量向秦明说道:“大王乃一世英雄,人赘寒门,已万分之幸。何敢自居长辈,受此重札。”高三那里肯听,早命秦明拜了四拜。厅下鼓乐暄大,倒也十分热闹。黄天霸与赵五弟兄,早已换了装束,扮作文士模样,儒冠儒服,站立阶前:此时见秦明行过仪注,当即向前作了一揖,命人奉过莲茶,请秦明上坐。但见他身高八尺向开,黑漆漆的面目,两道锅底眉,一双铜铃眼,高鼻梁,阔口,腮下一部短须,丑陋之中露出杀气。他也不知是天霸等人,见他文土衣服,心下暗暗笑道:“这两个朽烂腐儒,居然有这大胆,敢来陪我。俺且用两句话,吓他一吓。”随向大霸说道:“你这人尊姓何名,两臂有多大膂力,每天能杀几人么?”天霸见秦明如此言语,明知他来吓自己,乃道:“某等乃文墨之士,不知杀人。大王若肯教传十日半月,照着大王头颅,即照这个可也杀去。”秦明见他这样,也不知有意骂他。乃道:“秀士你也不知利害了,杀人两字乃性之所致,岂是传教而来?你若俺教你,等俺花烛之后,一同到俺山上,看俺杀人如何?”天霸道:“大王说俺不会杀人,今日便想显显手段。不知大王可惧怕么?”大众也大笑起来。赵五道:“黄贤弟又发狂论了,常言道‘书呆造反,永不成功’,也与你杀人的一样。”
李根此时,恨不得将秦明送进里面,早早完结他性命,当时说道:“今日天已不早,厅前备下酒肴。且请大王聊饮数杯,然后送人洞房,与小女百年和合。”说着,便请众人人座。天霸与赵五有意将秦明灌醉,人座之后,任意传杯,你三拳我五杯,上了四五个大菜,秦明已有了五六分醉意。高三在旁笑道:“大王今日花烛,酒是不可使尽。黄秀士可看主人薄面,少饮一杯。”天霸想他烂醉如泥,前去摆布,忽见高三插言拦阻,暗道:“你这助纣为虐的强盗!他本人已情愿如此,你反这般讲究。若不将你灌醉,也算不得俺之手段。”乃道:“高寨主所言虽是,今晚乃吉日良辰,理合开怀畅饮,不醉元归。你既恐大王昏醉,你何妨为大王代饮呢。”说着,满斟一杯,递了过来。高二不好推却,只得一饮而干。赵五,赵四也是如此,于是你来我往,有半个时辰,早将两个媒人醉得如泥塑木雕的相似。秦明虽有了几分醉意,只因一心好色,恨不得立刻人内,心下尚是明白,向着李根说道:‘岳父年迈,理当安息。令媛想他盼望,何不就此席散。且小婿酒量太浅,设若误了佳期,反恐令媛不译。”说着,便想起身进去。天霸见他要走,恐他进去,看出破绽,心下正然着急,却好李根女儿的乳娘甚为伶俐,见秦明尚未大醉,赶着上前言道:“老奴奉小姐之命,转告郎君,请郎君多饮一杯,以助兴致。”说着,取过大斗,满斟一杯,奉敬过来。秦明听说是小姐之命,只乐得心痒难熬,便伸手接过,一饮而尽。谁知这里面放下醉药,顷刻之间酩酊大醉。
天霸想此时就结果他性命,元奈他带来的唆兵俱在厅下,只得令人奏乐,将秦明送人里面。一面命赵五兄弟拦着腰门,自己同他直至里面,向着那几个随身的喽兵说道:“你家寨主今日花烛,这里面无招呼。外边备下酒肴,汝等且出去饮酒。”说毕,使一齐出去。天霸照着送房的仪注,命两个女仆掌着两张灯在前引路。到了洞房门口,见里面直是漆黑,一点灯光没有,不由的含糊问道:“俺今日来前招亲,正夫妻完聚之日。为何这里没有灯光,难道你家小姐不在里面么?”天霸听了正吃一惊,忽见乳娘答道:“寨主也太粗暴了。我家小姐乃金玉之体,兰蕙之姿,从来在闺房里面不见生人。今日寨主前来,虽是夫妻情面,初次见面总有点羞答答的,故命老奴将灯息灭。寨主进去,脚下放稳一点,不要惊吓了小姐。”秦明听了笑道:“咱们既为夫妻,还有什么害臊?既然如此,俺便轻轻走路便了。”说着,果然如踹死蚂蚁一般走入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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