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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书《施公案》（四七九）
第四七八回 施大人谢恩任事 黄天霸远别回衙
却说施公说明那女贞原故，随将那物命人取来，看了一会。又道：“可知这断案一层，万不可粗心浮气。若仅以一纸供词便为可据，或以原告口利，辨说分明，即定了罪案，也不知冤枉许多人了。但能酌理准情，细心揣度，断无不明之理。贵县如此细心，尚不愧为良吏，但这王氏口供案卷，贵县可摘由详报，以便申奏朝廷，表请旌节。”刘大成便将先上匾额及将她送回去的话，说明了一番，施公甚为称赞，即命刘大成将李贺芳，因照诬控例，严加惩办。惟念情节太重，罪至凌迟，着减等永远留禁。朱二之案，讯明正法。刘大成一一领命下来，伺候施公起程。施公又道：“贵县且请回衙，办理案件，本院明早起程，无须贵县往送。”刘大成知道施公平时秉性，当时只得进城而去。次日早间，果然大众起程，惟有裘伯虎的儿子，痛哭非凡，恋恋不舍，施公使去安慰他一番，然后向淮安进发。
萧县离淮安不远，数日程途。这日早间到了城外，早有漕督衙门差官，前来迎接。施公亦不另择公馆，随即乘轿到了衙门。此时护院的总督，却是淮扬道代护，当时出来迎接，请了一安，预备交卸。所有黄天霸等人，皆到院上。施公择了次日子时接印。天霸等人，虽各有衙门，欲想回去看视一番，无奈见接印的时辰甚早。当时众人计议道：“我等连日车马劳顿，此时回去，又有一番讲说，不如在此权住一宵，候大人接印之后，再回衙署。”于是命人到厨房里面，备了酒肴。大众到了晚间，吃酒已毕，安歇了半夜。到了二鼓以后，便起身穿了披风，齐到大堂，两旁侍立。少顷，巡捕官设了香案，三声炮响，鼓乐喧闹，淮扬道差官捧出敕印。施公朝服行拜印礼，然后望闭叩头谢恩，升公堂座，用印标封，受僚属贺礼。这些仪制行毕，已是天亮时候。黄天霸候施公退了后堂，众人方来请示，各回衙门。
此时张桂兰久已得信，听说大人回来，连忙着了差官，到院上打听。随命厨下备了酒席，以便为丈夫接风。所有褚标、朱光祖，现在俱在衙门。得了这个消息，也就到里面，向桂兰说道：“听说你家大人回来了，此时夫荣妻贵，做了夫人，万勿将我老朽逐出门去。现在预备的何席，赏点我两老吃吃。”桂兰听了，忙道：“老爷子，酒已摆了，你去吃吧。”朱光祖早将褚标拖出。此时天霸到了署内，夫妻见面，自必欢喜非凡。桂兰忙问道：“贺贤侄哪里去了？为何不同你前来？”天霸道：“贺贤侄究竟有些孩子气，今日一早，便同我说，听说关叔父的婶娘，生了个兄弟，他要去望，此时准是去了。”说罢，他的母亲，也就走了出来，与天霸见礼已毕，问了人京以后的话。却巧人杰走了回来，见了张桂兰磕头便拜，然后又向他母亲磕头，此时母亲见他得官回来，自必愈加欢喜。桂兰道：“姐姐真是福气，佳儿佳妇，美玉成双。此时官职虽卑，日后定然重用的。”人杰母亲，也只得称谢一番，说：“承妹的提携。”当时人杰向天霸问道：“黄叔父！那个飞云子，你老曾问过老爷子么？他们可曾晓得？”天霸道：“我们方才回来，哪里就要问起这事。总之，这人也非什么大有名人，不过那座山头，有些碍手。”张桂兰听了此言，知道又出了事情，连忙问道：“你们问这人何故？莫非又有什么案件？”天霸道：“何尝不是！不然我们还在京中，哪里便可回任！只因皇上内殿的御物，为人盗去，因此大人禀明出京，访此案件。”当时便将元宵佳节飞云子盗去琥珀夜光杯，沂州府施公被擒以及劝降吴球、大破朝?山、杀死智明并自己偕同贺人杰夜走琅?山，人杰中了火箭，逃回馆驿的话，说了一遍。张桂兰道：“照此看来，这飞云子又不可小看，而且此人必不是歹人。他如与王朗一类，何不便在山中？这总是智明与王朗以义气待他，故此他去盗此物。见说是犯禁之物，依然远走高飞。我们虽在江湖上多年，可知强人之中还有强手。且请老爷子等人进来询问，或者他们知道这人。”当时人杰早已出去，对褚标与朱光祖说知。朱光祖一闻此言，随即到了里面。向天霸道：“这飞云子可是姓云叫云鹤么？”天霸见他来问，疑惑知道此人，忙答道：“正是此人，你老可知道吗？”朱光祖道：“这人虽未见过，但他这大名，久听万君召说过的。他说陕西五子，惟有这飞云子最狠，其余什么穿云子、吞云子，皆不及他。照此看来，必得将这人访明，细问了他的楼图，然后这案方可明白。但不知万君召现可在家，必得命人前去问他，随后寻找飞云子，方有下落，不然则偌大的天下，从何处得知呢？”天霸听了此言，方晓得飞云子本是个能人。当时又谈论些闲言。人杰便将肩头的伤痕褪出，与朱光祖看。朱光祖道：”这必是此人了。不是老汉说大话，凡此道上的利器，无论谁人的物件，到了眼前，未有不知。你这伤痕，却是云派，所幸人肉未深，不然也没有性命了。”彼此谈论一番，日光已是交午。天霸饭罢，早有何路通、计副将、李参将、关总兵都到了天霸的衙门，与褚标、朱光祖两位老英雄请安。天霸又将朱光祖的话，说了一遍。计全道：“黄贤弟总是性急。当时王雄前来说道‘飞云子”这三字，俺就知道他不是等闲了。此时万君召既知道此人，且等明日，禀明大人前去，到那里询问。”众人在此议论了半日，复又日光落尽，明月东升，大家便饮酒畅谈，席散回去。
贺人杰虽是新婚，无如殷赛花大破关王庙之后，已随殷龙仍回殷家堡而去。此时到了内堂，母子两人，各叙了些家常的事件。惟有天霸与关太两人，久别闺房，此时张桂兰、郝素玉鱼水寻欢，自不必说那夫妻之乐。次日，天霸一早起身，同贺人杰到了衙门，见关太等人，已到了里面。当时等施公升堂，堂参已毕，天霸等进入里面，便将朱光祖知道飞云子的话，说了一遍。施公道：“朱老英雄，本院久经阔别，现在仍住在贵提督衙内，何妨就此去同诸老英雄一齐请来，一叙离愫！”天霸见施公如此，只得命人杰先行回去，说大人相请。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七八回 施大人谢恩任事 黄天霸远别回衙
却说施公说明那女贞原故，随将那物命人取来，看了一会。又道：“可知这断案一层，万不可粗心浮气。若仅以一纸供词便为可据，或以原告口利，辨说分明，即定了罪案，也不知冤枉许多人了。但能酌理准情，细心揣度，断无不明之理。贵县如此细心，尚不愧为良吏，但这王氏口供案卷，贵县可摘由详报，以便申奏朝廷，表请旌节。”刘大成便将先上匾额及将她送回去的话，说明了一番，施公甚为称赞，即命刘大成将李贺芳，因照诬控例，严加惩办。惟念情节太重，罪至凌迟，着减等永远留禁。朱二之案，讯明正法。刘大成一一领命下来，伺候施公起程。施公又道：“贵县且请回衙，办理案件，本院明早起程，无须贵县往送。”刘大成知道施公平时秉性，当时只得进城而去。次日早间，果然大众起程，惟有裘伯虎的儿子，痛哭非凡，恋恋不舍，施公使去安慰他一番，然后向淮安进发。
萧县离淮安不远，数日程途。这日早间到了城外，早有漕督衙门差官，前来迎接。施公亦不另择公馆，随即乘轿到了衙门。此时护院的总督，却是淮扬道代护，当时出来迎接，请了一安，预备交卸。所有黄天霸等人，皆到院上。施公择了次日子时接印。天霸等人，虽各有衙门，欲想回去看视一番，无奈见接印的时辰甚早。当时众人计议道：“我等连日车马劳顿，此时回去，又有一番讲说，不如在此权住一宵，候大人接印之后，再回衙署。”于是命人到厨房里面，备了酒肴。大众到了晚间，吃酒已毕，安歇了半夜。到了二鼓以后，便起身穿了披风，齐到大堂，两旁侍立。少顷，巡捕官设了香案，三声炮响，鼓乐喧闹，淮扬道差官捧出敕印。施公朝服行拜印礼，然后望闭叩头谢恩，升公堂座，用印标封，受僚属贺礼。这些仪制行毕，已是天亮时候。黄天霸候施公退了后堂，众人方来请示，各回衙门。
此时张桂兰久已得信，听说大人回来，连忙着了差官，到院上打听。随命厨下备了酒席，以便为丈夫接风。所有褚标、朱光祖，现在俱在衙门。得了这个消息，也就到里面，向桂兰说道：“听说你家大人回来了，此时夫荣妻贵，做了夫人，万勿将我老朽逐出门去。现在预备的何席，赏点我两老吃吃。”桂兰听了，忙道：“老爷子，酒已摆了，你去吃吧。”朱光祖早将褚标拖出。此时天霸到了署内，夫妻见面，自必欢喜非凡。桂兰忙问道：“贺贤侄哪里去了？为何不同你前来？”天霸道：“贺贤侄究竟有些孩子气，今日一早，便同我说，听说关叔父的婶娘，生了个兄弟，他要去望，此时准是去了。”说罢，他的母亲，也就走了出来，与天霸见礼已毕，问了人京以后的话。却巧人杰走了回来，见了张桂兰磕头便拜，然后又向他母亲磕头，此时母亲见他得官回来，自必愈加欢喜。桂兰道：“姐姐真是福气，佳儿佳妇，美玉成双。此时官职虽卑，日后定然重用的。”人杰母亲，也只得称谢一番，说：“承妹的提携。”当时人杰向天霸问道：“黄叔父！那个飞云子，你老曾问过老爷子么？他们可曾晓得？”天霸道：“我们方才回来，哪里就要问起这事。总之，这人也非什么大有名人，不过那座山头，有些碍手。”张桂兰听了此言，知道又出了事情，连忙问道：“你们问这人何故？莫非又有什么案件？”天霸道：“何尝不是！不然我们还在京中，哪里便可回任！只因皇上内殿的御物，为人盗去，因此大人禀明出京，访此案件。”当时便将元宵佳节飞云子盗去琥珀夜光杯，沂州府施公被擒以及劝降吴球、大破朝?山、杀死智明并自己偕同贺人杰夜走琅?山，人杰中了火箭，逃回馆驿的话，说了一遍。张桂兰道：“照此看来，这飞云子又不可小看，而且此人必不是歹人。他如与王朗一类，何不便在山中？这总是智明与王朗以义气待他，故此他去盗此物。见说是犯禁之物，依然远走高飞。我们虽在江湖上多年，可知强人之中还有强手。且请老爷子等人进来询问，或者他们知道这人。”当时人杰早已出去，对褚标与朱光祖说知。朱光祖一闻此言，随即到了里面。向天霸道：“这飞云子可是姓云叫云鹤么？”天霸见他来问，疑惑知道此人，忙答道：“正是此人，你老可知道吗？”朱光祖道：“这人虽未见过，但他这大名，久听万君召说过的。他说陕西五子，惟有这飞云子最狠，其余什么穿云子、吞云子，皆不及他。照此看来，必得将这人访明，细问了他的楼图，然后这案方可明白。但不知万君召现可在家，必得命人前去问他，随后寻找飞云子，方有下落，不然则偌大的天下，从何处得知呢？”天霸听了此言，方晓得飞云子本是个能人。当时又谈论些闲言。人杰便将肩头的伤痕褪出，与朱光祖看。朱光祖道：”这必是此人了。不是老汉说大话，凡此道上的利器，无论谁人的物件，到了眼前，未有不知。你这伤痕，却是云派，所幸人肉未深，不然也没有性命了。”彼此谈论一番，日光已是交午。天霸饭罢，早有何路通、计副将、李参将、关总兵都到了天霸的衙门，与褚标、朱光祖两位老英雄请安。天霸又将朱光祖的话，说了一遍。计全道：“黄贤弟总是性急。当时王雄前来说道‘飞云子”这三字，俺就知道他不是等闲了。此时万君召既知道此人，且等明日，禀明大人前去，到那里询问。”众人在此议论了半日，复又日光落尽，明月东升，大家便饮酒畅谈，席散回去。
贺人杰虽是新婚，无如殷赛花大破关王庙之后，已随殷龙仍回殷家堡而去。此时到了内堂，母子两人，各叙了些家常的事件。惟有天霸与关太两人，久别闺房，此时张桂兰、郝素玉鱼水寻欢，自不必说那夫妻之乐。次日，天霸一早起身，同贺人杰到了衙门，见关太等人，已到了里面。当时等施公升堂，堂参已毕，天霸等进入里面，便将朱光祖知道飞云子的话，说了一遍。施公道：“朱老英雄，本院久经阔别，现在仍住在贵提督衙内，何妨就此去同诸老英雄一齐请来，一叙离愫！”天霸见施公如此，只得命人杰先行回去，说大人相请。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