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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书《施公案》(四?八)
第四○七回 命官媒仔细验僧尼 审逃妇推敲判曲直
话说施公命传官媒,当下差役答应,立刻将官媒传到,给施公磕头。施公便指悟色道:“尔将这个和尚带去,将他验明,前来回话。”那官媒听说,暗道:“我这官媒是个妇人,何以令我去验和尚?”口中只得答应,不动身子。施公见此形情,又问道:“你为什么违背本部堂的堂谕?还不去么!”那官媒听说,不敢不遵,只得走到悟色面前,即拖他前去。悟色一见官媒来拖,真个吓煞,跪在那里哀求。施公着罢,忽然大怒,喝令差役帮同动手,将悟色翻倒在地。官媒婆首先动手,先将他外面缁衣剥去,用手在悟色胸前一按,掉转头来向施公回道:“大人的明见,底衣毋庸剥了。”官媒验得他胸前两乳高耸,实非和尚,乃系女尼。
施公闻言,即命将他翻转过来问话。差役答应,又将悟色推至公案下面跪倒。此时悟色真吓得口噤难言,向上只是磕头求恩。施公道:“本部堂将尔验明,尚有何抵赖么?”悟色道:“尼僧再也不敢抵赖了。”施公道:“尔为什么与和尚杂居一处?”悟色道:“这总是悟性害我得好苦,求大人问悟性便知道了。”施公道:“但凭你据实说来,若真为他所骗,本部堂当代尔伸冤。”悟色正要说出,见悟性在旁使了一个眼色,悟色又欲言不语了。施公看得清楚,即向悟性大声喝道:“好大胆的刁僧!在本部堂公堂之上,还敢如此刁狡,速看大刑!将这刁僧拖下去,先行打五十大板,然后再问。”差役一声应,立刻将悟性拖至阶下,按倒在地,褪下裤子,一五一十打了五十大板。悟性只打得叫苦连天,皮开肉绽。施公命将他拖翻过来,又问道:“尔为什么与尼僧杂居一处?其中定有隐情。尔快从实招来。若有半句不实,再看夹棍相待。”悟性在下面还是辩道:“僧人不知所犯何法,来遭大人提案,真是冤枉。而况僧人实不知道是个女尼,他说为僧人所害,僧人还说为他所累呢。要求大人明见,格外开恩。”
施公见他还是不招,因又问悟色道:“尔为什么为他所害?可从实招来,若有虚言,也叫尔皮肉受苦。”当下悟色见悟性被打如此,若不说出来,定要挨打。只得说道:“小妇人本非女尼,他也本非和尚。小妇人姓李,母家姓高,他姓柏,名唤长善。与妇人是邻居,只因他将小妇人骗出来。当时小妇人尚恐为人看破,他便叫小妇人削去头发,他自己也将头发削去。一路改扮和尚,由桃源逃至淮城的。”施公道:“原来尔被他奸拐出来的。”李高氏道:“何尝不是?”施公道:“尔为何受他哄骗呢?”李高氏道:“只因小妇人家贫,丈夫实不能养活。因此他逐日甘言蜜语,将小妇人诱上手,然后逃出来的。也是小妇人一时不明致罹法网。”施公道:”家中有何人么?”
李高氏道:“丈夫名世良。”施公道:“你家中曾有人出来寻找么?”李高氏道:“小妇自从柏长善奸拐出来,怎么知道家中有人出来寻找?料想我婆婆会要着人出来寻找小妇人的。”施公道:“这句话倒被尔猜着了。尔可知尔婆婆到本部堂这里来告,说是儿子世良被你因奸将他谋害死了。头一日他儿身死,第二日尔就逃出。可是据尔所说,尔丈夫是被尔谋害无疑了。快讲为什么将他害死?从实招来!”
李高氏这一听,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因哭诉道:“小妇人实在不曾害死亲夫,是他自己病死的。大人如不信,可传小妇人的婆婆来问,便知明白了。”施公道:“尔说不曾谋害亲夫,尔夫第一日死,你为什么第二日就跟人逃走呢?”李高氏道:“只因家中贫苦,丈夫一死,小妇人更难度日。因此柏长善就将小妇人带出。”施公道:“胡说!天下岂有如此情理?亲夫才死,尔便跟人逃走,其中显系谋害,恐怕日后被人觉察,因即先期脱逃。何可瞒得本部堂来!”说着即命人将夹棍抬上,将他夹起,喝道:“尔不吃苦恼定不肯招。”喝令:“收起!”下面差役即将两头绳子一收,只见李高氏大声哭道:“小妇人愿招。”施公便命松下来。李高氏这才招道:“丈夫李世良本来多病,自从去年又添了病症。只因家贫无力医治,柏长善就常来资助些银钱,给丈夫医病。日过一日,渐渐的与小妇人眉来眼去,后来竟被他诱奸。到了两上月前,小妇人的丈夫更加病重起来。柏长善这日又到了小妇人家内,他见我丈夫病在垂危,他又向我婆婆说道:‘若要病好,须得一付灵丹,或者碰他的造化。’我婆婆就谆嘱他:‘如有处讨就讨一付来给他吃。’到了晚间,他果然拿了一包末药来。我婆婆将药交与丈夫服下。到了半夜,丈夫果然死了。我婆婆也不疑惑是那末药吃死的,当日就将我丈夫收殓起来。后来他就告诉我道:‘你丈夫是本来要死的,与其留在世上受罪,不如叫他早些死了还好,就是我那末药毒死的。’”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七回 命官媒仔细验僧尼 审逃妇推敲判曲直
话说施公命传官媒,当下差役答应,立刻将官媒传到,给施公磕头。施公便指悟色道:“尔将这个和尚带去,将他验明,前来回话。”那官媒听说,暗道:“我这官媒是个妇人,何以令我去验和尚?”口中只得答应,不动身子。施公见此形情,又问道:“你为什么违背本部堂的堂谕?还不去么!”那官媒听说,不敢不遵,只得走到悟色面前,即拖他前去。悟色一见官媒来拖,真个吓煞,跪在那里哀求。施公着罢,忽然大怒,喝令差役帮同动手,将悟色翻倒在地。官媒婆首先动手,先将他外面缁衣剥去,用手在悟色胸前一按,掉转头来向施公回道:“大人的明见,底衣毋庸剥了。”官媒验得他胸前两乳高耸,实非和尚,乃系女尼。
施公闻言,即命将他翻转过来问话。差役答应,又将悟色推至公案下面跪倒。此时悟色真吓得口噤难言,向上只是磕头求恩。施公道:“本部堂将尔验明,尚有何抵赖么?”悟色道:“尼僧再也不敢抵赖了。”施公道:“尔为什么与和尚杂居一处?”悟色道:“这总是悟性害我得好苦,求大人问悟性便知道了。”施公道:“但凭你据实说来,若真为他所骗,本部堂当代尔伸冤。”悟色正要说出,见悟性在旁使了一个眼色,悟色又欲言不语了。施公看得清楚,即向悟性大声喝道:“好大胆的刁僧!在本部堂公堂之上,还敢如此刁狡,速看大刑!将这刁僧拖下去,先行打五十大板,然后再问。”差役一声应,立刻将悟性拖至阶下,按倒在地,褪下裤子,一五一十打了五十大板。悟性只打得叫苦连天,皮开肉绽。施公命将他拖翻过来,又问道:“尔为什么与尼僧杂居一处?其中定有隐情。尔快从实招来。若有半句不实,再看夹棍相待。”悟性在下面还是辩道:“僧人不知所犯何法,来遭大人提案,真是冤枉。而况僧人实不知道是个女尼,他说为僧人所害,僧人还说为他所累呢。要求大人明见,格外开恩。”
施公见他还是不招,因又问悟色道:“尔为什么为他所害?可从实招来,若有虚言,也叫尔皮肉受苦。”当下悟色见悟性被打如此,若不说出来,定要挨打。只得说道:“小妇人本非女尼,他也本非和尚。小妇人姓李,母家姓高,他姓柏,名唤长善。与妇人是邻居,只因他将小妇人骗出来。当时小妇人尚恐为人看破,他便叫小妇人削去头发,他自己也将头发削去。一路改扮和尚,由桃源逃至淮城的。”施公道:“原来尔被他奸拐出来的。”李高氏道:“何尝不是?”施公道:“尔为何受他哄骗呢?”李高氏道:“只因小妇人家贫,丈夫实不能养活。因此他逐日甘言蜜语,将小妇人诱上手,然后逃出来的。也是小妇人一时不明致罹法网。”施公道:”家中有何人么?”
李高氏道:“丈夫名世良。”施公道:“你家中曾有人出来寻找么?”李高氏道:“小妇自从柏长善奸拐出来,怎么知道家中有人出来寻找?料想我婆婆会要着人出来寻找小妇人的。”施公道:“这句话倒被尔猜着了。尔可知尔婆婆到本部堂这里来告,说是儿子世良被你因奸将他谋害死了。头一日他儿身死,第二日尔就逃出。可是据尔所说,尔丈夫是被尔谋害无疑了。快讲为什么将他害死?从实招来!”
李高氏这一听,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因哭诉道:“小妇人实在不曾害死亲夫,是他自己病死的。大人如不信,可传小妇人的婆婆来问,便知明白了。”施公道:“尔说不曾谋害亲夫,尔夫第一日死,你为什么第二日就跟人逃走呢?”李高氏道:“只因家中贫苦,丈夫一死,小妇人更难度日。因此柏长善就将小妇人带出。”施公道:“胡说!天下岂有如此情理?亲夫才死,尔便跟人逃走,其中显系谋害,恐怕日后被人觉察,因即先期脱逃。何可瞒得本部堂来!”说着即命人将夹棍抬上,将他夹起,喝道:“尔不吃苦恼定不肯招。”喝令:“收起!”下面差役即将两头绳子一收,只见李高氏大声哭道:“小妇人愿招。”施公便命松下来。李高氏这才招道:“丈夫李世良本来多病,自从去年又添了病症。只因家贫无力医治,柏长善就常来资助些银钱,给丈夫医病。日过一日,渐渐的与小妇人眉来眼去,后来竟被他诱奸。到了两上月前,小妇人的丈夫更加病重起来。柏长善这日又到了小妇人家内,他见我丈夫病在垂危,他又向我婆婆说道:‘若要病好,须得一付灵丹,或者碰他的造化。’我婆婆就谆嘱他:‘如有处讨就讨一付来给他吃。’到了晚间,他果然拿了一包末药来。我婆婆将药交与丈夫服下。到了半夜,丈夫果然死了。我婆婆也不疑惑是那末药吃死的,当日就将我丈夫收殓起来。后来他就告诉我道:‘你丈夫是本来要死的,与其留在世上受罪,不如叫他早些死了还好,就是我那末药毒死的。’”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