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知识:相声段子中的学问典故(十七)唱词台词 剧本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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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点滴】相声段子中的学问典故(十七)
127、画扇面的
传统相声《画扇面》说的是一位,竟然有能耐把美女改成张飞的“画家”。讽刺了“半瓶子酱油”且自吹自擂、不知深浅以卖弄笔墨为糊口的一些墨客。
老北京“画扇面的”这种行当分为三种:一,走街串巷的画扇面的, 每年立夏之后,画扇面的挎一扇蓝,上竖一杆拴各色线绳上有铁铃,同风吹叮当作声,人们就知是画扇面的来了。这类人多属于自学的画匠,画的未免匠气,虽然画的档次不高但价钱低廉却能被普通老百姓接受。二,水平不怎么地,却敢揽买卖自卖字画,或闲散在家玩弄笔墨。相声《画扇面》大概说的这种人。三,批量生产的,字扇与画扇上的作品也并不都是名家手笔,大多数是将成批普通素扇、交给画匠或写字匠,雇用他们在扇面上书写唐诗、宋词,彩绘花鸟虫鱼。素扇也被称为是空扇面,上面虽无字画,但都是工精料细的上等品,扇柄以象牙或沉香木为之,柄端系有小巧玲珑的翡翠或玛瑙雕成的扇坠儿,价格不菲。
北京的折扇业历史悠久,戴廉增扇庄创办最早,迄今已有300余年,一直到解放前,东打磨厂一带有不少扇庄,制造折扇从宋朝就已开始,戴廉增扇庄一直保留到新中国成立初期,还有消失的天益扇庄、聚顺扇庄,一般都是前店后厂,制造经销一条龙。
扇骨(也称扇股)以竹为主,兼有其他,名贵的有竹骨镶象牙大边,或兽骨大边,有里外都用檀香木,也有黑色大漆扎银丝或者镶嵌螺轴的。一般来说,扇骨雕工与扇面画要有呼应。
扇子是实用性的艺术―――北方民歌《画扇面》里唱到:“四月里天立夏无寒风,小二姐高楼摆下龙阵,手拿扇面仔细看,高丽纸白生生,汕漆盒子血点红,(哎哟)扇面以上无有了灰尘。八仙里桌几摆当中,五色那颜料摆得现成,扇子放在桌面上,仔细想不消停,画出北京一座城,(哎哟)画在那扇面上显显手能。第一幅画出北京城,北京城来实在威风,画出北京一座城,画三宫画六院,三宫六院再画朝廷……
扇面上的画也能作鉴定之用:明代的画家不可能在清代扇面上作画,清代画家不可能在民国扇面上作画。当然,鉴定者首先要能判断扇面的产地年代等。
折扇分素扇、字扇、画扇三种。扇子更是尺寸间的艺术,对于扇面的内容,完全可以不拘一格。画家瀚天笠说,“一般分为扇面画,还有就是在成扇上作画,在逼仄的细枝上作画,祝允明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在扇面上作画,犹如一个女子在瓦砾上舞蹈。”

128、拴娃娃
传统相声《拴娃娃》的基本内容是由甲叙述了乙的母亲,为了乞求生儿子,携带仆人到山上的寺庙中去拴娃娃大哥的事情。毫无疑问,乙的母亲是一位被讽刺人物。
“拴娃娃”是北方一种古老的生育习俗,也叫做“抢娃娃”。
  在天津,现设在天后宫内民俗博物馆的民间习俗展室中还陈列着当年的“娃娃大哥”和“娃娃大爷”。它的形成与专以求子、保子为主题的天后崇拜有关。天后宫的道士们准备了大量的泥娃娃,均是手艺人所塑,一个个活泼俊俏,神态各异。凡来求子的妇女在许愿供奉之后,来到“娃娃山”,相中哪个小泥娃,就用一根红绒绳系在脖颈上,偷偷带回家中,据说半夜便可投胎,十分灵验。天津的民间唱本《拴娃娃》中具体描述了刘二姐拴娃娃的过程和心理:“刘家二姐闷坐鼓楼,手托香腮一阵好发愁,思想起来过门六个月,夫妻和和美美度春秋。常言道,草留根,人留后,到老无儿事事忧,听人说送子娘娘有灵验,何不去娘娘宫里把头叩……二姐来到娃娃山里头,有群小孩推牌九,有群小孩打跟头,歪毛、淘气生来俊秀,个个都让二姐爱不够,二姐上前把个娃娃捧在手,先叫儿啊又叫肉,你只管跟妈往家走,吃喝穿戴全济你,甭问咱家底厚不厚,儿呀儿,肉呀肉,你三更半夜把胎投!”如果以后真生了个儿子,这个泥娃就被尊为大哥,生的小孩叫老二,因此天津排行第二的人特别多。随着岁月的流逝,还要到泥人铺里去“洗娃娃”,所谓“洗”,就是由手艺人上泥娃改塑为“娃娃大哥”甚至“娃娃大爷”,给它添个眼镜、毡帽、胡须、长袍马褂等。
  山东胶东有的地方到土地庙去抢娃娃,娃娃是纸扎的,更多的地方是拴泥塑的娃娃。山东聊城有娘娘庙、观音庙,案前也有许多泥娃娃,或坐,或爬,或跳舞状。皆男性,有“小鸡儿”(男根)。不育妇女来求子时,选一个“好看”的泥娃娃,以红线拴住脖子,“随即把娃娃的‘小鸡’掐下来,带回家喝口水把它吃下,这便认为把娃娃给拴来了。如果从此怀了孕生下孩子,便说是蒙菩萨奶奶赐给的。”
  河南淮阳三月三时,已婚未育妇女要在庙会上买几件泥娃娃,供在人祖奶奶(女娲)像前,或者挂在人祖奶奶身上,称‘拴娃娃’。认为这样妇女生的孩子才健康。
  张家口有一个乞儿山,供有娘娘神,不育妇女在春天求子时,也要从山上讨一、两个泥或磁娃娃。”胡朴安《中华全国风俗志》下篇卷五引安徽《寿春岁时纪》云:“三月十五日,烧四顶山香,山在八公山东北,离城厢约七里余,山上有庙宇数十间,塑女神曰碧霞天(元)君,俗呼为泰山奶奶。奶奶殿侧有一殿,亦塑一女神,俗呼曰‘送子娘娘’。庙祝多买泥孩置佛座上,供人抱取,使香火道人守之,凡见抱取泥孩者,必向之索钱,谓之‘喜钱’。抱泥孩者,谓之‘偷子’。若偷子之人果以神助者而子,则须更买泥孩,为之披红挂彩,鼓乐而送之原处,谓之‘还子’。”值得注意的是,民俗中的求子风俗,早已进入了戏曲。
民国《续安阳县志》记载一首题为《拴娃娃》的民歌:“一个大姐三十九,十月十五(嫁期也)有盼头。手拿金缕线,走到娃娃殿,进去娃娃殿,先拴娃娃头。孩儿啦孩儿,随娘走,咱住东庄大西头。高门台,起门楼,门东边狼牙村,门西边流水沟,一个狂犬不下口。你娘住的三间堂楼上,鸳鸯席子鸳鸯炕,你爹枕的兔儿龙吃草,你娘枕的狮子滚绣球。烧饼麻糖尽孩儿吃,羊肉包的顺嘴流;铃儿八仙帽,还有大虎头。”(注48)二者之间的内在联系是显而易见的。
  山东梆子有传统剧目《拴娃娃》,叙结婚五年没生孩子的于二姐和半百无子的刘庆图,都偷偷到娘娘庙里拴娃娃,两人碰巧拴了同一个娃娃,引起了一场可笑的争执。

129、枪毙刘汉臣
---长篇传统单口相声《枪毙刘汉臣》
刘汉臣冤案真相---
1927年1月,在天津新明大戏院走红的京剧名伶刘汉臣、高三奎,被奉系军阀褚玉璞秘密处决。
  纳妾五姨太:1926年3月,在英日帝国主义的武装威胁和直鲁联军的进攻下,国民军被迫撤出天津,奉系军阀褚玉璞占领天津并出任直隶军务督办兼直隶省长。在任期间,他以筹措军饷为名,横征暴敛,大肆搜刮民财,中饱私囊。同年5月,春风得意的褚玉璞,在天津头号妓院天宝班相中了一个年仅16岁的姑娘小青。小青不但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还擅演二黄,特别是她殷勤周到的应酬,更使褚玉璞神魂颠倒。褚玉璞尽管已有了一妻三妾,但仍要将小青收入房中。
  其后,褚玉璞让直鲁联军25师师长袁振青出面,送给天宝班窑主两千块现大洋,为小青赎身。窑主为能钓上褚玉璞这条大鱼而暗自庆幸,小青则是迫于他的淫威怎敢不从。经天津八善堂堂主杜笑山的大肆操办,褚玉璞终以明媒正娶的方式将小青收为第五房姨太太。
  婚后的小青虽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裕生活,但精神上却很空虚,再加上所有日常活动都有一定的规矩,丝毫不能自己做主。她就像关在笼子里的一只小鸟,渴望着到大自然中自由翱翔。
初识刘汉臣
  一天,五姨太对贴身女佣于妈说:“成天呆在家里烦死了,咱们到园子里看戏去吧!”于妈连忙摆手说:“太太,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还是等老爷回来跟他商量了再说吧!”五姨太急了:“他上保定了,谁知道他多早晚能回来,好歹我也是个主子,说话进门也有三个多月了,难道说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得主吗?你就跟着我走,出了事有我呢!”拗不过她,于妈只得乖乖地跟着五姨太来到了新明大戏院。
  新明大戏院在南市荣吉大街,始建于清光绪年间,初名下天仙,是清末民初时天津最红的戏园子。京剧名家谭鑫培、杨小楼、梅兰芳等都曾在此登台献艺。当时,民间流传着“要看好戏到下天仙”的说法。1925年,更名为新明大戏院,仍旧好角云集,生意兴隆。
  五姨太来的那天,园内正上演刚在津城走红的刘汉臣主演的《济公传》。台上的济公神通广大,行侠仗义,专管天下不平之事,台下五姨太看得目不转睛,忽儿捶胸顿足,忽儿拍手叫好,她深为剧情打动,更被“济公”所吸引。散戏后,她一定要到后台看看“济公”到底是个什么样。当看到方才在台上惩恶扬善的大英雄脱去行头洗了脸,竟是个只有20刚出头、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的小伙子时,五姨太脸刷地一下红了。回到家中,刘汉臣的形象在她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第二天,她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又来到了新明大戏院。
  多才多艺:刘汉臣是直隶省(河北省)故城县人,父亲郑长泰幼时经刘天仰介绍,随梆子戏班学艺,擅长演猴戏,红遍了大半个中国,有“赛活猴”的美称。后刘天仰不幸去世,郑长泰感念刘天仰,将自己的四个儿子中三个改从刘姓,为其传宗接代。这也就是刘汉臣姓刘不姓郑的原因了。
  刘汉臣在兄弟中排行老三,自幼随父亲在上海学艺,练得一身的好武功,嗓音高亢洪亮,变声期过后益发宽亮。他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加上父亲督学严厉,使他技艺进步很快。十几岁时加入上海南市九亩地新舞台班,文能唱,武能打,没几年就从龙套升为主角儿。尤其是他在《卧薪尝胆》里的几手绝活,为戏园子号召来了满堂座儿。他还拉得一手好胡琴,十六七岁时演出《花子拾金》就能在台上自拉自唱。
桃色新闻:面对五姨太的热情,已有家室的刘汉臣始终洁身自爱。戏班子里有一个二路演员、汪派老生高三奎,与刘汉臣是把兄弟。五姨太到后台玩时,别人都是敬而远之,唯有高三奎觉得她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便以年轻人天真无邪的感情真诚相待。她见了后台的东西新鲜,摸摸这个,问问那个,高总是不厌其烦地跟着她,告诉她;她想学一段老生戏,他就教她唱《甘露寺》里的“劝千岁”一段,还把唱词写在纸上,让她照着学。有一次,五姨太说想要一张刘汉臣的演出剧照作纪念,高三奎不加思考地背着刘汉臣将他的一张《卧薪尝胆》的宣传照给了她。他怎能想到,就是他不经意间给五姨太的这张照片,给他和刘汉臣惹来了杀身大祸!
新明大戏院的成班人赵广顺,与刘汉臣的父亲有师徒之谊,在得知刘汉臣的情况后,赵广顺亲往上海邀请他来天津演出。进津后,刘汉臣在新明大戏院一下子就红了,连演三个月而不衰,戏院上座率很高。若不是北京第一舞台与新明大戏院多年来一直素有业务往来,赵广顺哪肯轻易放刘汉臣走呢。可谁料想,刘汉臣此一去竟再也没能回来!
  1927年1月1日,赵广顺带着刘汉臣、高三奎等到北京第一舞台演出。五姨太得知消息后,坐着人力车风风火火地赶到老龙头火车站为他们送行。“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五姨太与刘汉臣、高三奎之间这种纯洁、正常的友情,被一些专门捕捉名伶绯闻的小报添油加醋地大加渲染,硬是制造出了一件轰动津城的“桃色新闻”。
  怒杀五姨太:褚玉璞从济南回来,刚进天津城就听说了关于五姨太的传闻,他未及料理完公务就急急地赶回了家。在问到五姨太外面的传闻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五姨太说:“你成天不着家,我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到戏园里看看戏,解解闷儿。”褚玉璞压住怒火,“漫不经心”地拉开了五姨太梳妆台的抽屉,一张戏照立刻进入褚玉璞的视线,他抓起照片又问:“这是谁,哪儿来的?”“刘汉臣,戏班子里朋友送的!”五姨太坦然地回答。褚玉璞见从她身上问不出什么,就转而来找于妈。
  于妈自知隐瞒不住,只得把五姨太上街看戏、到后台找刘、高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褚玉璞听后火冒三丈,当即将五姨太叫到书房,逼问她与戏子都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五姨太并不服软,说:“我认识个戏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自己一肚子男盗女娼,才把旁人都往脏地方想!”恼羞成怒的褚玉璞抡圆了胳膊给了五姨太两大巴掌。任性的五姨太也恼了,不住嘴地破口大骂起来。这时,失去人性的褚玉璞露出了他土匪本性,掏出手枪“砰砰”两枪,可怜一个年仅16岁的花季少女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含冤而死:1月8日,身在江苏的褚玉璞给在津的直隶省会军警督察处处长厉大森发来密电,内称:新明大戏院伶人刘汉臣、高三奎假演戏为名,宣传赤化,速拿获,就地正法。厉大森接电后遂令人前往北京第一舞台将刘汉臣、高三奎缉拿后押回津城。
  赵广顺得到消息后,一方面花银子、走门路设法营救,一方面电报告知刘汉臣在上海的母亲。刘母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她在梨园界颇有声望。了解事情经过后,她立即进京求助于梅兰芳,梅兰芳对此事非常关注,陪同刘老太太又拜访了杨小楼、余叔岩。大家经过商议,梅、杨、余三人联名,给褚玉璞的同乡、同党、同僚张宗昌发了一封保释刘、高的电报。而赵广顺则利用他与李景林的裙带关系,面见了刚从南京抵达天津的直鲁联军第八军军长、海军总司令毕庶澄,并奉上4000块大洋。
  褚玉璞在徐州前线几乎同时收到了张宗昌、毕庶澄的求情电报,但杀人成性的他,怎能就这样放过曾给他带来“奇耻大辱”的两个戏子。
  于是,他当即发报给厉大森,命他接电后,将刘、高立即正法!后又分别给张宗昌、毕庶澄复电称:电文迟到,刘、高二伶业已处决。
  1月18日,厉大森接电后,不敢怠慢,立即亲自带人将秘密关押的刘、高二人提出,带到督察处刑讯大堂,有人上来将他二人按跪在地上。
  厉大森说:“今天送你们上路,是执行上峰的命令。你们对家里人还有什么话要留下来就赶紧说吧!”刘、高二人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处死,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二人听后一下子都傻了,拼命地叫喊着:“我们冤枉!我们要申诉!”厉见此情景,不耐烦地向执行人员挥了挥手。
  随着两声枪响,刘汉臣、高三奎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惜这两个戏曲界刚刚红起来的角儿,就这样过早地离开了人世,更可悲的是,他们至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
  真相大白:虽然遭到天津军警界的严密封锁,但纸里包不住火,刘、高被害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京、津、沪等地,社会各界人士纷纷向当局递交抗议书,要求将此案真相公诸于众。迫于压力,1月21日,褚玉璞令厉大森以督察处的名义发布了一张通告,上书:……伶人刘汉臣、高三奎假演戏为名,宣传赤化,望速拿获,交法庭正法,以维地方,勿任漏网。等因。奉此,将刘、高二犯一并擒获,当经讯明,该二犯供认假演戏为名,宣传赤化,扰乱地方等情不讳,奉钧宪谕,着在职处枪决,以昭炯戒。遵于本月18日夜11点半,在职处院内将刘汉臣、高三奎二犯验明正身,执行枪决,以靖地方。除呈报外,合行布告各界人等,一体谕知。
  此后,在褚玉璞的疯狂镇压下,这起冤案遂销声匿迹。直到1929年8月,褚玉璞在山东被旧部刘珍年活埋后,上海《申报》、《新闻报》、北京《京报》等全国各大报纸,才陆续将此案真相昭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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