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枪毙刘汉臣》(郭德纲)(四)唱词台词 剧本剧情介绍

相声《枪毙刘汉臣》(郭德纲)(四)
老太太闭上眼,半天没说话,琢磨这事,汉臣站在边上,低头无语,等着老娘的吩咐。高三奎这汗滴滴嗒嗒滴滴答答可就下来了,偷眼看老太太。“老娘,您是琢磨事,您是睡着了?您给个活话吧。”老太太睁开眼,叹了口气,“咳,我不容易啊,孤儿寡母这么多年。由打二十多岁守寡,守着我儿汉臣,实指望他成了大角儿,我自己的晚年能过的舒服一点,所以说咱们不能出事。三奎啊,这是你的不对,你没体谅老娘的难处,娘不容易啊。”高三奎心说,我也不容易啊,我练了一个月的书法,每天一百块钱,写一篇大字。“哎呀,娘啊,我知道我错了,你也别着急,这事反正人家也说了过去了,人也不追究了,这就拉倒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你说拉倒就拉倒?你想一想,普通人,谁会那么花钱哪?一天一百,一天一百的,你今天说没事,能担保明天没事吗?有朝一日,我儿汉臣有个三长两短,谁能担这事啊?”高三奎一听,干了,“老娘,您说怎么办呢?”“事到如今啊,我看没有别的办法,别怪老太太我心狠。”“娘,我把他宰了去。”“别胡说八大的啊,一点正形没有,去,把找老板找来去。”“哦,咱嫁祸给他。”“去去去,快去叫去!”“哎哎哎。”来到前边赵赵广顺,一拍赵广顺肩膀,“赵老板,你惹祸了,知道吗?好好的买卖你不干,你这是要疯啊。”“哎,三奎,兄弟,怎么了?”“怎么了?问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吗?想当初你记得吗?那个南市开妓院那李老板找你来,你准备带着汉臣上那去。”“不是,好长时间……”“是啊,破案啦,老太太知道了,去吧,传你哪。”要说起来,剧场老板接着演员上那唱戏去,演员的母亲,他也不见得当回事,那也得看是什么演员,你拉大幕那就差着,这是主演哪。你指着他卖钱哪,贴上刘汉臣,乌央乌央往里进人呐。“哎哟,我去我去我去,嗬,老太太这是怎么了这是?”赶紧来了,干戏班的嘛,那个眼睛是八面玲珑啊,什么都会啊。撩衣迈步进了屋,一瞧老太太坐那绷着脸,赶紧过来乐,“老太太,老太太,嘿,我的娘哎。”戏班后台都这样,来到这,“老娘!怎么了,生气了老太太,谁惹着您了?”“谁惹着我了?广顺哪。”“哎,老太太。”“你这不能呆了,我们得走,你打发人买票去吧。明天一早我带着汉臣,我们就回去。”“您怎么了,我的亲娘,您这是坑我啊,咱不提合同啊,说那个都没用,我兄弟跟这唱怎么了,哪伺候不周到了,您走您这是要我的亲命啊。我是,干了这么点糊涂事,那是不得以。”高三奎说:“对,对,你就不能这样做,知道吗?”;老太太说:“等会儿,这事不对啊,怎么还有你的事啊?”“是,老太太,我承认这是我干的,不过那事不过去了吗?”老太太一瞪眼,“你说过去就过去啦,今天没事,后天没事,你能保证哪天他不找寻我儿子,这一百一百的给的啊。”“哎,您等会儿这个,这我没听清楚,怎么还有一百一百的?”“你问高三奎。”赵老板一回头,“兄弟,这不是一回事吧,你这不对,你往坑里领我啊。”“哎,哥哥,你听老太太说,听老太太说。”“老娘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这一脑袋汗呢,急死我了。怎么回事?”咳,老太太叹口气,把这事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了,“是这么回事,所以说现如今,我要走,我带着我儿子走,戏班留在这了,你爱接谁接谁,整个底包龙套,连这箱都搁在这,我们走,我们得逃活命。”“不是,老太太您这个,你别着这个急。首先说啊,那个女的是谁,咱们也不熟悉,是不是。再一个她来那么些日子,她无非是一天一百块钱这么花着,她买点戏词回去是吧?她也未必能把我兄弟怎么着了啊,有我在,我保着他,您不放心吗?我保着他。”“那谁保着你啊?”高三奎过来,“我保着他。”“你出去,去吧,去吧。你添乱,你个祸愁玩意。”老太太看着他长起来的。“怎么办呢这个?”“哎呀,反正不管怎么说,我的亲娘啊,您是不能带着汉臣走啊,这一个月的戏票都卖出去了。他走了,谁唱啊?老太太,您这不要我的命吗?他走了,难道说您让我唱吗?我唱有人看吗?要不三奎唱?”高三奎想想,“哎,也行啊。我这么些年想唱回主角。”赵广顺瞪他一眼,“你别掺和了啊。这个是要我说不难。我有办法。”老太太说:“你有什么办法啊?你能救的了我儿子这危难吗?”“没问题,不就是来一女的,看上刘汉臣了吗?我把这个念头给她断了,不就没事了吗?”“你怎么能把这个念头给她断了呢?”“老太太,咱们这样,我办这事,我一会就出去,找各大报刊咱们登启示,刘汉臣马上要结婚,三天之内,让他结婚。他要结了婚了,那女的一瞧,完了,结了婚了,就不琢磨这个了,您觉得这法怎么样?”老太太想了想,说走啊,是吓唬他,真走你得赔人钱,来之前几个月的包银拿了,钱你都拿了,你走给人退钱?不光退钱,包损失。这一月票卖完了,多大损失,你赔不起啊。明知不能走,但是得寻求地方上,这戏园子老板的保护,你得管我们,你接的我们哪,老太太很聪明。想了想,“好吧,只有这样啊,才能够把汉臣救了。这个事啊,你去办吧。他父亲死得早,长辈就是我,我说了算,但是领来的这儿媳妇我得桥的过眼去,我说行,这事咱们马上就定,好不好?”“好,好嘞。我去办去吧。”赵广顺出去了,高三奎也跟出来了,“赵老板,你说,她不找汉臣了以后,会不会找我啊,你要方便你连我那份儿也找了……”“去去去,你就是祸头,早晚刘汉臣得死你身上。”果不其然到后来,刘汉臣要没有高三奎,也不至于被打死。
出去当天晚上,老太太跟屋坐着呢,赵广顺回来了,“娘”,“哎,广顺哪,怎么着了?”“我给您带来一个,您瞧瞧吧。”“嘿,好啊,你这快啊。”“您瞧瞧,我办事错不了。来,进来吧。”一推门,打外面进来一姑娘,往这一站,老太太一看,好。怎么呢,她往这一站哪,亭亭玉立,透出一股子书卷气。“啊,您看看这姑娘啊,我的老街坊,她们老爷子是个中医,一家子厚道人,您放心,没有那邪的歪的,这姑娘还上过学,识文断字。来,见过老太太。”“老太太您好。”“嗯,抬头我看看。”这一抬头,老太太一看,很好,虽然说不是很漂亮,但是呢,面带忠厚,像个过日子人。“挺好挺好挺好,行,闺女啊,是这么回事,我儿子叫刘汉臣,你知道吗?”“啊,我听说过刘老板。”“一个人哪,也不容易,老大不小的了,我这说给他娶个媳妇,成个家。你愿意吗,闺女?”“哟,老太太您说的。要不愿意,我就不来了。”“好好,广顺哪,没问题,我很满意,这事就定下来吧。”“好,老太太,急不如快,三天之后,我花钱,咱们天津登?楼,楼上楼下三层楼,都包下来,大排筵宴,待客不收礼。”什么叫待客不收礼啊,您上这来道喜来,您可别花钱。说来了您花钱随份子,对不起,不预备账房,什么意思呢,就是愿意啊真心的对待各位,而且来说告诉大伙,我们这事不是拿这当买卖干。因为过去有这个,一没钱了怎么办呢?我过生日都来吧,呼噜呼噜都来了,随份子吧,这给五块那给十块,大伙凑钱,完事他呢,两块钱一桌让大伙吃,都走了坐这一数,这合适。下礼拜又打电话,“我又过生日,我算错啦,算错啦,来吧。”他拿这当生意干,现在这个不给启照了,原来也不给启照啊。
消息传出来,整个天津轰动了,“嚯,刘老板要结婚了,咱们得去啊。”戏迷们都来了,啊,有头有脸的朋友们也都来了,整个登?楼楼上楼下这个热闹啊,高三奎跟这忙活着,“哎,喝,大伙吃好喝好,今天汉臣结婚,大伙一定啊别委屈了,来来来,我替他敬大伙。”忙活着。正忙活着呢,服务员过来了,那会儿叫茶房,“高老板,有人找您。”“这忙着呢,哪有时间啊。”“是,我们说您忙活不过来。”“谁啊?道喜的?让她找一地儿吃就行了,不用随份子。”“不是。来一个像是富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说跟您为戏词来的。”“这我得见见。我得见见。我得瞧瞧哪啊?”“就在门口呢。”“哎哎哎哎。”转身出来了,到门口一瞧正是金凤青。再瞧金凤青这脸铁青铁青的,站这儿等着呢。“姑奶奶,您来啦。什么事,您怎么意思?您可别吓唬我,我知道您是好人。”“没事啊,高老板,我感谢你,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没事没事没事,这全当练字了啊。”“哦,把这个给您。”拿出一沓钱来。“不,您这,您别吓唬我啊,我可不敢了。”“给你就拿着。”“不是,再写就得翻头了啊,我就会这几出戏。”“你讨厌,你学的油嘴滑舌的啊。我有事求您。”“姑奶奶,您是我亲奶奶,咱可说好了,我办的了,办不了,您可别为难我,我还得跟戏班里边混呢,我得指着刘老板吃。”干嘛说这个啊,今儿他结婚,今天你来了,这层关系别人不知道,我很清楚,而且这里边还有我,不能把我牵扯进去。真怕她这翻车,这儿一进去,?一周桌一骂街,又哭又闹的,事一倒,就是我的事,担不起,先拿话稳住了。“姑奶奶,您是我亲奶奶,没别的,以前都是我的错,您饶了我,什么事咱们都好商量。这样,明天,红叶,我请您行吗?”“红叶啊。红叶那的饭我都不吃。我来是跟你说事的,身不动膀不摇你就帮我一个忙,您能做到吗?”“行,您说吧。”“好,这钱我可给你了,这是一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这有一东西,你把它放进刘汉臣的大衣口袋。”“炸弹哪?啊,不是吧?”“你看我像那人吗?”“那哪有准儿起?花这么些钱了,买个炸弹,你准舍得啊。奶奶,亲奶奶,咱别离析啊。”“不是,这是一封信。”“哦,里边有刀片啊?”“你拿手摸摸。”“哦,没有啊。砒霜?”“我报警啊。”“别别别,我给你搁口袋里行吗?您甭管了,这事交给我了,姑奶奶,回去吧,回去吧。”转身金凤青走了,高三奎心说,这事没事,这无非写封信哪,说说这意思,现如今哪,刘汉臣都结婚了,看见这封信,也无非哈哈一乐,或者一生气,一撕了,这事就拉倒了,再找我,我不管了,对,好主意。屋里边楼上楼下,汉臣得挨桌敬酒啊,把外衣脱下来挂在边上。高三奎一望两望没人了,一伸手把这封信给曳在口袋里边了,大伙接着喝酒吃饭,两口子回去,入洞房,一夜无书。
转过天早上起来,新媳妇起得很早,为什么呢,那会儿的女人讲究这个,知三从,晓四德,明九贞,懂七烈,得起来,有什么活没有啊,伺候婆婆啊,弄个早点啊,沏个茶,收拾收拾屋子,这都是应该做的事情。这都忙活完了,一瞧汉臣昨天回来可能也是累了,这个上衣扔在这扔着,怕有褶子,赶紧拿起来抖喽抖喽,一抖喽,这个衣服拿的不是领子,是递了边上,这一掉过来,这封信出来了,出来了拿手一捡,一瞧啊,这信封可没封着,口张着,而且这信纸没完全塞进去,跟外面担着这么一块了,反过来一瞧,这个信封的面上,没写字,有一个口红的印,而且这口红这不大,一看就知道嘴小,一瞧就知道,这是女人的唇红,心里咯噔一下子,信封开着呢,把信纸抽出来,一瞧上边写的,心里可不是滋味,怎么呢,没写别的东西,通篇写的都是爱,各种笔体的,钢笔的,铅笔的,毛笔的,什么样的都有,写一些这个。哎,这怎么回事啊?拿去给自己婆母看。汉臣的母亲一瞧这个,心说坏了,这出事了,看起来想当初那女的没死心,在这样发展下去我儿汉臣就毁在天津。派人去把高三奎叫来,准知道是他的事,怎么呢,他是祸头啊。把他叫来老太太一问,你说实话吧,这怎么回事?这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呢啊,我可告诉你,你跟汉臣年纪相仿,亲兄弟一样,我拿你当我亲儿子那么疼,你能眼睁睁瞧着你哥哥让人暗算了吗?而且到如今来说,咱们不知道人家的底细,你这样做怎么行呢?你说吧,这女的是谁,到底长什么模样?高三奎也不敢说,也不敢不说。那什么她叫,反正是一女的啊,爱看戏,个挺高,梳一大辫子。金凤青不梳辫子,烫的头,他说梳一大辫子,梳一大辫子。她喜欢,没有别的意思,老太太您甭多想。老太太说那不行啊,找去吧,把剧场的老板赵广顺给我找来。赵广顺来一瞧老太太这眉毛都拧上了。“老娘啊,您又怎么的了?”“没别的,赶紧出去安排,买票,我们走,天津不唱了。”赵老板说:“您怎么回事啊这是,不说好了吗?给汉臣成家之后就不走了。”“不走了?现如今又出事了。一大高个一姑娘,梳一大辫子,每天跟剧场这堵着汉臣,这事怎么办,你出主意吧。”“哎呀老娘啊,我出什么主意。只要您不走,您说出什么来,我完全答应。”老太太想了想,“我说广顺哪,我们是作艺的,走到哪,就是卖这身能耐,在天津唱红了这是好事,我干嘛要走,我不愿意走,可有一样,要是在这不安生,不走又不行。你既然留我们,我有三个条件,你必须得答应。”“哎哟老太太,漫说是三个,三十个,三百个,都答应,您说吧,只要刘汉臣不走。”“好,第一,你给刘汉臣配一辆专车。能做到吗?”“能。您甭管了,这事交给我,一会儿就来,我去办。”“好,第二,配保镖,能做到吗?”“您说吧老太太,要多少个。”“要四个。”“我给他来四十个,好吗,保证他掉一根头发,我立一根旗杆。”“好,第三,刘汉臣在天津唱戏,不应酬任何人,不管你是什么人来请,我们一概不应酬,只唱戏,你能做到吗?”“您放心,有这个,我挡着,只要他不走。”说的都挺好,老太太乐了,“好,这三个条件答应了,我还有一个小要求。”“啊您说,只要我能做的到。”“戏园子门口贴张告示,留辫子的不让进。”“老太太,要不您宰了我得了,啊,这个我管得了人家吗?咱不能光卖和尚啊,是不是?爱看戏的秃子能有多少啊?”“那我不管,就是那个人,他刚才说了,大个,留一大辫子这姑娘来了,不让进。”“哎呀,要了我的命了,行,您甭管了,我安排去吧。”
转身回来,说弄一车啊,简单啊,安排好了,又找四十个保镖,你想啊这赵广顺呢,干戏园子的,过去来说呢,开宝局啊,赌场啊,开妓院,开戏园子的,都有点背景,手底下没人不行,啊找了四十个流氓,一个个穿的规规矩矩的,手里边拿着棍子,跟着刘汉臣,这都好办。关键这不让大辫子进戏园子,这说不过去。想了两天,赵广顺想一主意,天津有一位黑社会的头号人物,袁三爷,就是袁文慧,来到这,送礼说事,最后袁文慧给出一主意,打日本宪兵队借来俩日本兵,扛着枪,站在戏园子门口,这出一个布告,日本宪兵队布告,留辫子有伤风化,严禁看戏。老百姓跺脚骂街啊,心说这日本人也太没溜了啊,留辫子都不让看戏。好些个人哪也不跟他置气,再一个过去来说,真正大姑娘小媳妇看戏的终归也是少数。金凤青啊好几天没来了,写了那封信之后,不知道刘汉臣家里会怎么样,也后悔,你说真因为我这个,人家家里头打起来动了手,也不合适,可是不给这封信呢,自己心里难受。沉了好几天,得了,事不管怎么说,戏我是还要看的。喊过自己的随身的这老妈子来,准备衣服啊,梳头换衣服,换鞋,咱们出去看戏去。一琢磨说,往常每天哪,我都是穿旗袍烫头,可是我嫁给褚玉璞之前哪,是学派风格,像个念书的,咱们这样吧,把梳头师父喊来,梳个辫子,我做学生打扮,我估计他瞧见我啊,就爱看我了。?饬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弄一大辫子,老妈跟着,到门口一瞧,一瞧这告示,把金凤青气的,嗬,太缺德了啊,他怎么知道我今儿梳辫子啦,不让进拉倒。站在门口生气。由打旁边高三奎过来了,怎么呢,高三奎饿了,出去买东西,正碰见她,一下堵上了,“你别走。”“哎哟,您瞧跟这碰见您了,怎么着,您看戏啊?”“不是不让看吗?”“您这是看见告示现留得辫子啊?”“别废话,别废话,到底怎么回事?”“奶奶,您是我亲奶奶,你别挤兑我了,我真没辙了,您别要了我的命。”“咳,见刘汉臣一面实在是太难了,哎,你身上有没有刘汉臣的照片啊,你给我要一张。”“您要这个干嘛?”“咳,我估计以后看戏呀,也不容易了,给我一张照片拿在身边,什么时候想他,什么时候看他,以后我也未必出来看戏来了。”“哦,嗬,那敢情好,我这还正好有一张。”为什么呢,头天上午啊,报社的来了,要做广告宣传,汉臣有一张照片,搁在高三奎身上了,拿出来了,“你瞧见了吗,这张照片,整合适,而且是便装,看看吧。”接过照片一瞧,小伙子这精神哪,金凤青叹了口气,“得了,我这后半辈儿啊,就指着这张照片活着了,把照片搁在包里边,带着老妈子,转身走了,高三奎一头冷汗,谢天谢地啊,打这起,如果说她不来了,这可是太好了,祖宗积德,我这场事算是过去了,挺好。
打这起一连一个月,金凤青没有到戏园子来,后台也觉得,平安无事了,出来进去四十多保镖跟着。跟着汽车跑,刘汉臣坐在车里边,前边二十人,后边二十人,跟着车跑。老百姓都纳闷,这什么意思这是,这怎么回事,这车前后都是人哪,前边这二十个吆五喝六的,一喊:“躲开,躲开,躲开,那边去,唱戏的过来了。”老百姓也纳闷,唱戏的这么的势力啊。一瞧前面这帮人,拧着眉瞪着眼,也不敢说,都往边上躲。“躲开点,没看见吗?车过来啦。谁的摊儿啊,往哪边躲,谁的车,倒房上去,谁的孩子哭哪,摔死。”就说这意思,汉臣心里挺不落忍的。一个唱戏的出来到了扰民的地步了。那么简断截说啊,过了很长的时间,金凤青也没来看戏。
这天,后台来了人了,说我呀,是这个星期六晚报的。当时在天津来说,大小的报馆林立,星期六晚报是其中的一家,专门登点这个八卦新闻哪,花边新闻哪,捕风捉影吧,这个演员谁谁谁跟哪个大军阀跑啦,哪个名演员怎么怎么着了,都登点这个,啊,很厉害。说我们来了,我们采访一下刘老板,准备给您出一特刊,您在天津越来越火。汉臣说这好事啊,旁边呢赵广顺也说,哟这是好事啊。您什么,约个时间吧,这记者说,这样吧,今天明天不成了,后天我看您的戏啊比较轻一点,下午没有,晚上有您的戏,咱们约后天的上午,上午十点钟,国民饭店203房间,我们在那等着您。好不好?好咧。回来之后跟老太太一说,说后天有这么一事,也不是应酬,就是记者采访,宣传一下,老太太明白啊,去吧,这不要紧的,到那说话留神,记者都厉害着呢。好吧,都说完了。等到这天,早上起来,练完了早功,洗脸漱口吃完了东西,有车把刘老板送到了国民饭店。来到国民饭店,一直往里边走,又茶房领路,上二楼203,噔噔噔敲开门。一敲这个门哪,这个门没锁,门开了一道缝,拿手一推这门,往里边迈了一步,一瞧正对脸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金凤青,?饬的这漂亮啊,比往常都好看,一瞧刘汉臣,噌一下子,这位姨太太站起来了,拿手一指他,“汉臣,我想死你了我。”“您不是星期六晚报的?”“我买通他们,匡你来。”“哎呀,你这叫什么事啊?对不起,我要告辞。”“你等会儿,你要是走,我大声的喊叫,对你这一代名伶来说,可不是好事。我有话要和你讲,一肚子苦水要和你聊会儿,你坐下吧,我也不会吃了你。”两个人坐下说话,门就关上了,那么关于这一段来说,历来的演员们所描绘的不一样,说什么都有。有人说过,说汉臣哪跟金凤青春风一度,也有人说啊,说话没说两句,高三奎找来了,刘汉臣走了,高三奎留这春风一度,具体怎么回事,我是没赶上。关上门,两个人在屋里边说话。上午十点钟进去的,下午四点钟,刘汉臣出来的,具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能给人瞎编。从这出来之后,刘汉臣出了门,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奔园子唱戏去了。
可是,国民饭店这些茶坊们是互相的传这件事情。那说什么的都有了,人嘴两扇皮,有会说的有会听的,是不是。不定说什么呢,越传越厉害。没两天,天津的大小的小报上,全登这条消息。都说了:刘汉臣与直隶某高官储某某爱妾有染。可了不得了,天津城没人不知道这事了。那么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储玉璞的耳朵里。储玉璞是刚回来,由打徐州回天津。一进天津,这耳朵里就全灌上了。啊?报纸上登这个事?!这这这不像话!那么是不是十分震怒呢?也不是。第一,他本身土匪出身,啊,他把儿女私情看得很浅,无所谓的事。第二,金凤青在嫁他之前是个妓女,啊,说指望他玉洁冰清,走到哪贞节牌坊跟到哪,储玉璞没这么想过。而且他本身好几十个姨太太呢,无所谓。不过听这话他心里恨得慌。这他娘的啊,这出去几天功夫,出惹么大的祸?!啊!人家挺恨得慌的。回到了房间一瞧啊,金凤青不在。他土匪出身管这个去了,过去气着咔嚓先把被窝给抖了开了,看看有东西没有。啊,打开那个梳头的匣子也看了看,首饰盒打开瞧了瞧。一拉这抽屉刘汉臣这照片在这呢。一把拿出来,这是我年轻时候么?我怎么看着不像我呢?啊,身后边站着几个勤务兵直乐。呵呵呵……这是笑他娘什么呀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啊?定住了心神一琢磨这个事,我得问问。啊。先问谁?先问那老妈子。“去,把那个徐妈给我叫来。”打外面老妈子进来了,“哟,督办您回来啦,勺办,还督办呢啊。这是谁啊?”“哟,这是唱戏的刘老板。”“刘汉臣,是不是?”“哟,您都知道啦,没什么事您别多想。”“嗬,还他娘的犟嘴。”“一伸手把枪掏出来了,就把这主儿打躺下在这儿了,老妈子躺这了,再一回头门口有人探脑袋,谁啊,司机,每天开车啊,送金凤青去园子那司机,一叫老妈子他心就咯噔一下子,没喊他,他后头跟着,站门口看。当一枪老妈子躺地下了,他跟外边,“哎哟。”褚玉璞一听,“谁啊?”“我。”“进来,”“哎。”进来了。“督办,您、您、您饶命,我、我、我错了啊。”“什么你就错了?”“那、那个奶奶跟那唱戏的事,是我开车送去的。”?,这就叫嘬死,一枪打在这了。再一回头,瞧这四个勤务兵直哆嗦,怎么呢,这四个勤务兵,是褚玉璞拨给金凤青的,上哪去,他们四个跟着。褚玉璞一回头,“你们四个知道这个事吗?”这四个勤务兵有一头,再瞧这头这脸都哆嗦了,“哎,督、督、督办……”,?一枪,这也躺下了,老妈子,司机,这勤务兵的头,这仨人躺地下了,一回头一举枪,剩下这仨勤务兵咕噔跪下了,“督办,您不能打死我们仨。”“为什么呀?”打死我们仨,谁把他们仨扛出去啊?”“对,你说的有道理,你们仨先把他们仨扛出去,回来我再打死你们。”“是。”“快去快回。”“是。”那还回的来吗那个?仨人扛着死尸往外就跑。
这仨人里边有一位特别喜欢刘汉臣的艺术,在来之前就好唱戏,自打跟着金凤青去听戏去,打心里边喜欢刘汉臣的艺术,他爱刘汉臣比金凤青爱的还厉害了,今天一听这事,心说坏了,我找刘老板去吧,我让他赶紧跑,啊,千千万万别等着受死。料理完死尸,那两位跑了。他奔戏园子了。找到了刘汉臣把事儿一说,您快跑吧,督办回来了,啊这事儿啊翻了案了,了不得了。汉臣说“怎么得了?”“啊您甭管怎么得了,楚玉璞要枪毙你!”说完他也跑了。汉臣吓坏了,啊,这作艺的招谁惹谁了,这怎么办呢这个,赶紧找到赵广顺,说“您瞧这事儿闹得现如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楚督办要枪毙我您说怎么办?”赵广顺说“你别着急这事儿好商量,咱们……咱们想办法。”在天津城,袁文惠袁三爷势力太大了,我找他去求个情。备好了东西来到了袁公馆,把这个事儿啊跟袁文汇一说,说咱们后台有一个唱戏的刘汉臣您知道么?“啊,汉臣我知道唱得好啊。”“汉臣摊上点儿事儿,这不嘛,楚督办呐家有一姨太太,爱看他唱戏。就是爱看,楚督办生气啦,这不闹着嘛要跟汉臣没完……”“噢那没事儿没事儿,你甭管了我去说去吧!”话说得轻描淡写袁文汇也没往心里去,可是他们走了袁三爷往这儿一坐这么一琢磨,也不是简单的事儿,楚玉璞混浊闷愣啊,土匪出身啊,我去跟他说一个人面子小,这样吧我把天津市市面儿上这些个有头有脸的人都聚齐了,我们一块儿去求人情去,要不是这样儿,刘汉臣死不了。怎么呢,那仨死尸扛出去了,楚玉璞往这儿一坐一琢磨,“哎,这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她本身她是各妓女阿,我不要她就完了呗我打死人干什么呢!这是没有的事儿啊!”而且他这人忘性大,阿说这事儿完了,过一个小时你再问他他都想不起来了。袁文汇带着好几十人给提醒儿来了!啊袁文汇这意思呢,我把刘汉臣这条命保下来,以后他能给我唱戏,我能指着他挣钱。想得挺好,整个儿天津卫有头有脸的这大富商阿这都来了,坐到楚玉璞客厅里一说这事儿,说“这个督办呐,这个事儿我们大伙儿全知道啦!您就当没有这事儿!”当时这火儿腾愣一下就上来了!把这帮人打发走,楚玉璞还得走,到哪儿啊?到江苏前线督战去,临走的时候,给天津直隶督察处处长叫厉大森打一电话,“马上把这个刘汉臣给我抓来,啊,这个人私通共党,了不起这个人,抓住他立即枪决!”说完之后自己就走了。
关于辛凤卿的下场是两种说法,有一种说法是在走之前把辛凤卿叫来,两个人三言两语之后楚玉璞勃然大怒,拔出枪来一枪把辛凤卿打死在地。这是一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没再管辛凤卿,辛凤卿偷着跑出去后来落在戏班儿里唱女老生。解放之后在天津新生京剧团唱马派女老生。我们更倾向于后者希望她能够活下来。时间太久具体什么原因咱们只介绍到这儿。
话分两头,单说赵广顺,回来之后把事儿一说,说“汉臣你放心吧,袁三爷带着天津市所有的社会名流阿给你求情去了,啊你这事儿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汉臣想了半天,“不太合适吧!”本来没事儿啊,你们这么一闹腾满城风雨没有也是有啊,楚督办他那个脾气他能饶得了我么?“哎你放心吧!”这儿正安慰着他呢,哎,由打北京来了约角儿的了,北京第一舞台约角儿的老板来了,请刘先生到北京去唱。汉臣一琢磨这是个好事儿,借着机会我躲了吧!带着高三奎赶奔北京唱戏,北京第一舞台,他走了时间不长厉大分就接着电话了,赶紧,抓刘汉臣!来到新明大戏院一找这人没了!马上安排人追到北京。

枪毙刘汉臣相关MP4/MP3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