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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书《赵子龙》(袁阔成)(五)
评书《赵子龙》(袁阔成)(五)第五回袁绍起兵伐易京
公孙瓒大兴土木建起了易京楼,整天在楼里吃喝玩乐,赵云和文臣武将几次劝谏,他听得烦了,下了一道禁令:文臣武将只要是男的一律不许进易京楼,连七岁顽童也不例外。若有事儿怎么办?每逢朔望两日,就是初一、一五辰时坐右,文臣武将都到易京楼下,听公孙瓒训令。公孙瓒在最高的一层楼上,打开窗户探出头来和底下的人讲话。他有时还不怎么说话,怎么回事?高一声低一声多费劲儿。那时科学不发达,没有话筒。他找声音尖的歌伎,代他传话。就是找一个女高音,站在上边嚷嚷.那平时有事怎么办?公孙瓒有办法,他叫人预备一个筐,谁要有事禀报就写在纸上,然后系到楼上,侍女把条子交给公孙瓒.有答复,公孙瓒再写在纸上,用筐系到楼下,过两个时辰没有回话你就走。公孙瓒身边的侍从都是女的,连把守易京楼的士卒都换成了女兵.公孙瓒说这些女子好说话,他说什么这些人听什么,不象那些男的没完没了的劝他。公孙瓒这些女官顺溜,一个个如花似朵,玉立亭亭,柔情妖媚,娇小玲珑,馨香肤润,步履轻盈,如象嫦娥离了月官,又象九天仙女降到易京。
开始,初一、十五文官武将来的还挺齐,后来,越来越少。怎么都不愿来了?听他训令太费事,低头听听不清.仰脸听还费劲儿,再加上女高音传话,嗷嗷的太刺耳,大家都烦透了。公孙瓒不管这些.你们不来,我倒省事,省得我还得冲着楼下喊!
公孙瓒手下的将官,急得团团转,都来找赵云:“子龙将军,你对公孙将军有救命之恩,只有你能说上话去,你再去劝劝吧!公孙将军要干什么?这不是作茧自缚嘛!”
“列位将军,我何尝不急?真想把这座易京楼推倒!可我也不能进易京楼,好,要不我再去试试吧!”赵云到了易京楼门口,就被挡了回来。大家真泄气了。天天丧荡游魂,谁还有心思练武哇!公孙瓒在楼上对酒当歌,这些人就醉生梦死,喝完酒不是赌博就是睡觉!只有赵云带着赵亮和士卒,有时来城外练练武艺。
忽然,有一天探马来报:“子龙将军,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
“袁绍亲统三十万大军来攻取易京!”
赵云闻报,大吃一惊:“你待怎讲?”
“袁绍现在亲统三十万大军来取易京!”
“知道了,再去打探!”
赵云赶紧到易京楼来见公孙瓒.到楼门口看门的侍女又把赵云挡住了:“子龙将军!今天不是初一,也非十五,公孙将军不见。”
“我有急事要面陈将军,烦请去回禀一声.”
“不到日子,有急事也不行.”
赵云可有点急了:“我有十万火急的事,非见将军不可,赶快去禀报!”
这个侍女见赵云真有要紧事,赶快上楼去禀报:“将军,赵云有事要禀报,要上楼面见将军.”
公孙瓒正在和爱妾下棋,根本没理会儿,等走完了一个棋子,才抬起头来问:“什么事?谁要见我?”“赵云有急事回禀将军。”
“啊,又是赵云。能有什么急事?叫他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用筐系上来不就得了嘛!去吧!”
侍女只好回来:“子龙将军,公孙将军正忙着下棋,有什么事叫您写纸上系到楼上去!”
赵云急得直踩脚,吩咐赵亮:“把纸墨拿来!”
赵亮一边拿笔砚一边嘟嚷:“真比见皇上还难!皇上每天还设朝呢,公孙将军可好,连帐都不升。”
唰唰唰,赵云把袁绍发兵的事写好,放到筐里,系上楼。楼上的侍女将条子交给了公孙瓒。
公孙瓒一看乐了:“我当什么事儿,是袁绍发兵来啦!去告诉子龙,叫他莫慌,别说一个袁绍,三个五个我都不怕,我正要试试这易京楼坚固不坚固呢。”
赵云在楼下等着,仰着脸看着楼上的窗口,急得直转圈。好不容易窗户打开了,赵云赶忙问:“公孙将军如何讲?”
侍女见赵云急得那样,差点乐了:“子龙将军,公孙将军说了,叫你莫慌。”
赵云用手拢着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公孙将军说,叫你莫慌,别说来一个袁绍,就是来十个他也不怕。”
“嘻!我没问怕不怕。我是问将军怎么办?发不发兵?”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将军没说.”
赵云这回可真急了:“怎么搞的!你是不是没学说明白?这么大的事儿公孙将军能不管吗?”
侍女听了可不高兴了:“没说就是没说,我嗓子都喊哑了,不信你自己去问嘛!公孙将军不管,你冲我发得什么邪火!”
说完之后,啪!把窗户关上,走了.
赵云恨不得一个高儿蹦到楼上:“哎哎,你别关窗户,我还有话要告诉将军,快把窗户打开,我真有急事!”
赵云怎么叫,窗户也不开,气得赵云冲着楼上大叫:“公孙将军!公孙将军!”
赵亮一瞧:“子龙将军,别白费劲了,楼那么高,就是喊破嗓子也听不见!呆会儿又出来个油头粉面的,娇滴滴地喊两句,什么也说不明白,还不是白费!您上这么大的火有啥用,咱们赶快想办法退兵去吧!,,
赵云没办法,只好点兵吧!赵云代替公孙瓒升帐,派兵遣将。
赵云刚点齐人马,探马来报:“袁绍的大将颜良,带人马前来搦战!”
赵云顶盔贯甲,提枪上马带着军校出了城,只见兵层层,甲层层,袁兵无数,赵云催马来到阵前.
颜良撒马过来,把三挺合扇扳门刀一横:“子龙将军,别来无恙,还识颜良否?”
赵云微微一笑:“原来是颜良将军。我来问你,如今诸侯名将各守阵地,你不保着袁绍在冀州镇守,因何故兵发易京?”
“子龙将军,你且听了,自古有道伐无道.你主公孙瓒在易京搜刮民脂民膏,勒索百姓,用百姓尸骨建起易京楼,整日在楼上饮酒作乐,易京百姓怨声载道,所以我主要兵伐公孙瓒.将军何不弃公孙瓒来投我主?将军若弃暗投明,我主必有重赏!”
“袁绍在十八路诸侯伐董卓时,就曾与孙坚争夺玉玺,早有篡权夺位之心,袁绍当诛之。颜将军,你我各为其主,休怪我赵云无礼了!”赵云拧枪就刺,吓了颜良一跳。他往旁一带马,举刀相还。二将打到一处?
打了七,八个回合,文丑又沉不住气了.在磐河一战,文丑深知赵云的厉害,他生怕颜良吃亏,一招手,把十几员战将全都带过来,群战赵云.赵亮一看急了:“哎哎!这不象话呀!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呀!,,
赵亮提着镔铁棒跑到阵前,抡着铁棒专敲大将的马腿。乒、乓、噼、啪!打得战马恢恢乱叫.马也有马心,心说:哪儿来这么个小孩儿,弄个棒子在这儿乱敲打,这受得了嘛!
两军在阵前打得正热闹,赵云一声令下:“回城!”
颜良,文丑可真高兴了:“这回赵云叫咱们给打败了,追!”
袁绍的人马追到城下,忽听城上一声炮响,万箭齐发,把颜良,文丑的土卒射死无数。颜良、文丑只好鸣金收兵。
颜良,文丑回来一说,袁绍火了:“又是赵云。你自恃武艺高强,可你一员勇将,怎能抵挡得了我老夫的三十万大军!传我将令,立刻攻城!”
军令传下,袁绍人马将易京围住,四面攻城。赵云亲率军校,东挡西杀,哪方吃紧,赵云就领兵增援,苦战了两个多月,两家俱有伤亡,可袁绍没把易京攻下。
这天,赵云在中军大帐独自闷坐,中军官进来了:“启禀将军,有人求见。”
“什么人?”
“来人说是袁绍的谋士许攸。”
“许攸此时来干什么?说我有请。”
不大功夫,许攸从外面进来。赵云在磐河大战时曾见过许攸,可在两军阵前没顾上仔细看。今天,赵云见许攸头戴竹冠,身着布袍,腰系丝绦,足踏朱履,好一派学者风度,赵云暗暗点头:“袁绍手下还真有能人,一眼便可看出许攸是个有学识的人。只可惜生不逢时,从了袁绍,和我一样,投错了地方,袁绍和公孙瓒都是同等之辈。”
赵云想到这儿,起身道:“原来是子远先生,恕我未能远迎。”
“岂敢岂敢!”
赵云吩咐倒茶,落座之后,赵云问道:“不知何事,劳动先生大驾?”
许攸一揖到地:“子龙将军,我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劝说将军。将军智勇双全,是不可多得的将军,怎么能屈身于公孙瓒呢?常言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公孙瓒置百姓于倒悬,加赋税,使徭役,修建易京楼,百姓恨之入骨,怨声载道,不久必为我主所灭。我主公如今雄踞河北,战将不下千员,人马不下百万,上应天时,下得地利,又得人心,不久华夏便归我主所有。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若弃公孙瓒保我家主公,将来可分茅裂土,成为一代功臣,这比在公孙瓒这里做个小小的护卫官强其百倍!我不避刀枪,冒死来见将军,乃一片诚意,请将军三思。”
赵云听完了许攸这一大套话,微然一笑:“先生,我赵云多谢本初将军的错爱。我已辅佐公孙将军。现在,公孙兵微将寡,正在难中,我决不能弃他而去.大丈夫素讲信义,我怎能做背信弃义之人?请子远告诉本初将军,明日赵云愿在阵前决战!”说完.把茶杯一推,意思是送客.
赵亮明白赵云的意思:“子远先生,请吧!”
许攸没说动赵云,闹了个没趣儿。可他佩服赵云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再说也没有用了,便给赵云施了个礼。
“子龙将军,许攸告辞了。”许攸走到帐口,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子龙将军,易京已是孤城一座,百姓离心,众将厌战,将军纵有回天之力,也难保住易京,望将军早作打算。”
许攸出了大帐,打马扬鞭回来见袁绍。把事情经过一说,袁绍大怒:“我本想说服赵云,轻取易京,可赵云真不识时务!我就不信,几十万人马却攻不下易京!明日再调人马,攻城!”
许攸拦住袁绍:“主公,就这么硬打不是办法,就是把城池攻下,也难破易京楼。易京楼修造的十分坚固,更何况公孙瓒有赵云保驾。主公,我有一计可攻破易京楼,活捉公孙瓒,主公必须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