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燕青打擂》(袁阔成)(五)
一听这话,老石匠是悲喜交集,慌忙将周亮、燕青搀起,一转身,爬上枯树,从树洞里掏出一个布包,嘣儿一下跳下来,打开布包,从中取出一张草图,双手递给燕青:“这就是埋在你们看台下的炸药图和藏药捻子的枯树洞。”
燕青接过草图,跪倒磕头:“姜老伯,我梁山兄弟深谢你了!”老石匠把燕青搀起,不觉老泪横流:“行了,我总算对得起泰安百姓和梁山英雄了!”说完是仰天长叹。燕青看了看天色:“老伯,天色不早,路程不近,咱们走吧?”老石匠微微一笑,大手一摆:“慢,”燕青为之一愣:“老伯,你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没有咱们就赶路吧!”姜老头?摇头:“燕英雄军务在身,你先走吧,我和小侄周亮随后便到。”周亮也极力赞成。燕青一想极是,说了声:“也好!”两手一抱拳:“姜老伯,燕青先走一步了!”说完是身一转,腰一猫,踏踏踏地赶路去了
长话短说。燕青赶到三岔口酒店,向吴军师交了军令,吴用当即派鼓上蚤时迁,人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擎天柱的军事重地,破了药捻子,切断导火索,除了隐患。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一日,擎天柱正式开台摆擂。
擂台设在两军阵前。位置座落在泰山南麓,是历代帝王在泰山举行大典的地方。庙里是殿金寝阁、门亭库馆应有尽有。庙外是左有汉柏,右有唐槐,?叠州闸,角楼四起。好不威武壮观。擂台前边分五个看台:官台居中,梁山、方腊、田虎、王庆四个看台分列两边。就在这时,传来一棒销锣声,比试的第一项开始了。打擂的第一项是什么?举鼎。在擂台前边放着三尊鼎啊!三尊晶的分量各不一祥;六百斤重的,八百斤重的,―千斤重的。力举千斤鼎嘛!虽说是力举千斤鼎,你把那八百斤的举起来也行,六百斤的也不容易。鼎这东西在宋朝的时候还不算什么,早在上古年间,这鼎就象征着政权,不有那么一句话叫“调合鼎鼐”嘛!禹王在位的时候,他划天下为九州。每一州都斤他送好些铁,他把铁化了之后,就铸成了鼎,把你这一州的风土人情全都刻在鼎的上面,列在他金?的两旁,他一升殿就看见了。就因为这个,在先秦的时候,因为一尊鼎,国与国能打起来。今儿个摆在擂台前边的鼎,你光举起来不行,还得走三遭。谁举呀?有些人很担心哪!那叫真力气呀!你光武艺好不行。有的英雄武艺很高,可他举不了那么大分量。不过今天是英雄集聚,你不行他行!随着铜锣声响过,只见打那官台上下来一个人,把大伙吓了一跳。怎么的?只见此人身高过丈,赤臂穿裙。那时候倒是不论男女都穿裙子。这个人光着膀子,哎哟这个黑呀!都说黑旋风李速够黑的了,他比李速还黑几倍,若不是那白眼珠和那嘴白牙呀,把这个人嘀儿的一下扔到煤堆里,三天,你若能找得着他,就算你好眼力!只见他晃晃地走过来,走到这三尊鼎的跟前,伸手摸了摸,微微一笑,那六百斤、八百斤的连一眼他都没看,就奔这千斤鼎去了。
观众看由官台上下来的黑大汉直奔这千斤鼎而来,台上台下的人一下子就议论开了:“这是谁呀?”“不知道!”“哎,等一等,看!有人替他通名了!”只见有一个报擂官走到擂台的台口儿,把他的名姓说与大家。说这个大汉是室火堵祖兴。祖兴走到千斤鼎前,往下一俯身,两手抓住鼎足,把牙关一咬,大叫一声:啊!”只见他浑身的肌肉突突乱颤,一下子就把这宝鼎给举了起来。刚刚举过了头顶,他赶忙就放下了。宝鼎往下一放,咔哧一声,没放平,有一只鼎足插入土内。这时候祖兴是通身大汗哪!累过劲了。你看他愣呵呵地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卡巴卡巴眼睛,转身回去了。这就算人家举起来了呗!谁跟他较量啊!这时候就见从田虎的看台上下来一个人。这人好象是酒喝多了似的,脚步有点散乱,感情他是醉太岁黄真。当他走到鼎的跟前,两手抓住鼎的鼎耳,大叫了一声,这鼎啊,纹丝没动。哎哟!这黄真哪,臊的满脸通红,一猫腰回去了。“哎,别吵别吵!又来了,看!从方大王的看台上下来一个人。”这时候报擂官给他通了姓名。乃飞山手许统。只见这位许将军走过来,两手抓住这鼎,喊了半天哪!他还真比黄真强点,愣把这鼎足从土里拔出来了。但是那鼎啊,甭说举,连地皮儿都没离开!“闪开了!”有人喊了这么一声,众人一看,这是谁呀?他乃是大力士薛灿。他过来一把就把这鼎给抱住了,怒一声,真不容易,这鼎是真让他抱起来了。离地一尺多高,朴通!又放下了。鼎放下还不算,大力士也跟着坐地上了。“哄――!,’就这一下子,笑趴下十几个人哪!大笑之后,好些人的心又都揪起来了:“好厉害的高俅啊!这第一招儿就把三路的好汉给抵倒了,现在只剩下水泊梁山了。哼!我看这梁山哪,也难以取胜啊。
就在大伙为梁山担心的时候,只听梁山看台上一声高喊:“室火堵休得夸口,陶宗旺来也!”一听这声音,好多人扭过头来看,只见由梁山看台上真的下来一个人。此人有九尺多高的身躯,虎头燕颌。这个人不慌不忙地走下台来。那人哪,立刻分出一条人胡同来,给陶宗旺让条路,报擂官给他通了姓名,他可也就走到跟前了。陶宗旺围着鼎转了个圈儿,一俯身,两手抓住鼎足,使了个蹲裆骑马式,哼一声就把这鼎给举起来了,还走了那么两步。这一下子把看热闹的和看台上的各路英雄全都镇住了。紧接着,“哗-^!”台上台下是喝彩声四起:“神力!”“神力!”“此乃真真是神力呀!”陶宗旺也高兴了,他把这鼎转了个个儿,一回身,咔!又正正道道地给放在地上了。那就得说人家赢了。陶宗旺大大方方地走下台来。等到陶宗旺走到跟前儿,梁山看台上的英雄们是让座的让座,倒水的倒水,一片热烈气氛,自不必说。
就在这工夫,当啷啷!第二棒铜锣响了。这说明第二项比赛开始了,只见又打官府看台上下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慌不忙地走到擂台前,背手一站,当时这台下呀,立刻就鸦雀无声了。怎么回事呀?大伙造懵了:“哎,这位是干什么的呀?看样子他本不象来比武的!”“你看,此人身量不高,披发光脚,趿拉着一双鞋。你说说,哪有这个打扮来打擂的呀!”“行了,别言语了,咱们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吧?”这时,报擂官给他报了名姓,说此人叫壁水输成珠那海。他要干什么呢?只见他站在那儿工夫不大,就听哗啷啷一阵铁链子响,跟着从擂台下边往上搬来石条、石板、石桩子。等这些石头摆到台上之后,大伙这才明白:噢,此之谓神力劈石吗!可就他这样,光着两只脚,披散着头发,能把这石桩劈折吗?就在大伙发愣,还没等明白过味儿来的时候,成珠那海把手往起高高一举,人家没有什么嚎叫声,哼呀哈呀的,一概没有。咔!掌落之处,石板粉碎。紧跟着一抬腿,当当当!这三根石桩都给踢折了,可片鞋呢,还在他脚上挂着哪!哎呀,这下子大伙可服了。人不可貌相。你别看人家光着脚,趿拉着鞋,还真有绝招儿!成珠那海把石板击碎、石桩踢折之后,他也不回看台,顺手拽过一把椅子,往那台口旁边轻轻一放,坐在那儿是合着眼睛大腿压大腿。干嘛呀?等着!看谁能上得台来跟他比试一番。可是等了半天,一个人也没上来。成珠那海站起来,冲着四面看台撇了撇嘴,冷笑一声:“呵呵呵!”这才转身往回溜达。这一手比指着鼻子损一顿还厉害。那意思是我把你们四路好汉都藐视了!他这身刚转回去,还没等迈步呢,腾腾腾!打台下上来一个人。
成珠那海刚要转身往回走,还没等迈步呢,由打台下腾腾地走上一个人来。哎哟!这人,那两只眼睛通红啊!只见他往台口儿这么一站,英雄氅一甩,一点手,吩咐人把碎石头清理开,重新把石条、石板、石桩摆上。他也不搭话,也不抬头,就按着成珠那海的样子,连举手、抬足都是丝毫不差啊!啪啪啪!把石板拍碎,石桩踢折了还不算,他把那石桩是一脚三截!比你强啊!踢完了,他这才扭过身抬起头看了看成珠那海。“嘿嘿!”把英雄氅拾起来,往肩头上一搭。成珠那海这才明白过味儿来,刚才自己有点过了,放那个份用不着!不是说各路英雄叫你这一踢石桩给震住了吗?看起来是人家不屑一顾呀,根本不值得瞅你。哎!这人是谁呀,不通名姓转身就走了?感情此人是梁山英雄火眼狻猊邓飞!邓飞本来不愿意上去,他觉着成本那海那份神气太可气了,这才上来。成珠那海一看人家要走,他一招手:“慢走!”把邓飞给叫住了。“你要干什么?”“啊,这位好汉,我还没比完呢!我并不是踢断石条就算完了,我还有拽牛之技。”“啊!”邓飞打了个愣神儿。
他听老师给他说过,武功里有横推八马,倒拽九牛。横推八马,八马倒;倒拽九牛,九牛还哪!倒拽九牛,就是把那九头牛套上,一鞭子抽下去,这九头牛一走起来的时候,吭这么一下子,过去一把把它抓住,不仅抓住,还得把它拽回来。这一下可把邓飞给叫住了。人家可不是什么九牛还,是两头牛。这工夫,有人从台外牵进两头大青?子。这两头忙牛,随着“啪!”一鞭子下去之后,牛脾气可就上来了。只见它把头往下一扎,尾巴裆里一夹,“碎”的一声,好象发疯似的要跑。成珠那海过去,啪!他左右手上的那两条绳套一抓,把两头牛就给拖住了。他两臀一用力,这牛咔嚓一下,四蹄子分八瓣儿,是牢扎不动!这两头牛是全动不了窝了!他这才把套绳松开,回头用眼一看,身后那边没人了?
成珠那海把拽牛的套绳松开,回头这么一看,身后那人,没了。火眼狻猊邓飞很知趣,我拽不动!我要一拽呀,得让这牛把我拖出二里地去!那更寒碜!还不如这样一走了之。成珠那海这家伙有点狂妄,冲他刚才劈完石之后坐在椅子上那神态,就说明他没有受过什么实际的真传。如果受过什么传授,那老师也是一脑袋桨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人家邓飞走了就算完了,这成珠那海在那儿说开闲话了:“方才上来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他跟谁练的功夫?常言说的好,武艺不能练左不练右练前不练后啊!光踢完了石桩,就这么走了吗?这倒拽青牛都练不了,你还来打的什么擂呀!”成珠那海这话音还没等落下去呢,台底下有人接茬了:“唁!那也比你这个跟师娘练的武艺胜强百倍!”哎呀这句话呀,说得成珠那海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气得他一?腿,啪嚓!把两只片鞋甩了。看擂的一看,噢,这位激了!激也不行啊,谁让你嘴里闲言淡语的没个完,这下碰钉子了吧!
随着哇呀一声大叫,腾腾腾地由打台下走出来一个出家的僧人。哎呀!大伙一看,这是哪个庙的主持呀?这家伙也太?人了!看这和尚身高在一丈开外,头如麦斗,膀阔腰圆,扫帚眉,七又八叉地插额入楚,这双大环眼睛,黑眼珠特别大,白眼珠特别小,那黑眼珠儿都把白眼珠儿给挤成了一道线儿。都说这样人胆子大丨通关鼻梁,四方大口,是大耳朝怀呀!他穿着一件青僧衣白护领腰系丝绦,脚下一双白袜僧鞋,斜肩带背,挎着十八颗人面骷髅形的铁数珠。出家人都爱拿个手串,他这个有十八颗数珠的手串都是铁的,一颗四斤沉哪!拿虎筋穿的,别的绳子呀,几天就磨断了。左肋下带着一口戒刀,手提着一条禅杖。这条镔铁禅杖重一百二十斤。这僧人站这儿咔嚓的一下,铲头朝上,月牙子朝下,一下子就把禅杖插到擂台上了。
有人就觉得这擂台忽悠一下子,跟着晃动了一下。成珠那海倒吸一口凉气:“哎……哎呀!”知道自己方才这几句话说的有点大了。只见这位大和尚一摆手:“牵牛来!”有人赶快把这两头青牛给和尚牵了过来。这和尚把数珠摘下来往旁边一放,僧袍一脱,袖面一挽,紧了一紧腰中丝绦,随着啪一声清脆的稍子响,就抓住了套绳。那牛啊,纳闷了。牛有牛心哪!它心说今儿个怎么了?一会儿抽我,一会儿拿绳子套我?这两头牛火了,哞的一声,朝前冲了过去!
这大和尚的鞭子一抽,那两头老牛火了,哞的一声,朝前冲了过去。这大和尚的气还没运足,街下还没扎牢,这牛往前一跑,他赶忙两臂弯回一用力。按着这和尚的功夫来说,拽住这两头青牛不算什么事儿,可是一着急,用力过猛,叶吧一声,这左手的套绳啊,生被这青牛给挣断了。唿!这头牛跑了,只拽住了一头。哎哟大伙这个笑啊,连大和尚自个儿也乐了:“哈哈,你看这一招如何呀?”壁水输成珠那海一看,心里嘀咕:“这算什么招哇!你说是他的过错吧,是那绳子新了;你说算他赢了吧,他只拽住了一头牛”不过壁水输成珠那海偷眼―看大和尚那神态,知道这个大和尚两臂的神力无敌呀!他再不敢说咸道淡了。只见这和尚转过身来,把僧袍穿好,数珠桂挂脖,提起禅杖,用手拍了拍壁水输成珠那海的肩头:“哈哈!洒家走了!”在一片喝彩声中,大和尚扬长而去。他先是一愣,赶忙朝大和尚的背影?叫:“好汉留名!”大和尚转过脸来,冲他说了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洒家比赢了,哈哈哈......”
就在这时候,鼓上蚤腾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哪个什么绿水鱼混水鱼的,你要拜师傅吗?我告诉你,他是梁山好汉花和尚鲁智深,在大相国寺倒拔垂杨柳的就是我这位哥哥!”“啊――!”壁水输成珠那海不觉打个冷战,头一低,赶紧下台溜了。
长话短说。神州擂一晃过了七天,梁山英雄是阵阵得胜。直到最后把上官夫人请出来,才勉强胜了几阵。老贼高俅心里这个怕呀,就别提了。最后儿天,他干脆是闭门不出,一切由小子房张立给他传递消息。高俅猫在屋里干嘛?他在挑选一个最好时机,以便一举把四路英雄全都炸死。当朝太尉一不高兴,下边可就毛脚了。这天傍晚,忽有泰安知州蔡廷云求见。
高体把蔡廷云让进客厅。一阵寒喧过后,蔡廷云提出请高俅看看泰安的蹴鞠。啥叫蹴鞠呢?蹴鞠就是踢足球。高俅本来是个无赖之徒,他就是由踢球发家,成了当朝太尉。高俅当了大官儿,现在不踢球了,不但不踢球,还最怕别人说踢球。蔡廷云是个远离京都的小知州,平时也没机会见高俅,他哪知道高俅的好恶呀!今天他本来是当件好事说的,心想,你不是爱踢球吗,我让你看看俺泰安的女子足球,这下子高俅准乐。哪成想,他这个马屁倒把高俅拍恼了。只见高俅的蛇眼一动,拉着.声:“什么蹴鞠?你以为此乃上乘之乐吗?”蔡廷云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一看这个场面,明白了:啊!这不是当着矮子说短话吗?没办法,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得瘁着这条线往下说吧:“啊太尉,我泰安的蹴鞠与众不同啊!”“何处不同?”“本地跋掏尽皆如花似玉的女儿家?”高俅一听这句话,眼里一下子有了光彩:“嗯!想不到这泰安竞有女儿家蹴勒,老夫倒要见识见识。蔡知州,明日老夫在天匡殿大宴英雄,你将这些女子聚于此处,要她们各献绝技,老夫定有重赏!”
蔡知州回到家里。不敢忽慢,是连夜通知准备,不提。单说察廷云有个女儿,年方一十八岁,芳名芙蓉。
芙蓉和玉环过去都认识。日前,玉环以想开眼界为名,进泰安城后,就秘密住在蔡小姐的绣楼,让蔡芙蓉从她父亲那里给打探消息。刚才玉环听芙蓉说,明天她们要给高太尉蹴鞠,不觉心里一动,我何不如此这般,结果老贼高俅的狗命!主意拿定,走到蔡芙蓉面前,说她也想参加明日的蹴鞠,蔡芙蓉当然是满口答应。玉环回到楼里,偷着拆开一个球,把蔡家暗藏的蘸毒铁蒺藜装入球内,又迅速接原样缝好。她这才站起身来,一声冷笑:“高俅老俚恼馓豕访??褪俏矣窕飞狭荷降慕??瘛U獠趴硪律洗病<br /> 第二天上午,高俅来到天匡殿,坐在正中的大椅子上。左有擂主鲍佩松,右有泰安知州蔡廷云和小子房张立。背后站着的是一排金甲武士。这几个要人刚刚坐好,侍从在一旁大喊:“蹴鞠开始!”随着喊声,两队身着粉红和淡绿相公服的女子蹴鞠者进场。上官玉环压低帽子,夹在其中。一声锣响,球飞场地。只见这些腰系大带,足登薄靴的姑娘,一个个身轻如燕,飞旋蓝天;奔跑似虎,争食山林。球在她们脚下,盘、带、踢、射,得心应手。不大工夫,球出场外,玉坏跑过去,向一个小丫?使了个眼色,小丫鬟趁机把玉环昨晚缝制的铁蒺藜球轻轻地滚了过来。玉环得着球,传给蔡芙蓉,蔡芙蓉带了几步,又轻拨给她。就这样三传两带,离看台也就不远了。玉环一边带着球,一边侧脸仔细地看了看台上,狠瞪了高俅一眼,咬牙低喊:“中!”她脚背一窝,“腾!”将球狠劲地向看台踢去。只见这球飞过同伴的头顶,一个弧旋,奔直高俅。“啊呀”......
话说那球直奔高俅而去。就在眼看要打中高俅脑袋的时候,也巧,正赶上一个旗牌兵给他斟酒。球“啪”一声正好打在这个旗牌兵的脑袋上。只听“啊呀丨”一声惨叫,这个旗牌兵顿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高俅吓得身子向后一闪,扑通,仰面摔在地上。高俅两手划拉着喊:“抓刺客,抓刺客!”几个金甲武士立刻向玉环冲去。玉环怒火千丈,一脚踢翻冲在最前边那个武士,顺手夺过他的点钢长枪。玉环是边打边退,一直退到墙边。她腰一弯,脚一点,“噌!”越墙而过。不巧,墙外正好有一队官兵,玉环只好杀条血路,且战且退。玉环一直退到城西北角那座孤庙的铜亭。她刚绕过亭角,“扑!”一把钢刀从她背后猛然插进。她回头一看,正是鲍佩松。玉坏杏眼?睁,刚想举枪去刺,可是由于伤势过重,力不从心,扑通!倒地身亡。鲍佩松伸手想取玉环首级,“啪!”从远处飞来一块石子,不偏不斜,正打在他的手腕子上。“哎哟!”鲍佩松的手一哆嗦,刀被弹出老远。他?头一看,燕青正噌地向他蹲来,鲍佩松知道燕青的武功,一句话没说,是抽身便逃。鲍佩松一气儿跑到天匡殿,跪倒在高俅面前:“禀太尉,刺客上官玉钚已被我杀死在铜亭!”正在天匡殿的上官夫人一听自己的女儿被鲍佩松杀死,“哎哟!”一声惨叫,立时昏倒在地,气绝身亡。高俅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摇晃着双手,气急?坏鲍庄主,给我快......快放地雷、弩箭!”几个武士立刻窜到殿后的大树下,掏出药抢子,正欲点燃,“咬-!”一声箭响,拿药捻子的武士立刻被射死。剩下的几个武士猛一回头,只见小李广花荣纵马赶来,他们还没来得及跑,啪啪啪!全被砍死。战幕突然拉开,没有地雷、火炮和埋伏和在城外官兵的协助,高俅一伙哪是四路英雄的对手,不大工夫,他的几十员战将是死的死,伤的伤,没死没伤的是纷纷落荒而逃。高体见此情景,一躁脚,骂了句:“这帮窝囊废!就在几个贴身武将的保护下,纵马而逃。鲍佩松一看高体跑了,也顾不得在地上躺着的上官氏了。他腰一猫,腿一弓,踏踏踏踏!就跟着没命的跑咬。也是冤家路窄,他偏偏又让燕青给碰上了。鲍佩松在前头跑,燕青就在后边追。鲍佩松一口气跑到铜亭,刚想歇一歇,燕青就追到眼前了。他脚没停,手没松,对准鲍佩松的脑袋,“鸣!”就是一刀。鲍佩松忙一闪,晚了点,只听“扑!”正砍在他的左肩上。“啊呀呀,”鲍佩松一看没处跑了,他身带重伤,转身举刀,准备和燕青拚个鱼死网破,可是他一没留神,被从身后赶上来的李逵一斧子砍翻,剁为肉酱。
“叨!咚咚!”一阵连环炮响,二头领卢俊义按军师吴用的妙算,率大队人马,来泰安接应。燕青抢前一步,给义父叩头。卢俊义一把把燕青拉起,看了眼这个英俊的螟蜂之子,说了句:“好!”正是:
俊美英雄属燕青,
泰安神州传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