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剧目下载:
评书《赵子龙》(袁阔成)(四)
评书《赵子龙》(袁阔成)(四)第四回拒忠谏修楼称霸
赵云为救司马直,收下公孙瓒三百万钱,由张飞陪同,急急忙忙赶回巨鹿郡.可刚回到府衙门前,赵亮迎出来,告诉赵云:司马直太守饮鸩而亡。
赵云大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赵云走后,上面又派人来催款,听说赵云已出外为司马直去筹借,又多加上了两百万,才肯宽限几日.司马直真是愁上加愁啊!原来要三百万钱,这回又加到五百万,即使赵云能借来三百万还差着两百万哪!司马直是个清官,他不肯盘剥百姓,搜刮民财,可又上哪儿去要这笔钱呢?眼看着宽限的日期已到,司马直还是一筹莫展,就命人把赵亮找来。
赵亮给司马直行礼:“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子龙将军可有音信?”
“还没有。不过,请大人别着急,将军一定有办法能借到钱款。”
司马直摆了摆手,叫赵亮坐下:“赵亮,我有话对你讲。”
“请大人吩咐。”
“子龙此次到巨鹿郡来投我,本为做一番大事业,以报效国家。可我司马直是无能之人,虽为太守,却自身难保,真是愧对子龙啊。子龙将军胸怀大志,有王佐之才,留在巨鹿郡恐怕要受连累。等子龙回来之后,你转告将军,如今正是豪杰争雄天下之时,请子龙即早去另投明主,建功立业,也好拯救黎民百姓。
赵亮以为司马直还是为这笔钱发愁,便劝道:“大人,您千万别着急,我想将军一定会有办法的!”司马直长叹一声:“唉!钱对我巳无用了,有两句话你一定要记下:一,你今后要好好服侍子龙将军;二,子龙将军一回到此地,你们要赶快离开巨鹿郡!”这时,就见司马直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来:“我不能与子龙将军同去投明主了,来生再会吧!”
赵亮一听才醒过味儿来,赶紧上前去抢司马直手中的酒杯:“大人,您不能这样!”
可是,已经晚了,没等赵亮赶到,司马直一仰脸,把杯中的鸩酒一口喝下,大叫一声,摔倒在地,顿时,七窍流血而亡。
赵云听赵亮说完,急得蹬蹬蹬直踩脚:“司马兄,我已把钱借来,你何必寻短见?!”
张飞见赵云的心里难过,便劝道:“人死了不能复生,还是先料理后事要紧。巨鹿郡也呆不下去了,料理完司马太守的后事你与我一块儿回去;我大哥久仰子龙大名,咱们跟大哥一起干,你就是四弟了!”赵云早就听说刘,关,张在桃园三结义,立志要上报国家,下安黎庶,非常敬慕这三位英雄,因此,当下就答应了:“就依翼德将军.”
赵云领着官员衙役,为司马直发丧,然后跟随着张飞回来,结伴来投公孙瓒。
公孙瓒在磐河与袁绍对峙,正在升帐聚兵点将。他见赵云回来了,真是喜出望外,立刻传令,命赵云为先锋,刘备、关羽、张飞为后应,起兵去灭袁绍,攻取冀州。
可就在这时,忽然圣旨到,天子传诏,要公孙瓒与袁绍和解罢兵,各守其地。公孙瓒当时奉诏,又要收回成命,罢兵。
赵云出班,叉手施礼:“将军,万万不可罢兵。今袁绍在磐河新败,我们当乘胜追击,今若罢兵,日后必为袁绍所制!”
公孙瓒摇了摇头:“话虽如此,可天子有诏,岂能不遵?”
“这道诏书也许有诈。谁不知道当今天子懦弱,董卓在朝中专权。董卓惧怕公孙瓒将军霸北方,故假天子之名下诏。将军当先灭袁绍,再伐董卓,方能救黎民于水火.请将军三思。”
当时公孙瓒知不知道这道诏书是真是假?确实知道.公孙瓒并不是接诏以后才要罢兵的,他怕袁绍兵多势众,万一灭不了袁绍反而失去地盘,不是更不上算嘛!他早就想找个台阶与袁绍讲和,谁也别侵占谁的地盘,有个地方能做土皇上就得了!
“子龙将军,此话差矣!既然天子有诏,袁绍也罢兵了,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的为好,我看将军就不必多言了!”
刘备觉得自己与公孙瓒是同窗好友,感情上又亲近,就力劝公孙瓒:“伯?兄,董卓鱼肉百姓,胁迫天子,其人必有异心,今假天子下诏,恐怕别有所图。再说将军罢兵也正中袁绍下怀.备劝将军还是兵发冀州为上,切不可错过成霸业之良机.”
公孙瓒看了看刘备,心说:“你知道什么!小时候你就不愿意读书,论心眼你比我差得远呢!”公孙瓒心里这么想,可没有这么说,只是冲着刘备拱了拱手:“贤弟不必多言,吾意巳决.散帐!”说罢,拂袖而去.
公孙瓒下令罢兵,让刘,关,张仍回平原,留下赵云做主骑,主骑就是侍卫官,公孙瓒设宴为刘备饯行。
酒宴已毕,刘备,关羽,张飞上路回平原,赵云亲自送兄弟三人,送了一程又一程.刘备拉着赵云的手,难舍难分:“子龙将军,吾恨与子龙相见太晚,相聚几日,今又分手,备命太薄了.”说着,刘备掉下泪来。
赵云也很难过,心中暗想:“原来我以为公孙瓒乃当世之英雄,曾同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老贼。今观此人胸无大志,也不过是袁绍之辈也!”赵云心里这么想,可嘴里没好这么说,只是言道:“我暂且留在这里.望玄德公回平原后,多招兵买马,待日后我定去投将军。”
刘备听了赵云这番话.不哭了:“子龙之言,使备顿开茅塞.子龙请回,但愿我们相逢有日!”
张飞见刘备和赵云依依惜别,难舍难离的样儿,鼻子也一劲儿发酸:“嘻!子龙贤弟已经送出这么远了,我看就把我们干脆送到平原得了!公孙瓒要到平原找你,我就说根本没看见这个人儿!”
刘备是又气又好笑:“三弟,这算什么主意?我同公孙瓒乃同窗好友,怎好做此不义之事!”
可张飞根本投把公孙瓒放在眼里:“咳,算了吧!我看公孙瓒这人生死倒不怕,就是胆儿小,四弟在他麾下听令,不是有点屈才了吗?”
“三弟,事虽如此,可我们现在还没有立足之地,如将子龙请到平原,岂不委屈了他?待日后招兵买马齐备,再请子龙不迟!’
兄弟几个听了刘备的话,这才洒泪而别.
刘、关,张回了平原,公孙瓒也传令班师。赵云跟随着公孙瓒回到了易京,易京就是现在的河北省雄县.
公孙瓒这些日子以来特别忙,带着好多人到处看地盘儿,画草图。赵云一直没弄明白公孙瓒让人画的这是什么图.
公孙瓒见赵云过来扒头儿看图,就拉住他说:“子龙,看明白这是什么图了吗?”
“赵云不知.’’
“我公孙瓒自出世以来,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受尽了鞍马之苦.这回我要在易京修起一座象样儿的高楼,也好修养身心哪!”
赵云听了大吃一惊:“将军,这可使不得.现在董卓专权,朝政腐败,各方诸侯蜂拥而起,互相吞并,争夺天下,一座易京楼怎能保得住呢?将军当招兵买马,秣马厉兵,待兵强马壮好去讨伐董卓,重整朝纲,才不负众望啊!”
公孙瓒听完赵云的话,笑了:“子龙,我修易京楼,正是为了匡世济国。兵书上说“百楼不攻”。我盖起易京楼,在里面一呆,招兵买马,养精蓄锐。让他们互相打吧,我就坐观成败。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以精锐之师,击疲惫之兵,焉有不胜之理?到那时,董贼必灭,汉室必兴,天下太平,万民乐业。子龙大志得施,瓒告退隐,回到易京楼修养身心,吾愿足矣!我在易京楼打下天下,也在易京楼乐享升平,岂不美哉,到那时,子龙也跟着我享几年清福吧!”
赵云当时听了,觉得公孙瓒说得也有点道理,可回来一想:“这样不行!胜败岂可靠一座高楼?只有兵强马壮,百姓康泰,方可得民心.立于不败之地呀!”
接着,赵云又来劝公孙瓒。公孙瓒只是嘴上应付,实际上却增捐加税,派士卒驱赶百姓为他修建易京楼。百姓视公孙瓒如虎狼,纷纷逃离他乡。
不到一年时间,易京楼建起来了,真可谓壮观。只见易京楼外,修起城墙,城墙高四丈,城墙之上可以并行战车。墙里面又修起十道沟墙,沟墙之内再修起土台,在土台之上修起了这座易京楼。这易京楼高有数十丈,外三内九,外面看是三层,其实里面是九层.公孙瓒把吃的、喝的,使的、用的,穿的,戴的、听的,看的,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易京楼里,连井都挖了,除了隔些日子往里面送点菜之外,其余的应有尽有。那年头没有塑料大棚,如果有的话,大概连菜窖都修到楼里去了。公孙瓒与宠妾、歌伎挪到楼中居住之后,终日里吹拉弹唱,歌舞升平。每隔三,五天把文臣武将叫到楼里见个面,问问有什么情况,了事,平时谁都不见。
赵云和文臣武将们见公孙瓒不理军务,纷纷劝谏。这下公孙瓒可有点烦了,谁劝他,他都把脸一扭,谁还愿意管哪!唯有赵云不管这些,你烦了也得劝:“将军,如今天下豪强四起,疆土分裂,相互并吞,此时怎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呢?请将军停歌罢宴,操练人马,以防不测。”
“嘻,子龙!你真是有福不会享,有床不会睡。”
赵云心说:“这是什么词儿?”
“我存粮三百万斛,十年也吃不完,你就不会享几天清福吗?走,与我同去饮酒,一会请你再听歌看舞,正好今天我请来了一班有名的歌伎,她们不但能歌善舞,长得还......”
赵云气得立即打断了公孙瓒的话:“将军只顾在楼里享清福,可你不打人家,人家还不打你吗?袁绍自打灭了冀州牧韩馥,雄据河北,总有一天他要来取易京的,将军怎能不防?”
“嘿嘿......”公孙瓒乐了,“于龙,我为什么修易京楼哇?不正是为了防备别人来攻易京吗?别说是袁绍,就是董卓来,我也不怕。你看见没有,我这座易京楼和别的楼全都不一样,进可攻,退可守,你看见这有多少个窗户了吗?”
赵云这气!心说:“我没事围着易京楼数什么窗户哇!”
“嘿!你看,上面整整有十个窗户,这十个窗户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下面有十二个窗户,这十二个窗户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我从窗户往外一看,就知道兵是从哪里来的。他来了,我连理都甭理他,照样在楼上饮酒听歌。这座楼是从无极到有极,有极变太极,太极分两翼,两翼分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分八卦,八卦套九宫,九宫分阴阳,阳为天,阴为地,天扣着地,地托着天,地分十八层,天上三十三。这楼里到处是暗道机关,谁来了也别想攻下我的易京楼.子龙,你就放心吧!我在楼上万无一失!”
赵云听公孙瓒说了这么一大套,真想下楼一走了之。可是他想:“我不直谏谁还敢进言?”便耐着性子再谏:
“公孙将军,得民心者得天下,将军还是以国为重,以民为重,将军必须要操练人马,安抚百姓,讨伐逆贼,以解百姓倒悬之苦,方可保住幽州......”
公孙瓒不耐烦了:“好了好了,你先去吧!此事以后再议。”
赵云没有办法,只好下楼,长叹一声:“唉!易京危矣!”
公孙瓒的文臣武将,万万没有想到公孙瓒不但不听劝,反而传下一道禁令!易京军民看了这道禁令,不禁一片哗然,不管老的少的,文的武的,有学问的还是没学问的,一个个是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