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燕青打擂》(袁阔成)(一)唱词台词 剧本剧情介绍

评书《燕青打擂》(袁阔成)(一)
    水泊梁山的英雄好汉们三打祝家庄,大败祝朝奉后得胜回山,摆宴庆贺。这下老贼高俅可火了。高俅设了一计,他要在泰安神州摆一座擂台,请出一个擂主来,就是擎天柱鲍文鲍佩松。他让鲍佩松立擂,把田虎、王庆、宋江、方腊鄞请来。他令人在这擂台下边埋着好多炸药,打算把这些英雄好汉们一举全都炸死在神州。这条计策非常毒辣。可是早已被梁山水泊的军师吴用给识破了。吴用跟宋江商量了一番,然后兵分十路进神州打擂。这十路人马第一路就是及时雨宋江。他是一路辖九路。吴用军师让这些英雄们全都乔妆改扮了。宋江扮作一个客商的模样,由燕青来保着他。燕青打扮成一个小伴童,挑着箱子,把雁翎钢刀藏在扁担里边。梁山有位出色的英雄叫玉臂将金大坚,他专门会作这个,刀剑都可以藏在扁担里。然后,燕青和宋江下山了。在动身之前,吴用军师把燕青叫到跟前,是千町咛万嘱咐:“你可要知道,咱们三哥非常重要!贤弟,你一时也不能疏忽大意,一定要把三哥保护好。”留山的几员大将几乎是挨着个的嘱咐,连黑旋凤李逵都说话了。他拉着燕青的手说:“我说小白脸兄弟,你可得把咱哥哥保护好,如果咱哥哥要是路上有个一差二措,我可跟你玩命。”燕青笑了:“兄长们放心吧!小弟我是牢记在心”就这样上了路。
一路上,他们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快到神州附近了。这天忽然下起雨来了。这雨下得挺紧,在哪避一避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地方。哎,燕青用手一指,放低了声音:“三哥!”左右四外没人许可叫―声三哥,要当着人就得叫东家,“你看,路边有座小庙,咱们在那避避吧?”宋江一看:“好。”两个兄弟就奔那儿去了。来到小庙的庙门这儿,他们赶紧站在门洞里避着雨。嘿!这天刮的是东南风,往西北刮,唰喇唰喇,小雨下得挺紧,正一个劲地往山门里边?。把燕青的衣服都浇湿了。他用身体档着宋江,一为遮雨,二为避寒。已经是秋天了,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哪!看来这雨是一时半会儿住不了。就在这淋着哇?燕青猛的想起来:咱们进庙里避避不好吗!他回过头来用眼神这么―看,这是一座什么庙呢?哎?!这座庙没有匾额。秃光光。什么也没有。用手一推这门。还插着呢,说明这庙里有人。他啪啪啪一砸门环,里边传出脚步声,格棵―声,嘎吱一声,门分左右,把宋江、燕青都吓了一跌。怎么回事?这和尚的模样太吓人了。要说宋江和燕青在梁山什么模样的人没见过,梁山好汉红的红似血,白的白似雪,黑的黑似铁。长得难看的也有哇,可也没有这和尚这么难看。这和尚是四十几岁的年纪,身高八尺开外,虎背熊腰。他长着个南北长的脑袋,大鼓脑门。嘿!这脑门长的,下雨都脉不着上眼皮。大塌太阳穴,那太阳穴都塌进去了,要是那羊眼睛酒盅装上一盅酒,倒在他太阳穴里都不带洒的;嘬腮翘下巴,这下巴想起来跟饭勺一个样,要是吃饭掉下了米粒,哪儿都能让这下巴颏斤接住。身上穿着破旧的青僧衣,腰里扎着一根丝绦疙里疙疼的。这和尚也打量宋江和燕青,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丨二位施主因何叩门?”燕青瞅了宋江一眼:“师父,我和我家东家赶路走到这里,遇了雨啦。此处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想进你的庙里避避雨,请大师父您行个方便吧!”
  “哦!不行不行!”
  “什么?不行!”
  和尚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因为我是寄居,我借一个财主的祠堂,在这暂住几天。这位财主说得清楚,不论是谁,不论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只要是过往客商,一概不准留宿。如果要留下,财主不但把我逐出这座庙,而且还许要了我的性命。请您二枉多多原谅我吧!”说到这,他就要关门。
  燕青是手疾眼快,腾的一下,他抬腿就迈到这庙门里边来了。哎呀,嗯!和尚一看这n不能关了。
  “施主,你这是何意呀?”
  “大师父,哪有这么厉害的?主呢!要是他真的见怪下来,我们可以替你说几句话。大师父,你还是行个方便吧。你看,这么大的雨,喏,我身上这衣服都妹湿了,怎么也得进去把雨水拧一拧,把衣服晾一晾。”
  “咳――!’,大和尚长叹一声:“只好如此吧!施主,我这位?主要是见怪下来,你二位可得替我说话呀!”
  “一定替你美言,而且不能怨你哪!是我们闯进来的,一定要在这儿避雨,逼得你没有办法。这还不行吗?’,
  “嗯――好!好!好!多谢施主。”
  燕青把小书箱挑起来,跟宋江进了成门。一看那院儿里,北大殿三间,东西配殿各两间。这座祠堂已经很破旧了。到了北大殿,大和尚把宋江和燕青让到了东里间,这东里间,四壁皆空,只有一张桌子,靠着墙,别的什么也没见。和尚出去工夫不大儿,拿过一个小灯碗儿来,里边有半根灯草,有点灯油。那灯油比眼泪也多不了多少,往这一放,拿过来引火物:“啊!施主哇,这灯油太少了,请您不要轻意点灯。”
  燕青一看这灯没法点了,一抱拳:“好!好!好!大师父。”
  “啊,二位施主还没用饭吧?”
  “上哪儿吃饭去呀!已经错过了集镇,确实没吃饭o”
  “噢!”
 大和尚端过一碗粥来。哎呀!这碗粥哇,小?粥,一个粒儿跟着一个粒儿跑。燕青本来饿了,饿了也不能自己先吃,他得让三哥吃呀丨把这碗粥捧到宋江跟前。宋江也真俄了,捧着这碗粥,稀里呼噜喝了几口。喝了半碗就喝不下去了。为什么?这大和尚就站在旁边睡眼看着,不但看着,还直流口水,看来他也没吃饱。这?眼子食谁吃得下去呀!宋江把这半碗粥就给了和尚。和尚合十施礼:“哎呀!弥陀佛!”谢过施主,噔噔噔噔噔!就把这半碗粥喝了。然后,他到西里间去了。燕青不知道和尚那边怎么样,就跟过去了。跟到这屋一看,唁!比东屋还恃哪,连个床铺都没有。两条破板凳支着那么一块门板,在这块门板上放着些稻草,这就是大和尚安歇之地呀。哎哟!这地方怎么这么穷。
  “施主哇,天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好!好!好!师父,打扰您了。”
  “咳――!”和尚叹口气:“不知道今夜财主能不能驾临此处?”
  “哎-I”燕青摇了摇头:“大师父你放心吧,你们那个?主他来不了啦!”
  “为什么?”
  “天下着雨,作为一个?主那么有钱,他能冒雨往外跑吐?你放心吧,明天天一亮,或者说雨一住,我和我家东家立即登程。”
  “多谢施主。”
  说完了,这和尚就躺在这门板上了。燕青回来,悄悄地跟宋江商量:“三哥呀,明天咱们走的时候,一定得给这和尚多撂点儿钱,因为他太惨了!看来这和尚穷的要死,是什么缘也化不着的这么一个破和尚,也没问问他的法名。”
  “别问了,明天再说吧!”
  这倒霉的天气呀!雨到现在也没住,天已经黑了。阴天天黑的早。燕青和宋江就坐在这破桌子上。也没法躺着哇。弟兄两个是脊背靠脊背,就这么取取暖吧,也就是说能打个盹就不错了。迷迷糊糊,稀里糊涂,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块也听不到梆锣声,大约摸着也就是二更天的样子,忽听西屋的和尚说话了:
  “哎呀!财主老爷,您饶过我吧,不是我把他们留下的,是他们强行破门而入,一定要在这庙中避雨,我是推也推不出去,劝也劝不走,不信您去问问这两位施主。
  “哎哟!”宋江听得清清楚楚:“坏了!这家的财主来了!”他使左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燕青,那意思是,贤弟,听见了没有;燕青使右边胳膊肘碰了碰宋江,意思是,三哥,我早听见了。哥俩都竖起耳朵听,光听和尚说话,听不见别人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听和尚自己嚷嚷:“真是这样子,?主老爷,您可不要杀了我呀,小僧我是冤枉的呀!”
  “哎呀!”一声惨叫,再也听不见动静了。
  好家伙,这真令人毛发悚然哪!天这么黑,就在这小破庙里,和尚喊叫一声没动静,燕青可就坐不住了。“蹭――!”一个箭步,燕青由桌子上就跳下来了。他把那扁担就拿了过来。“蹭啷”这么一下子,把那扁担拽开,就把那雁翎钢刀柚出来了,找着引火物,赶快把那小灯碗点着。燕青左手端着灯,右手横着刀,他在前边走,宋江在后边跟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和尚这屋。进门仔细一看,可了不得了!怎么的了?大和尚直挺挺地在门板上躺着呢,在他身下捅着一把雪亮的钢刀,再没有旁的人了。哎哟!说明是那个财主杀死和尚已经走了。宋江是怒发冲冠,难压胸头火,他紧皱双眉,用手一撕胡须,回过头来叫了一声:“燕青贤弟!”
  “三哥!”
  “你把这凶手给我捉、捉、捉回来。”
  “小弟遵命。”燕青把这灯碗往那一放,一转身就出去了,再拧身一纵,蹭!旱地拔葱,一跳就上房了。也就是燕青好功夫,搁别人在房上根本就站不住。下着小雨,房瓦陪滑,一蹬一跳呀,燕青站着那是牢扎不动。他站个金鸡独立,背着钢刀,手搭凉棚,往四外一看,四外黑压压雾沉沉,伸手不见掌,对面不见人,不知道这凶手跑哪儿去了。煞青又打房上跳到墙上,由墙上一纵身跳下来,踏啦啦,他一口气跑到大道上,燕青来到大道边上,站在那儿,来了个夜瞻八方藏刀式,东瞅瞅,西望望,什么动静也没有。侧耳细听,也不知由哪个村子传来了阵阵梆锣和犬吠之声,再没别的了。燕青提着刀回来了,甭说抓凶手,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他回到庙里,不用叫门了,和尚已经死了,这庙里头就是三哥和他了。他飞身越墙而入,一边往屋里走着,嘴里一边嘟囔着:“咳!三哥,什么我也没看见哪,这凶手跑得太快了,这个家伙我怎么就没追上他呢。三哥呀,三哥!啊!”连叫几声,没有回音,燕青这心里格登一下子,他三步并作两步闯到屋里来,从腰里头取出千里火,啪,打着这么一看:“哎哟!”燕青就傻到那了。
  怎么啦?在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宋江踪迹不见了,门板上躺着的那个大和尚也没了,那把雪亮的钢刀还在那门板上放着,没有一丝血迹。哎哟!浪子燕青差点急得昏过去。上当了!原来人家是把那刀压在身底下,根本没刺死这和尚,他是装死。现在不用问,这大和尚已经把及时雨宋三哥给劫持走了。燕青眼都红了,他赶快由屋里出来,前边后边,东西左右,四面八方,围着这个庙转了八个圈儿,什么也没看见。哪儿找去!燕青再回到屋里,他恨自己,我怎么这么慌张呢!三哥叫我出去看看,我就出去了。哎呀那个万恶的和尚,我要把你抓住,不把你碎骨粉尸,我把燕青这两个字就一笔勾销!我,我哪儿抓他去呀!这可怎么办哪?还没到泰安神州,就让我把及时雨大帅宋江给丢啦,我有什么脸面回去再见梁山好汉!在梁山动身之前,义父玉麒麟卢俊义嘱咐了我半宿呀。这半夜他千叮咛万嘱咐:“你可要把宋三哥保护好。”我几乎发下宏誓大愿,就是我出了什么样的意外,也保宋三哥平安无事。可现在呢?我在这儿了,三哥不见了。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我回梁山,黑旋风李逵也得用斧子把我斤剁了。干脆我在这抹脖子得了。想到这儿,燕青一横刀,刀横在脖子上。可自杀也不是个滋味啊,就这么忍心一抬手,“唰”地一下子就抹啦?他那思想里边也得斗争一番。可就在这时候,忽听那后窗户有人说话了:“唁!何必着这么大急呢!那抹了脖子还能活吗?人丢了不要紧,找哇!”哎啕!燕青一听,这是谁在出主意哪?他听这口音不是梁山的人,浪子燕青正在着急,管他是谁哪!他一抬腿,“咔喳!”把窗户就斤踹掉了,纵身打屋里出来一看,一个人也没有。这倒怪啦!不过这几句话可起了作用啦,死管什么呀?死了更找不着三哥啦。对了,我找人要紧哪。好,不死啦!他刀还鞘内,就在屋里盼着天亮。哎哟!赶情这人哪也怪,你要有事儿怕天亮,它一会儿就亮;你要有事儿盼天亮,它偏不亮。好不容易鸡鸣五更,天亮了,雨也住了,燕青一想,我也别童子打扮了,干脆,还我本来面目,把这都脱了得啦!一对箱子我也不要了。他很快把衣服就换了。换完之后,把刀往肋下腰带一挂,就打这小破庙里边大摇大摆地出来了。来到外边,站在这阳关道上,往四外看了看,这时候路上行人已经很多了,他找了个年迈的老者,跟他打听这个座叫什么名?归哪管?是谁家的这么个小破庙?刨根问底这么一问,
  还真问着了。这老头哇,唉!对这一带特别熟悉噢!你打听这小破庙啊?这是人家的一个祠堂。哎呀,这人可了不得呀!你知道江湖上有个大名鼎鼎的鲍佩松吗?混号人称擎天柱,就是他家的祠堂。”
  “噢――!”燕青一听,把双眉紧紧一挑,二目圆睁,把这老头吓了一跳。
  “哎哟!我说小伙子呀,你不是跟我打听事么?我告诉你了,怎么你倒急啦?”
  “老伯伯,您说下去。”
  “噢,你要找这姓鲍的呀?”
  “正是。”
  “就在前边离此五六里路,叫落凤坡。落凤坡这儿的庄主就是鲍佩松。到那一打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哇!他现在已经被当朝太尉高俅大帅请出来在神州成为立擂的擂主啦!”
  “多谢老伯!”
  燕青深施一礼,转身就走。真把老头闹愣啦。这小伙子急急忙忙的。是怎么回事?燕青大踏步的就奔这落凤坡来啦。到落凤坡这儿进庄一问,“找谁?你找擎天柱家呀?”
  “鲍佩松家就在那儿住!”那人顺手一指。浪子燕青顺着手指的方向这么一看,嚯!路北里黑油漆漆的大门,大大的门灯,紫油油的板凳。门脸旁边有二十四棵龙爪槐树。往大门里边看,迎面一个招角影壁上边写着“接福迎祥”几个大字;两旁边摆着兵器架子。好讲究哇!兵器架子上都是上等的兵刃,――刀枪剑戟,棍斧铲钯,戈矛槊榕,鞭锏锤叉。这一排排兵刃锃光瓦亮。在两旁边凳子上坐着的都是些庄兵。这些庄兵都是经过挑选的。看得出来!起码也举过鼎摔过跤,个顶个都二十岁往外,三十岁以内,―个个练的眉毛立着,眼晴瞪着,腮帮子撑着,大阳穴鼓着,脯子肉挺着,翅子肉横着,胳膊四棱子都起筋线,坐在那儿嘴都撇着。往左边完了,又往右边勒。干吗还勒一下?怕撇歪了勒不过来。坐那正吹哩什么大说什么,有骆驼不说牛哇!一个个是先说天后说山,说完了大塔说旗杆;绝不能说地说河,说完了辕沟说车辙呀^正在那吹着哪,就看来了个漂亮的小伙儿。燕青往门口这儿一站,喊了一声
  “呔!带气带腿的出来一个!”
  这些庄兵一听,什么!带气带腿的?这儿都带气带腿哇!没气没腿我们是木头撅儿呀!嚯,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这些人转过脸来这么一看燕青,咬咬呦哟!都愣到那了。
  怎么?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这不是男子汉吧?可能是位大姑娘。哎呀!比大姑娘长的都美呀!面似敷粉,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你瞧那身量,长的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的也干净,小伙子真漂亮。“我去问问他”,横着膀子晃过好几个人来:“哎!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呀?”
  “我要求见你们庄主鲍佩松。”
  赶情燕青已经打定主意啦,嘿!姓鲍的,你不是神州擂主吗,千脆,咱们不用瞒着盖着啦,怎么办哪?嘿,我三哥宋江丢啦,我朝你要人!不给我,我就跟你拼命!
  “什么?你要见我们庄主?”
  “不错!”
  “你是哪的?”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水泊梁山好汉浪子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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