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丑娘娘》(郭德纲)(十三)
“不要紧的,还敢赌吗?再敢赌,我说了还算。”
“好,你说吧,你还能赌什么?”
“我让她马上把咱们三员大将放回来。”
“嗬,你要是这么办,这样,我许给你30万两雪花银。”
“嚯,大王千岁,这是真的?”
“你放心,他们三员大将只要回来,30万两,我给你,寡人我一点儿都不心疼。”
“好,你等着。呔!我说鲁琳呐,想当初吴起伐齐,被我生擒马下,来在我大齐,高官得做,是骏马的骑。未伤他一根毫毛,今日里,两军阵前,你生擒我三员大将,想换回吴起是势比登天。”
鲁琳一跺脚:“娘娘别说了,我这就放人。”
三员大将骑着马呱啦呱啦呱啦回来了,放下吊桥,开开城门,仨人儿回来,吊桥高挑,娘娘乐了:“怎么样啊?我可赢了。30万两......”
“没问题,30万两,一会儿就给你。哈。”
“那您拿吧。”
“我不能拿,放回来的这仨人,一人出10万两。得了吗。你别管哪来的,给你这个钱就行了,哈。”
城楼一下,鲁琳公主拿手点指:“嗨!国母皇娘啊,人放回去了,我家吴起将军现在哪里?”
娘娘哈哈一乐,“嚯哈哈哈哈,今天我累了,改天再说吧。”一转身,扶着齐宣王,由打城楼上下来了。
嗬把鲁琳气的,这段书叫三戏鲁琳。
君妃几个人回去怎么谈事,怎么过秤,怎么数银子,咱们不提。回过头来,单说鲁琳公主,都气疯了,恨不要吐血呀,城楼之下被人家这么一通戏耍,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的能耐不如我的丈夫,吴起这么大的能耐,来到这让人家生擒活拿了,何况我呢?她今天没下城跟我打这是我的便宜呀。可是有一节,我不能这么输,我要是这么丢人的话,以后在江湖之中,列国之内,我这脸没地搁。行,我打不过你,我去搬兵求救。我不行,我有师傅,找我的师傅,那是一位世外的高人,得道的仙姑,白莲老母。哈,过去来说一说这成仙得道的有这么几位,白莲老母是其中的一位。吩咐大队人马跟着我撤,来在了白石山。这一道上走了得有一个多月,这一天,来到了山口这,吩咐人都等着,啊。
自己翻身下了马,顺着小路一直往里走,来到山顶上边有一大山洞。推开洞门里边是别有洞天,出来两个小童子:“哎哟,师姐来了?”
“哎,你们俩在这呢?,幺二幺三。啊。”这俩人一个叫幺二,一个叫幺三。哈。“师傅呢?”
“师傅正在闭目养神呐。刚才师傅说了上门口瞧瞧去吧,你师姐要来。你说师傅多准。”
“那是呀。师傅是神仙呐,哈,她能算不准吗?来,头前带路。”
幺二,幺三带着,把鲁琳引到里边,来到紧里边,这屋太大了,比咱们这剧场小不了多少,金碧辉煌,光辉灿烂,两边种着什么梅兰竹菊呀,正当中莲花台上坐着一位老太太。看这岁数得100多岁了,满脑袋白头发,嗬,慈眉善目,哈,闭着眼,双手合十,也不知念的是什么,鲁琳往这一跪,不敢说话。怎么呢?等师傅喊自己,自己不敢说。低头一跪,双手合十,老太太也闭着眼,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哎-------------是啊,咱也不知念的是什么,哈,大致是这么个意思吧。有这么一个多小时,老太太把眼睁开了:“嗯,递给我一杯水。哎呀,这段还挺长。哈。”端过一杯茶来,老太太是一饮而尽。把茶杯放下,睁开眼睛,射出两道光芒:“鲁琳呐,我的儿呀,你怎么来了?”
再瞧公主,往上叩头:“师傅啊师傅,我求您来了,孩子我受了委屈,没别的,您得给我是报仇雪恨。”说着话是泪如涌泉。老太太站起身来,走下莲花台,一伸手,把她扶起来了:“来来来来来,坐这坐这,幺二,给你师姐对碗热的。孩子,我是出家人。啊,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啊。啊哈,凡间的事啊,我不方便管,我也不适合管。又何况你们各国之间如此的征战厮杀,我觉着很不好。你说让我去,帮着你有违为师我的本性。我不能去。”
“哎呀。师傅,您不知道啊,啊,现如今我呀,我是……我们两口子分开好长时间了,他如果说死在齐国,我也活不了了。眼睁睁两条人命在这,您能看着不管吗?”
“孩子,烦恼皆因自取呀,为师我不能管。”
“师傅,人家可,可,可骂您了。”这个话是鲁琳挑拨离间。钟离呀,什么都没说。因为什么呢?城楼上大伙也知道,光谈生意了,光说银子的事了,没有说别的,而且也说不着。可鲁琳是真急了:“哎,师傅,她骂您了。说您呐,没羞没臊,一脑袋杂毛。哪都不敢去,躲在这乌龟壳里边。哈,如果您到在了临淄城外,人家咔嚓一下就把您宰了。”
老太太听到这,眉毛都立起来了:“啊?我是出家的人呐。她骂我可不应该呀。啊,我问问你,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师傅,我是您徒弟,我能说谎吗?我能编这个瞎话吗?是千真万确。我知道您是世外高人,得了道的神仙。但无论如何,您自己的孩子受了欺负了,您能不管吗?”
老母闻听此言,点了点头,“唉!看起来呀,我得下山走一趟了。来吧,你呀头前带路,我跟你去,两军阵前,我倒要瞧瞧这位钟离国母是什么样的英雄?”
由打这出来,带好自己随身应用的东西。鲁琳说:“师傅给您准备一乘马呀,是怎么着,是坐个轿啊?”
“嗳,为师我是半仙之体呀,啊,我还用骑马坐轿吗?你们走你们的。”
大伙翻身上了马,再瞧老太太,也不知念的什么咒,脚底下跟有云彩似的突辘突辘这个快呀。
大伙都说:“嗬,公主,咱们这仗准赢,您看您师傅,啊,比兔子还快,啊。”
公主说:“这说的是人话吗?这都是?啊?”
说时迟,那时快,说这一天,来在了临淄城以外,两军阵前,安营扎寨。吩咐小军,前去骂阵。
小军来到这,冲着城上喊:“嗨!钟离丑鬼,你快来吧。啊,你看看我们来了谁了,啊,老神仙都来了。今天你非死不可。”
讨敌骂阵,黄门官来在了里边,跟宣王一说,宣王乐了:“你看你看看这个事,娘娘这个发财的机会又来了。啊,把她叫出来吧。”
功夫不大,国母皇娘来了:“嗳,大王千岁呀,什么事呀?”
“哼,我跟你这么说呀,哼,城外头又来人了。前两天那个鲁琳公主,鲁琳,还记得吧?你指着人家挣了好几十万,你还记得吧?”
“啊,我知道。怎么了?”
“又送钱来啦。寡人与你呀,咱们一同城楼之上,咱们看一看,怎么样啊?”
“哎呀,她现在来的可不凑巧。”
“怎么的了?银子没地方放了?”
“不是,为妻我身怀有孕,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这会儿行动不方便。”
“那这样吧,无论如何,你呀先看一看,他们堵着城门骂街呢,这不是个事呀。”
“好,咱们看看去。”
大元帅应国英点动了所有的人马,娘娘在头里边,开城门,放吊桥,大队人马可就出来了。
两军阵前,安营扎寨,对面出来俩人,一个是鲁琳公主,一个是这位老母,娘儿俩往当中一站,拿手一指:“呔!钟离丑鬼,这厢受死。”
娘娘有了身孕了,坐的马上不方便,可是这会儿也不能说别的,一拍坐骑,直奔当中,定睛一瞧啊,噢,这是鲁琳,我认识,这老太太,可不认识。“噢,敢问这位老母,您是哪方高人呐?”
“哼,你不认识我呀?啊。我是鲁琳的师傅,我也认识你的师傅,你不是巫山老母的弟子吗?啊,我是白莲圣母。”
“啊老人家,不知您驾到,哈。多有失礼。”
“少说废话。我来问你:两军阵前打仗,生死,那是各由天命,你为什么骂我呀?”
娘娘一听,哎,这不对:“嗨,老太太,这有人串闲话。你问问你徒弟,是不是她说什么了吗?”
“我没问她,我现在问你。”
“我什么都没说呀。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呀。”
鲁琳乐了:“师傅您瞧见了吗?您,这么了不起的一神仙,她说她不知道您。天上地下各路的神仙,谁不知道您?”
“对呀。是呀,我这么大神仙她不知道。啊。”
“不是不知道,这是诚心羞臊您。”
“嗬!”老太太一听有道理呀:“你敢说不认识我?啊,我跟你师傅我们是好朋友啊,现如今你说不认识我,我今天我,我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说着话急了,哈,一伸手把手中这鹿头拐举起来了。要打仗。
娘娘一瞧,我不打你我也得防备你呀。拿手一拉这宝剑,往外一抻,身怀有孕呐,肚子也大,也胖,这剑拔的不利索,这剑尖呢,在马屁股上啊,拉了一口子。这马觉着挺疼,心说:“往常拔剑不这样啊,今天怎么改了风格了?嗯?”回头一瞧啊,血下来了。瀚海麒麟哪都好,就是晕血。一瞧血下来了,吓坏了,啊,一调身子,后腿起来了,啪,踢在这个梅花鹿上了。老太太拿着拐,骑着鹿来的。这马这一腿呀,正踢在这梅花鹿脸上。梅花鹿阿咕咚一下子就躺在地上了。老太太跟着咕噜咕噜咕噜咕噜…….鲁琳赶紧下马过去掺:“师傅师傅师傅,您快点您快点站起来。”
老太太站起来,脚都崴了:“嗬!啊,太给神仙丢人了。啊。百年不遇的事啊,我活了100多岁呀,啊,这回遇见这个事了。太不像话了。钟离丑鬼,我跟你没完。”往前走,脚也疼:“哎哟,你掺着点我掺着点我掺着点我……..”
娘娘一瞧:“你们别起哄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一抖丝缰,圈自己的瀚海麒麟,带着大队人马回了城了。吊桥收起来,城门一关,城外边就剩鲁琳师徒二人。
鲁琳这会没说什么,拿眼一瞧自己的师傅,老太太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紫一会儿白,你想啊,出道以来100多年了,在神仙这行混的还不错,哈,今天又崴脚又丢人,打这鹿上摔下来了,心里不是滋味:“嗬!孩子。甭管了,这事啊不是你跟她们的事了。是为师我跟这个丑鬼的事,我跟她这官司打不清。上天追她凌霄殿,下海追她水晶宫,佛爷头上金翅鸟,拔它顶门三根翎。”
鲁琳高兴:“太好了,师傅,您说的太好了。哈。您看咱们怎么-----------怎么办她们呀?”
“我告诉你,咱们不能这么办她,知道吗?为师我是另有主意。”啪,一伸手啊,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根铁锹来,拿手托着:“孩子,认识这个吗?”
“哟,师傅,您这法术高强,徒弟我没见过,您变这东西好像是铁锹。”
“不错,我要挖河放水,水淹临淄。”
“哟,师傅,这得用什么法术?”
“用什么法术?咱俩人挖去。”
“是啊?”
“啊。一会儿师傅多变点铁锹。咱们一人一把,知道吗?还有多少人?”
“3000多。”
“师傅给你变。啊,变完铁锹,离开这一直往东,有400里地那有条河,咱们挖河。把水引到临淄城。”
“师傅这主意行吗?”
“你放心。走,跟我走。”老太太带人变铁锹。大队人马3000多人挖河去了。
回到了皇宫里边,娘娘觉得这身体不舒服,肚子里边一阵疼,一阵紧,“哟,是不是要生啊?”找大夫来一号脉,大夫号了号,摸不到这脉在哪。
“啊,娘娘,您那脉跟哪呢?”
“你找吧,看在哪呢?是吧。”
“我真摸不出来,不过算这日子,可还不到时候呢,哈。不要紧的,我们这些太医都跟皇宫以外等着呢,随时用随时叫我们。”
太医们出去了。哎,娘娘跟屋里一会儿喝杯茶啊,一会儿站起来溜达一圈啊,折腾一宿,肚子又不疼了。大伙一琢磨,估计呀不到日子。嗯,再等些日子吧。
一晃啊,一个多月过去了。城外也没事了,城里也没事了。齐宣王一琢磨:“我估计这个时间差不多了,八成你是要生孩子。今天没事,天气晴和。我带着你一块儿出去,咱骑着马,上外边儿转悠转悠去。散散心,看看景。”
“好。”
有几个亲兵护卫,加上东鲁王殿下薛昆,保着君臣二人,骑着马,缓缓地东行。一瞧啊,嗬!两旁边,啊,绿树,高山,小溪潺潺,鸟语花香,挺高兴。一直放马下去,走了不远,哈,瞧了瞧啊,嗳,这前边是谁呀?一瞧地上趴着两个人,跟前都是足迹。君臣几个人骑着马过来,一瞧啊,俩人趴那,两具死尸。一瞧这个认识,这是鲁琳,一瞧这个,嗳,这不是那个老太太吗?地上扔着铁锹,看这意思刨了一半了,老太太那手啊在土地上好像还写了几个字。翻身下马走到跟前一看,“我一定要成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