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丑娘娘》(郭德纲)(三)
昭阳正院里边儿啊这位无盐娘娘已经化好妆了,脸上抹了四斤粉,跟团腻子似的,抹完连鼻子都看不见了,这就俩黑窟窿。描眉,打定,腮红,口红……都画完了,拿过镜子来――“也别怪他害怕,我自个儿都慎得很。”洗了吧,打水又都洗了。洗完坐这等着,怎么还不来啊?怎么回事?等着还不来――正说着,大太监进来了,西宫娘娘高金锭给您这献酒来了。“好!让她进来吧。”有打外边儿进来,就这两步走,嗬!咳!娘娘叹了口气:你说人家这两步走,袅袅婷婷的,那小腰啊,随腰摆箸,你看我这两步走,跟个狗熊似的。进来吧!来到这儿“扑通”跪下了,“参见皇姐!”“哦,叫什么呀?”“我叫金锭。”你看人家多会起名字,要不皇上喜欢你,叫金锭,我要叫个铁屁股也行啊。“起来吧!你干嘛来了?”“哟,我这跟您喝酒来了。还没瞧见您了。”“坐下吧!”分宾主落了座,酒菜摆上,把这壶搁好了,“呵呵,我这儿跟您喝一杯吧。”“好!你跟我喝一杯,来~倒~酒~来!”说一声这个,再瞧西宫娘娘脸上这汗哗~就下来了――太危险了,心说她咬人不咬人啊?太慎得很。手里一哆嗦,脸上变颜变色,别看钟离春长得寒掺,心眼儿她明白:唉?她怎么直哆嗦啊?“呔!怎么回事儿啊你?!”“啊……这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你哆嗦什么?!”“我……我没……没哆嗦什么……”“手里拿的什么?!”“拿的……拿的……这酒啊……”“是毒酒吗?!”“是――”哎说出来了。一说出是毒酒,无盐娘娘真火了,站起身来抡着巴掌“啪~”哎?脑袋呢?一瞧跟上边儿呢。嚯!力气太大点儿了!“死了?死了也不饶你!”一脚踩在这边儿,拿这手啊一揽脚脖子,搁在肩膀一掌是“喀嚓”一下子,把人愣撕了!踩住大箸拧脚脖子“喀嚓”――把这大箸又卸下来了,扛着大腿往外就走,找齐宣王算帐去。扛着腿一出宫门,文武太监还问呢:“娘娘买肉去了?”怎么呢?跟扛着半身儿猪似的。噔噔噔噔来到后宫找齐宣王。宣王自个儿直正坐着呢,心想我得听个信儿啊,西宫娘娘到底是有谱没谱啊?这事儿到底成得了成不了啊?正琢磨着呢,有打外边儿“噔噔噔噔”无盐娘娘来了。“啪~”手里这条腿往这儿一搁,齐宣王一瞧:“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你买肉咧?你打算干什么呀?”“干什么?!呔!齐宣王,田辟!”“哎……不是,我叫田辟疆……”“我懒得说那字儿!我问你!你安的什么心!”“啊?我安的什么心?怎么的了?”“怎么的了?!你打发西宫下院高金锭说着是给我敬酒,实际上里边儿是毒酒!我把她宰了!”“哎呀~我的娘啊~你说宰一个就宰一个?”“蛮说是这个,妖精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咱俩没完!”“嗬!你没完?!我还没完呢!你……你说宰就宰啊?这是寡人我的娘娘啊!来啊!把绑上!推出去杀了!”两旁边殿前武士哗啦啦往前走,站在这儿冲娘娘乐――无盐娘娘叹了口气,自己啊是一个粗人,不会说什么话,到这会儿心里不是什么滋味儿。一而再再而三,做事实在是太过分了,跟这样的人过日子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叹自己贵为一国的皇娘,现如今落了一个这下场,要说现如今打这打出去,谁也拦不住自己,可是回家之后啊,觉着更没意思,得了!死了就死了吧!拿手一指殿前武士:“你们拿着铁链子是打算干吗呀?”(武士乐)“没事儿――呵呵~~”(把链子扔地上)“别害怕,捡起来。”“不不不不不不~”“拿过来,把我捆上。”“呵呵~呵呵~您净闹着玩~”“别怕,此乃国家的王法,我认投了!来吧!”“娘娘您说这是真的啊?您等着――”捡起来了,递给旁边儿这个,“来,你来~上~走,快!”“怎么我去?“废话!我是头!快去~快~娘娘,您记着啊,他弄的啊~”武士过来哗啦嘎崩把娘娘锁上,“娘娘,您高升一步吧,咱们有事儿外边儿说吧。”娘娘叹了口气,哎,自己进宫跟皇上打算过日子无非是一场梦,今天到这儿也没意思,“罢了!死了就死了吧!嗨!”一跺脚,又碎一块砖。转身出去是直奔五朝门以外。齐宣王这心里还不宣愤呢:“太不象话了啊!太不象话了!你说宰就宰了啊?你看看这事闹的啊!”坐在这儿心里正琢磨这事儿呢,有打外边儿噔噔噔噔皇门官进来了:“大王千岁,晏婴晏丞相来了,要为娘娘保本!”“怎么这么烦呐他这是?让他进来!”“诶!”晏丞相进来了:“呃~我说大王千岁――”“你别说了,你赶紧回去,把那个‘七’给我拿回来啊,咱俩就算了了。”“这不是我的了吗……”“别废话!现如今这娘娘可惹了祸了,我把她推出去开刀问斩,这些个事儿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大王千岁,谈古至今,哪有开刀杀娘娘的道理呢?”“是啊~是啊~是没有啊,也没有娘娘杀娘娘的道理啊!我要杀她怎么着?”“大王千岁,倘若说这个消息传讲出去,天下人要耻笑我们大齐啊。这个事儿啊,我是另有好的主意!”“哦?你有好的主意啊?哈哈哈哈~得这个吧?”(手指头比划数字五)“嗯?得这个吧?”“大王千岁,这个免费这个啊。”“嚯你还有不要钱的时候啊?你说说我听听吧。”“哎。这个事儿是这样的。您呐,把她打入在寒宫内院,在那儿呢每天难为她,给她五十斤棉花让她纺成细线,一天让她喝四桶凉水,吃八升小米儿。吃不完,打四十板子,纺不出线,打四十板子,喝不完,打四十板子。有这样啊,三五天我估计把这人就折磨死了。”“嗬!你这个主意真是高啊!行!有一天你要是犯了错儿也这么对待你!呃这主意不错,行,传旨出去,照你说的办吧。”“是!”传旨出去,有人过来把链子摘了,“娘娘啊,这回您不用死了,大王千岁传旨下来,把您打入寒宫冷院,每天让您呐搓线,而且让您呐喝凉水,吃生小米儿,哪样完不成打四十板子。”娘娘叹了口气:“那还不如宰了我呢。”“不成,这是圣旨这么定的,我们不能不答应。来吧娘娘!”把娘娘送到寒宫冷院。国母皇娘钟离无盐被困在了寒宫以内,不让出来,齐宣王气不份啊,“啊?你说说这个事儿啊,太不象话了,我这个多好看的一个娘娘,西宫下院高金锭,我哪儿找去?多漂亮啊!长得那么好看,那么白,她说弄死就给弄死了,太不象话了!”
正着急呢,皇门官进来了:“启禀大王千岁,出了事儿了。”“什么事儿啊?”“现有燕国使臣魏靖英前来献宝。”“哦,他来了?让他进来吧!”工夫不大,有皇门官带领着燕国的使臣叫魏靖英有打底下来了。这主儿啊,头戴九梁冠,身穿绛紫色的蟒袍,上绣蟒翻身龙探爪海水江牙,腰束八宝攒珠玉带,脚底下是粉底儿的朝靴,身背后背着这么大的一个盒子,不知装的是什么,搁在身后边儿,前面拿锦带系着。往脸上一瞧,这人长得就是奸相!这个眉毛耷拉着,俩眼睛往里扣,鹰勾鼻子,撇着嘴,这嘴咧的跟尿盆儿似的。有打底下走上来,堆金山倒玉树,纳头便拜。“燕国使臣魏靖英,参见齐王千岁,千千岁!”“啊~你起来吧,别这么客气了,给他搬个凳子。”有人过来,这叫赐绣墩。搁好了,往这一坐,一伸手把身后这盒子解下来,放在地边儿上,齐宣王瞧了他。“这个~你叫什么名字呀?”“臣~魏靖英!”“哦……你姓什么来着?”“魏……”“哦,你叫什么来着?”齐宣王这耳朵也不好使。“臣~魏靖英!”“哦,魏靖英啊,你来干什么来了?”“奉了燕王一道斥旨,前来进宝。”“嚯!有好玩儿的东西啊?打开让我瞧瞧,孤王我就爱看这个东西!”有人接过来,把这盒打开了,一瞧这盒子里边儿,有一架古琴!晶莹剔透,做工非常的惊喜。魏靖英双手接过来了:“大王千岁,这个琴乃是我国传国之宝,名叫藕~丝~琴!为什么叫藕丝琴呢?那个琴弦呐是拿藕丝做的,一吹就断,藕丝琴!此番前来进宝,倘若大齐国有人能够抚动琴弦,我燕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倘若说无人抚动此琴,那时节,我们回到过去,发动兵马,要夺取大齐江山社稷!”“哎呀我滴娘啊~藕丝琴还得弄响了?这个挺麻烦的啊~呃,多长时间为限呢?”“大王千岁,三日为限!三日之内如果有人抚响藕丝琴,我们递降书纳现表。”“哦……行!来人呐,先把他带下去吧,今天管衣让他歇着,我们商量商量看怎么办这个事儿。”有人过来带魏靖英下去了,整个这后宫,齐宣王唉声叹气带嘬牙花子:“怎么弄啊这个事儿啊?现如今我倒有个好主意――把这个琴烧了,派人去把使臣杀了,燕国要问我不承认……这是一个好办法!”皇门官说了:“大王,您别看我是太监我都认为这法儿挺下贱的……传讲出去,让外国笑话,他邦一听咱们大齐国干这事儿?丢人呐!”“你这不废话么!我但凡有辙我能干这事儿吗我?啊?你怕什么?”“不是……传扬出去,这外国番邦不就知道了……”“不要紧的,把你也宰了不就完了吗?斩草除根,你跟魏靖英,你俩一并股,这事儿算了了~”“我跟他并股?!”“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你们算两口子不就完了吗~”“大王千岁这不象话啊这个~”“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这人……怎么的了这个事儿啊?去!把那个晏丞相给我叫来!让他出个主意!”“遵旨!”转身出去。“娘娘您说这是真的啊?您等着――”捡起来了,递给旁边儿这个,“来,你来~上~走,快!”“怎么我去?“废话!我是头!快去~快~娘娘,您记着啊,他弄的啊~”武士过来哗啦嘎崩把娘娘锁上,“娘娘,您高升一步吧,咱们有事儿外边儿说吧。”娘娘叹了口气,哎,自己进宫跟皇上打算过日子无非是一场梦,今天到这儿也没意思,“罢了!死了就死了吧!嗨!”一跺脚,又碎一块砖。转身出去是直奔五朝门以外。齐宣王这心里还不宣愤呢:“太不象话了啊!太不象话了!你说宰就宰了啊?你看看这事闹的啊!”坐在这儿心里正琢磨这事儿呢,有打外边儿噔噔噔噔皇门官进来了:“大王千岁,晏婴晏丞相来了,要为娘娘保本!”“怎么这么烦呐他这是?让他进来!”“诶!”晏丞相进来了:“呃~我说大王千岁――”“你别说了,你赶紧回去,把那个‘七’给我拿回来啊,咱俩就算了了。”“这不是我的了吗……”“别废话!现如今这娘娘可惹了祸了,我把她推出去开刀问斩,这些个事儿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大王千岁,谈古至今,哪有开刀杀娘娘的道理呢?”“是啊~是啊~是没有啊,也没有娘娘杀娘娘的道理啊!我要杀她怎么着?”
“大王千岁,倘若说这个消息传讲出去,天下人要耻笑我们大齐啊。这个事儿啊,我是另有好的主意!”“哦?你有好的主意啊?哈哈哈哈~得这个吧?”(手指头比划数字五)“嗯?得这个吧?”“大王千岁,这个免费这个啊。”“嚯你还有不要钱的时候啊?你说说我听听吧。”“哎。这个事儿是这样的。您呐,把她打入在寒宫内院,在那儿呢每天难为她,给她五十斤棉花让她纺成细线,一天让她喝四桶凉水,吃八升小米儿。吃不完,打四十板子,纺不出线,打四十板子,喝不完,打四十板子。有这样啊,三五天我估计把这人就折磨死了。”“嗬!你这个主意真是高啊!行!有一天你要是犯了错儿也这么对待你!呃这主意不错,行,传旨出去,照你说的办吧。”“是!”传旨出去,有人过来把链子摘了,“娘娘啊,这回您不用死了,大王千岁传旨下来,把您打入寒宫冷院,每天让您呐搓线,而且让您呐喝凉水,吃生小米儿,哪样完不成打四十板子。”娘娘叹了口气:“那还不如宰了我呢。”“不成,这是圣旨这么定的,我们不能不答应。来吧娘娘!”把娘娘送到寒宫冷院。国母皇娘钟离无盐被困在了寒宫以内,不让出来,齐宣王气不份啊,“啊?你说说这个事儿啊,太不象话了,我这个多好看的一个娘娘,西宫下院高金锭,我哪儿找去?多漂亮啊!长得那么好看,那么白,她说弄死就给弄死了,太不象话了!”正着急呢,皇门官进来了:“启禀大王千岁,出了事儿了。”“什么事儿啊?”“现有燕国使臣魏靖英前来献宝。”“哦,他来了?让他进来吧!”工夫不大,有皇门官带领着燕国的使臣叫魏靖英有打底下来了。这主儿啊,头戴九梁冠,身穿绛紫色的蟒袍,上绣蟒翻身龙探爪海水江牙,腰束八宝攒珠玉带,脚底下是粉底儿的朝靴,身背后背着这么大的一个盒子,不知装的是什么,搁在身后边儿,前面拿锦带系着。往脸上一瞧,这人长得就是奸相!这个眉毛耷拉着,俩眼睛往里扣,鹰勾鼻子,撇着嘴,这嘴咧的跟尿盆儿似的。有打底下走上来,堆金山倒玉树,纳头便拜。“燕国使臣魏靖英,参见齐王千岁,千千岁!”“啊~你起来吧,别这么客气了,给他搬个凳子。”有人过来,这叫赐绣墩。搁好了,往这一坐,一伸手把身后这盒子解下来,放在地边儿上,齐宣王瞧了他。“这个~你叫什么名字呀?”“臣~魏靖英!”“哦……你姓什么来着?”“魏……”“哦,你叫什么来着?”齐宣王这耳朵也不好使。“臣~魏靖英!”“哦,魏靖英啊,你来干什么来了?”“奉了燕王一道斥旨,前来进宝。”“嚯!有好玩儿的东西啊?打开让我瞧瞧,孤王我就爱看这个东西!”有人接过来,把这盒打开了,一瞧这盒子里边儿,有一架古琴!晶莹剔透,做工非常的惊喜。魏靖英双手接过来了:“大王千岁,这个琴乃是我国传国之宝,名叫藕~丝~琴!为什么叫藕丝琴呢?那个琴弦呐是拿藕丝做的,一吹就断,藕丝琴!此番前来进宝,倘若大齐国有人能够抚动琴弦,我燕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倘若说无人抚动此琴,那时节,我们回到过去,发动兵马,要夺取大齐江山社稷!”“哎呀我滴娘啊~藕丝琴还得弄响了?这个挺麻烦的啊~呃,多长时间为限呢?”“大王千岁,三日为限!三日之内如果有人抚响藕丝琴,我们递降书纳现表。”“哦……行!来人呐,先把他带下去吧,今天管衣让他歇着,我们商量商量看怎么办这个事儿。”有人过来带魏靖英下去了,整个这后宫,齐宣王唉声叹气带嘬牙花子:“怎么弄啊这个事儿啊?现如今我倒有个好主意――把这个琴烧了,派人去把使臣杀了,燕国要问我不承认……这是一个好办法!”皇门官说了:“大王,您别看我是太监我都认为这法儿挺下贱的……传讲出去,让外国笑话,他邦一听咱们大齐国干这事儿?丢人呐!”“你这不废话么!我但凡有辙我能干这事儿吗我?啊?你怕什么?”“不是……传扬出去,这外国番邦不就知道了……”“不要紧的,把你也宰了不就完了吗?斩草除根,你跟魏靖英,你俩一并股,这事儿算了了~”“我跟他并股?!”“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你们算两口子不就完了吗~”“大王千岁这不象话啊这个~”“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这人……怎么的了这个事儿啊?去!把那个晏丞相给我叫来!让他出个主意!”“遵旨!”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