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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纪晓岚》(九)
这一天君臣正往前走,见前边有座大桥,又见桥上刻着四方桥几个大字,上桥以后乾隆说触景生情说:四方桥桥四方站在桥上望四方四方四方四四方,
纪晓岚听后赶紧跪倒说道:万岁爷爷万岁跪在爷前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听了好不舒服,对纪晓岚难免又赞赏一番。
君臣一行继续往前行走,乾隆看见路边一片池塘,便指着水中的莲藕说:水中莲藕攥红拳,打谁?
纪晓岚看到岸边的麻叶便说:岸边麻叶伸绿掌,要啥?
一天君臣游至白龙寺,适逢寺僧鸣钟。乾隆说道:白龙寺内撞金钟,
纪晓岚即刻说出下联:黄鹤楼中吹玉笛。
一日君臣往前行走,乾隆看到一尼姑手拿一根萝卜到河边去洗,说道:尼习泥泥净尼回,
纪晓岚说:我在新疆军中,曾见过十冬腊月当兵的在河上破冰汲水的情景,正好对上下联:兵打冰冰破兵归。
乾隆当即拍手称赞:佳对。
一天到一座山,名叫斗鸡山,乾隆偶得一联说:斗鸡山上山鸡斗,
纪晓岚低头看见山下的龙隐洞说:龙隐洞中洞隐龙。
乾隆看见一只地老鼠,说道:鼠无大小皆称老,
纪晓岚环视一下四周,见一鹦哥,便从容对道:鹦有雌雄都叫哥。
看到打柴的樵夫砍柴,乾隆随口说道:此木为柴山山出,
纪晓岚看到农家的炊烟说道:因火成烟夕夕多。
乾隆又依此说一上联: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为柴,
纪晓岚说:白水泉边女子好,少女更妙。
君臣到一农家休息,女主人好客,赶紧给众人上饭,乾隆桌上的煮鸡蛋随口吟一联:鸡蛋无盐真淡蛋,
纪晓岚见肠子未切便说:猪肠未切好长肠。
乾隆看见路上马车过桥说道:马过木桥蹄打鼓;
纪晓岚看见院里鸡啄食便说:鸡啄铜盆嘴敲锣。
乾隆看见院里晒着粮食,晒的有豆子有稻米等等,这时就见有几只鸡前来争着偷吃,随即说一上联:鸡饥争豆斗,豆逗饥鸡;
纪晓岚抬头一看房梁上有只老鼠正在纳凉便说:鼠暑纳梁凉,梁晾暑鼠
乾隆这时见一小童手拿竹筒在赶鸡,便说:饥鸡盗稻童桶打;
这时和?正好咳簌了一声,把梁上的老鼠吓跑了。纪晓岚见景生情说:暑鼠凉梁客咳惊。”
这一日到在一座镇店,乾隆看到一家药铺,乾隆说:但愿世上无人病,
纪晓岚说:何怕架上药生尘。
乾隆又说:膏可吃,药可吃,膏药不可吃,
纪晓岚看看和?说:脾好医,气好医,脾气不好医。
这一天乾隆看到放羊人赶着羊上山,说道: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脚,
纪晓岚抬眼看见有人轰着水牛正在过河,便说:水牛过水水漫水牛腰。
乾隆看见一人戗风骑马,说道:傻马踢沙沙打傻马眼傻马走得慢,
纪晓岚看到一人赶着一头驮草的驴说道:草驴驮草草压草驴腰草驴腰儿弯。
这一天赶上个风刮细雨的天气,乾隆说道:风吹马尾条条线,
纪晓岚说:雨打羊毛点点粘。
君臣坐船,乾隆说:锅漏水干穿漏满,
纪晓岚说:风吹灯灭灶吹燃。
乾隆看到岸上有人手拿酒壶去打酒,说道:酒壶打酒酒粘酒,
纪晓岚晃了晃手中的大烟袋说:烟袋抽烟烟冒烟。
乾隆看到岸上的桃花说道:千树桃花万树叶,
纪晓岚看到眼前的山水说:半潭秋水一座山。
乾隆看到雾锁山头说道:雾锁山头山锁雾,
纪晓岚看到远处的风景说道:天连水尾水连天。
这一日终于到了江南,乾隆望着江南山水说了一联:江南是多山多水多才子,
纪晓岚说:我听说北方是一天一地一圣人。
乾隆很高兴,又对纪晓岚赞赏一番。
南京是六代古都,只是明成祖朱棣称帝以后才把都城由南京迁到了北京,此时的南京不论是建筑规模还是居住的人口仍不失国都的气派。君臣进了城乾隆见到大街上三教九流士农工商黑白两道回汉两教,做买做卖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说道:你们说说这城里得有多少人啊?
和?说:那恐怕就得把城门关上,派专人去数数才能知道。
乾隆听着和?的话不在行,说道:一边去。回头又问纪晓岚,纪爱卿你说呢?
和?心中暗想,看你个纪大烟袋怎么说?又有什么高明之处?
纪晓岚说:用不着关城门更用不着数,依微臣看来城内也就俩人。
奥?乾隆说:那你说说看,怎么个俩人?
纪晓岚说:看着人再多,这些人也无非分为两类人,一类为名,一类为利。俗语说的好:嚷嚷熙熙皆为名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因此说是俩人。
乾隆说:说的不错,朕再问你,你知道咱们大清国每年生多少人,每年又死多少人吗?
纪晓岚说:臣知道。每年最多生一个人,死十二个人。
奥?乾隆说:说说看。
纪晓岚说:众所周知,咱们中原大国与那些偏邦小国不同,咱们有个特定的十二生肖,分别为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根据出生年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属性,同一年出生的人都是一个属性,从这个角度上看所以说每年就生一个人,也就是一个属性的人;但一年当中死去的人就不同了,恐怕什么属性的都有,但再多也超不过十二个属性的人,所以说一年死十二个人。
乾隆听到这鼓掌叫好,和?等人也只好哭丧着脸拍起巴掌。
一日君臣坐船在河里游玩,见对面岸边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段窈窕,手里提个竹篮。船驶近看时,面不施粉而白,唇不点朱而红,眉不描而秀,眼如漆而明。布裙絮袄胜过凤冠霞帔,即使深受乾隆宠爱过的香妃,也比不过这岸边行来的姑娘,乾隆心想六宫之中,亦无此绝色,若非汉女,定当纳入宫中,不由得逞兴吟诗一首道:
国色天姿岂在妆,布裙絮袄胜霓裳。若穿环?迎风立,终是?娥降大方。
乾隆吟完,仍看的入神,直到那女子走过去,还扭身随着女子的身影注视了许久,方回过头来。乾隆见纪晓岚正看着自己,自觉有些失态,便来个先发制人,借以掩饰,遂向纪晓岚问道:"纪爱卿,你在想些什么?"“
纪晓岚说:我有一事,想请教万岁。
"何事讲来。"
“请问万岁,你说什么力量最大?"
“当然是牛了。"乾隆随口说着。
"不是,万岁请再猜。"
“骆驼!"皇上说。
"万岁请再猜。"
“大象!"
“还不是。"
“如此,朕猜不到了,那你说说吧。"
“纪晓岚说:女人力量最大。"
"何以见得?"
“女人不用手,就可把龙头拉歪,这力量该有多大啊!"乾隆微微一笑,赶紧找面子,说道:"爱卿有所不知,朕看的并非那女子,看的而是她手中的竹篮。你知道她竹篮里盛的什么吗?
纪晓岚说臣也没看清,不过反正盛的是什么东西呗。
乾隆这下可找着难为纪晓岚的话茬了,随即问道:"那你说说为何说是盛'东西',不说盛'南北'呢?"和?默然不语,心说这回够姓纪的一戗。
不料只听纪晓岚从容的答道:"咱们中华文化讲五行,也就是金、木、水、火、土;古人又用金、木、水、火、土代指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与'天干'对应,也就是东方甲乙属木,南方丙丁属火,中方戊己属土,西方庚辛为金,北方土癸属水,常物多为金木所制,名为'东西',乃金木之统称也;而南方属火,北方为水,以篮盛火则焚,盛水则泻,故只可盛东西,不可盛南北也。究竟此讲当否,还请皇上圣裁。"乾隆皇上听他讲得有板有眼,便又鼓起掌来,和?等人根本就不知道东西一词的来历,听晓岚说得有道理,也就随着皇上拍起了巴掌。
乾隆皇帝的游兴很浓,不由把手伸出船邦拔了一株水草。草茎拔出来时,"吱儿"一声响,听着清新悦耳,顿时来了雅兴,乾隆向身边的大臣们问道:"诸位爱卿,你等可听到这草鸣之声?"说着,乾隆又伸手拽了一株,其响依然。
纪晓岚侧耳细听,然后说道:"草木之声,也做琴鸣瑟响,皆因圣上驾临,表示欢迎圣驾。"皇上听着他这恭维的话语,心里确实挺舒服,随再次拽了一株,又听一次鸣响,然后向纪晓岚道:"这草鸣之声,当是何字,怎样写法?"谁也没有想到皇上,想出这么一个题目来问大家。在场的大臣,都默不作声,因为听着这草的响声,还没有一个汉字的发音,能够准确地摹拟这一声鸣响。皇上又出了这么个难题!大家都等着看纪晓岚做如何回答?
纪晓岚搜肠刮肚地思索,感到确实难以回答。又听皇上催促说道:"纪爱卿,你素来广闻强记,学识渊博,这个字不能不会吧!"纪晓岚不能不回答了,再想自己这么大的名声,怎么能说不会写这个字呢,就走到皇上身旁,斯斯文文地说道:"这一声鸣叫嘛,应该写作'?'(音"吱儿")。左边是个'提手',右边上为草头,中水,下土,乃此'?'字也。"乾隆又问:"何故如此写法?"“水在土上,草生水中,以手提之'吱儿'然有声,即'?'字也。"纪晓岚说的一本正经。
乾隆知道他在诌字,便又接着问他:"《说文解字》上可有此字?"“圣上容禀。《说文解字》上,确实不见此字。中国汉字多至四万七千,苍颉所造虽多,《说文解字》仅收九千三百五十三字,后又增收一千一百六十三字,皆后人因时、因景、因事、因需而造,今圣上亲自造字,乃是赐民万世之福,不必胜求古有。"乾隆笑了起来:"全是你信口诌来。"在场的诸位大臣们也都跟着笑了。
这一天到扬州,君臣在街上行走,见前面的一家盐店里,走出一个妙龄女子,体态苗条,步履轻盈,两腮含笑,楚楚动人。上身一件月下白透地春罗,衬底是桃红绉纱女袄,系一条素白秋罗湘裙,宛若天街仙女,下凡到了人间佳境。又见那女子横穿而过,下到临街的河沿,跳到了停在那儿的小船之上乾隆皇上虽然上了一把年纪,但那"观花”的兴致,却是"老夫不让少年狂",盯着女郎看个仔细。
说起扬州,盐业为全国之最,富商大贾,不胜枚举,都是几十万、几百万的巨富,那个家中,都有几个绝色的女子。纪晓岚暗想这扬州美女云集,真正是一个烟花世界,怪不得圣上六次南巡,几番都来这扬州驻足呢。
乾隆一回头,正看见纪晓岚望着自己,心想好个纪晓岚,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何不难他一难。便说道:"纪爱卿你可赋诗一首,以记今日之游。"纪晓岚连忙说:"遵旨。请万岁爷命题。"皇上道:"即以上船的女子为题,作一七言绝句,绘出其衣着打扮,点明是盐商之家,但不得犯着女字,爱卿你看如何?"纪晓岚领命,稍一思索立刻吟道:
淡红彩子淡蓝裙,淡扫蛾眉淡点唇。可怜一身都是淡,偏偏嫁与卖盐人。
乾隆听后忍不住笑道:"真乃滑稽之极!"其他人也赞道:"确是一首好诗!
这一日君臣微服到郊外河边游玩,这是时就见对面来一位妙龄女子,年纪在十七八岁,虽说布衣钗裙,仔细看只生的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千娇百媚万种风流,手里端个木盆,盆里有米,上边放个水瓢,朝着河边走去,乾隆自幼在宫中长大,对这类事不太懂,便说:有水也念洋,没水也念羊,去掉洋边水,添木便念样,女子长得好模样,不知去何方?
纪晓岚一看就知道女子要到小桥下边去淘米,便说:有水也念漂,没水也念票,去掉漂边水,添瓜便念瓢,女子用瓢去舀水,只为把米淘。
和?因为无才,一路上很尴尬,这时还是插不上言,纪晓岚用手一捅他,意思是有机会了,接着来呀,说别扫了皇上的兴。和?还以为纪晓岚是好意,一阵搜肠刮肚,但又不知道从哪说起,这时见女子已然蹲在桥下边淘米,纪晓岚便指指木桥,意思是照着木桥来呀。
和?心领神会便说:有木也念桥,没木也念乔,说到这没词了,纪晓岚指指那女子,和?受了启发接着说:去掉桥边木,添女变为娇,阿娇长得俏,让我抱一抱。
女子听到此处,早气得柳眉倒立杏眼圆睁,回头朝着和?骂道:有米也念粮,没米也念良,去掉粮边米,添女变为娘,老娘本是良家女,怎敢儿戏娘!
听到这,皇上和纪晓岚哈哈大笑,和?登时闹得满脸通红,低着头独自前边去了,心中暗骂纪晓岚,原以为他是好意呢,结果又上他的套了,甭着急,有报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