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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现在是无论什么都在变化,并且变化得还挺快,一天一个样儿。您就拿我们这相声说吧,今天您听是这样儿,明天再听又是一样儿啦。
乙:怎么呢?
甲:改啦。人的思想也是一样,您就拿我说吧,过去我净想发财,现在我就不那么想啦,这就是变啦。
乙:对!
甲:过去那个想法就不对,净想发财,这叫什么思想呢?
乙:就是嘛。
甲:发财的思想我可没有。
乙:你比他们强。
甲:还是钱多点儿好!
乙:你还不如他们哪!
甲:就你们这种思想,要不要两可!
乙:也就你有这种思想!
甲:提起这发财来是个笑话。
乙:怎么?
甲:我发过一回财,这话在前二十多年了,大栅栏三庆戏院散夜戏,我捡了个手提大皮包。打开皮包我这么一瞧啊,中、交票子有五十多万!我是陡然而富,平地一声雷,转眼富家翁。在旧社会有了钱讲究什么哪?讲究吃穿,讲究排场。穿衣裳得讲究,您想,我有了钱,一定要讲究。
乙:那是呀,您会穿吗?
甲:您算算,六月十三我就把西皮筒皮袄穿上啦。
乙:您先等等!六月十三穿皮袄不热吗?
甲:不热,使夏布吊面!
乙:那也不凉快呀!
甲:里边还有一身拷纱小棉袄裤哪。
乙:纯粹是搬汗哪!
甲:我一个人戴十七顶礼帽,老远一瞧跟烟筒成精一样。
乙:大串儿糖葫芦。
甲:我的包月车仨脚铃。
乙:人家都两个呀?
甲:我仨!一边一个。
乙:当中间那个哪?
甲:使文明杖戳着。我坐着比拉车的还累得慌。
乙:是呀!你手脚不时闲儿嘛。
甲:早饭吃烧鸭子蘸点儿臭豆腐。
乙:有那么吃的吗?
甲:喝冰激凌,凉的不敢喝,得回勺热热,来点儿芝麻酱,加仨卫生球儿,搁四个鸡子儿,端上来……
乙:你把它喝了?
甲:我把它倒了!它不是滋味!
乙:没法儿是滋味。
甲:闹得我神经错乱,我跑到上海去了。
乙:你上上海干吗去了?
甲:到上海住在黄浦滩那儿最大的饭店,每天每间就六十块钱。我一个人留了八间。
乙:有两间还不够用的?
甲:不!八间都有用。饭厅一间,客厅一间,沐浴室一间,厕所一间,这就占去四间。
乙:还有四间哪?
甲:那四间轮流着睡呀。
乙:一屋睡一宿。
甲:不!这屋睡五分钟,那屋睡五分钟。睡的时候,拿着表。进门铺被窝,脱衣裳,钻进去。一看表还差一分钟,赶紧地穿衣裳,叠被窝,滋溜再跑那屋去。
乙:纯粹折腾!
甲:天天儿这儿走走,那儿逛逛。全好,就是一样不好,不懂方言。
乙:噢!不懂当地话。
甲:身在他乡思故土,到了上海又想北京。哎!遇见北京一个熟人,也是咱们说相声的,这人您认识。
乙:谁呀?
甲:XXX,这人心都坏了!
乙:怎么?
甲:那年他因在上海,走到广西路碰见我了:“xx,我到这儿找我们亲戚来了,没找着,他们搬了,我困在这儿啦,你能给我找个事吗?”我说:“我哪儿给你找事去呀?连我还在这儿位闲哪。你不就为吃饭吗?没关系,走!上我店里去。”当时给他剃头洗澡换衣裳,由头上换到脚下。
乙:够朋友!
甲:“你先来个狐腿儿皮袄。”
乙:这是几月呀?
甲:六月二十几儿。
乙:六月二十几儿穿狐腿儿皮袄啊?
甲:我这儿捂着,也叫他陪着我捂着。
乙:俩汗包!
甲:我把店里人全叫过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xx先生是我至近的朋友,他的即是我的,我的即是他的,出入谁也不准限制。”让您说,咱们交朋友怎么样?
乙:不含糊!
甲:唉!慈心生祸害。
乙:怎么了?
甲:那天我出去了,等我回来一瞧啊,我那屋里什么都没有了!我问店里的人,人家说:“您问不着我们哪,您说过,他出入不准限制他。”我问他上哪儿了?店里人说:“他把户口销了,说您有信儿要回北京。”嗬!这句话,我是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吹气伤寒!手里剩了无几俩钱儿,那么大的饭店还住得起?
乙:怎么办哪?
甲:搬吧!搬到旅馆。旅馆也住不起了,搬到公寓。公寓也住不起了,搬到小店。后来一落千丈,跟乞丐同眠。先生,我都不愿意说了,说出来我心里难过!
乙:说出来也没关系。
甲:转眼间腊月二十几儿啦,我就穿着一件空心大棉袄。
乙:是啊!六月你都把皮袄穿过去了!
甲:那倒甭提。应名儿是棉袄还是三样儿。
乙:怎么三样儿?
甲:前边是夹袍,后边是大褂儿,就是袖口上有二两棉花。
乙:这种衣裳我都没瞧见过。
甲:哪儿都有好人,店里掌柜的看见我了:“XXX呀,看你这个样子,还是赶快回北京吧。”我说:“掌柜的,您净知道说了,我身上无衣,肚内无食,手里分文无有,我怎么回去呀?”“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一开保险柜给我拿出两个大数儿。
乙:二百元?
甲:两毛钱!
乙:两毛钱哪!
甲:人家哪是给我钱哪,比打发要饭的强点儿。咱们在外边跑了会子这事还不明白?我说:“掌柜的你先等等,你给我两毛怎么算哪?噢,你拿我当要饭的了?告诉你,姓X的有钱的时候挥金似土,仗义疏财,三百五百我不在乎,你别瞧我,人穷志不短!”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不就你那两毛钱吗?”
乙:不要?
甲:“我拿着吧!”
乙:拿着啦?
甲:外行。到那时候一分钱谁给呀?买点儿烤白薯吃也是好的呀。
乙:这时候知道钱是好的了?
甲:你说人要倒霉吃白薯都不捧场。
乙:怎么?
甲:越吃越少!
乙:是啊,再吃还没有了哪!
甲:往北走走了好几天,下着大雪,上边淋着,底下踏着。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冻得我上牙打下牙,前思后想越想越难过,我还活着干吗?不如跳井一死!你说人要倒霉,说话就应验,说跳井就有井。
乙:哪儿没井啊。
甲:一上土坡是个菜园子,当中间这么大一眼井(手势),三个人往里跳谁也碰不着谁。
乙:好大的一眼井呀。
甲:旁边儿有个窝棚,窝棚里有两个人正睡觉哪,甭问,一定是看菜的了。我一瞧四外没人,趁这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
乙:跳里啦?
甲:不能跳!
乙:怎么?
甲:你想,咱们是明人不能做暗事。我把看菜的叫醒了一个,我跟他商量商量,他让跳,我就在他们这儿跳;他不让我跳,我上别处跳去,没关系。
乙:我都没听说过,叫醒了人跳井啊?
甲:“二哥醒醒。”“你买吗呀?”“什么也不买,借您光,跳井。”吓得他颜色都变了,拉着我不撒手:“有什么为难事你只管说呀!我们这村子三百多口子就指着这眼井活着呢!你一跳里就完了。”他越拉我,我是越跳。
乙:真想死嘛!
甲:谁真死呀?我这是吓唬吓唬他,他一害怕,给我对付几十块钱,我不就活了嘛!
乙:您听,这叫什么行为!
甲:一嚷嚷,那个醒了:“第二的,嚷嚷吗呢?”“哥哥你快来吧,你看这人要跳并。”“撒手!要跳早跳了,还有叫醒了人跳井的!”
乙:人家这位明白。
甲:“我说,谁要跳井呀?”“借您光,我!”“就是你一人,还有别人没有?”这话可三青子,为跳井还拜盟把兄弟呀?“就是我一个人。”“就你一个人好办,咱这是自己的园子自己的井,开了三十多年了,一个跳主儿还没有哪,没别的说的,大兄弟你给开个张吧!”
乙:看你这回跳不跳!
甲:这地方他可厉害,他让我给他开张!“不为给你开张啊,还不叫你哪!死,就为死在明处,你说实话,这井甜水苦水?”
乙:你问这个干吗?
甲:找台阶儿好走。
乙:他说甜水?
甲:甜水我不死,我是苦命人不能逆天行事,我找苦的去。
乙:他说苦水?
甲:苦水我不死,我是苦命人,苦了一辈子,临死还不喝口甜水!
乙:嘿!他都有的说!
甲:别管他怎么说我也不死。他冲我一乐:“你问咱这水?”
乙:甜的苦的?
甲:“半甜不苦!”
乙:喝什么有什么。
甲:二性子水。哪是二性子呀!你这是三青子!见死不救,你敢立逼人命?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说好的不行了,我可真急了!
乙:打他们?
甲:我就给他们跪下了!跪在那儿跟他们说横话。
乙:说什么横话?
甲:“我饿了三天没吃什么了,您有什么剩吃儿给我点儿吃?我活了绝忘不了您的好处。”
乙:这叫横话呀?你这是央告人家哪!
甲:就把那俩唬回去了!
乙:人家那是心软了!
甲:“年轻轻的学点儿好,早说这个呀。拿跳井吓唬我们?第二的,给他拿去。”一会儿工夫给我拿来两个贴饼子,半沙锅小米粥。“得了,您连这锅给我得了!”
乙:要这锅干吗呀?
甲:要饭好有家伙呀。
乙:这回是饿怕了。
甲:又给我一捆柴火,半盒洋火。“去,上北边土地庙忍着去吧,那是我们公共的地方。”来到土地庙把?扇开开,掸掸供桌上的尘土,把柴火点着了,赶赶庙内的寒气。把锅坐上,吃完贴饼子,粥热了,把粥喝了。又把柴火灰搂扒楼扒搂在沙锅里头,抱
着沙锅,把棉袄往身上一围,脑袋枕着香炉,我正在这么三睡不睡――
乙:似睡不睡。
甲:这怨我,我漏了一睡(税)!
乙:你漏税罚你!
甲:正在这儿似睡不睡,就听门外汽车响,噔!站住了。打汽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说:“找找!”哪个说:“你甭着急,他走不远,一定是进庙了!”
乙:没准儿是逮贼的。
甲:要是逮砸明火的回头再把我枪毙了!一害怕,跳下来钻在供桌底下往外瞧着,进来这俩人不像当官差的。
乙:像干吗的?
甲:都是跟班的打扮,穿着皮外褂子,手里拿着电棒儿:“照照――在这儿哪不是,出来!”我说:“不是我。”这两人一拥而上,就――
乙:把你捆上了?
甲:就给我跪下了!叫得我这份儿好听就甭提了。
乙:叫你什么?
甲:“姑老爷,谁又把您得罪了?老太太给了我们三天限,分期第二天,明天再要找不着您,非把我们送县里不可!姑老爷,您跟我们回去吧!”
乙:您在这儿有亲戚呀?
甲:谁有亲戚呀?
乙:那怎么叫您姑老爷呀?
甲:人家认错了人啦。
乙:对啦。
甲:我得给个台阶儿:“您细细的看看有我这模样的姑老爷吗?”那个跟班的搭碴儿了;“姑老爷,我这话值您个嘴巴,由一小儿我把您抱大的,剩了皮连骨头我都认得。”这俩人纯粹是认错人了。
乙:唉!
甲:他认错了人,你说我跟他去不跟他去?
乙:那就跟他去。
甲:跟他去呀?看他找什么了,找儿子、侄子能跟他去,到那儿一瞧不是,你们凭什么白找呀?怎么也得给几块。一说我姑老爷,到那儿一瞧不是,你瞧这顿打轻得了吗?
乙:那你就甭去。
甲:甭去?非饿死在这庙里头不可。
乙:你还有准主意没有?
甲:跟他打听打听,他们家男的多我就不去,男的打上没轻下儿。女的多没关系,打两下一央告一跑就完了。
乙:你这都不像话,你是人家姑老爷不知道人家有什么人?
甲:这地方就用着生意口了,拿我的话套他的话:“既然你们哥儿俩来了,回去跟他说,我决没有自杀的心!”
乙:根本你也没打算死呀!
甲:“你们看,我的衣服褴褛,就这样儿回去,你说我对得起谁呀?等明天我找同学换件衣裳再回去!”那个跟班的搭碴儿了:“姑老爷,您可真糊涂,您算算家里还有谁?老太太,是您的老家儿;小姐是您的人;其余我们都是您奴才,每月吃您稀的拿您干的,谁敢笑话您呀?”想不到是寡妇老太太带一个姑娘(露出很得意的样子)。
乙:你要干什么?
甲:头里走。夹着沙锅上汽车。
乙:您就把沙锅扔了吧!
甲:外行。扔了啊?到那儿一瞧,不是,轰出来再要饭去没家伙了!
乙:这回是给饿怕了。
甲:汽车开得还真快,拐弯儿到了。路北里广梁大门,四棵门槐,上下马石,拴马桩子。门口的电灯泡子这么大个儿(手势),都是八万四千六百多烛的。
乙:有那么大烛数的吗?
甲:照得跟白天似的。跟班的下车往里一喊:“接姑老爷!”由里边出来二百多口子。大做活儿的,小做活儿的,传达处,使唤丫头,老妈子,站这么两溜,闹得我不敢下汽车了。
乙:怎么?
甲:土地庙里黑,两个人四只眼睛,怎么都好蒙。这一说二百多人,四百多只眼睛,有一个瞧出来:“这不是咱们姑老爷呀!”麻烦了!不下?汽车到门口儿了!
乙:怎么办哪?
甲:我得耍耍派头,一夹那沙锅就跟夹着皮包似的,一甩袖子,一挡脸:“不要这个样子!”进去了!手一抡,把袖口儿那二两棉花给抡出去了!
乙:这回成夹袄了。
甲:一进二门,瞧见本家老太太由上房出来了。
乙:你认识?
甲:我不认识。
乙:那你怎么知道?
甲:有理由呀,俩老妈儿当中搀着的那位准是本家儿老太太。没有吃完饭老妈儿搀老妈儿满院遛的。
乙:没听说过!
甲:到门口一跪,用手一捂脸:“妈呀,我回来了!”
乙:你还害臊哪?
甲:谁害臊呀?
乙:那你挡脸干吗?
甲:我怕她瞧出来!
乙:对了。
甲:老太太说:“唉!再有两天找不着,你非倒卧在外边不可,早晚你得把我气死。屋里去吧!”没瞧出来!在外头冻得我直哆嗦,进屋就一身汗。
乙:怎么?
甲:四周围是暖气管子,八个大火炉子,都是这么高,这么粗,这么大炉盘,这么大炉眼(手势),八吨煤倒里头才半下儿!火苗子一冒九丈多高!
乙:?!那房哪?
甲:房上都有窟窿!
乙:没有窟窿就全着了!
甲:一照镜子,就牙是白的。“带姑老爷上沐浴室沐浴沐浴去。”
乙:家里还有澡盆?
甲:人家给我拿过六块胰子来,我吃了三块,洗了三块。
乙:干吗吃三块呀?
甲:这名叫里外见光。
乙:这……洗肠子哪!
甲:洗完澡,这边有个小门儿,上头写着“更衣室”,过去打开箱子我这么一瞧呀,里边都是湖绉、扣绉、花洋绉、咔啦、哗叽、鹅缎绸、官宁绸、摹本缎;里边没有粗布、蓝布、大白布,月白、灰市、浅毛蓝。
乙:这份儿贫哪!
甲:穿衣裳咱们会穿,穿出去不能叫人家笑话。
乙:当然了。
甲:软梢儿裤褂穿三身,夹裤夹袄穿三身,毛衣毛裤穿三身。穿上五丝罗大褂,纺绸大褂。驼绒袍,衬绒棉袍,棉袍外边穿大衣。大衣外边穿皮袄,皮袄外边套马褂,马褂外边穿坎肩。系褡包,戴草帽,穿毡趿拉。
乙:什么德行?
甲:我往沙发上一坐,老太太这份儿夸我就甭提了。
乙:还夸你哪?
甲:“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姑老爷不刀尺不好看,这一刀尺――”
乙:好看了?
甲:“成狗熊了!”
乙:是成狗熊了!
甲:“吃饭了吗?”来到自己家里说话还不逞着点儿?
乙:吃了!
甲:“我三天都没吃什么了!”
乙:你倒是逞着点儿呀!
甲:它饿得难受哇。“给姑老爷摆西餐。”这可要了命了!
乙:怎么?
甲:西餐里没有筷子,净是刀子叉子,我也没使过。拿刀子在嘴里一和弄,把舌头也弄破了。
乙:你倒留点儿神哪。
甲:我正要喝酒,老太太叫老妈儿:“去!给小姐送个信去,说他女婿回来了,让他们见个面儿。”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得瞧瞧小姐。长得要是好看哪,我就跟她那儿忍着;要是长得还没我好看哪……
乙:那你就走?
甲:我也忍着啦!
乙:怎么也忍着了!
甲:这儿吃什么呀!
乙:就瞧见吃啦?
甲:一会儿的工夫,四个小丫鬟挽着小姐来了,一拉风门,嗬!我一瞧这位小姐呀!长得气死四大美人。
乙:您说说。
甲:笑褒姒,恨妲已,病西施,醉杨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长得是摩其登,漂其亮,剪其头,烫其发!
乙:你还有法儿贫哪?
甲:一脚在门槛儿里头,一脚在门槛儿外头。瞧见我是先喜后忧,这劲儿让我难学!
乙:您学学?
甲:“噢!密司特儿X回来了?”
乙:这里还有英文哪?
甲:“谁把你得罪了?一来你走了,两来你走了,老太太在世还顾全咱们,老太太一死我们非跟你现眼不可!看你这路人,真是不堪造就,恬不知耻。讨厌得很,很讨厌,你太讨厌了!”
乙:你是够讨厌的!
甲:老太太说:“都别费话了,过年给你们完婚。”过年?八年都等!那个老妈儿在旁边给我说好话:“老太太,您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姑爷一来一走也为了不完婚,小姐一来一病也为不完婚。您不如抓早儿办了就完啦。”老太太说:“好!查查皇历。”一查皇历,丁是丁,卯是卯,今儿的日子就好,就今儿了(露出得意的样子)!
乙:你要干吗?
甲:我又换了一身衣裳,十字披红双插花。大门二门悬灯结彩,拜完天地入洞房。到洞房我这么一看,糊得是四白落地,床上是闪缎褥子,问缎被卧,倚枕、靠枕、鸳鸯枕。小姐坐在床上,扑哧儿冲我一笑。我往床上一迈步,可了不得了!
乙:怎么?
甲:使的劲儿太大了,喀嚓的一下子,我由供桌上掉地下了,沙锅也碎了,棉袄也着了,把脖子也窝了!
乙:您不是完婚了吗?
甲:哪儿呀,我在庙里那儿做梦哪!
乙: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