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双槐树》(上)(于宝林)唱词台词 剧本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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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哈德门外有个喜鹊胡同,这条胡同特别宽,东西的胡同,坐南坐北的商店,一进胡同口有几家买菜,什么药材庄啊,杂货店啊!往胡同里头走,在坐北有个鞋局子,鞋局子是干什么的?绱鞋的,也叫鞋作坊。在鞋作坊旁边有个“容义斋”,这“容义斋”是干什么的?裱糊匠,又叫油漆作。专管糊个顶棚啊,扎个纸人纸马什么的。在“容义斋”斜对门儿,有个黄油漆的大门,三蹬台阶石,磨砖对缝的房子,显着特别阔气。这正是十月中旬,北京的天气是风和日暖,这黄油漆大门敞着,门口车马盈门,院里面北房三间,一明两暗,子口的风门;往屋里瞧,迎面摆一张八仙桌,两旁边两把太师椅。上垂首坐着一位,看年纪在五十多岁,将近六十。头发已经黪白啦。站起来那个头儿啊,足有七尺,是个高个儿。重眉毛,大眼睛,通关鼻梁,四方海口,新刮的脸,青黢黢的胡子茬儿,穿着袍子马褂。下垂首坐着这位呢?看岁数也有五十多岁,是中等身材,圆方脸,虎头虎脑,特别精神。上垂首这位是这院的本家儿姓宋叫宋五;下垂首坐着这位叫庆六,两人有莫逆之交。这宋五从小的时侯练了一身好武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榕棍槊棒,鞭锏锤抓,什么带钩的,带链儿的他全懂,最拿手的功夫是一把鬼头刀。这个人的出身很贫寒,在走向社会以后,在那个时候指什么为业呢?他砸过粮店,夺过宝局;过去叫须子,到天津叫混混儿。就是出头露脸儿的那么个人物,在哈德门一带是很出名的。家里四口人,老公母俩,他媳妇娘家姓张,没有男孩儿只生下一个姑娘,小名叫银屏。除这三口外,还有一个奶妈姓周,从这姑娘几岁就在他们家里当佣人,这老太太脾气特别好,对这姑娘从心里特别爱,姑娘从小聪明,长得又漂亮,比自己的孩子还疼爱。这周大妈在哈德门里头住,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就是一个姑娘已经出阁啦,她就住在宋家,在这儿吃在这儿睡,就跟一家子一样。宋五拿周大妈也不当底下人看,当成自己的老嫂子一样,跟这宋五奶奶关系也挺好。这院子里,一进门儿北房是一明两暗,南屋是个小单间的厨房,有个小后院,后院是南房两间,北房两间;这南房搁点没用的东西,在北房呢?周大妈跟银屏就住在那儿。还有个后门,这后门有个大铁锁锁着。这铁锁的个儿特别大,这门有十几年没开过,这锁全锈啦。今个是什么日子呢?今儿是宋五的生日,亲戚朋友都来啦,高朋满座,?!摆上酒席正要吃饭,宋五奶奶说了:“我说周妈,把屏儿叫来,今儿是五爷的生日,给老爷子拜寿!”“哎!”说着话周妈就奔后院,到后院跟姑娘说:“屏儿,今儿是好日子,给你爹拜寿去!”“哎。”“把衣裳换上!”姑娘换好了衣服来到前院,亲戚朋友一看;嘿,这姑娘,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啊!倾国倾城大美人似的,漆黑的一根大辫子,因为宋五在旗是旗人。这姑娘上身穿什么呢?玫瑰紫的坎肩,镶着青云子边;鸭蛋青的夹袍,粉红色的中衣,脚底下穿着花盆鞋。怎么叫花盆鞋呢?就像现在的高跟儿;现在的高跟儿鞋那跟儿在后边,这种鞋的高跟儿在中间,在清朝的时候旗人女人都穿这种鞋。姑娘这个漂亮就别提啦。亲戚朋友们一看:哎呀,银屏姑娘来了!没有一位不爱的。宋五爷一看自己的姑娘,貌似天仙啊,也打心眼儿里高兴。回头瞧瞧自己最知近的朋友庆六,俩人是从小的弟兄,有生死的交情。庆六爷一看这银屏也很高兴,就特别这么爱,他心里想:自己就这么两口子没有孩子,没儿没女,我真不如宋五哥啊!这个时候周大妈一回手,把一个蒲团放在那儿了,说:“屏儿啊,快给你爹拜寿!”“哎!”姑娘一转身儿,打算跪地磕头。她没留神拿左边这脚踩住右边旗袍那角儿了,噗通,叭下了!宋五爷一看:“哟!”爱如掌上明珠啊,就这么一个姑娘,赶紧过去把孩子扶起来,嘴里说:“你忙什么呢?”宋五奶奶说:“这孩子,你瞧平常挺稳当的,今儿个在广众之下给你爹拜寿,这是怎么啦?快进去吧!”大伙儿瞧着宋五爷的神气就不如刚才那么高兴啦,大伙儿也很纳闷。姑娘呢?羞得面红过耳,这么一低头,周大妈给搀到后院。吃完饭以后,把亲友都送走,天也擦黑儿啦,宋五爷坐在那儿看了看五奶奶说:“睡觉吧!”“哎!”五奶奶到里屋睡觉去了。宋五爷在屋里转来转去,心里就想:唉,这个事儿…这个事怎么办呢?嗯,对,就这么这么办!”说着话推风门来到院里想进后院,后院还没开门,啪啪一拍门说:“我说周大妈睡了吗?”“哎哟,五爷,没哪”“您到前院来一趟,我找你有点事!”“噢,您前边去吧,我就来!”宋五爷一转身奔前院,周大妈跟姑娘说:“你爹可能有事儿,我去瞧瞧。”“哎,您去吧,慢点走啊,院子里黑。”“不要紧的,你放心吧。”她拉开门扦关推门奔前院,来到屋里头:“五爷,什么事?”“噢,你坐下吧!”周大妈在下垂首坐下问:“什么事!您说吧!”“嗯,我问问你,咱们这孩子是您从小把她拉把大的,费尽了心血,叫您受累啦!”“哟,五爷,您这是怎么说话呀,这不越说越远了吗?我跟您说吧,这孩子是您的孩子,您照顾不到我照顾到了,这也是应该的。比我那丫头我都爱!这孩子多好,又聪明又伶俐,没有不喜欢的,整个喜鹊胡同,连后边那胡同都算上,没有不爱的!
    脾气又柔和,手又巧,什么活儿不会做?明儿这孩子寻谁谁有造化--”“是啊,这孩子今年多大啦?”“哎哟,五爷,你怎么啦!您喝酒喝多啦?您自己的孩子的岁数怎么都忘了?十九啊!”“噢,十九啦!那您来的那年这孩子呢?”“嗬,那个时候还不到七岁,都干几年啦!”“我再问你这孩子是个好孩子?还是坏孩子?”“五爷,这您是怎么说话,这孩子多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对!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怎么回事?”“她跟谁?”“五爷,您--您怎么这么说话呀?”“不对,你跟我说实话,说了实话善罢甘休,不说实话你可知道咱宋五在北京里九外七皇城四,回汉两教,僧道两门,做买的、做卖的、推车的、担担儿的;也不管是官私两面,提起来没有不知道我的!我的外号你也知道,鬼头刀宋五。如果你今儿个要是不说实话,我可对不起你!”说着话一回手由墙上摘下刀来,绿鲨鱼皮鞘,一按崩簧,刷!刀出来,这口刀捏光瓦亮,一伸手噗愣抓住周大妈的衣襟,刀向前这么一耍:“瞧见了吗?不说实话,咱宋五就不客气啦!”“哟--五爷--饶命!我说实话,我跟您全说,您把刀放下--我害怕--”五爷一回手,把刀立在桌子旁边。“我跟您说啊,是这么回事--”周大妈一害怕就把实话说了。
    银屏姑娘平常没出过门儿,往远说也就是到前院,赶上年节,顶多也就在门口站会儿。门口有娶媳妇的,谁家办白事啦,也就在门口看看,看完了就回来,买什么东西都是叫周大妈去。那天姑娘想绣枕头,在绣牡丹花时短一色线,姑娘说:“周大妈,你看这线不够啦,您给我买点线来!”说着话在抽屉里拿出钱来,递给周大妈,周大妈出去买线,不大会儿工夫就回来啦。姑娘一看,“哟,大妈,线买来啦?”“?,我转悠了好几家,针线铺都走到了,没有这种色的!”“您瞧,就剩这朵花了,这朵花绣完喽,这枕头就齐了!”“明天我再买去,啊对,明天七月十五盂兰会,城隍庙热闹极了,卖什么的都有,卖刀枪的,卖鬼脸的,卖吃的,卖喝的,明儿个我去,早点起连串个门儿!”姑娘一听也很想去,就忙问:“大妈,这盂兰会在哪儿?”“就城隍庙啊,离咱家不老远的,我呆的工夫大不了,连逛庙带买线一会儿就回来。”“大妈,这样好不好,明儿您带我去,叫我逛逛庙,也开开眼。成天在家呆着也怪闷气得慌!”“哎哟,这可不成。孩子,你父亲那脾气你不知道吗?不让你出去。你出去万一磕着碰着的,出点沉重我可担不起!”姑娘说:“大妈,您不许不叫我爹知道吗?”“他怎么能不知道呢?成天在前院坐着!”“您上了岁数脑筋差点;他天天出去喝茶,不到吃饭的时候他不回来,一出去起码得半天,咱们出去逛会买点东西就回来,您放心,不会担沉重。您要串门改个日子!”周大妈一想:这倒也行。忙说:“对,我就没想到这儿,这孩子真有办法,不过咱娘俩走着去就麻烦了,咱们雇俩车。”“嗯,您雇去吧。”在那个时候没有汽车,也没有三轮儿,得雇车坐。姑娘一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两吊钱来说:“大妈,您带着这个!”“干吗?”“雇车呀!”“哎!”姑娘一回手又拿出两吊钱来,周大妈说:“这个干吗?”“您带着留着花个零钱!”“哎哟!这怎么啦?你这孩子,我怎么能花你的钱呀?”“我的钱,您的钱,不都一样吗?您带着吧!”“我告诉你啊--这可下不为例!咱可就这一回。”说着话周大妈就把钱装兜里出去啦,不大会儿工夫就回来跟姑娘说:“车雇好了,我怕明天叫你爹看见,我叫车停在胡同口上,咱们走几步到胡同口上车。”“那太好啦。”娘俩说完话就休息了。这七月里连阴天,在半夜里一个响雷,哗--瓢泼大雨,姑娘睡不着了;周大妈也醒了:“哎哟,你看看,明天好容易姑娘出门,下这么大的雨,去不了啦!”“可不是吗?您歇着吧!”谁知道这雨没到天亮就不下了,雨过天晴,满天的星斗。天亮了娘儿俩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点,这时候周大妈来到前院,隔着门缝一看北屋,宋五爷走啦,他就过来跟五奶奶说:“今天是七月十五,城隍庙有盂兰会,孩子跟我说长这么大没出过门,想去开开眼界,长点见识;做针线活儿缺个针头线脑的也去买点儿--”“哎哟,五爷的脾气你不知道吗?他不叫姑娘出门,他要知道你们出去着急怎么办?”“我们娘儿俩出去的时间长不了,买个针头线脑的,不等他喝茶回来,我们就回来啦。”“嘿,这主意倒也行,娘儿俩可早点儿回来,别叫老爷子着急。”“不会让他知道,赶紧回来我做饭。”就这样这娘儿俩很高兴地出了门,奔胡同口去找昨天雇好的那辆车。昨天下了一场大暴雨,这道上不是水就是泥。宋五爷爱起早,天儿要是好呢?早晨起来扫扫胡同,天要下雪呢?扫扫雪。昨天下了一阵暴雨,就扫扫水,垫上几块砖,上年纪人走那儿好走,今儿个周妈带着银屏出门,姑娘穿的是花盆鞋,就踩着砖头儿上向前迈,周妈在前头姑娘在后头,离着不远,快到胡同口啦银屏一蹬这砖头儿,哗的一下子,怎么啦?姑娘把砖头蹬翻了,摔了个大屁股墩儿,溅了一身泥。正在这时候由对面来了一位,看年纪有二十一二岁,中等身材,细眉圆目,鼻直口阔,白净净的脸盘,小伙子长得漂亮,漆黑的一条大辫子,穿着浅蓝色的大褂,里边是漂白的小褂,挽着白袖头,下边穿着青裤,脚上是白布袜子青缎鞋。
    姑娘摔在这儿他正走到跟前,飞起来的泥水溅了他一身,银屏当时不知说什么是好啦,周妈赶紧过来说:“这孩子走路忙手忙脚的,你瞧瞧溅人家一身泥!”抬头一看,“哟!”认识,是斜对过儿“容义斋”的二掌柜,这人姓赵排行在二;家里就哥儿俩,哥哥叫赵大,还有个嫂子。这赵二呢?没结婚,一个人光棍儿汉,自己就住在“容义斋”后边有间小屋里。哥哥嫂子住的隔着两条胡同,离着也不远。这时周妈一看是赵二哥:“哎哟嗬,我当是谁哪,是你呀!”赵二抬头一看也认识,这是周妈呀,是宋家院里的。“哟,大妈,您起得这么早呀?”“你瞧瞧,没留神弄了你一身泥--”“没事,没事。”“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不用,不用。”“啊,你们不认识吧?这是宋五爷的姑娘叫银屏;这是赵二哥!”“噢,赵二哥。”姑娘抬头看看对方,有点儿不好意思:“二哥,真对不起您!”“嘿,这没什么。”这赵二抬头一看姑娘,嘿,漂亮!这模样长得跟天仙似的,真有闭花羞月之貌。这小伙子挺规矩,跟姑娘说话还很害羞,脸一下子通红,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了:“啊--没事,没事!”周妈说:“脱下来吧,我拿院里给你洗洗,洗好了回头给你送去!”“不用,不用!这也不是外人,五爷的姑娘,我的妹妹,回头我自己洗吧!”说着话赵二就走啦。宋五奶奶问:“怎么回来啦?”周妈这么说:“?,别提了,刚一出门就摔了一身泥!”五奶奶就责备银屏:“慌手慌脚的,怎么不留神呢?”说着话姑娘就回到后院去了。不一会周妈把饭做熟了,银屏姑娘这顿饭也没吃好,回到屋里两眼发直。周妈一看:“怎么回事?”“没事,大妈,我托您点事!”“干吗还托我点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只要我办得到的,孩子你放心,说吧!”银屏从抽屉里取出钱来递过去说:“大妈,您给我扯一丈多浅蓝色的布,要最好的;再给看上七尺漂白。”“这干什么?”“我有用,您就买去吧!”“哎!”周妈接过钱来扭头要走,姑娘又说:“您等等。”一拉抽屉又取出来两吊钱来:“您带着。”“这干吗?”“您带着花个零钱。”“哎哟--这怎么又给钱呀!”“就这一回,下不为例!”“行啦,我告诉你下回再给我钱,我就跟你急啦!”“行啦,就这一回!”周妈出去,一会儿把布扯来。姑娘这时把炕上拾掇利索了,赶紧把布铺好了,顺手拿剪子,把针线笸箩拿过来,量好了尺寸,用剪子刷刷刷一会儿把一件大褂铰得了,又拿白布剪了一个小褂。剪完以后,坐那儿穿针引线,连晚饭也没顾得吃,吃天黑时把两件衣服做得了。这才叫周妈:“大妈!”“哎 ̄!”“您给我跑一趟!”这时从抽屉里又拿出两吊钱来说:“给您带着!”“这又干吗?”“咱下为例!”“怎么又下不为例呀!你要再给我钱--”“再给您钱您跟我急!”“你要干什么吧?”“这两件衣服都裹好了,您给赵二哥送去!”“这为什么?”“你想呀,我白天弄了人家一身泥,人家说回去洗去,他又没人--”“那可不是吗?是没人--可是他有嫂子给洗呀!”“您想呀,他嫂子一天到晚挺累的,又得做饭又得忙活家里,这是咱们给他做的!”“噢!”“您叫他穿上看看合适不合适?”“好吧!”说着话周妈就出门啦,来到门口一看“容义斋”屋里还点着灯哪,来到门前啪啪一敲:“在家吗?赵二哥!”“谁呀?”“我!”“您等着。”说着话把屋门打开一看是周大妈,把周大妈让到屋里坐下。“您还没睡啊?”“没有,我找你有事!”“噢,有什么事你言语,油个桌椅板凳啊,糊个顶棚啊--““不是那个事!白天呀,我们银屏姑娘弄了你一身泥--”“?,没事!”“哎呀,我们姑娘回去连饭都没吃,马上叫我扯布去,你看--试试这个!”赵二一听: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话周大妈就把衣服拿出来了说:“你穿上--”“这--您看!”“?!没有外人,我跟你妈那是老姐儿俩好极了,都是老街坊啦,快穿上试试!”赵二也不知怎么好,就穿上啦,穿上小褂,一瞧;嘿,太合适了,周大妈就跟赵二说:“你看这肥瘦长短,再看这领窝袖口……”赵二穿在身上也挺高兴。跟人家见面没多大工夫,裁得这么合适,这姑娘的手真巧呀!不但人长得漂亮,做的活儿还真好,就有了爱慕之心,说了几句赞扬的话,最后烦周大妈谢谢银屏姑娘。周大妈也说:“这事你就别管啦,回去的事就交给我吧!”周大妈从赵二那回来,姑娘那儿还等着哪,忙问:“大妈,合适吗?”“穿上特别合适,连领窝带袖口,肥瘦长短没有那么合适的啦,赵二哥特别高兴!”“大妈,哪儿那么合适的,我不信!”“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我还哄弄你吗?你不信,明天早起我给赵二哥送个信儿,叫他穿上从门口路过,你在院里看看,要是错了就算我不对,你罚我!”“大妈,您得叫来让我瞧瞧,看看究竟合适不合适?”“行,明天我给你叫来。”“干吗明天,您今天去不行吗?”“啊?黑更半夜的姑娘屋里来个大小伙子?你爹那脾气……”“您别让他知道!”“你爹就在前院,他怎么来呀?”“叫他从后门进来,开后门人不知鬼不觉的。”“什么、开后门?你说胡话呀!这后门锁了十几年了,大方锁都锈死啦,拿?头都砸不开!”“开开了。”“开开了?我不信!”“您不信瞧瞧去。”周大妈来到后门一看,这大方锁还真开开啦,锁站在那儿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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