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姚家井》(四)(张寿臣)唱词台词 剧本剧情介绍

花轿来到报国寺大街,在王豁子家里呆着的吹鼓手们一听:“嗬,赶紧得迎接呀!”连吹带打带举执事,往前这么一迎接。嗬!棚里头的人都出来啦!
    “啊,道喜道喜!”
    到门口儿啦。到门口儿轿子落平,抽杆塔顶,往里搭轿心子,搭桥心子是四个轿夫抬着:
    “慢着,别碰着,别碰着!”
    一进大门哪,得有一个火盆,这火盆干什么的哪?嗬,这里头有讲究:这火盆里头搁点儿炭,一听轿子快来啦,这儿就扇这炭,扇得旺旺的,把火盆端到大门道里,轿子打这上面一过,过的时候儿茶房还得来个手彩儿:茶房手里拿一碗白干儿酒,等轿子过来了,正打两个轿夫当中间儿把这碗酒泼过去,酒得正泼到炭盆里,炭盆里的火一见酒,火苗子往上一冒,有二三尺高,正扑这轿底儿。这叫什么哪?这叫:往后哇,日子过得火火炽炽,旺旺腾腾!
    到二门哪有一个马鞍子,上头搁一个苹果,轿子打上头一过,这叫平平安安。
    到了洞房啦,进洞房啊,新人不露天,轿门儿得正对屋门儿,上头弄块红毡子遮着,王豁子哪就上洞房里头来啦。入洞房啊得射三支箭,这是怎么个讲究哪?这叫:“桃花女破周公”。
    洞房里人是不少,可全是女的,除去王老缝,没有男的,这为什么哪,闹洞房嘛!老缝的亲戚,什么姐姐呀,姑姑哇,姨儿呀,嫂子呀,妹妹呀,每人拿一个碗,拿一个碟儿,里头盛着胭脂粉,把胭脂粉搁在里头,倒点儿凉水,拿手这么一和弄,这儿一掀轿帘儿呀,拿手指头往新人脸上这么一乱抹,抹得寒蠢着哪!一道红的,一道白的……这叫什么哪?这叫添胭脂粉。为的是一会儿新媳妇儿洗完脸显着更漂亮。
    这与缝拿着一张弓、三支箭,冲轿子里头射了这么三下儿。
    “老缝!躲开,躲开!我们添胭脂粉啦!”
    嗬,这些女的全过来啦,每人拿一个碟儿,一个碗儿,使手往轿子里这么一抹!
    轿帘儿打开啦,女人们不能正脸儿对着轿子里头――怕里头有“煞气”,往里抹得扭脸儿;一扭脸儿往里这么一抹,找这尺寸:新人腮帮子上、脑门子上这么一抹。女人们一抹:“哟,不像脸哪!”再往里一瞧:铺盖卷儿!
    “哟!豁子,你怎么娶了个铺盖卷儿呀?”
    “大姐,老妹妹!人在铺盖卷儿里哪!大伙儿帮忙,把她先弄到炕上吧!”
    女人们过来,七手八脚就把这铺盖卷儿搭到炕上啦。
    “哎哟,还没穿鞋!不是小脚儿吗?怎么两只大脚?”
    解开呀再这么一瞧:好,是这么一个大和尚!这下子,可把大伙儿吓着啦!
    “哟!老缝,你怎么娶一个和尚来?”
    碟子碗儿也撒手啦,往外这么一跑,门框也折啦,窗户也掉收啦,大伙儿这么一乱哪!
    老缝也吓得动不了窝儿啦:
    “哎,大师父,你上这儿干什么来啦?!”
    这么一乱哪,赵三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嚷什么?众位姐姐们,这怎么啦?”
    “哟,您哪,娶了一个大和尚来!”
    赵三丰一听这个,急啦!进门儿一瞧这和尚:
    “嗬!你上姑子庙干什么去啦!这不是要命吗!”
    叭!就是一个嘴巴,?!就是一脚。抢亲没抢来,抢来了一个和尚,这脸没地方儿挂呀!
    这和尚倒了霉啦!您想情理:把他弄在轿子里头一闷,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鼓号一吹一打,和尚提心吊胆,更糊涂啦!到这时候儿女人们瞧见他一跑,紧跟着让赵三丰一个嘴巴一脚,哈哈!西方正路,这和尚算是“西方接引”哪!
    “哟!”
    这可就不好办啦!因为什么?人命关天!
    虽说已经三更多天啦,这媒人还在这儿哪!
    “左大嫂,对不住啊,咱们一块儿观音寺儿吧!”
    观音寺儿怎么句话?北京土语,就是咱们一块儿打官司吧!先报街面儿。他们这地方儿属菜市巡管,一报菜市巡,菜市巡来人一瞧,事筐就把和尚扣上啦。这是怎么讲哪?这叫“死尸不离寸地”,得把菜市巡的师爷找来写这尸格。尸格是什么哪?这和尚怎么死的,怎么躺的,屋里头有什么东西,一切一切都得写明了,明天好验尸。
    赵三丰哪,究竟有个面子,这和尚是他踹死的,可是他不到案,让这老缝到案;他哪,在外边儿活动。
    这老缝到衙门里头,就把一切一切的经过,打怎么定亲说起,直到怎么送信,怎么到姑子庙接人,把这件事说完了写完了口供。又问媒人左大脚,左大脚说的话跟老缝说的完全相符。
    天亮啦,传入。传入传谁哪?可多啦,头一个得传姑子庙的广顺,第二个得传李子清夫妻。广顺和李子清夫妻都到啦,供词都一样。
    传刘瑞子,到他们家传去啦,一传,他没在家,就一个瞎妈妈在屋里呆着哪,等儿子等一宿没回来,坐在那儿一宿也没睡,把瞎老婆子传来啦!把刘瑞子的大帽子、腰刀也带来啦!
    一问刘王氏的口供,刘王氏就把儿子怎么定的亲,怎么偷他爸爸二两银子走的,直到回来的事都说啦。口供都对,可就是没有刘瑞子到案。刘瑞子是两江总督刘坤一的戈什哈,甭问,抢完人天亮进城啦!得传刘瑞子。
    明知道刘瑞子在贤良寺,到贤良寺就把他传来,可就是不敢去。因为什么?这里头有个大官儿――两江总督,刘瑞子是他手下的。不敢去!
    南城司的司官儿为难啦。这位官姓什么呀?姓齐,年纪不大,才三十来岁,刚到任,是个五品的御史。这位齐御史带着底下人,拿着手本,坐车,到了城里贤良寺,送手本,拜见两江总督刘坤一。
    刘坤一接着名片,不知道什么事,――他是南城御史,拜望不着啊。――下了一个“请”字儿:
    “请!”
    御史可就进来啦。小官见大官,规矩大啦!这儿一说“请”,进来啦,进二门,弯着腰,鞠躬而入;等到了书房,从人这么一掀帘子,刘坤一在迎面坐着,御史瞧见刘坤一赶紧请安行礼,刘坤一站起来,往前迈了迈步,一弯腰,用手往前一伸,这是赏面子不小:
    哎呀,贵官,免礼免礼。”
    在前清的时候儿官见官,进门儿呀倒茶:“看茶。”这一说“看茶”呀,这位得谢茶,这茶来了之后,喝一口放下,再谈话。进门儿给碗茶喝,这就是很大的面子啦!进门儿要没倒茶,说公事,这茶可别露面儿,再说“倒茶”,这就不能坐啦,这叫:下逐客令――端茶送客,别管事情办完没办完,站起来就得说:“晚生跟您告假!”
    刘坤一让这位齐御史坐下,没倒茶。这御史坐这个座儿才难受哪:得斜着身儿,拿屁股蛋儿找这个椅子角儿,手扶着磕膝盖儿,还得低着头,眼睛往上翻着,瞧刘坤一的嘴唇儿,他一说话就得站起来。
    刘坤一可就问:
    “贵官,今日光临,有何见教?”
    御史赶紧站起来:
    “是,大帅来到北京,晚生早就应当拜谒,皆因公事过忙,抱歉得很,今天有一件为难的案子,请大帅您过目。”就把底案拿出来啦,那个意思想让刘坤一瞧瞧。
    刘坤一怎么样?大官儿,没工夫瞧这个!把底案接过来,往茶几儿上一放;
    “我也不必看,究竟什么事,请您明白见教。”
    “是。”就把这个案子由头至尾说了一遍:“……这内中啊本大帅一个戈什哈――刘瑞子,他是主犯,卑职不敢冒昧捕人,故此请示大帅!”
    “噢――”又点了点头,“嗯,嗯,这是瑞子的事情,好,叫!”这一说叫,就把瑞子叫进来啦!瑞子进来,见刘坤一行完礼,在旁边儿一站。
    刘坤一就问:
    “有这么一档子事吗?……”由头至尾问了一遍。
    这瑞子倒也不瞒着,知道出了事啦:
    “是,接人这倒是有!”――可不敢说抢――“……皆因是从小一儿定下的夫妻,这事求帅爷您恩典!上姑子庙抢亲这档子事,我是完全不知。”
    “下去。”
    这儿一说下去,刘瑞子请完了安,下去啦。
    刘坤一说:
    “贵司,这个事情啊是事实,事实可是事实,贵司打算由我这儿把瑞子带走,这事可不成!既然这里头出了一条人命,人命关天哪,我可也不能护他,贵司请回,回头哇,我必把这个人给你送到你的衙门去就是啦!”
    “是,多谢大帅!”齐御史站起来要走。
    “贵司请留步。”
    “是。”
    “这个案子虽说是由瑞子那儿起的祸根,可也正如贵司所说的,一个姑娘给了两个主儿,那一方啊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丑男子,年纪又大;常言说得好哇;‘能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刘瑞子跟招弟儿他们俩既是先定的婚,两个人又心投意合,如今已经成了事实啦,要再把他们拆散了,未免于道德上有差呀!啊,我也不说别的话啦!倒茶!
    一说倒茶,齐御史赶紧行礼:
    “晚生跟您请假。”退出来了。退出来之后,回衙门。
    顶到过午,刘坤一就派人把刘瑞子夫妻送到齐御史那儿啦。
    人送到啦,这个案子也就更难办啦!怎么哪?这御史官儿小――五品,要按刘坤一这个主意办哪,不行,出了事啦!出了什么事啦?这赵三丰没到案,回到礼亲王府见了管家,羊羔儿吃奶――咕咚一跪,磕头掉眼泪。
    管家一问:
    “老赵,什么事?”
    “这您得帮忙。我有个内弟……”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把这个事情这么一说:“……这件事无论如何您得关照!您要不关照哇,我没有脸活着!”
    “行,我给你办!”
    见王爷一句话就得。这王爷是爱者欲其生,恶者欲其死,赵三丰是他手下的红人儿,就叫管家给齐御史写个条儿:说什么也得把招弟儿断给王豁子。这个案子麻烦啦!
    这边儿是礼亲王,这边儿是两江总督刘大帅,御史才五品,撞着谁,他也不敢。为难哪!只可打本人儿嘴里问。问这案子可不是一天的事,因为这里头有条人命哪!
    这和尚,虽然说死得有点儿委屈,可是也得怪他不守清规。
    这祸头哪,本来是赵三丰,可不能找赵三丰抵偿,因为什么哪?他有人情;这条人命王豁子完完全全给应承下来啦!应承是应承啦,可罪名也不能搁他身上,得给他搞清了。――那么就先将这和尚埋啦!
    这姑子哪,交给僧录司――专管和尚、姑子的衙门――治理她的罪,也就完啦!
    齐御史过堂,先问李子清,李子清说:
    “我就这么一个姑娘,不错,以先许的是刘瑞子,皆因地走了六年毫无音信,问他母亲,他母亲主张让给另找主儿。”
    “定礼退了没退?”
    “我退定礼去她不要。”
    “这就不好办。你把定礼退回去就好办了,你没退,人家指着定礼,这就是凭据;退婚的时候儿一草一木都得给人家退回去。这是疏忽。”
    问瞎老太太,瞎老太太说:
    “不错,是我的主张让人家退的婚,我儿子回来闹这个事我不知道!”
    “嗯!”
    问刘瑞子,刘瑞子说:
    “我已经跟她成亲啦,我得要,我们夫妻不能分离!”
    一问王豁子,王豁子说:
    “说什么招弟儿也得归我!”
    “她已经跟人家成亲啦!”
    “大人恩典。她成过亲啦我也要,说什么我也要!”
    两头儿都要这个人,这个事情不好办!
    大堂前边儿站的人很多,内中有刘坤一派来的人在这儿旁听,也有王府的管家在这地旁听;赵三丰在旁边儿看着!这还不算,当地的绅士们在大堂头里都站满啦!急得这位齐御史满头大汗,把大帽子摘下来往桌儿上一放,光着头站在这儿:
    “这个事情啊,叫本司实在为难哪!问谁哪谁也是要,问刘瑞子刘瑞子要,他们已经成了亲啦;王三哪也是非要不行!定礼哪全在这儿摆着哪,刘家的是两个银镏子,王家的是四大金,一女不能受两家聘啊!让我问这案子,我实在是学疏才浅,我问不了!众位绅士,众位父老,看这案子应当如何办理?哪位有学问能问这案子,哪位请升到这儿帮助学生我问,如果能把这案子办妥了,我情愿辞官不做,推位让贤!哪一位能帮忙?请说话!哪一位父老,哪一位绅士能帮助学生我把这事办理完善?请说话!”
    问了十来声也没人搭碴儿,谁也不中?这浑水!
    那位说:“这是干吗呀?”嗬,这御史高哇!可别瞧他年纪轻,他先把口舌压住啦!因为什么哪?这个地方绅士多,要是问案,哪句话出了规则,别人就搭碴儿呀,一搭碴儿就来个不好看!北京绅士多,绅士之外还加了这么种人更不好办,什么?宗室。宗室是什么哪?是上的本家。腰里系着黄带子,有出奇的案子,他瞧热闹儿去,官儿问案子,他一搭碴儿就不好办:“你这案子问得不对,躲开躲开!”要是问:“你怎么搭碴儿?”“你做的是我们家的官儿啊,我怎么不搭碴儿?”
    今天在这儿瞧热闹儿的,宗室不少,这案子不好问,因此先得把大伙儿的口舌压住了:“你们哪一位能问哪?哪一位帮忙?”问了十几声,没人答碴儿,这位齐司官说:
    “众位:你们是全不管哪,这是瞧我的笑话儿!没有别的,我可就要问案啦!今天在我问案子的时候儿,要是问偏了,要说出了法律之外的话来,众位可要原谅!哪位要听我说的不对,哪位就上这儿问这案来!”
    谁搭碴儿谁上来问这案子!大伙儿谁也不搭碴儿啦。
    “今天,这帽子我不戴啦!为什么哪?因为我说话有离开法律的地方儿!――这么一个姑娘,你要,你也要,这怎么办哪,这么办:招弟儿啊!祸可是由你身上所起,现在哪,有两个法子:头一个法子是你不死的办法:打今天起,半月为期,这半个月呀你住在这边儿,下半个月让王三把你接走,在王三家里再住十五天,到初一那天哪刘瑞子再给接回来,一个月呀,一边儿过半个月,这是头一个法子;第二个法子是你死!你死也不白死,我给你抵偿!不但我这官儿不做啦,我连命也不要啦!你死之后我怎么断哪?把你由头至脚劈两半儿,归他们两家发送,全要好棺木、好装裹,还得入祖穴,按嫡妻待承,哪一头儿发送你呀,都得花两千两银子,一共是花四千两,因为什么?这里头还有本官一条命哪!这是第二个法子。我就是这俩办法,没有别的办法。你愿意活,愿意死,你自己挑!”
    这不像话!大伙儿听着都咧嘴呀,可是谁也不搭碴儿,谁一搭碴儿,谁得替问这个案子!
    这招弟儿呀,为人挺烈性,也不哭啦,站起来一挺身儿。
    “大人,我愿意走第二条道儿,我愿意死!”
    “噢,你愿意死!好吧,你死了我给你抵偿!预备!”
    这儿一说预备呀,跟班儿的就打屏风后头拿出这么一个小茶碗儿来――这茶碗里头通红――递给御史。御史把它接过来往桌子上一放:
    “这是仙鹤顶上红,你把它喝了吧,喝了就死!”
    这招弟儿走过来接过茶碗,咚!一口就喝啦!喝完了不大会儿工夫,伸腿咧嘴,大堂上一躺,气绝身亡――招弟儿死啦!
    招弟儿一死,嗬,李子清这位太太前仰后合,抱着尸体放声痛哭!
    御史当时一沉脸:
    “不要哭!她死之后,本官替她抵偿!退!”
    衙役把老婆子给拉一边儿去啦,紧跟着当差的过来用席子把死尸一盖,弄大筐一扣,就等劈两半儿啦!
    御史说:
    “人已经死啦。王三!”
    这豁子过来:
    “是!”
    “招弟儿已经死啦,我把她劈开呀一人分一半儿,好好发送她,用什么棺木,用什么装裹,你当场说,这儿给你写,到时候儿可得照办,最少得花两千两银子,还要入祖坟,入正穴。”
    这王豁子一点儿主意没有,回头瞧他姐夫――赵三丰。赵三丰站在那儿呀冲他摇头,那个意思呀:活着要,死了还要个什么劲儿!
    王豁子摇头:
    “她死了我就不要啦!”
    “噢,她活着要,死了就不要?”
    “死了我要她干什么呀?我不要啦!”
    “啊,既然不要啦,这个定礼哪可得退回去。”
    叫李子清把定礼连婚书都退回去啦。
    “具结!”
    “是!”
    这儿把结具啦,捺了手印儿,这头儿算完啦!
    “你没有什么反悔吗?”
    “没有反悔。”
    “嗯,退!”
    退一边儿啦。
    “刘瑞子!”
    刘瑞子往堂边儿上一站,他不跪着,因为什么?他也是官儿。
    “这招弟儿已经死啦,原本你分一半儿,王三哪不忍得把她劈开两半儿,这你算便宜了,你要发送就发送她整的啦!你用什么棺木,用什么装裹,你说,这儿给你写。你要是不要哪,官家发送她,发送完了,我再给她抵偿!要不要哪?”
    刘瑞子往前一上步,请了个安:
    “跟您回,我们俩是自幼儿定的亲,我走了六年哪,她等了我六年,这一次我回来完婚哪。她一点儿也没变心,不用说我们两个人已经成了婚啦,就是没成婚,她死了,我也愿意发送她!”接着又说用什么棺木,用什么装裹,入正穴。”
    “噢一好!都写上。”又叫王三:“王三!他发送入他们家的正穴,你有什么说的没有?”
    “没有,没有。他发送他的吧,与我一点儿关系没有,我不管啦。”
    “好!再具个结。”
    又具张结。
    “归他发送啊,你也没有什么说的,一切一切就算完啦。――揭筐!”
    这儿一说揭筐啊,当差的当时就把筐揭开啦,紧跟着把席也揭开啦!御史吩咐:
    “弄凉水喷!”
    拿凉水一喷,这招弟儿活啦!
    直到如今,这药叫什么名字我叫不上来,可准有这种药。
    招弟儿这么一活呀,瞧热闹儿的人一愣,真有想叫好儿又不敢叫的!
    招弟儿活了之后,当堂让两个人重新拜堂,拜堂之后就在御史衙门后院儿入洞房!
    这赵三丰啊,到这时候儿冲豁子一努嘴说:“这可不成!死了他发送成,又活了不成!”赵三丰一嘀咕,王豁子又跪下啦:“大人您恩典。死啦他发送,入他们家坟地我不反对,成亲这不行!”
    这御史就乐啦,说:
    “成亲不行,要不成亲,怎么入他们家坟地哪?啊?他发送一定是他发送啦,等她再死二回之后,他一定发送她呀,这与你没有关系啦,你已经具结啦,具结的时候儿你不要,到这时候儿你又要,你这是成心打搅哇!我罚你二百两银子,让招弟儿拿这二百两银子买花儿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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