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这回你们两个人帮我说一回。咱们说它一回三本小书儿――《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甲:(小孩扮演)怎么说啊?
乙:咱们由打《三字经》头一句说。我说“人之初”,(指丙)你由打“初”字说一句成语,你接他的底字儿说一句成语。这叫“顶真续麻”,字头咬字尾。咱们三个人来回绕,绕到《百家姓》上一句。
甲:绕哪句上呢?
乙:落到“蒋沈韩杨”。谁若落不到“蒋沈韩杨”那儿,罚他在这儿跪仨钟头。
甲:那么谁若落在“蒋沈韩杨”这儿呢?
乙:谁若落在“蒋沈韩杨”这儿,谁是爹。
丙、甲:(合说)哎!
丙:咱们仨人说,由打“人之初”说,字头咬字尾,咱们仨人来回绕,绕在《百家姓》上“赵钱孙李”。
乙:什么“赵钱孙李”呀,绕到“蒋沈韩杨”。
丙:噢,“蒋沈韩杨”啊。谁若落不到这儿呢?
乙:罚他在这儿跪仨钟头。
丙:那么谁若落在“蒋沈韩杨”这儿呢?
乙:谁是爹。
甲、丙:(合说)哎!
甲:这回我听明白了,由打《三字经》头一句说,落在《百家姓》“周吴郑王吴郑王”。
乙:你也没听明白,落在“蒋沈韩杨”。
甲:“蒋沈韩杨”啊。落不上来怎么样?
乙:落不上来,罚他在这儿跪仨钟头。
甲:他若落在“蒋沈韩杨”这儿呢?
乙:谁是……
甲乙丙:(合说)哎!
乙:又来啦?你们是说呀,是起哄呀?
甲:帮您说。
乙:先听我的。“人之初”。
丙:“性本善”。
甲:“性相近”。
乙:“习相远”。
丙:“戒之哉”。
甲:“宜勉励”。
乙:咱这儿背书哪?我说“人之初”,(指丙)你别说“性本善”哪。
丙:我说什么呀?
乙:你得接我这“初”字说句成语。
丙:那行,您再说。
乙:“人之初”。
丙:初一初二。
甲:初三初四。
乙:初五初六。
丙:初七初八。
甲:二十九三十儿。
乙:一个月啦!
甲:你拿房钱来吧。
乙:干吗?咱们这儿背月份牌儿哪!(指甲)他说对了,你又说错了。你别说“初三初四”啊,你接他那“二”字说句成语。
甲:好,咱重新说。
乙:“人之初”。
丙:初一初二。
甲:二八娇娥。
乙:鹅能凫水。
丙:水过漫楼。
甲:楼台殿阁。
乙:隔山望月。
丙:月月关钱。
甲:钱关心喜。
乙:喜乐伤悲。
丙:碑下是你。
甲:你要挨打。
乙:打我好疼。
丙:藤萝生芽。
甲:牙关闭紧。
乙:紧靠长湖。
丙:胡言乱讲。
甲:“蒋沈韩杨”。我落到这儿了,我是你们俩的……
乙、丙(合说)哎!
乙:他不说“爹”了。
丙、甲:(合说)哎!
乙:我说了。这回咱们改了,咱们净说《百家姓》。
甲:那怎么说哪?
乙:咱们各人说各人的。我由打“赵钱孙李”说,说到“周吴郑王”,中间儿我要加上六十多句,也要字头咬字尾。
丙:好,我由打“冯陈褚魏”那儿说,到“蒋沈韩杨”,当中我要加它一百多句。
甲:我由打“朱秦尤许”说到“何吕施张”,当中间儿我要加它两千二百零一句。
乙:那得说得上来。
甲:那是啊。
乙:听我的。赵钱孙李。
丙:李呢?
乙:理不通,通天彻地,地下无人事不成,城里妈妈去降香,香火庙内有娘娘,娘长娘短,短剑防身,申公豹,豹头环眼莽张飞,飞虎刘庆。庆八十,十个麻子九个俏,俏皮佳人,人能制火,火烧战船,船舱避箭,箭败刘利周,周吴郑王。我说完了,(指丙)该听你的了。
丙:听我的。冯陈褚魏。
乙:魏……
丙:喂不活,活活现眼,眼前报应,硬顶不饶,绕街要饭,犯不上,上来下去,去者别来,来了更好,好歹贤愚,鱼龙变化,画春园,圆圆荔枝,枝枝别动,洞靠长湖,湖靠长江,蒋沈韩杨。
乙:他说完了,(指甲)该听你的了。
甲:(指乙)你这都是什么呀?你说加六十多句,这够吗?连三十句也不到哇。(指丙)你说加一百多句,我看你那连二十句都没有。咱们说加多少就得说多少。
乙:噢,我们这都不够,口头你那可得够数儿。
甲:当然啦,听我的。朱秦尤许。许我过河,何吕施张。
乙:完,完啦?嘿!你这倒省事啊,就一句啊?你不是说要加两千二百零一句吗?那两千二百句哪?
甲:那口头再说。
乙:不行。你从头儿说吧。
甲:啊,听我的。朱秦尤许,许田射鹿,鹿叼灵芝,知过必改,改头换面,面南登极,鸡叼碎米,米烂成粥,周吴郑王。
乙:嘿,你怎么说我这屋里来啦?你得说别的呀。
甲:周氏骂齐,旗开得胜,圣手遮拦,蓝夭扫雪,雪里送炭,探头缩脑,脑后摘筋,金瓜锁斧,斧錾锤掂,颠鸾倒凤,凤子龙孙,孙庞斗智,智广才高,高亮赶水,水过银河,何吕施张。
乙:又完啦?这也不够两千二百零一句呀。
甲:谁若说不够是小狗子。够不够?
乙:够。这回咱们再改一回,还打《百家姓》上说,还是各人说各人的,我说赵钱孙李,由“李”字这儿找一辈古人名儿,由古人名儿的底字儿说四句诗,要落在《千字文》上一句,再顺这个底字儿找一个做小买卖儿的。
丙:那我顺周吴郑王说,也找位古人名儿,也说四句诗,也要落在《千字文》上,也要找一个做小买卖儿的。
甲:我顺冯陈褚魏那儿说,也找位古人名儿,也说四句诗,也要落在《千字文》上,也要找个做小买卖儿的。
乙:听我的。赵钱孙李,李靖王,王子去求仙,丹成上九天,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落在《千字文》上一句――“年时每催”――做小买卖的――“炊帚,笤帚!”(指丙)该听你的啦!
丙:听我的,周吴郑王,王伯当,当阳桥上一魁元,大喊三声吓曹瞒,姓张名飞字翼德,谁人不知古圣贤!
乙:好;落《千字文》上哪句?
丙:“弦歌酒筵”。
乙:做小买卖儿的呢!
丙:“酽茶一子儿两碗!”
乙:“炊帚,笤帚!”
甲:外头卖去吧!你们这都是什么呀?咱们说诗得像诗。(指乙)你那是小孩儿描的那红模子。(指丙)你那是《三国》上的原文,这像诗吗?
乙:噢,我们这都不像诗。好,听你的。
甲:听我的,冯陈褚魏。
乙:找古人。
甲:魏忠贤。
乙:好嘛,大奸臣,说诗。
甲:贤人不灭反为奸,灶王爷上天二十三,谁家的灶火不烧火,哪儿有烟筒不冒烟。
乙: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我们那不像诗啊,你这也不怎么样。落《千字文》上的一句呢?
甲:“焉哉乎也”。
乙:好嘛,末一句。做小买卖儿的呢!
甲:(两手揪乙、丙)“野猫来,卖钱!”
乙、丙(合说)好说野猫!
乙:这回咱们再改一回。咱们还由《百家姓》上说,还是各人说各人的。
甲:这回又怎么说呢?
乙:我由赵钱孙李那儿说,顺李字这儿找一位古人,顺古人名儿的底字儿说四句小孩儿语,要拍着巴掌说,还得带仨“镲镲镲”。
丙:我打周吴郑王说,找一位古人名儿,说他四句小孩儿语,也要拍着巴掌说,也带着仨“镲镲镲”。
甲:我由打冯陈褚魏说,找一位古人名儿,说四句小孩儿语,也要拍着巴掌说,也带着仨“镲镲镲”。
乙:这回咱们把这岁数儿给改一改。咱们好比仨小孩儿,我呀好比才六岁。
丙:我好比是五岁的。
甲:我好比三十五岁的。
乙:有这么大岁数的小孩儿吗?
甲:我这是“大小孩儿”。
乙:噢,烟卷儿呀。
甲:我好比七岁的。
乙:我叫歪毛儿。
丙:我叫淘气儿。
甲:我叫别扭。
乙:我瞧你就别扭。(学小孩淘气儿)咱们找别扭去啊?――找别妞可干什么呀?听我的。赵钱孙李。
甲:找古人。
乙:李淳风。
甲:说小孩话。
乙:风来哩,雨来哩,和尚背着个鼓来哩。
甲、乙、丙:(合说并拍掌)镲镲镲,镲镲镲!(学小孩游戏,唱)车轱辘圆哎,家家儿门前挂红线。
乙:行啦,行啦!咱们还小点儿!(指丙)该你啦!
丙:周吴郑王,王彦章。张大哥,李大嫂,下南洼,摘豆角,谁见过六月穿皮袄来吧。
甲、乙:(合说并拍掌)镲镲镲,镲镲镲!(学小孩游戏)豆虫豆虫,飞!
丙:拉屎一大堆!
乙:喷,咱们会玩儿了啊!(指甲)该听你的啦!
甲:听我的,冯陈褚魏。
乙:找古人。
甲:魏徵。
乙:小孩儿语。
甲:蒸馍馍,捏饺子,你们是我的好小子!我是你们的亲老子。
甲、乙、丙:(合说并拍掌)镲镲镲,镲镲镲!
乙:还“镲镲镲”哪!